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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她什麼意思

2025-01-17 07:43:39 作者: 倔強的諾一

  白尤居然今晚就回來了,不是說他要離開幾天嗎?他是用什麼速度回來的呀?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三更半夜的,他來做什麼?

  南宮異臉色掠過一絲畏懼,正要問,魔尊夫人猛地掙開她急急告別,「長公主,你看看,你就是沉不住氣,我得避嫌,你保重!」

  說罷,同雲紅樓便匆匆往後門離開,對白尤的恐懼同對白尤的恨是一樣深,魔尊夫人和雲紅樓不得不小心謹慎,他們知道,樓玉這一回,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白尤為孤山的秘密,才會屈尊護送南宮異和親,南宮異也是為了利用孤山的秘密,才會讓南宮異遠嫁,給白尤這麼個機會!

  兩方都另有目的,心懷算計,到底是誰更勝一籌,魔尊夫人心裡也沒個數呀!

  南宮異雖然很慌張,但是很快慌張便被欣喜和激動給掩蓋過去了,魔尊夫人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霜月夜之前也乖乖的給她敬茶賠不是,她就不相信白尤來了,能把她怎麼樣了!

  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都快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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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回武選文選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他了。

  南宮異雙手緊握在胸前,不由得緊張,看著滿地狼藉,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

  「公主,王爺就快到了,要不,說你睡了?」婢女在門外低聲。

  南宮異卻猛地打開門來,怒聲,「睡什麼睡?還不進來伺候!」

  婢女看著一屋子凌亂,也不敢多問,急急就進門!

  南宮異手忙腳亂地開始挑衣服,可是,翻遍了整整兩大箱子的新衣裳卻找不出一件自己滿意的!

  「就這兩箱嗎?沒了嗎?」她不悅道,一邊忙著對鏡自照,這才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還星星點點都是麻子,頓時惱火,顧不上衣裳,急急就坐下,塗了好幾次脂粉,都掩不住!

  「你過來瞧瞧,我這臉怎麼辦呀!這!」

  這一轉身過來,那厚厚一層白粉險些把婢女給嚇的,「怎麼辦啊!你快給我想想辦法,要不我饒不了呢!」

  「公主,要不,再多塗一層試試,咱們化個濃妝。」只有這個辦法了。

  南宮異遲疑了一下,也照做,這一回才終於遮了瑕,心滿意足只有,她又開始挑衣服。

  「就剩舊衣裳了,公主天生麗質,怎麼穿都好看,身上的騎裝最好看!」婢女討好道。

  南宮異其他話聽不入耳,誇她的話卻一聽就信,她立馬在鏡子面前站直了身子,左瞧瞧右瞧瞧,欣喜道,「當真?」

  「奴婢可不敢騙公主!」奴婢連連點頭。

  南宮異就是隨口問問而已,根本沒聽婢女說什麼,早就歡快地拿各種頭飾對著鏡子比對,搭配這一身衣裳。

  「配上這個,漂亮不漂亮不!」

  「公主是最漂亮的!」

  「比霜月夜漂亮不?」

  「那是一定的,公主白王爺也該到了,咱們出去吧!」

  ……

  南宮異正要走,看看手帕,覺得不妥,換了兩三條,這才對自己一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滿意,又開心又緊張地往大堂去!

  到了大堂,白尤還未來,她坐在主座右側,這才發覺口渴,可生怕花了唇妝,也沒敢喝水。

  等了許久,門外卻都沒有動靜,南宮異低聲,「不是說來了嗎?人呢?」

  正說話著,門外便傳來通報,「白王駕到……白王妃駕到!」

  南宮異緊張得都禁不住一個哆嗦,立馬收腹挺胸,故作一臉平靜,眼珠子卻是盯著大門口的。

  這種又期待又緊張,又欣喜又害怕的心情都讓她忘記了霜月夜也一起來了。

  終於,她看到了。

  那個男人,那個久違了的男人他來了!

  他還是那一身神秘精煉的黑衣勁裝,隨便一站便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男人霸氣,他玉面冷峻,五官俊美絕倫,他就是黑夜裡的精靈,地獄裡的墮天使,渾身上下散發出致命的誘惑氣息,令她一眼看到了,就捨不得移眼睛,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何時,她貪婪地想多看他幾眼!

