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韓鈺痕
2025-01-29 14:35:31
作者: 塵客
韓鈺痕,四年前,第一次見到你,也是像這樣的雨天。
「小夕。我們這次去北凌國,凶多吉少,聽說北凌國國主紫殺帝是個陰冷毒辣的帝王。」柳閱坐在顛簸的馬車上,雙眼望著車窗外,傾盆大雨,太陽卻一分一分的落下去,心卻越來越忐忑。
「小姐,不會的。老爺一定會把我們救出來的。」小夕安慰道,但她卻感到她的心跳隨著馬車的顛簸而越跳越快。
北凌國所在的位置很占優勢,他們處於山顛高峰,敵軍的一舉一動皆收眼底,不知馬車到底顛簸了多久,太陽也早已落下了山。應該快要到北凌的戰營了。
「吁」馬車停了下來。荒煙外,號角連天,城郭聳立,硝煙瀰漫。
漆黑的天色,柳閱已經看不清眼前的營子是什麼樣的,只是覺得它好大,拉開厚重的黑色大營帳子,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撲面迎來。
帳子裡點著十幾盞燈,亮如白晝。可是裡面卻空無一人。
「請柳小姐稍等片刻,皇上和將軍正在討論戰況,等等就來。」一個士兵畢恭畢敬的抱拳說道。
「這麼晚了皇上還要見我?」柳閱驚訝得問道。
「是。」簡略回答了一個字。
「我的貼身丫鬟小夕呢?」柳閱繼續問道。
「已經送回南月了,皇上說人質不許帶任何人。」士兵說完便靠到了牆角。
柳閱四處看了一下,帳子裡除了一張普通沉香木床,還有一個木桌,就再無其他。木桌上有一壺沁人心鼻的香茶。「原來北凌國皇上也是個簡潔樸素之人,和我們南月皇上的帳子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我父親的帳子都比這裡華麗許多。」
士兵沒有回應她的話語,依舊直挺挺的站在牆角邊。目無表情的望著前方。
她望望外邊的大雨,凝望茫茫黑夜被大雨吞噬侵襲,
忽然從帳子外傳來一股冷風,望有風的地方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龍袍的男人正掀開著帳簾準備進來。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卻沒有半點女氣,透著的是一種王者的氣場。有垂在肩上的髮絲還未乾透,凌亂的散落,更將他身上那王者的邪魅之氣散發的淋漓盡致。
柳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後面的士兵就厲聲道:「見到北凌國皇上還不快下跪。」
「你就是父親口中的紫殺帝韓鈺痕?」柳閱並沒有理會士兵的話語,而是望著眼前的人淡然的說道。
眼前的人也沒有回應,只是著走到木桌前,滿上一杯茶對她微笑道:「坐。」
「告訴我讓我做人質的目的是?」柳閱走到他身側,正對上一對鬼魅的雙眸,他神色表面淡然如水,卻像深藏邪氣。
他勾了勾嘴角,眼眸閃過一抹異常的光芒,微微啟口道,「給你你想要的,索我我所求的。」
「我想要的無非是想讓南月和北凌停戰,這九個月來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和將士。他們的血和肉都可以染紅江河,堆積成山了。」柳閱望著那雙墨黑的雙眼,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怒意,就是他!因為他南月百姓才會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磨難,多少親人生離死別,多少孩子失去父母。他是魔鬼!
