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靈魂寂滅

  「月晴，這赤煉劍是殺不了韓鈺痕的，最多是滅了他的魂魄，但如果他的殘魄得意逃脫，很有可能就像天蓉和錦繡一樣，在幻境裡控制人的思想。」

  這話居然是鬼貓子說的。若南望著此時的鬼貓子，他的鬍鬚剃掉了，沒了原來的男人味，卻多了幾分俊色。他連說話的時候都是牽著小夕的手。他們在一起了，永遠不會在分開了。若南想笑一個，就算給他們送一個祝福，可是剛一扯動笑容，胸口一陣頓悶，血又吐出了。

  月晴還在哭泣，她緊緊得抱著她，哭得特別得傷心欲絕，她說：「你們不能將他的靈魂全部毀滅，就留一絲殘魄給我吧。我會將這絲殘魄放進玲瓏珠里。帶去水閣，永遠陪著他。」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這種魔鬼，不死怎麼能謝天下的冤魂。」

  

  「對，必須死！」

  「殺了他，為問盡老者報仇，為謝榮川，還為那些無辜百姓。」

  「殺！」

  「殺！」

  若南艱難得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學起韓鈺痕的樣子，冷冷一笑，道：「就憑你們殺了我？想滅了我的殘魄？想都不要想。」

  「茲——」她的胸口又刺了一劍，這一劍刺得非常得狠，她覺得應該是刺到了自己的心臟，因為她嘗過心痛的滋味，和這一劍的感覺差不多。

  她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了，被噴灑在她眼帘的血濺到了，看不清是誰刺得。

  「師傅。」一聲熟悉得，淡淡得聲音傳入她的耳邊。

  「是月寂了。」若南心裡默默想著。心裡不禁又自嘲了一下，韓鈺痕，你真是個混蛋，欠了這麼多女人的情債，今天還要我為你償還。

  「月寂，對不起。」若南艱難得說出了這句話，替誰說的？替這個混蛋說吧，既然替他還命債，那就連情債一起還吧。

  「師傅，你去吧。來世，不要再作惡了。」月寂說完便拔出她心口的泣血劍。

  「嗯。。」若南沉悶得吃痛得叫出了聲。這一劍拔出，薄如蟬翼的泣血劍上染滿了鮮血，一滴一滴滴在了那些嫩綠的草上，顯得特別得好看。

  真的快死了，這次死了會不會又有轉世？會回到原來的世界嗎？原來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我原來的名字是什麼？柳閱？若南？還是？？季曉閱？她的腦子已經開始混亂起來。一幕幕畫面就像電影一樣從她的腦海里閃快飛過。閃過那些曾讓她痛不欲生的畫面，她也感覺不到心痛。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讓她願意為他生，為他死得人。她緩緩抬起手，像要抓住什麼，釋然一笑，笑得那麼燦爛，那麼快樂，她喊：「顧大夫。」

  她記得有一次她經過一家寺廟，寺廟裡的和尚正在念著經文，她特意聽了幾句，雖然沒有記下，但此時居然全部浮現在她的腦海了，那麼清晰。「是舍，既得，無我，無垢」

  「他快死了。」鬼貓子看了看他，將手附在他的脖子的大動脈處。

  「氣息微弱。所以，你們想要滅他的魂魄，動手要快。否則等他靈魂出竅就來不及了。」

  「鬼貓子，你真的要將他乾淨殺絕嗎？」小夕望著此時滿臉殺氣的鬼貓子，覺得他變得有些陌生。

  「是。」鬼貓子放開了小夕的手，手裡掏出了一顆紫黑色的珠子。

  「咦？鬼貓子，這顆珠子不是被原祈宸搶去了麼？為何又回到你的手裡。」小夕滿臉的驚訝，她覺得今日的鬼貓子有些不一樣。

  「這顆珠子我就一直藏在身上，原祈宸拿走的是另外一顆。你以為你的夫君會蠢到這種程度？會被原祈宸拿去？這顆珠子的用處可大了，不僅可以收魂魄，還可以滅魂魄，一絲殘魄都不留。你就看著我是怎麼滅了他的。」

  若南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也聽不到周圍的人在說什麼，只覺得緊閉著的眼帘有一片光亮，然後只感覺到皮膚像被無數刀子割破一樣，她努力撐開眼睛，想看看自己是怎麼死得，低垂下眼帘，她看到了旁邊是自己的殘肢斷臂，原來死是這樣的，她想。

  鬼貓子拿著一顆血紅血紅但卻清澈見底的玲瓏珠高高舉起，放在了太陽底下，深皺著眉頭。像是不解得樣子。

  「怎麼了，鬼貓子？」小夕問道。

  「這顆珠子怎麼看起來如此的清透乾淨。按理說，韓鈺痕的魂魄骯髒不堪，被我這顆珠子滅了以後一定會顯現出墨黑色。可為何這麼幹淨？難道？？？」鬼貓子不說下去了，露出了他一貫有的笑容，拉起小夕的說，開心道：「想不到今天這麼容易就除了他，明日我們就成親。以後帶著天逸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我也不修什麼仙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修仙的料。」

  小夕沒有察覺到他隱藏在眉眼間的那一抹絕望。他隱藏得非常好。小夕拉起鬼貓子的手，道：「我們得回宮將若南接出來，讓她飲下寂無恨，忘記他，然後讓她重新開始。」

  

  「不，現在先別去宮裡，我們改日再去吧。」鬼貓子一臉賊笑得望著小夕。

  「為什麼呀？」小夕不解得問道。

  「因為今晚我們就成親，洞房花燭夜啊。總不可能只有天逸一個孩子吧。你看，為了洞房，我連鬍子都剃了。你該不會這麼狠心吧？」

  「你是色狼啊！」小夕拍了他一下後腦勺，不過她還是笑了，笑得特別甜蜜。她和他永遠不會再分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也會好起來的。沒了韓鈺痕，她會更幸福。

  月晴望著腳下一片血肉模糊，殘肢斷臂，她的心猛烈顫抖起來。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不敢看腳下的景象。她坐上快馬，直接往宮裡奔去。

  「月晴她？？」小夕望著淚流滿面的月晴自言自語道。

  「讓她靜一靜，畢竟她是愛他的。」慕天啟回道，他望著不遠處連綿不斷的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坐上了馬背道：「我也該走了。我不會再來這個俗世，不會再對任何人動情了。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小夕，鬼貓子，照顧好若南，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人。最乾淨清透的女人。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居然都不會恨。如果。。如果。。她還想要和我在一起，那就讓她上長留山上找我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