  只是,很快她便發現了白尤的手,緊緊地摟在霜月夜腰上。

  她這才清醒,眼中立馬布滿陰鷙,她忍,她一定不要在白尤面前丟臉,更不要在霜月夜面前丟臉!

  她知道白尤答應護送她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定,她一定要在白尤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來!

  她立馬起身行禮,淺笑道,「飛雁見過白王爺,王爺剛剛回來吧。」

  白尤點了點頭,正要走,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南宮異心下偷笑,對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不僅白尤看,霜月夜也看,見南宮異三更半夜這等濃妝,真的覺得……好恐怖!

  只是,夫婦倆什麼都沒說,白尤擁著霜月夜大步往主座坐,霜月夜也不知道白尤心裡怎麼想的,一路上他都沒說話,走得特快。

  主座就一個位置,他把她帶上來了,她自是要侯著在一旁的,而白尤並沒有攔,任她站在身後後側。

  南宮異見狀,立馬就得意了,她就知道,霜月夜再有能耐又怎麼樣,已經得白尤寵幸了又怎麼著?

  她的位置,不在白尤懷中,而在他身後!

  這樣的場合,是她這個尊貴的公主和白尤的場子,她連坐的位置都沒有!

  「白王爺,我怕你等急了,提前就來,一過來便到府上拜訪……」南宮異開始解釋,霜月夜額頭上的傷那麼明顯,天曉得怎麼跟白尤誣陷她的,她當然要先澄清了!

  可是,南宮異話都還沒有說一半呢,卻發現白尤根本沒認真在聽,懶懶地倚向一邊,一臉玩味,挑眉朝霜月夜看去。

  他這……什麼意思?

  打算質問她霜月夜的事情了嗎?還是示意霜月夜要主動說呢?

  南宮異不知道白尤什麼意思,霜月夜卻很清楚,她有些無奈,卻還是乖乖走了過去,雙手摟住白尤的脖子,坐上他的大腿,這才放手,懶懶窩在他懷中。

  他!他竟然是這個意思!

  南宮異原本舒暢的心立馬堵了,呼吸都堵,她一直都不相信,即便魔尊夫人把魔天牢里的事情,把邪毒的真相都說得很清楚,她還是不相信!

  白尤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這麼好呢,怎麼可以把一個女人抱在懷中寵呢?就連她自己都不敢想,她最大的憧憬,便是能讓他牽著,從來都不敢幻象那個懷抱的呀!

  她這麼精心打扮,他多看了她一眼又怎麼樣?霜月夜都坐到他腿上去了!

  「疼嗎?」白尤這才認真問,伸手想觸霜月夜額上的傷口卻又不怕弄疼她!

  南宮異到白王府撒野的事情,水之太醫全說了。

  南宮異是樓玉的王妃又怎麼樣,即便是王后,欺負了霜月夜,他也不會客氣!

  和她吵架,不愉快到說都沒說一聲就走的男人,此時正看著她,眸子溫軟得令人不自覺會沉溺。

  這一句「疼嗎?」

  不是已經問過了嗎?剛剛在一見面只隨口問了一句,拉著她匆匆就走。

  如今還問,霜月夜知道,再問便沒那麼簡單了。

  霜月夜沒有馬上回答,靜默地看著白尤,遠遠看去,這是多麼溫馨美好的一幕,她窩在他懷中,他低頭看她,彼此都專注在對方身上,旁若無人。

  南宮異看得眼眶都不自覺紅了,此時她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又是什麼呢?

  終究,她還是忍不住脾氣,嬌怒地直跺腳,「白尤,你三更半夜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可是,白尤別說是理睬她,就是連餘光都沒有給她,非常專注地看著霜月夜,等她回答。

  這個女人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他等,等她願不願意,敢不敢,會不會。

  他很喜歡的她嬌羞的模樣,但是並不代表他喜歡她的疏遠,尤其是這樣看著她的時候,她眸中的膽怯,不確定,甚至隱隱還有些戒備,是他最不喜歡的!

  霜月夜禁不住咬了咬牙,不知道想著什麼。

  「嗯?」白尤又問,完全被南宮異晾著在一旁。

  「白尤,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南宮異那腳跺得都快把地跺塌了!

  使者大院裡,他是魔界的往,她是人界的公主,樓玉的王妃,這種場合,他居然把霜月夜抱著懷中,不理睬她!

