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降雷霆

  風烈氣血沸騰，精龍猛虎，眸子中綻放絲絲電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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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臉疑惑，金丹後期巔峰的呂悌，也無法對付這陰靈，能溫養火焰的男子也沒能對陰靈造成太多傷害。這風烈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他如何對付陰靈？他有什麼底氣口出狂言？

  「他想激怒陰靈，讓大家全死在這裡，大家別管他，快逃啊。」又是她，又是那個女人，他數次出言針對風烈，言語毒辣。這次，竟然想讓風烈殿後，自己逃命。

  似乎是為了做出表率，她說完之後，一馬當先，朝著遠離陰靈的方向飛跑而去。就在她脫離集體五十米左右的時候，一道陰冷的寒風吹過，尖銳的厲嘯傳到她耳邊。

  「啊！不要！」

  拼命嚎叫一聲，便再也沒了聲音。身體緩緩倒下，逐漸變得冰冷。

  「唉！」有人想要勸說，卻終究只剩下一聲嘆息，沒有機會說出口。

  嗷！嗷！

  似嘲諷，似狂怒，陰靈張牙舞爪，再次衝過來。同時，它的嘴角在動，似乎在咀嚼食物。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看招！」

  風烈心念一動，下品靈器飛劍出現在手中。暗暗運轉功法，飛劍以莫名的軌跡舞動，飄渺難以尋其蹤跡。片刻，點點雷光閃爍，風烈劍指蒼穹，氣勢飆升，一道劍氣斬向陰靈。

  雷光雖小，卻是陰靈這類存在宿命的死敵，天生的克星。陰靈遇見雷光，嗷嗷嚎叫。咔嚓，雷光劈在陰靈身上，一道白煙冒起。陰靈如遭重擊，瘋狂怒吼。但被雷光擊中的地方，似乎並沒有太多變化。這讓滿臉期待的眾人心中一沉。

  「再來！」

  風烈並沒有停止，又是一道雷電劍氣揮斬而去。雷光閃耀，散發出霸道的陽剛之氣。咔嚓一聲，再度劈斬到陰靈的身上。又是一道白煙冒起。陰靈表面並沒有什麼傷害，但似乎被打疼了，嘶吼狂暴。

  轟！轟！轟！

  風烈一劍又一劍斬出，陰靈一次又一次嚎叫。但最終結果，似乎並不理想。陰靈依舊活靈活現地站著，風烈卻累得氣喘吁吁，臉色略顯蒼白。

  這時，老人的身體終於支離破碎。一道黝黑的影子從中鑽了出來。黝黑的身體，模樣和人類無異，唯一的不同是渾身散發著濃烈的冰冷與死亡氣息。

  「你們……死。」

  陰靈被風烈一次次劈斬，終於徹底暴怒，化出陰風萬丈，吹得人肌體生寒。陰風怒號，死氣沖天。這一刻，一群人終於知道什麼才是死亡，什麼才是陰靈。眼前這尊存在，絕對不是剛剛成型的陰靈，恐怕元嬰期的高手前來，也要黯然收場。

  風烈心有不甘，不想就此折隕在此。他運足全身靈力，一道更為強大的雷電劍光撕裂空氣，轟然斬出。

  咔嚓！

  天空發出一道莫名的聲響。蒼天仿佛感受到了陰靈那股不應存於世間的氣息，要降下懲罰。而風烈的劍氣，仿佛是一道引子接引上蒼的天罰。

  這一刻，暴怒的陰靈心有所感，憤怒地盯著風烈等一群人。但那雙冰冷空洞的眸子，隱約間閃過一絲恐懼。

  「陰靈也有情緒？」風烈心中嘀咕。

  「這是怎麼回事？」

  「狂風更勝，我們真的要命喪於此啊。」

  「不，不對。這不是陰風，是天地自然的風。」

  一群人有恐懼，有驀然，也有欣喜。當他們轉眼看過去，竟發現原本勢比天高的陰靈，在瑟瑟發抖。

  轟！

  天空中一道雷光閃過，瞬間降落在被黑暗遮蔽的無盡黑森林。陰靈遇到了天敵，嚎叫，狂奔，想要躲開。但這一瞬間，天地早已把它鎖定，一道又一道雷霆降落，勢要劈碎陰靈。這等天地間所不容許的存在，一旦被上蒼感應到，天罰必至。

  這一刻，陰靈仿若受驚的小雞仔，驚恐萬分。但天道無情，雷霆一道道降落，無情劈在它的身上。九道雷霆過後，陰靈已經化作一道白煙，消散在天地間。

  「呼！終於死了。」

  「太可怕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才能讓人更珍惜生命，只有這時，他們才知道活著真好。

  「怎麼回事？陰靈死了，雷霆為什麼還沒有消散？」

  「難道還有陰靈的存在？」

  不敢多想，想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內心就愈發恐懼。就在此刻，十道雷霆轟然降落，每一道都針對一個人降落下來。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

  風烈終於明白，這裡的所有人都沾染了陰靈的氣息。上蒼降下這一道雷霆，是要給他們洗禮，淨化陰靈死氣。否則，才金丹期的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接觸天劫。

  雷霆很弱，比之之前懲罰陰靈的雷霆，簡直微不足道。但對於金丹期的他們，簡直是要命的劫難。

  每個人都全力以赴，對抗這一次洗禮。刀光劍影，在雷霆之下卻顯得無比黯然。

  風烈全力揮動靈劍，和雷霆對抗。這道雷霆雖然是用來洗禮死氣，但任由其劈在身上，金丹期的他幾乎必死。所以，他不得不以自己的力量消磨雷霆的威力，讓雷霆更弱之後用來洗禮自己。

