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扳回一城

  其她人見了慕容妤的衣服，也都是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自然不能說她是有錯的，她看著慕容清若有所思，似乎在想著什麼，慕容清只管暗暗垂淚，半句話也不說

  屋子裡面非常安靜，老太妃卻突然出聲打破這片寧靜道：「我瞧著，倒像是貢緞。」

  慕容妤似乎一下子被驚醒一般，連忙擠出一個笑臉來：「太妃娘娘好眼光，確實是貢緞，我外家做些絲綢生意，每年都要送貢緞到皇宮大內，皇宮大內挑剩下的，就能送來給我做幾件衣服穿穿，也沾點皇家的貴氣。」

  她說的話得體，無可指摘，老夫人眼睛凌厲的掃過她，難得沒有再發難。

  慕容妤已經發現，若是慕容清不出現在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對待她就像是原來慕容清沒出現時那般寵愛，可一旦慕容清出現，尤其是慕容清和她有了衝突，老夫人立馬無條件的就向著慕容清，老夫人是指望不上了，可這個似乎不受慕容清影響的老太妃卻能指望一下。

  「把那衣服拿來我瞧瞧。」老太妃示意，丫鬟們立馬捧著那幾件衣服，湊上前來，老太妃一一的翻看著衣服，若有所思，最後挑出來慕容妤那一套拿到眼前來，慕容清的睫毛抖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容妤看到她飛快的和上官斐交換了一個眼神，上官斐微微搖頭，面有難色。

  

  只見老太妃的保養得益的一雙手將衣服的里襯翻出來，慕容妤的那一件明顯是洗過，里襯和外袍都有些發白，看上去十分的明顯。

  而慕容清的那一件，還穿在身上，被老太妃一下子翻出里襯，里襯顏色鮮亮，是好看的淺藍色，看上去和其她姐妹們那幾件沒什麼區別。

  慕容清似是嚇得瑟瑟發抖，老夫人剛要開口回護，就聽到老太妃突然嗤笑了一聲：「沒來慕容府之前，我還當真以為，慕容府的四小姐是個多麼聰明伶俐，清麗絕俗，讓人難忘的女子，如此一見，不過如此，反倒是慕容府聲名狼藉的五小姐，更合我的口味。」

  一直在後面站著侍奉老太妃的上官斐，聽到有些不好，連忙叫了一句：「太妃娘娘。」

  「被個女人糊弄，耍的團團轉，你倒是有臉。」

  老夫人被老太妃說的一頭霧水，在座的恐怕除了慕容妤幾個人知曉內情之外，其他人都一臉的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望向老太妃，希望老太妃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可老太妃避而不答，反倒說起了別的：「來之前，斐小子纏著我，定要讓我把那雙魚木佩賞賜給慕容府的四小姐，可這慕容府的四小姐面上是迎合了我的喜好，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裙，顏色寡淡，頭上帶著木釵，不施粉黛，一副樸素乖巧的樣子。」

  「可平生我最恨被人愚弄，分明就是借貴客登門的時機，行她自己之便，什麼樸素乖巧都是假的，我雖是久居深宮，不問雜事，可也不是誰都可以糊弄的傻子。」老太妃的語氣凌厲，讓慕容清忍不住發抖。

  「而這丫頭，倒是淳樸自然，天真嬌憨，本來我還想看看，這慕容府的五小姐到底是個多麼刁蠻的人物，沒想到一見之下，便知道她是個心思澄澈，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

  老夫人想要反駁她的話，卻被她冷冷的眼神掃過，立馬噤若寒蟬。

  老太妃認定了慕容妤像是她夭折的女兒，怎會容許她輕易詆毀？

  「太妃娘娘。」上官斐見慕容清的肩膀一直顫抖，似乎被羞辱得忍不住哭泣，他有些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句。

  「閉嘴，蠢貨。」老太妃一聲斷喝，便讓上官斐閉了嘴。

  慕容妤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老太妃，本來她還覺得慕容景千叮嚀萬囑咐的樣子太過謹慎，現在突然就有些好奇起老太妃的身份來，對老太妃，她知之甚少，只有慕容景告訴她的那一點關於老太妃的喜好，可見老太妃並非表面上那般不問世事。

  這倒很有意思了。

  老太妃能管住上官斐，已是意外之喜。

  「太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慕容妤大著膽子，開口問道。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太妃，似是全然信任主人的奶狗，一下子就讓老太妃的心軟了幾分。

  她聲音也跟著放的柔和了不少：「這貢緞千般好，顏色又鮮亮，花紋圖樣又好看，可就有一點不好，上身便只能穿一次，第二次穿就不好看了，不管怎麼用心去洗，都會褪色，她這件衣服外面褪色，裡面卻沒有褪色，顯然是用了什麼非常手段，不像是你這件，里外都褪色褪得均勻，顯然是洗過了。」

  慕容清嘴唇煽動，剛想要為自己辯解，可老太妃不是老夫人，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全向著她說話。

  「在我面前弄這些小手段，你還真是好大的膽。」老太妃橫眉立目，竟將慕容清嚇得瑟瑟發抖，上官斐面部表情抽動，似乎對慕容清心疼極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想上前來，好好安慰慕容清一番，可是又懼怕老太妃，糾結得臉上肌肉都扭曲了不少。

  看她們難過，慕容妤心裡便好過了。

  原書里慕容清瑪麗蘇光環全開，連帶著作為她第一任丈夫的上官斐也全是王八之氣，兩人走到哪裡都是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沒想到今天竟然見他們在一個老婦人手裡吃鱉，慕容妤心中暢快地簡直想高歌一曲。

  她甚至往遠裡面想了想，既然原書中從未出現過的老太妃不受慕容清瑪麗蘇光環影響，還這般有用，那定然也有其他許多不受慕容清瑪麗蘇光環影響，又有用處的人，只等著她像是發掘寶藏一般一個一個地去挖掘。

  「剛剛聽太妃娘娘和祖母對話，似是太妃娘娘原來有個女兒和我這般模樣，我剛剛就在想，那姑姑一定是十分幸運，才能有太妃娘娘這樣的人物做母親。」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老太妃原本一臉冷肅，一笑，倒是讓人如春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