  可是,白尤還是不理!卻突然,霜月夜開了口,「疼,好疼好疼,白尤,她欺負我,她那茶杯砸我!」

  她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模樣,在白尤懷中撒嬌。

  南宮異一腳提在半空,都還沒有跺下去呢,立馬就僵了!

  霜月夜她,她居然……她居然撒嬌帶告狀!

  很快,她就緩過神來了,直指霜月夜,怒聲,「霜月夜,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摔過來的,我不是故意的!」

  誰理睬她呢?

  霜月夜撅著嘴,拉著白尤的手往額上摸,「這裡,好疼好疼,白尤,你看看,血都滲出來了呢,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人家不要留疤啦!」

  見霜月夜這撒嬌的樣子,白尤險些給笑出來,心情大好,輕輕撫過她的傷,心下還是疼著,「乖,有水之太醫在,不會留疤的!」

  「可是很疼!」霜月夜怒聲,很生氣。

  「我給你吹吹。」白尤說著,真就小心翼翼捧著霜月夜的臉呼呼。

  南宮異看得又氣又急,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她總算明白了,今晚上不是白尤找她,是霜月夜找她呢,拉著白尤來向她示威的!

  霜月夜低著頭,感受到額頭上絲絲溫暖,是他特有的氣息,她放鬆了不少,早將一直牽掛在心頭上的種毒一事拋到腦後,唇畔不自覺掠過一抹竊笑,這是她生平頭一回撒嬌。

  有些不懂,甚至有些生澀,但是似乎把南宮異氣得不輕,她餘光朝南宮異瞥去,突然就推開了白尤,直指向此時正也憤怒地直指她快爆發了的南宮異。

  「都是她!是她砸我的!我都給她道歉了,她還要傷我!」

  「白尤,我不管,這件事不給我一個交待,我就不讓她離開魔都!」

  聽了這話,南宮異第一個反應便是驚,隨即卻暴跳如雷,「霜月夜,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不讓我離開魔都,你算什麼東西啊!你敢說這種話!」

  「白尤,你看她還凶我!」霜月夜又告狀!

  南宮異最氣的不是她誣陷,最氣的就是她跟白尤告狀,「你!你!是你先凶我的!」

  霜月夜立馬嗚嗚要哭了,「白尤,你看看,就是她到咱們府上欺負人的,我不管,你要替我做主!」

  霜月夜說著,在白尤懷中亂蹭,這個溫暖的懷抱她窩過好幾回了,卻是頭一回,這麼無所顧忌地亂蹭,這種感覺有點亂,可是,真的比乖乖地窩著,好太多太多了!

  她知道,白尤那一聲「疼嗎?」便是要她自己來報仇的,而他,給予她的便是這個懷抱,這份,一直都是別人倚仗著來欺負她的「恃寵而驕」。

  今日,她也恃寵一回!

  「乖,別亂動,小心撞到傷口。」白尤柔聲安慰,「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要是真欺負你了,不管是什麼人,本王都不輕饒!」

  聽了這話,南宮異立馬安靜了下來,「不管什麼人」?白尤他什麼意思呀!

  可是,霜月夜卻沒消停,憤怒地朝南宮異看來,怒聲,「都是她,本來說好了四五天後才到魔都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提早到了,我又沒有邀請她到府上做客,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自己去了,之前就說好了住使者大院,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要住咱們家了!」

  霜月夜說的可都是事實呀,都還沒有開始告狀呢,一連幾個「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南宮異說得無地自容,氣得她連怒罵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南宮異再嬌縱,自尊心都是有的,尤其是在白尤面前,她怎麼會承認自己就是撕破臉面要攀白尤的,要賴白尤的呀!

  她只能解釋,「我剛剛就解釋過了,我怕白尤等太久,先過來了!」

  霜月夜立馬反駁回去,「誰等你啦!你想太多了!」

  「你!你!霜月夜你!」南宮異氣得一口血險些噴出來,可是,她就反駁不回來,心堵得都都快哭了!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冷靜,她坐了下來,不再憤怒,不再暴躁。

  她不要跟霜月夜爭了,她連「白尤」都不叫了,她要以公主和王妃的身份跟白尤交涉,「白王爺,三更半夜,你來見本公主,就為她的傷嗎?」

  見狀,霜月夜倒也安靜了,白尤很乾脆,「是。」

  「我告訴你,是我砸的,但是不是故意的!」南宮異認真道。

  「你是故意的!」霜月夜立馬反駁。

  「我砸的是水之太醫,是你自己摔過來的,你敢說我砸的是你嗎?」南宮異大聲問道,底氣十足。

  誰知,霜月夜的底氣比她還足,聲音比她還大,「但是你嚇到我了,我摔下去就是你嚇的!你故意的!」

  若有能夠恃寵而驕的懷抱,無理取鬧,那個女人不懂?

