第五章 可笑婚禮

  孟古道被孟天晴的忽然爆發嚇了一跳，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噎在了喉嚨里。

  心中一片冰冷的孟天晴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那雙原本靈動的眸子裡，只剩下一片死寂。

  然後，在孟古道期待的目光下，卓爾凡聽到孟天晴用赴死般的語氣說出兩個字。

  「我嫁。」

  婚禮中的一切都是早已準備好的，唯一不同的，只是臨時換了個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新郎。

  神父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才回來繼續主持婚禮。

  「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我願意。」

  剛剛的台詞又一次上演，孟天晴仍舊忍不住數秒，她發覺卓爾凡甚至連一秒都沒用上，就直接回答了神父的問題。

  這個人，到底為什麼堅持要娶她？連考慮都不需要，就決定了自己的一生？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卓爾凡說著這世上最浪漫的誓言，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在給人送葬。

  輪到孟天晴回答那兩句「我願意」的時候，她說的同樣乾脆，甚至比卓爾凡的回話速度還要快上一些。

  話說出口，孟天晴嘴角微微下垂，似是苦笑又似是自嘲。

  不久前她還信誓旦旦要為了自己的婚姻和未來負責，可現在卻和這個瘋了一樣的男人一起把人生當作兒戲。

  這場荒謬的婚禮總算是在神父被氣暈之前看似圓滿的完成，原本預定的各種行程全部取消。卓爾凡倒是沒要求孟天晴今晚就要以「出嫁女」的身份離開孟家，跟著他走，反而意外的仁慈，讓孟天晴在娘家住幾天，一周後來接她。

  站在孟家別墅樓下，看著卓爾凡絕塵而去的跑車，孟天晴覺得自己雙肩都被今天這場鬧劇給壓得骨頭都要碎了。

  「晴晴，對不起，媽媽沒能保護你。」孟母把一身清冷的女兒抱在懷裡，萬分自責。

  「媽，我不怪你。」孟天晴反手將母親抱住，對她淺笑著說道：「那個卓爾凡手裡一定抓住爸爸什麼要命的把柄，我總不能真的看著爸爸去死吧？到時候你和小弟怎麼辦？」

  如果註定要有人犧牲，和犧牲家人相比，她寧可犧牲的是自己。

  最起碼，這樣在今後的人生里，她不會為此而充滿負罪感。

  其實，這或許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自私。為了讓自己不必背負情債的自私。

  「姐，不是還有婚宴嗎，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孟家小弟因為突發高燒而沒能參加婚禮，對家裡發生的重大變動半點不知。他端著水站在廚房門口，一臉不解。

  「我……」孟天晴在面對弟弟的時候，才發覺今天的事情要說出口，是多麼的難以啟齒。

  「沒有什麼婚宴了！」換下了禮服的孟古道一臉煩躁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對兒子訓道：「孟翰，趕緊把藥吃了去客廳，我有事要說！」

  「哦，好。」孟翰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家裡氣氛不對，他總還是能看懂的。

  

  等孟翰到客廳的時候，水波紋的玻璃茶几旁邊，父母姐姐都早已等待在那裡。

  氣氛像是凝固了的水泥，讓人喘不過氣。

  「爸，今天到底出什麼事了？」孟翰單純的腦子裡沒絕對想不出今天那麼狗血的劇情，他第一反應就是夏家的人臨時悔婚，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樣，到最後就快要拔腿衝出去們去把夏青打一頓解氣。

  孟天晴看出孟翰的想法，抓住孟翰的胳膊對他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的事情，錯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