  另外六個還活著的人，也都拼盡手段，對抗雷霆。

  雷霆是天地意志，修行本是逆天而為，達到一定境界後，為天地所不容，降下天劫。渡過者得道成仙，過不了魂飛魄散。如今提前感受天地意志，對他們今後渡劫有莫大的好處。當然，他們必須過得了這一關。

  啊！

  風烈狂吼，與天地對抗，其兇險不可預料。風烈拼盡全力，毫無保留。他以自己的雷電劍法對抗天地雷罰，但那微不足道的雷光，卻難以真正和天地對抗。

  雷霆由天地所生，最終重歸天地間。霸烈陽剛，至強至猛。沒有任何退縮，沒有一絲軟弱。剛的一往無前，剛的無所畏懼。

  這一刻，風烈的心中有一輪太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道沖天的王霸之氣，至陽至剛，在風烈的心中醞釀。

  轟！

  一劍斬出，猛如山嶽。

  雷霆！究竟何為雷霆？生於天地間，重歸天地間……

  這一刻，風烈狀若癲狂，瘋狂運轉靈力。三千六百符籙蕩漾，一一浮現在風烈的腦海。天地，雷霆，一切都是隱隱約約，模糊不清，時隱時現。風烈想要抓住那一道莫名的軌跡，卻難以實現。

  啊！

  風烈怒嘯一聲，把劍問蒼天。

  轟！

  劍嘯山河，氣勢壓天。風烈的心中終於產生一絲明悟。三十六道符籙閃爍雷光，在風烈的腦海中熠熠生輝。宛若三十六顆微型的太陽。

  肆意排列，任意組合，最終皆是形成一把利劍，橫亘天地間。

  

  風烈一聲長嘯，一道雷霆從順著靈劍橫飛而出。雷光閃耀，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衝上雲霄。天地雷霆就這樣，被風烈一劍劈碎。

  吼！嗷！

  風烈的劍，挑釁了上蒼，天地為之動容。天空中再度出現一道雷霆，朝著風烈劈斬而下。這一次，比之前更勝，幾乎比得上陰靈所承受的一道雷霆。

  雷霆撕天裂地，如果是劈在一座山峰上，山峰也要削去半截。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不見得能夠抵擋這般雷霆攻擊。

  「天哪！那是什麼？」

  「這傢伙到底做了什麼？要遭天打雷劈。」

  「太強悍了。」

  這時候，其他人所抵擋的雷霆漸漸微弱，注意到風烈這邊的情況，一個個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在心中默念：這還是人嗎？簡直是一頭人形蠻獸。

  風烈黑髮狂舞，劍指蒼穹，發出一聲長嘯。白衣飄飄，氣血蒸騰，整個人霸道無比。的確如人形蠻獸。

  「天要亡我？我欲逆天！」

  風烈怒吼，瘋狂舞劍，用劍光回應雷霆，訴說對蒼天的不滿。

  仰天長嘯，風烈劍氣如虹，三十六枚符籙在心中綻放光芒。風烈用力揮動手中長劍，努力將那些符籙摹刻在劍上。劍氣中雷霆閃爍，與蒼天意志對抗。

  轟！轟！

  天地意志不可違，雷霆無情降落，要把風烈碾成粉碎。雷霆如刀，劈斬而下；雷霆如火，灼燒萬物。風烈如同漂洋過海的一葉扁舟，似乎隨時都會翻沉。

  「啊！我不甘，欲逆天！」

  風烈怒嘯蒼穹，劍氣如淵，與雷霆對抗。但人力有時盡，怎可與天地抗衡。風烈衣衫襤褸，手臂一片焦黑。被一絲雷霆擊中。

  「啊！雷御九天。」

  風烈狀若癲狂，三千六百符籙在心中旋轉，三十六枚符籙閃爍著熠熠雷光。恍然間，那三十六枚符籙脫離原本的軌跡，以玄妙莫測的軌跡飛揚，組成一柄長劍，沒入風烈手中。

  這一刻，風烈的氣勢提到巔峰，浩如煙海。一道雷霆氣勢從靈劍頂端飛出，直逼天地雷霆。

  一劍出，天地黯然。

  這一劍，仿佛劃破了亘古長存的世界，似飛快，似緩慢。一劍出，斬在雷霆上，雷爆聲轟然，風烈被徹底淹沒在一片爆炸的光芒中。

  「他很強。」

  「竟然敢與天對抗。」

  「他是我見過的，金丹期最強的修真者。」

  「或許，他將來有機會渡劫成仙。」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已經消失在雷霆中。」

  天上的雷霆散去，無盡黑森林再度回到黑暗中。被陰靈殺害的三個人，已經被雷霆劈得面目全非。而風烈，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雷霆擁有不可想像的淨化之力。那名被陰靈抓斷手臂的女子，原本斷裂處已經能夠漆黑一片，不斷蔓延。但經歷了雷霆的洗禮，她的斷臂處長出新生的嫩肉，傷口也在緩慢癒合。儘管所有活著的人，都是灰頭土臉，身上一片焦黑，但終究是活了下來。

  「雷暴光芒散去，也不見他的身影，終究是敵不過天地意志。」

  「上蒼意志不可違。」

  活著的六個人走了，他們已經沒有勇氣深入。能夠活下來已經是萬幸。接下來，只要能夠活著走出黑森林，他們也值得驕傲了。

  無盡黑森林深處，一位素衣女子，眸光閃爍，氣息溫順。在她身前，一名白衣男子靜靜地躺著，身上沒有一絲生命氣息。

  「君，是你嗎？」

  「君，我等了億萬年，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