  ……

  嚇到她了?

  霜月夜開什麼世界玩笑呀!

  她是會被嚇到的人嗎?

  嚇著她了,所以要她負責,所以就是故意的了?

  「我怎麼嚇著你了,我又沒對你怎麼樣!」南宮異辯解道。

  「你拿鏡子要砸水之太醫,嚇著我了,我才摔了的,反正我不管,我額頭上的傷就是你給砸出來的,你得給我個交待!」霜月夜挑釁道,如果說之前在白王府她還有顧忌,只能趕走南宮異,不能把她怎麼著了,那麼白尤今夜既然帶她來了,她就不用再顧忌了!

  「嚇了你也不是故意了,你不講道理!」南宮異氣結,從來都是自己蠻橫不講道理,今日頭一回吃這種癟。

  霜月夜才不要跟她辯駁下去,小手摟上白尤的脖子,撒嬌道:「白尤,她之前就砸了我一次了,我才剛到門口,她就拿茶杯砸我了!」

  「我也被你砸了!砸胳膊上了!」南宮異立馬大聲反駁。

  「我傷了,你都沒傷!」霜月夜較真道,眼底掠過一抹狡黠。

  「我怎麼沒傷了,我一臉都是傷,白王爺,你好好瞧瞧,這張臉要是被樓玉王瞧見了,是不是你保護不利了呢?」

  南宮異都被氣瘋了,說著,臉蛋挨過來,要白尤看。

  白尤見她臉色一層層脂粉,更是嫌惡,冷冷道,「月月不經嚇,長公主還是坐回去吧,免得再嚇到她。」

  南宮異懵了,沒聽懂白尤什麼意思,「我……你……你放心,我沒想把她怎麼著。」

  「三更半夜,長公主的濃妝會嚇著人的。」白尤的語氣還是很冷,解釋道。

  這話一出,南宮異就僵了,他……他居然……她這麼精心打扮他居然這麼嫌棄,南宮異不自覺後退,眼眶一下子就濕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而霜月夜也是愣了,隨即忍不住埋在白尤懷中偷笑,這傢伙損起人來,好冷,說起笑話來,更冷。

  任由霜月夜窩著在懷中笑,白尤卻一臉寒徹,一點都不是開玩笑的,「長公主,不管你是故意還是無意,月月的傷是你砸的,你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交待呢?」

  南宮異一肚子的委屈,聲音都哽咽了,直接把靠山全搬出來,「她也砸了我,那你是不是要給樓玉王,給我父皇一個交待?」

  「是你先砸的!你砸了我兩次,我才砸你一次,我是不是該再砸你一次!」霜月夜立馬又反駁,說著,伸手抓來茶盞要丟!

  南宮異嚇得立馬就躲,「霜月夜,你要敢試試,你要敢我就不嫁,死也不嫁,我就跟樓玉王告狀!」

  這可不是搬靠山,這是直接威脅了!

  霜月夜不過是嚇唬而已,又放下茶杯。

  而見霜月夜住手,南宮異也不躲了,她就知道,她最後的籌碼是有用的,她得意地瞥了霜月夜一眼,看向白尤,道,「白尤,人界和魔界本就是協議之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為難你什麼。只是霜月夜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欺人太甚的,誤會而已,她非要三更半夜來鬧,你該好好教訓她!」

  霜月夜這才明白,南宮異一直都以為是她帶白尤來的呀!

  虧得南宮異那麼喜歡白尤,卻不知道他最討厭別人的威脅,尤其是女人!

  白尤冷眼看著,聲音不怒不憤,卻冷得不著一絲波瀾,「長公主嫁與不嫁,都是人界和樓玉的事情,跟魔界沒關係,我魔界不過是借長公主一條道,本王要到樓玉順帶捎上長公主一程而已,並非護送,請長公主不要誤會了。」

  白尤說到這裡,南宮異的臉色早就青了,他不怕威脅,他什麼意思?

