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如其來的叛變

  第十二章突如其來的叛變

  梅梅特莉領主裝腔作勢的大笑起來，她化著濃濃的妝，看起來頗有風韻，但這番做作神態之下，將她的蒼老與醜態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

  她說：「龍翼城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與惡魔貨真價實的交戰過啦，我懷疑你們逃得可比弓箭還快。」

  特斯汀一拍桌子，怒道：「你覺得我們會害怕，那你大可以讓你的軍隊過來試試。」

  梅梅特莉頃刻間退縮了回去，她雖然心懷怨恨，存心搗亂，但玫瑰山脈的軍隊人數不過三萬，與龍翼騎士團的實力相差很遠，她勉強露出笑容，伸出手說：「是我說錯了，德拉小姐，請原諒我的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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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斯汀猶豫片刻，與她握手言和。

  卡爾又說：「德拉龔麗斯小姐，又有傳言說，你在龍翼城的廣場上，遭遇了阿巴頓的惡魔使者，是這樣麼？」

  史德利歌爾聽到卡爾提起這事，頓時關注起來，他不自覺的抬起頭，雙目環視圓桌。

  他很快變得心懷憂慮，因為他聽見大法師伊扎洛的心聲，那是提防和緊張的聲音，他眯起眼睛，強裝鎮定的望著詩人，低聲對身邊的切爾斯說：「記得咱們的計劃嗎？」

  切爾斯微笑著說：「沒有忘記，大師。」

  史德利歌爾隱隱不安起來，一方面，他認為伊扎洛似乎掌握了什麼情報，他的心跳聲和眼神都在掩飾內心，但欲蓋彌彰，反而被詩人察覺；另一方面，他根本無法聽見切爾斯的任何體徵。

  她說話時，當她有意讓自己被人聽到時，詩人能聽見她的聲音，但除此之外，她沒有心跳聲，沒有呼吸聲，與在水晶城堡中的情況大不相同。

  她是惡魔領主，或是同樣令人畏懼的存在。

  德拉龔麗斯詳細講述了當時的情形，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失敗，以及當時感覺到的恐懼，她說：「這兩年多來，我自認為劍術和體魄都更加強壯，但面對那個惡魔時，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唯有在面對蝮蛇和維薩吉的攻勢時，我才感受過那樣的煎熬與渺小。」

  在座的眾人都是成熟而理智的政治家，他們中沒人懷疑德拉龔麗斯是大陸最強的騎士和劍士，當她自承怯懦時，在場再也無人膽敢出言譏諷。

  德拉龔麗斯的眼神中並無懼色，她斬釘截鐵的說：「惡魔來了，而且無比強大，這一點毋庸置疑。」

  銀狐·弓矢用蒼老的聲音問：「卡爾首相，你說過『死亡騎士』？」

  卡爾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銀狐長嘆一聲，摸摸指甲，說：「死亡騎士是亡靈的精英，力大無窮，動作敏銳，就算我們最精銳的騎士和獵手都無法與他們抗衡。你說有三十萬的死亡騎士？那除非我們有三百萬的軍隊，而且有天時地利，不然無法與他們抗衡。」

  卡爾笑了起來，他說：「也許我的情報有誤，敵人或許不堪一擊，但總得試試，不是嗎？」

  史德利歌爾瞪著卡爾，摸不清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這樣前言不搭後語，將錯誤的情報謊報給眾人，簡直是在葬送僅存的勝機，難道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變成了一個無能的老糊塗了？

  珊德·許瑞懷疑的望著卡爾，說：「如果惡魔進犯的消息是真的，那他們越過龍翼城之後，簡直是縱橫無阻。他們既可以直取沙漠之海，也可以突襲天水城，更可以突破鷹喙城，直奔銀輝城而來。該死，我們應該在龍翼城聚集，在一開始將惡魔抵禦在外。」

  卡爾依舊在微笑，他說：「惡魔會前往沙漠之海，因為那兒的環境與地獄相似。但除此之外，他們會徑直奔襲銀輝城，阿巴頓可是個急性子，他等了一千多年，信心十足，不會為其餘領地而分心。」

  史德利歌爾認為卡爾的分析十分準確，阿巴頓可對步步為營的戰略毫無興趣，他渴望自由，渴望享樂，但厭惡統治，憎恨繁文縟節，如果他有機會一舉毀滅亞山的核心之地，他不會勞神分兵進擊。

  除了沙漠之海。

  沙漠之海是遠古神魔交戰之地，那兒充滿古代未曾探知的遺蹟和秘密，滿是惡魔的遺蹟，他可能會對那兒感興趣。他也許會派出一支死亡騎士前往那裡。

  珊德·許瑞死死盯著卡爾，怒火中燒，神情憎惡，他咆哮道：「那我必須立刻返回沙漠之海，保護我的領地和人民！」

  卡爾慢條斯理的說：「已經來不及了。許瑞先生，如果你要返回沙漠之海，至少需要二十天的時間。但那時死亡騎士已經在你家門口盤踞了十五天啦，相信我，等你回去，只能被死亡騎士們以逸待勞的收拾乾淨。」