「准。」他微笑著茗上一口茶,仿佛柳閱所說的悲慘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那你想向我索要什麼?」柳閱望著眼前自顧自低頭品茶的人,心裡的怒氣更是多了幾分,語調也高了幾分,像是在質問。
「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韓鈺痕又扣立了一個杯子,滿上了茶。
「什麼?要我做你的妻子??」柳閱驚訝萬分!久久不能言語。良久,定了定神挑眉道:「聽我父親說紫殺帝只愛江山不愛美人,後宮只有宸皇妃一人。難道想讓我填補你的後位」
「哈哈哈哈。」韓鈺痕大笑道。「想不到柳稷山的女兒竟如此自大。」
「有什麼好笑。你不覺得你的要求更可笑嗎?」柳閱拿起桌上的茶杯,將一杯碧螺春一飲而盡,也許這樣能壓住她的怒火。
「柳姑娘,我想你是多慮了。其實,我讓你來做人質,無非想讓你幫我一個忙。」韓鈺痕將目光轉向角落那個將士吩咐道:「退下。」
「什麼忙,這麼神秘。」柳閱問道
「你有愛的人嗎?」韓鈺痕望這柳閱的眼睛問道。
「沒有。」乾脆利落的回答脫口而出。
「我有愛的人,可惜我發現她出賣了我。」韓鈺痕黑色邪魅的眸子裡透著幾分失落的神色,但很快又被他隱藏了起來,繼續道:「我想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她通過了這次考驗,我會原諒她。」
「想不到紫殺帝也是痴情之人,和傳言中的不同。」柳閱像是很同情他一般嘆了口氣道:「唉,你說吧。怎麼幫你。既然你答應停戰了,那我也盡力而為吧。」
「以後你自會知道,明日和我回宮去見她。接下來的事情你只要隨遇而安就好。來,再來杯茶如何?」韓鈺痕微笑著又為她滿上了一杯茶。
眼前的人雖然殺人成性,滿手的鮮血,為何身上卻沒有一絲戾氣。有的是一種脫俗的淡然。
「我覺得你不適合做皇帝,更適合做一個隱俠或者大夫。」柳閱狡黠得笑了笑,想看看眼前人有何種反應。
「好,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等我哪天厭倦了做個皇帝,就去做個山林里的大夫。」韓鈺痕微微一笑,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溫暖可親。
「這一定是幻覺,父親說紫殺帝是所有帝王中手段最毒辣的,和冷聖絕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得提防著才是。」柳閱將目光移向了手中的茶水,又是一飲而盡。
簾外滴滴答答的雨聲越來越大。
「報!!」一個十萬火急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屋子裡的寧靜。
「何事?」韓鈺痕淡淡的回應道。
「東池國的兵馬忽然攻進南月的管轄地,越過了北青崖。已經快到荊門關了。」一個身著金甲的將士氣喘吁吁的匯報著。
「現在荊門關還是謝龍在守嗎。」韓鈺痕表情並無變化,不怒,只是將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緊些。
「是」將士回答。
「那還有什麼懼怕的。看來冷聖絕這個老妖早和南月國約好,把我引到這裡,來個調虎離山之計。我將計就計,再給他個空城計。」
「不,皇上!謝龍大將軍在昨日就。。就。。」將士吞吞吐吐,不敢言下去。
「就怎麼了?」緩緩突出這四個字,韓鈺痕收起方才的淡然,渾身忽然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如鷹般冷峻的眼睛望著跪在地上的人。
「就自盡了!!因為冷聖絕挾持了謝將軍在家鄉的妻兒」將士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渾身顫抖著。
「我們中間一定有細作。我走的時候造了假象讓謝龍衣錦還鄉,卻將他安排在荊門關,是誰告的密。是誰將謝將軍妻兒的地方透露出去。」韓鈺痕拍案而起,他的目光嚴肅凌厲。
「皇上,聽邱公公說,宸皇妃前兩日離開了宮。」將士唯唯諾諾的回答。
「大膽!宸皇妃豈是你們這些奴才可以議論的。我心裡自有定論,下去!」韓鈺痕怒斥一聲,將士灰白著臉退了下去。
柳閱望著他的臉,如鷹般的凌厲的眸子現在似乎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霧。
「柳姑娘,你也下去吧,我想靜一靜。」韓鈺痕用他的黑色大袖一揮,所有的燈霎那間暗了。空氣也凝結了冰點,如死寂一般。
北凌173年,紫殺帝率領30萬大軍由雁冥山退兵回荊門關,攻退東池20萬大軍,雙方死傷無數。南月和北凌簽訂合約,南月每年進貢北凌黃金一百萬兩。五年內不再發起戰爭。北凌東池簽訂合約,兩國十年內不再發起戰爭,以和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