  白尤頓了頓,拿起霜月夜放回去的茶杯給霜月夜,繼續冷冷道,「白王妃的傷,本王不管是怎麼傷的,只管是誰傷的,長公主要麼讓白王妃砸回去,要麼敬上三杯茶賠個不是,否則……長公主請回,魔界不歡迎你。」

  什麼!

  南宮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尤居然不怕她的威脅,居然要她走!

  砸回去,他要動手呀這是!

  連敬茶道歉都還要三杯,霜月夜給她道歉都才一杯呢!

  說實話,霜月夜知道白尤是來替她報仇的,卻完全不知道白尤會那麼狠絕,這件事一旦鬧僵了,對魔界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呀!

  為了她額上這點小傷,值得嗎?

  霜月夜不自覺抬頭朝白尤看去,只見他冷峻的臉沒有絲毫含糊,冷冷地等著南宮異回答。

  南宮異懵了,一時間真的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怒吼,「白尤你不要太過分,你別以為我不會走!」

  她說罷,真就轉身要走,可是,都到了大門口,白尤卻還沒留!

  南宮異止步,雙手握成拳,氣得肺都要炸了,卻始終沒有邁出步子。

  見狀,霜月夜恍然大悟,這樣蠻橫任性的公主,若是真的有威脅白尤的籌碼,豈會只是嘴上說說的呀,在白王府的時候,又豈落荒而逃,而現在,怎麼可能會遲疑不走呢?

  她此次和親,她自己做不了主,背後一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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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異卻是不能走,也不敢走,如今人界已經不如從前,和魔界戰敗,如此又身陷九重天之戰,國力大不如前,父皇就算疼她,也不能像之前那麼慣著寵著她,父親年事已高,人界的國力不再能讓他高枕無憂,她需要依靠南宮異,否則人界就會一蹶不振!

  她若是現在就回去了,南宮異不抽她才怪呢!

  真正能挑起樓玉和魔界戰爭的不是白尤這一路上護送她出了什麼事情,而是霜月夜的身世秘密呀!

  怎麼辦?

  低頭嗎?她可不甘心!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不行,她要要爭,不管怎麼樣,她要爭回道理來!

  思及此,南宮異立馬轉身過去,可誰知,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白尤卻陡然抓起起案几上的茶杯,狠狠就朝她頭上砸了,「啪」一聲,好響亮!

  這一幕,誰都沒料到!

  終於,白尤一直忍在冷冽之下的憤怒統統爆發了出來,拍案而起,「南宮異,到我白王府來傷人?你好大的膽子呀,就算你要走,這筆帳也得還清了再走!」

  他說罷,牽著霜月夜看都沒多看南宮異一眼,揚長而去,留南宮異一人站在大堂里,一臉驚愕,鮮血從額頭靡靡淌下……

  白尤拉著霜月夜離開使者大院,此時天已朦朦朧朧要亮了,大街上空蕩蕩的,就他們倆。

  並不像來時走得那麼著急,這一回白尤放慢了腳步。

  「這傷口很疼吧。」他淡淡道,這是第三次問,很認真很認真的問。

  「小傷而已,沒事的啦。」霜月夜回想起剛剛那一幕,自己也嚇得不輕呢!

  她原本就當這傢伙是故意要帶她去刺激南宮異的,頂多把南宮異氣哭了,卻萬萬沒想到他會動手,還那麼狠!

  她剛剛分明看到茶杯砸在南宮異額上的時候,瞬間就爆裂了,那該是多大的手勁,多大的憤怒呀!

  他一直就冷冷的,護著她任由她們吵鬧,誰知一發起脾氣,那麼嚇人。

  「是我走得太急,疏忽了。」白尤淡淡道,溫軟的目光里慢慢都是歉意,溫柔地鋝起她垂落的髮絲,端詳著傷口。

  霜月夜心頭暖暖的,「是我讓她呢,要不她真能欺負我了,就是沒想到她背後還會有人,白白讓了。」

  白尤無奈而笑,「傻瓜,顧忌那麼多作甚,再嚴重後果都有本王替你收拾呢,怕什麼?」

  古今多少男人,需要女人的委曲求全,需要女人的忍讓相助,需要女人替他顧忌種種,來成就一番事業,成就自己。

  可是,這個男人,卻不要她顧忌。

  霜月夜心頭暖暖的,抿了抿唇,不自覺笑了,有種說不來欣喜,被護短,恃寵而驕真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她都覺得這份寵,太滿了呢!

