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討人情

  「呵、呵呵！」冷笑三聲，劉榮掐住佟凌青的脖子，把她的整個人提起來，望著那淚流滿面的小臉，陰鷙一笑：「你早晚會是我的人，不過在那之前，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殺死裴光霽的！」

  「你……休想……」佟凌青費力的說道。

  「那……咱們拭目以待吧！」劉榮冷哼一聲，把佟凌青扔在床上，甩袖離開。

  關上門，吩咐守在門外的屬下：「好好看著她！先餓她一天！」

  「是，教主。」

  聽著門外的聲音，佟凌青哆嗦著抱住膝蓋，她眼淚汪汪的叫了聲：「皇上……」

  裴光霽望著手裡的信，面色越發沉鬱起來。

  宮匪探了探腦袋，問：「是不是和婉貴妃的失蹤有關？」

  裴光霽點點頭，把信紙放到桌子上，宮匪立刻拿起來瀏覽了一遍。

  「今天申時，桂花林清風亭？」宮匪望著約見的時間地點，目光定格在「故人相見」四個字上，眼底難掩驚訝：「這人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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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光霽搖搖頭：「這裡是開元，並不是大玥，我哪有什麼朋友？」

  宮匪仔細斟酌著紙上的筆跡，評價道：「筆鋒凌厲，一筆一划似刀削，看來你這故人非故人，是仇人差不多！」

  「此人說青兒在他手中，如果想救人，必須我過去。」裴光霽略作尋思，立刻把曹冰叫進屋：「今日下午申時你隨我一道去。」

  「是，屬下遵命。」曹冰領命退下，回去做準備。

  宮匪嘖嘖一聲：「當初就不應該帶著這婉貴妃來，她除了拉後腿還有什麼用？」

  裴光霽白了宮匪一眼，成功讓他閉上了嘴。

  宮匪忍不住嘀咕：「你來到開元，啥事不用干，光救這些女人吧？你說你年紀輕輕，哪那麼多風流債呢！」

  還是他好啊，光有沁兒小妹妹一個。

  想著，宮匪含情脈脈的落在沁兒身上。

  沁兒扭過頭，假裝沒看見。

  宮匪嘆口氣兒，本打算借花燈節和沁兒解除誤會，誰曾想花燈會竟被菩提教給攪和了，官府現在忙著抓人，整個離憂城亂作一團，百姓奉為神明的菩提教，在眾人心中一落千丈，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裴光霽站起來，徑直開門往外走去，宮匪追上去問：「還沒到時間呢，你不會去清風亭送死吧？」

  裴光霽神秘莫測的一笑，對宮匪說道：「去討個人情。」

  「人情？」宮匪怔了下，跟上裴光霽的腳步，二人往一個房間走去。

  待見裴光霽停下，宮匪低聲說道：「這不是那東方尋的房間麼？你怎麼……」

  這時，門被打開，藍衫青年看見門口的人，眉頭一皺，屋內傳來聲音：「沐昇，何人啊？」

  沐昇轉頭：「公子，是黃爺一行人。」

  「哦，讓他們進來吧。」

  沐昇打開門，退身讓他們二人進去。

  屋內清幽淡雅，水綠紗帳，窗台有翡翠吊蘭鬱鬱蔥蔥，懸垂而下，不知何時，上面已開出一朵朵細碎的白色小花來，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那淡淡的花香。

  東方尋從書本中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黃爺，請坐。沐昇，上茶。」

  宮匪隨著裴光霽坐在木椅上，碧綠的茶水倒好，茶香四溢開來。

  裴光霽轉目望了眼四周，笑問：「開元大帝，莫不是出來微服私訪的？」

  東方尋淡淡點頭：「算是吧。只是不知今日永和帝來此拜訪，所謂何事？」

  裴光霽抿了口茶，宮匪拽了拽他的袖角，嘀咕了句：「小心有毒。」

  此話剛說完，宮匪就感覺被東方尋身後的藍衫青年狠盯了一眼。

  「昨夜的事兒，開元帝可忘了？」

  東方尋稍作一怔，隨後微笑道：「不曾。」

  「那既然如此，我向你討要一個人，幫我一個忙如何？這樣，我們也算兩清了。」裴光霽勾唇一笑，鳳目睨著對坐的東方尋，笑的極其妖孽而和善。

  東方尋挑挑眉梢，放下茶杯，爽快的答應下來：「自然應承。沐昇，把人叫過來。」

  沐昇「諾」了聲，開門出去了。

  裴光霽「哦」了聲，「不用我說，開元帝就知道了，果然料事如神啊！」

  東方尋淡笑不語，垂頭喝茶的時候，眸色沉了幾分。

  屋裡一時靜下來，二人不再說話。

  宮匪有些坐不住，走到桌案邊看了幾眼，望著上面的字畫，忍不住品評道：「開元帝的畫技真不錯。哎？這來還有一副？」抬手才要摸到竹筒里的畫軸，就被走過來的東方尋出聲制止：「那幅畫污了，實乃敗筆，宮御醫，莫要看了。」

  宮匪吶吶收回手，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看，隨後又坐到椅子上。

  這時，門被推開，有人進來。

  一個白衣公子，白生生的臉上，五官平淡無奇。不過那雙眼睛，卻煞是好看。

  「今天下午，你都跟著黃爺吧，他有事讓你做。」東方尋吩咐。

  「是，公子。」白衣人垂首站在一邊。

  裴光霽起身告辭，和白衣人約好時間和地點，便走出了房間，宮匪尾巴似得跟在後面。

  「這個白衣人厲害麼？下午帶著他去，有幾分勝算啊？而且昨晚上發生了什麼，總感覺那東方尋欠你似得？」宮匪一連三問，但裴光霽一個都沒回答，就徑直走進屋，甩上了門。

  宮匪很有經驗的後退一步，摸著被冷風掃過的鼻頭，碎碎念了半晌。

  房內徹底靜下來，沐昇退了下去，門已被關上。

  「下午讓你跟著他，你可會怨我？」東方尋抬起眼皮，望著面前的人。

  佟凌萱搖搖頭：「裴光霽向來是個有恩必討，有仇必報的人，他讓你幫忙一點也不奇怪。」

  「嗯，你知道他找你做何事麼？」

  佟凌萱細眉一皺，閃過一抹擔心。

  東方尋淡淡一笑：「聽說婉貴妃被人挾持了，裴光霽下午申時左右會去清風亭營救那個女人。但他這次出行開元，所帶人手並不多，向我借人，也情有可原。」

  佟凌萱身形一僵，五指微微發緊，她垂下眼皮，掩蓋住眼中的情緒，才緩緩抬起來。

  東方尋悠悠站起來，走到佟凌萱身邊，附耳說道：「如果我讓你趁機殺了裴光霽，你可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