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舊衣裙

  「有祖母護著我，誰敢欺負我啊？」慕容清撒嬌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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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袖子去抹眼睛，就讓老夫人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衣服穿在她身上似乎有些大，越發顯得她瘦弱不堪，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這是哪兒來的衣服？怎麼從來沒見你穿過？」老夫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衣服的繡花倒是精緻異常，比起宮裡的繡娘也不遑多讓。」旁邊的老太妃一眼便看出這衣服的繡工不俗。

  「這，這件衣服，還是五妹妹送我的。」慕容清捏著衣角，似乎十分的難堪。

  「五妹妹可是咱們府里的小富婆，尋常都要借她的光，也好吃用些好東西。」慕容婷笑道。

  來了老太妃這樣的貴客，怎麼能缺了當家主母徐氏和慕容雪呢？

  她們母女兩個姍姍來遲，徐氏還沒等進屋，就先告了罪，老夫人很給她的面子，連忙讓瑞雲打了帘子。

  她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恰好聽到慕容清說到衣服，即使是慕容雪，也有些不情不願的開口說道：「是啊，都沾五妹妹的光，五妹妹那裡可是有的是好料子，好首飾，就連二妹三妹現在頭上戴的首飾，也都是從五妹妹那兒得來的，比我出門帶的還要好上不少。」

  她說的陰陽怪氣，顯然有些不合時宜，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徐氏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閉嘴，

  「怎麼送人還會送一件舊的？」老夫人有些怒了，眼睛冷冷的瞪視著慕容妤，在慕容清的眼淚攻勢下，全然忘了她剛剛還對慕容妤一臉慈愛。

  慕容妤一臉無辜的回看過去，全是茫然。

  她的計謀非常簡單，就是用來試探試探老夫人被慕容清這光環影響有多深的。

  這件衣服的外面看起來是舊的，可掀開外面一層，裡面是新的。

  「這是怎麼回事？小五你解釋解釋，你有好東西分享給姐妹，憑什麼就給你四姐的東西和旁人的不一樣？可是對你四姐有什麼不滿？」見她還在無辜地眨眼，老夫人厲聲喝問道。

  慕容妤偷偷看去，只見老太妃一臉平靜，眸清如水，似乎半點不受慕容清的影響。

  慕容清偷偷的向老太妃看去，她眼神中帶著算計，全是渴望，老太妃卻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

  看來並非是瑪麗蘇光環持有者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總有人不受光環的控制。

  只是老太妃不受控，上官斐和上官長歌卻受控，不知這瑪麗蘇光環發揮作用的時候遵循的是什麼原理？

  慕容妤心中這許多計較一閃而過，茫然無辜的咬著下嘴唇：「祖母怎麼會這樣說？我送去給四姐的，自然和其他姐妹的衣服沒什麼不同，祖母若是不信，就派人去其他姐妹的房裡，將我送去的衣服都拿出來瞧瞧。」

  老夫人一臉「等一會兒衣服來了，要你好看」的表情看嚮慕容妤，慕容妤本就覺得有些委屈，此時又有三分是為了演戲，眼淚含在眼眶裡欲掉不掉，比起慕容清那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也不遑多讓。

  「到我這裡來。」老太妃突然開口，見慕容妤還有些茫然的看向她，又抬手招了招。

  慕容妤連忙挪步，站到她的手邊。

  「你叫慕容妤？是哪個妤字？」老太妃狀似無意的問道。

  慕容妤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把那妤字寫出來。

  老太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慕容妤的手，而後出聲道：「這妤字，意同"婕"，你便如這字，又聰慧，又漂亮，只是還不夠優雅。」

  慕容妤眼中含著淚光，重重地點了點頭：「太妃娘娘教訓的是，我以後定當老成持重，優雅一些。」

  看她這般乖巧模樣，老太妃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原來是什麼樣子，便一直是什麼樣子就好。變了，就不是你了。」

  老太妃透過她的眼睛，似乎在看什麼人，讓慕容妤有些毛骨悚然，可一想到慕容景千叮嚀萬囑咐，她又忍了下來。

  去取衣服的丫鬟們很快就回來了，其他三房的衣服全都放在了桌子上，衣服上的繡工精緻，和慕容清衣服上的繡花沒什麼區別，料子也是一般的料子，只是顏色有些不同，慕容雪是張揚的鵝黃，慕容如是溫婉的淡粉，慕容婷是活潑的淺綠。

  顏色都是女孩子家常用的鮮亮顏色，到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只是其他的幾件衣服明顯都是簇新的，比起慕容清身上穿的那件很是不同。

  「小五，你幾次三番的針對你四姐，這次你要如何辯解？其他三房的衣服，都按著你的要求取來了，其他三房都是簇新，唯獨你四姐身上穿的，半新不舊。」老夫人厲聲喝問道。

  慕容妤眼眶裡不自覺的又蓄滿了淚水：「我並非巧言善辯，可明明送去的時候，四件衣服都是簇新的，四姐與我來說，和二姐三姐沒什麼不同。」

  「何況母親一向教導我，送人禮物便要送最好的，否則就不送，我送給姐妹們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最好的衣服料子，最好的繡工，最好的顏色。」慕容妤十足的委屈，聲音里都帶著哽咽的哭音。

  「你還狡辯。」慕容老夫人沉聲道：「便是今日貴客登門，不好在貴客面前懲戒你，你自己回院子反省去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不和你四姐作對，什麼時候再出來。」

  「這個月祖母已經罰了我三次在院子裡禁足了，每次都是因為四姐，明明都是一樣的東西，我怎麼知道為何送到四姐那兒的衣服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絳紗，絳紗，你快去取了我那件來，做個比較，也好讓我知道我到底為何又被關在院子裡。」慕容妤似乎因為一直受委屈，實在忍不住了，不服氣的辯解道。

  絳紗早得了慕容妤示意，剛剛其他幾個丫鬟去各房取衣服的時候，她便派一個小丫鬟也取來了慕容妤的那一件，此時應聲拿了出來：「小姐，剛剛各房去取衣服，奴婢便將你那件也拿了過來。」

  慕容妤那件是紅色，現在洗的有些發白，變成了淺紅色，看上去也是半新不舊的。

  慕容清兀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慕容妤的也是半新不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