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年一朵花

  「君，億萬年前，你成就了我；億萬年後，我為你護航。」一道倩影，靜靜坐在白衣男子身旁。

  修長的身材，白皙的手掌，靈動的美眸，周身繚繞朦朧的仙靈氣息，讓人無法看真切。這是一位絕美的女子，挑不出一絲瑕疵。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完美。

  烈火城，這座終年炎熱的古城，「一線天」大賽終於結束，張家的大公子得到唯一的名額。白玉城，出現一位奇人，奪得「一線天」的名額，卻功成身退，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人扼腕……

  「嫣兒，還坐在那裡發呆？」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好好修煉，隊長會回來的。五年之後就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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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他。他要敢不會來，我就再也不要見到他。」

  「沒想到，烈火城的名額竟然被張家所得。如果真的成為玄天道宗弟子，以後不太好找她們麻煩啊。」

  ……

  風烈與雷霆抗衡到最後，雷霆消散，他也沒有了一絲力量，意識漸漸模糊。就在他昏迷的一瞬間，一道雪白的身影瞬間掠過，把他帶走。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看到。

  此時，已經半個月過去，風烈依舊躺在那裡，雖然渾身溫熱，但卻沒有一絲靈魂波動，看不到半點生命氣息。在他的身旁，一位妙齡女子始終守護，寸步未離。

  「君。」

  「你是？」

  風烈悠悠轉醒，一道淡淡的清香傳入口鼻，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睜開雙眸，一雙水靈靈的美眸眨巴眨巴，一瞬不瞬地盯著風烈。

  「我是月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女子水汪汪的眸子，如同受欺負的小女生，滿臉無辜和失落。

  「月兒？我真的認識你嗎？」風烈有些遲疑。這究竟是誰？

  「億萬年前，你是九州界的一輪蒼月，亘古長存，不朽不滅。而我只是一株向月葵，但我很幸運，得到了你的照拂，用清幽的月華滋潤了我，讓我得以成長，褪去花身，完成蛻變。很多年後，我終於可以翱翔九天，追尋到你的足跡。那時，你空留軀殼，靈魂早已不知在何方……踏遍寰宇，終於在這裡遇到了你。」

  風烈聽得一愣一愣，但他死死盯著女子的眼睛，看到的只有真誠和溫情。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風烈能夠看得出，女子並未說謊，但他卻難以置信。

  「難道在這世間，真的有轉世重生？難道我在億萬年前，真的是九州的一輪蒼月？難道這個女子，真的是自己當年照拂的一朵花？」風烈捫心自問，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或者說在他的記憶里，根本不存在那些片段。可偏偏眼前的女子，又讓他不由生出親近的感覺。

  「億萬年過去了，您的記憶封印在靈魂深處，或許消散在了歷史的長河。但月兒始終相信，你終有一天，會記得當年的一切。君，這是月兒曾經對你的稱謂，從未改變。」

  「當年，你是天上月，也是世間最強者。曾經你降臨一道法身，君臨天下，救下九州界無數子民。曾經，你劍破蒼穹，月華耀青天……」

  「即使你輪迴千百世，我依然記得，那熟悉的氣息，亘古不變的靈魂。」

  女子自顧說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風凜冽知道，那必定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那必然有驚天動地的記憶。但那段歷史，卻不屬於他。即使千百世之前，那個人是他。但千百世之後，他只是風烈。

  「君，不要丟下我。月兒不要離開你。」女子仿佛看穿他的心，縴手僅僅抓住他，哀求。

  「如果我是你的「君」，請你在這裡等我。等我記得你的時候，我會回來。「風烈雖然知道女子不會害他，但他卻不想帶走。這樣一位女子，如果真的認錯了人，豈不是傷了她。如果自己真的是當年的人，將來再回來找他。億萬年歲月都等得，風烈相信她不在乎再多一段歲月。

  「好，我在這裡等你，等你歸來，等你君臨天下，等你凌傲九天。」女子並沒有強求。只要『君』不拋棄她，只要『君』還會回來，就足夠了。

  「這是哪兒？」

  「我家。」

  「我知道是你家，在這個世界的什麼區域？」

  「黑森林中央。」

  「你怎麼在這裡？太危險了。」

  「我不喜歡外界污濁的世界。在這裡，除了黑暗，只有月光降臨，讓我時常想起你。我就住在這裡，等你歸來。」女子堅定地說道。心中一道暖流流過。

  「你對這個世界了解多嗎？」風烈不再多說，既然她在這裡安家，應該沒什麼事。

  「還算可以吧。」月兒回答。

  「那我問你一個人。」

  「月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月兒說著，臉上露出一絲調皮的笑。

  「逍遙一指天涯落，劍指蒼天血染身；欲問青雲據何處，緣是通天落月人。這是一個怎樣的人？」風烈問道。但他並不抱太多希望，女子生活在黑森林深處，對外界的了解或許不多，不知道也沒什麼。但女子接下來的話，卻讓風烈差點笑噴了。