  見霜月夜笑,白尤立馬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你受傷了,我抱你回去。」

  白尤心情總算是好了,和霜月夜一樣,把種毒的事情,連同之前的不愉快都給忘了。

  「我能走!」霜月夜立馬抗議了,她傷在額上,又不是傷在腦袋上。

  「能走本王也樂意抱。」白尤笑道,霜月夜當然記得這話,他曾經說過的。

  爭辯無效,她還是省省力氣吧,一整夜沒睡,累著呢!

  霜月夜自然而然的側臉,埋首到他懷中里去,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很熟悉這樣的動作了,只是,想起剛剛窩著在他懷中亂蹭撒嬌,她的耳根子便有些燙燙的。

  她就知道男人的懷抱,可以窩著,睡著,也可以蹭,拿臉拿腦袋去蹭,可是,這怎麼個蹭法,位置啦,力道啦,她真的不懂。

  蹭之前的那個瞬間,她偷偷考慮了好久的,最後也沒個注意,就那麼蹭了,真擔心自己那不是蹭,而是蹂躪白尤的身子呢!

  「女人,我跟你說件事情。」白尤突然開口,走得很慢,他最喜歡天亮這段時間,一切都還在睡夢中,空氣很清新,這權且算是跟這個女人散個步吧,去樓玉他們可有的忙了。

  「嗯?」霜月夜抬頭看來,這時候耳根子的羞赧已經退了不少。

  「那個……你以後蹭我懷中的時候,能不能……輕點。」白尤笑道。

  這話一出,霜月夜可不是耳根子紅,而是臉都全紅了,她的擔心成真了,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白尤揚聲哈哈大笑,十分輕鬆放肆,似乎也是這份輕鬆帶動了霜月夜,她羞是羞,倒不像之前那麼矜持,她咬了咬牙,冷不防就重重地埋頭撞到白尤懷中,看他還笑!

  白尤悶哼一聲,竟還真就繼續笑,越笑越壞,「女人,要不,咱們回去,本王犧牲一下,你好好練練?」

  這話立馬換來霜月夜一拳,打在他胸口上,這個男人冷的時候是玄冰,狠的時候是魔鬼,壞的時候就是十足的混蛋!

  明明是他自己讓她坐到他腿上的,現在還敢揶揄她!

  也就霜月夜可以這麼近的一拳打在白尤胸膛上吧,還連著就幾拳,白尤笑著把她放下,「我背你吧,靠背上舒服點。」

  霜月夜一下來,哪裡還會上去,「一宿沒睡,趕緊回去吧。」

  「你喜歡這種空氣嗎?很新鮮和安靜。」白尤淡淡說著,突然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飛上了屋頂。

  霜月夜這才認真注意到此時的幻境,日出前夕,四周還是有些昏暗,空氣和冰涼,萬物都沉寂著,不容易白日的浮躁。

  霜月夜不自覺深吸了一口氣,道,「很寧靜。」

  「小時候就喜歡這種時候,坐在宮裡最高的屋頂上,看皇宮漸漸喧囂。」白尤淡淡道,語氣里有些尷尬。

  這是他第一次跟霜月夜聊起小時候吧,霜月夜細想起來,對這個男人的了解真的很少,他的喜好,他的厭惡,他的習慣!

  記得水之太醫說了,他喜歡晨起一杯青茶的,她似乎要抽空學學泡茶。

  「魔尊夫人知道的,南宮異一定都知道。」霜月夜關心著這事,南宮異重傷落崖,人界當初沒有發布死訊,如今又沒有公開尋到人的消息,南宮異忍很久了吧。

  白尤冷哼,一切若非在他掌控下,他能把魔界的路借給南宮異風風光光嫁到樓玉去嗎?

  南宮異跌入無邪深澗還能活著,命還真的硬呀!

  樓玉這一回,鐵定比上一次三族盛會要熱鬧!

  「我們……還是儘快出發吧?」霜月夜確實心急,這一回到樓玉該牽扯出樓玉多少禁忌,孤山多少秘密呀!

