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取心

  月寂的手中的劍，薄如蟬翼，寒如秋水，看起來仿佛是透明一般，又好似是用薄冰細琢出來的。原祈宸著這把長劍出了神，突然眼神又從驚訝轉變成了萬分的驚恐，臉色也霎那變得青灰起來，柳閱發現他的嘴唇居然在顫抖。緩緩問道：「這劍！莫離，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劍。？」

  月寂好像並不驚訝原祈宸這樣問她，反而笑了笑道：「看來祈宸哥哥似乎認識這柄泣血劍。」

  「真的是泣血劍？」原祈宸依舊難以置信的問。

  「你一定是想問劍的主人在哪裡吧？」月寂用手指將劍上的血跡輕輕抹去。冷笑著說：「用這柄來殺你真是侮辱了這把劍的前主人。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真是浪費了這張好看的人皮。」

  「這柄劍的原主人到底是顧大夫？」柳閱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想到了什麼。

  「顧大夫？？呵呵，柳姐姐你真是得了失心瘋了。連北凌國的王爺韓鈺痕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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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韓鈺痕三個字，原祈宸整個臉色都變了，充滿著恐懼和敬畏。「紫殺帝現在還活著？」

  「莫離，這把劍為何又到了你的手裡，紫殺帝是不是就是顧大夫，也就是韓鈺痕。他現在究竟。。。。。」柳閱猶豫了一會繼續問道：「他究竟在哪裡。如果我將我的心臟給你，他會不會就真的不再痛苦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的弟弟。」

  「柳姐姐，看來你還很痴情的。你放心，我師傅他活得好好的，他在和你一起掉入千年冰窟的時候，發現棺材下面除了有一個女人還有一本怎麼換心的醫書。也許是蕭安王留下來的。這本醫書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他愛的人其實並沒有死，只是被人刺傷了心臟。躺在百草院後面的一個小屋裡，我師傅說她喜歡聞藥香，聞了才能睡得更安穩。」月寂望著眼前那個瘦瘦弱弱，眼眸著似乎含著淚水的女人。

  「所以，他把劍又給了你，讓你把我救出來，然後將心換給他所愛的人，是嗎？」柳閱悽然得笑了笑，望著天空中那些燃放絢麗煙花而留下來的白煙。一滴細雨打在了她的臉頰上。心在痛嗎？為何像是被人用調羹一點點挖出來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言道：「下雨了。」

  「柳姐姐，我想你應該知道為何他讓我來而不是自己親自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點破的好。至於為何要你的心臟，那是因為你體內有顆啟靈丹，就算沒了心臟也能活下去。並且你和她所愛的人長得那麼相像，所以你們的心臟也相對來說會比較匹配。」

  望著眼前那雙沒有眼淚，卻充滿著悲痛的眼睛，月寂似乎想躲開那雙悽然得雙眸。於是將目光轉向依舊倒在地上的原祈宸，輕撫著刀鋒悠悠得說道：「原祈宸，今天我用這把劍來殺你，讓你的魂魄附在這樣一把劍上，你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莫離，不要！！」柳閱竟然撲到了原祈宸的面前，跪倒在地，對著莫黎懇求道。

  「不要？」月寂難以置信得看著眼前的人。「難道你依舊對他有情？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啊。」

  柳閱自己也不知為何要月寂放了原祈宸，也許是因為記憶中那個為自己擋劍的男孩，也許是因為記憶中銀杏樹下為她結髮的男人，也許因為最終放過她弟弟將他帶到安全地方的原祈宸。

  「莫離，挖了心臟以後，也許我就不會再有愛了。如果你看到顧大夫，不，應該是韓鈺痕，請你轉告他。季曉月喜歡他。希望他能和他所愛的人能幸福。原祈宸，由我來殺。」柳閱撿起地上的刀子。又將目光轉向了地上的原祈宸，笑了笑道：「原祈宸，你曾救過我，也曾放過了我弟弟，現在這個情也還清了。等我失去這個心臟以後，我就會來報仇，索要我們柳家百口人命。」

  「季曉月？？」月寂默念了這個名字。「柳閱，你是不是瘋了？」月寂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人。

  雨粒由小變大，頃刻間傾盆大雨，刀鋒很冰冷，一刀刺向自己心臟的部位，柳閱頓時覺得如同被撕裂開來，疼痛地大汗淋漓。刀鋒越進越深，她的臉色已經如死灰，唇也咬出了血。

  「柳閱！！！不！！！」原祈宸想要衝上去阻止，卻被月寂用劍攔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被刀鋒割著。

  「顧大夫，我願意為你去死。」「你死我定不會獨活。」「你，不過是她的替身。」「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永遠替代不了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腦海里不斷被這些話語和畫面交錯著出現，她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

  「要不要我來幫你，當心傷了心臟。」月寂冷冷得說道。

  「不用，我自己來。」再將刀子刺入更深些，往下用力一按，血不斷從衣服里滲透出來，她感覺天旋地轉，再也站不起來，接下來，他再也不知道怎麼撐下去了，緩緩的癱倒在地上，她深刻的感到胸口傳來的痛楚，那鋒利的刀尖就這麼插入她的心臟可是那痛，遠遠不及心裡的痛

  那痛就如一根毒藤將她渾身捆綁讓她無法動彈只能陷入這痛苦中不能自拔。

  忽然，一道雷閃來，淹沒了胸口皮膚被撕裂的聲音，只聽見大雨刷刷作響。再也撐不下去，刀子掉落到了地上，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耳邊也不再傳來原祈宸的哭喊聲。只感覺到有一隻冰冷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後鑽進了自己心口的地方。最後就感覺到心被人往外扯了去。

  居然一點都不痛，這顆心被人拿走了居然會有一種釋然的感覺。一雙空洞悲傷的眸子望著天空，大滴大滴的雨打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柳閱，喝下這杯寂無恨，你就會忘了我。傳說這藥是33層無恨天的神不慎掉落在人間的寶物，喝下後半點不留恨。只要你心還在就會永遠忘記我，只要你心裡還有愛，就永遠不會記得我。」一個熟悉得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迴蕩在她耳邊。

  「韓鈺痕，我終究是想起你了。」柳閱的嘴角往上微翹，笑得很美，就如一朵火焰中的罌粟花，絕望而美麗。

  給讀者的話:

  接下來會寫四年前發生的事情。。請大家多多支持我，謝謝。。票票，，推薦什麼的我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