  「那你就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領土和人民。。。。。」

  卡爾說：「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許瑞，我已經派出了援軍，一切都會安然無恙的。」

  許瑞頓時放心了不少，他笑著說：「睿智的卡爾主教，你總是料事如神，有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底牌，你派了多少人前去增援？」

  「一個人。」

  許瑞當場愣住，他重複道：「一個人？」他以為卡爾在開玩笑，因為他的語氣相當漫不經心。

  「一個槍兵，就是在沙漠之外幹掉那些鯊魚的怪人。」

  史德利歌爾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引起了眾人短暫的矚目，詩人垂下頭，將這一失態遮掩過去。

  他心想：「是阿茲瑞斯？如果是他，與那兒的守軍聯手，甚至能擋住數萬死亡騎士的進攻。」

  許瑞卻大為震怒，他說：「啊，那個怪人，那個整天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怪人，最後不辭而別，我以為他已經死了呢。他一個人去有什麼用？難道他還能變出千萬個士兵不成？」

  卡爾與詩人互相望了一眼，見到對方眼中滿是心有靈犀的笑意，卡爾說：「也許他真的可以，許瑞。有他在，就算地獄所有的惡魔同時湧現在世界上，我們都應該心存希望。」

  許瑞鬧了半天，心裡雖然沒底，但卡爾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怪物，生活在傳說和奇蹟中的神話，他如果成竹在胸，自己也不便質疑。

  而且，在他靈魂深處，最陰暗的角落，他甚至有些慶幸，任何死傷都會獲得皇家的賠償，他自身處在安全之處，並無性命之憂，即使人民被屠殺殆盡，他也不會有任何責任。等戰爭勝利之後，他反而會獲得所有人的同情。

  

  所以，他神情猶疑，選擇保持沉默。

  特斯汀說：「為什麼鷹喙城的阿曼達沒有前來？她首當其衝，處在惡魔進攻銀輝城的必經之路上。」

  卡爾苦笑道：「她已經叛變了，特斯汀小姐，她從一開始就是阿巴頓的間諜，我們都被她騙的好苦。」

  所有領主頓時拍著桌子，大聲怒吼起來，特斯汀怒道：「叛變！你怎麼知道？」她定了定神，回憶道：「沒錯，她將所有妄圖前往銀輝城避難的人處死，掛在絞刑架上。她的確叛變了，該死，我早該想到。」

  眾人原本並未感到嚴重的危機感，但這一重大的噩耗傳來，不免令人心生擔憂。

  一時之間，圓桌旁的大人物們相互指責，爭論不休，紛紛指控對方未能察覺異狀，以至於讓惡魔有了可趁之機。

  普林喊道：「我們現在就應該興兵去將她剿滅！把這叛徒的腦袋掛上城牆，向惡魔們示威！」

  卡爾恥笑他說：「已經來不及啦！普林。根據一個小時前得到的消息，阿巴頓的軍隊已經抵達了鷹喙城，阿曼達投入了阿巴頓的懷抱，只怕正在他的胯·下享受溫柔呢。如果你們各自的斥候沒有打盹，此刻也應該得到相應的消息了。」

  會議室的們突然打開，十幾個驚慌失措的傳令兵跑了進來，他們之前一直被關在門外，直到此刻才被允許進入。他們跑到各自領主的耳邊，嘰咕嘰咕的嘟囔著什麼，片刻之後，所有人眼中都露出驚恐的眼神。

  普林迷茫片刻，勃然大怒，在桌上用力一砸，吼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如果真是如此，那惡魔離我們僅僅只有十天的路程了！」

  伊扎洛糾正道：「死亡騎士無需休息，惡魔領主也擁有無限的體力，如果他們行軍迅速，他們將在五天內抵達。」

  嘩啦幾聲，特斯汀、普林與珊德·許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銀狐·弓矢問：「你們打算做什麼？會議還沒有結束呢。」

  特斯汀說：「五天時間，我們必須現在準備迎戰，我們將連夜挖溝壕，布置陷阱，準備炮火和箭矢。」

  格萊德王子連忙說：「這一切都已經在進行中了，小姐，在我們開會之前，我就已經下令著手準備了。」

  三位領主面面相覷，無奈的坐回座位上。卡爾突然誇張的高舉雙手，高喊道：「多麼出色的繼承人，我們未來的國王呀，英明神武，令人敬佩！」

  格萊德王子得意的笑了笑，肥胖的臉上滿是驚喜的表情，他不好意思的說：「你不應該把這事兒明說出來，卡爾首相。」

  卡爾敲敲桌子，說：「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說，現在我們該簽訂協議，解散會議，個忙個的去啦。」

  伊扎洛忽然說：「我還有一點小小的疑問，卡爾老友，僅僅只耽誤你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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