  「看南宮異什麼時候開口就什麼時候走,有人比我們還著急呢!」

  當然要去樓玉的,只是得南宮異主動來問時間,不是嗎?

  白尤回頭朝使者大院看了一眼,此事大街上已經非常熱鬧了,兩人沒有多待,往白王府而去。

  然而,當霜月夜走到白王府大堂時,卻見水之太醫和毒醫不知道討論著什麼,而毒師則在一旁,攤開一大片銀針,大大大大,粗細不一,大略也有一百來根吧!

  種毒容易,解毒難呀!

  一份毒藥,一根銀針刺入血脈中去,便可以流淌到全身,而要解毒,那便需要一百根銀針!

  這並不是霜月夜害怕的,她害怕的是那種癮,毒液抽離身體的那種癮發的痛苦,只要不喝毒她都忍不住,何況還要把毒抽離了呢?

  霜月夜不見平素那種淡然寂靜,她目光閃躲著,不自覺後退,生平第一次怯了。

  他們是等著她回來解毒的!白尤都安排好了!

  白尤似乎也這才想起這件不愉快的事情,原本愉悅的眸光頓時暗淡,同霜月夜一樣止步在大門口。

  霜月夜僵在門口,好心情和好不容易的輕鬆感,像是被抽走了一樣,瞬間沒了。

  她什麼話都沒說,沉默地低著頭。

  良久,見霜月夜都不說話,白尤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淡淡道,「你並不是非要這毒術不可的,對嗎?」

  然而,霜月夜很直接,「非要不可。」

  「你要來做什麼?」白尤認真問道。

  霜月夜欲言卻又止,終究還是沉默。

  白尤耐著性子,又等了許久,最後一句話都沒問,一把將霜月夜推了進去。

  霜月夜好幾步釀蹌,才勉強站穩,可一站穩,看到毒師卻不自覺有怯步。

  然而,白尤並沒有注意到霜月夜胳膊上閃過的恐懼,示意水之太醫一眼,碧游她們便都被驅逐出去,大門關得很緊!

  屋內就毒師,毒醫,水之太醫,白尤,還有霜月夜五人。

  當毒師取出所有的毒藥,做最後的準備時,霜月夜下意識伸手要拉白尤的衣角,可是,白尤並沒注意到,大步而前,不知道低聲同水之太醫交待什麼。

  霜月夜哪裡還有心思去關心他說什麼,孤零零地站在空蕩蕩的大堂里,目光在白尤和毒師手上的東西來來回回,閃爍著種種不確定。

  一定要這樣子嗎?

  一定要在他面前展露她最沒有自制力的那一幕嗎?

  她不想,她連說都不想說,一如她不會告訴他,她的胳膊上有秘密,丑得連自己都會嚇到。

  「白尤,我不要。」霜月夜低著頭,沒敢看他,她很清楚他的性子,說一不二。

  「跟我打一場,你贏了就不要。」白尤看過來,冷冷道,不是讓霜月夜選擇,而是明明白白告訴她,沒得商量。

  「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事情!」霜月夜驟然怒聲。

  水之太醫他們安安靜靜的,大氣都不敢出,就知道啊,之前的不愉快是暴風雨的前夕,真正的吵架現在才開始呢。

  「你當我霸道無理好了。」白尤冷聲,比霜月夜還強硬,他寧願她怨,他甚至寧願強迫她,都要解了這個毒,春毒依舊是一種風險了,他不允許第二種風險存在!

  「你!」霜月夜氣結!

  「毒師,準備好了嗎?」白尤冷聲。

  霜月夜立馬惡狠狠朝毒師看過去,「你敢上前一步試試!」

  而白尤冷眼聲看來,毒師左右為難,怯怯道,「王爺,解毒……得王妃娘娘躺下呀!」

  霜月夜立馬要退,可白尤二話不說就到她身旁,一把攬住她的腰肢,一腳勾住她的雙腿,諳熟貼身戰術的霜月夜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當初他黑衣蒙面同她較量,那可都是讓著她呢!

  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霜月夜都敵不過他,白尤腳上力道一重,立馬把霜月夜勾倒,若非他攬著她的腰,怕霜月夜這一會兒的摔個四腳朝天吧!