  「逍遙散人？那個小傢伙倒是有意思。就住在通天涯落月洞。君想要見他，我讓他過來就是。」女子蠻不在乎地說道。

  「他什麼境界？」風烈追問。那樣一個老人，竟然被她說成小傢伙，讓外界知道，會驚掉一地下巴。

  「現在應該是合體後期吧。不過他天資愚鈍，我教了他好幾招他都學不會。」女子說到這裡，氣鼓鼓的跺了跺腳。

  「那，你現在什麼境界？」風烈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妙齡少女」。這樣的女子，稱呼一個活了幾千歲的人為小傢伙，說一名合體後期高手天資愚鈍。這一切，簡直如天方夜譚。

  「我現在境界還算湊和，用人類的劃分方式，應該算是九天玄仙吧。不及你當年萬分之一。」少女嘟起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天吶！你要不好意思，我該如何自處？」能和仙字沾上邊的境界，肯定比大乘期還要強。風烈無法想像。但根據月兒的話，他也能夠知道一二，億萬年歲月，應該是她的真是年齡，能夠成就那什么九天玄仙，或許也無可厚非吧。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將來，我會回來找你。」風烈說道。

  

  「君，你的境界似乎要突破了，你就在這裡突破了再走吧。月兒想多看看你。」月兒挽留道。「君想要去哪裡，月兒送你去就行，很快的。」

  「那，好吧。」風烈並沒有拒絕，盤膝而坐，神識內斂，就地閉關。有這樣一位存在守護，他不用擔心自己會有什麼意外。

  經歷了天地雷霆的洗禮，風烈明顯感覺到，體內的靈力精純程度更上一層樓，肉身也更加強橫，充滿了力量。原本金丹後期的境界，自然而然達到了金丹後期的巔峰，即將跨入元嬰期。

  進入元嬰期，需要碎裂金丹，凝結元嬰，體內的能量來源，也將由元嬰直接提供。到那時，就可以御空飛行，遨遊天地，成為真正的飛天遁地的修真者。

  風烈默默運轉《暗月天》，開始凝練體內的靈力，準備一舉粉碎金丹，凝練元嬰。這個過程很危險，金丹一旦粉碎，就會成為一團無比精純的靈氣團，如果不能及時凝練成元嬰，將會在體內亂竄，撐破丹田，爆碎經脈，整個人爆體而亡，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古往今來，死在這個關卡的修真者不計其數。

  風烈的金丹自從凝結的一剎那，就開始瘋狂旋轉，在周圍形成一片虛無的吞噬區域。也正是因為這樣，風烈想要粉碎金丹，似乎也更加困難。因為那高速運轉產生的向心力，讓他的金丹無比凝練，比普通修士的金丹硬上百倍不止。

  碎！

  破！

  風烈千般嘗試，萬般選擇，終究是無法破碎這顆堅硬的金丹。就算他強行把下品靈器飛劍收入丹田，也根本無法接近丹田中央的金丹，無法靠近那片虛無的區域。

  「這可如何是好？」

  風烈急得頭疼，累得渾身冒汗，卻依舊無法成功破碎金丹。金丹不碎，更加無法凝練元嬰。又是一個月時間，無奈之下，風烈只好停止修煉。

  「君，你怎麼沒突破？」月兒好奇地問道。

  「我感覺自己金丹期的境界還不夠完美，打算過一段時間在突破。」風烈解釋道，他實在不想說自己無法破碎金丹，簡直丟人丟到家，恐怕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吧。

  「君，你要去哪兒？」

  「通天涯落月洞。」

  「哦，我和那小傢伙打個招呼。」

  「別，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想自己走完這一段路，踏上巔峰。」風烈一本正經道。他可不敢讓月兒開口，甚至不讓她流露氣息。否則，落月洞的那位肯定會無所適從，風烈的一些計劃也就亂了。

  「好，一切都聽君的。」

  風烈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仿佛瞬間穿越了千萬里，但並沒有穿梭空間的不適感覺，想來是月兒的手段吧。下一刻，睜開雙眸，風烈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座巍峨的山峰下。

  「你終於來了，三個月零二十六天。」一道蒼老的身影，隨著聲音的落下緩緩降落在風烈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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