  然而,偏偏就是白尤這一攬,讓霜月夜有機可乘,她雖仰倒而下,卻藉助白尤手臂的力量,一個後翻,又站穩了,立馬後退!

  可是,白尤身影一閃,直接擋在她背後,霜月夜重重撞上去,好疼!

  「你混蛋!」霜月夜怒聲!

  她自小就獨立自主慣了,從來沒有人可以這麼蠻橫的要求她!

  「就這一次,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也不聽,這毒必須解!」白尤的聲音更大,從背後擁住霜月夜,讓她動彈不得!

  霜月夜眉頭緊鎖,都顧不上額頭的疼,狠狠地沖白尤手背上咬去,白尤一疼,鬆了一手,霜月夜還要逃,這一回白尤並沒有客氣,直接一腳踹了她的膝蓋窩,疼得霜月夜雙膝跪下!

  他從來就是這麼武斷霸道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沒有讓步過的,這還是第一次糾纏這麼久!

  「白尤,你太過分了!」霜月夜控訴。

  白尤不理睬,「乖乖的,這件事對你有好處!」

  「有沒有好出,我自己最清楚,讓那些狗屁毒師滾,我自己的身子誰能比我更清楚?」霜月夜怒吼!

  「本王今兒個就告訴你,這件事沒有得商量!」白尤冷聲。

  「那本王妃也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你說的算的!」霜月夜吼回去!

  白尤二話不說,一手推到她,霜月夜要起,白尤怒聲,「來人,拿繩子來!」

  「你試試看!」霜月夜爆怒!

  白尤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怒聲,「還不拿來!」

  水之太醫看得左右為難,這主子倆都是非常倔強的人,尤其是白王爺,一定非做不可,就絕對要做到底!

  他隱隱察覺到王妃娘娘有苦衷,若是能出來的便不叫苦衷,娘娘可以不說,但是她怎麼就那麼笨呢,頭頂上還帶著傷呢,她就不會撒個嬌,說她頭暈嗎,好歹這件事就能暫時緩一緩了呀!

  見水之太醫走來,霜月夜眸光立馬暗淡,別過頭,不再看白尤,可是,當水之太醫把繩索拿來的時候,白尤卻冷不防狠狠一把將繩索甩到一旁去,咻得一聲好不凌厲!

  他沒有繃霜月夜,也沒有看她一眼,坐在一旁,一臉陰沉地看向別處。

  頓時,一室寂靜了下來。

  水之太醫也不敢出聲,指著額頭示意霜月夜,若說之前因為這王妃娘娘捅了王爺一刀,他還是有點芥蒂的,那麼現在他可是心疼著這娘娘了呀!

  就單單她替他挨了南宮異那面銅鏡,足以說明這位娘娘的心有多善,多軟!

  就是白王爺,在大局面前也不可能那麼去顧及一個奴才的呀!

  水之太醫見兩人鬧著這麼倔,忍不住想幫,王爺雖然沒有真用繩子,但是他伺候那麼多年了,很清楚,王爺這不是作罷了,而是氣急的表現!

  他是勸不了王爺的,只能給王妃娘娘支招,霜月夜明明看到了水之太醫暗示的動作,聰明如她怎麼會不明白呢。

  可是,霜月夜卻沒有做,她咬了咬牙,正要開口,誰知白尤卻突然看過來,冷聲,「水之太醫,繩子。」

  水之太醫揮了把冷哼,不得不去撿繩子。

  霜月夜寸步不讓,「白尤,你敢試試看!」

  「為我一個理由,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我不要就是不要,你勉強我有什麼意思!」

  「我是為你好,意思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是不是我什麼事情都要給你理由呢?」

  「我說了,就這件事的,就算是勉強也得勉強!」

  「就算一件事你都沒有資格勉強我!」

  「今兒個本王就是勉強定了!」

  「白尤,這時候你喜歡喝青茶吧,我去泡給你喝好不好?」

  「我……」

  一時間,白尤語塞,愣了,這女人剛剛說什麼?

  泡茶?

  在場的人也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吵架吵得……吵得「好端端」的,這女人怎麼突然弱了,沒頭沒腦的問要不要喝茶!

  她什麼意思呀!

  「白尤,青茶要溫的還是熱的?我去泡給你喝,好不好?」霜月夜淡淡笑著,似乎喊多了聲音有些啞,聽著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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