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以後別纏著懷玉了
2024-05-08 03:02:23
作者: 阿銀姐姐
為他們,謝紹均特意騰出了最好,最安靜的包廂。
沒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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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壞事。
當下的狀況夠差的了。
言律換了裝束,之前他為了迎合阮懷玉的喜好,身上一絲多餘的顏色都沒有,穿得總是最簡單的白灰黑。
為了體面一點,言律特意在那件條紋的襯衫胸前別了一枚胸針,近幾天他實在有些過於落魄,叫人看不起,但面對偽情敵,最不能失了臉面。
謝紹均只讓人上了茶。
言律給蔣京南倒了一杯,他從小聽從家中的教導,學習家裡給他安排的禮儀課程,懂得茶藝,倒也無意在蔣京南面前賣弄,只是自己的行為舉止,都可以讓蔣京南知道,他跟言家獨子的差距。
「前些天就想約你了,聽懷玉說你一直很忙。」
很微妙的話。
讓蔣京南神色彷徨了一瞬,「懷玉?」
「是啊。」言律不再慌亂激動,不再像個沒頭腦的黃毛小子一樣,面對失去妻子的痛苦後還橫衝直撞,「我今天還去他們的排練場館找她了,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她,跟她誠摯地道了歉。」
「是嗎?」
「她說她能理解我。」
蔣京南笑了一聲。
阮懷玉當然理解言律,在知道言律出軌後的一段時間,她甚至陷在多年感情與情感潔癖的泥潭中掙扎過。
每一次言律對她的好。
她都要反覆咀嚼,再考慮是不是真的要分開,又或者就算分開,也不要鬧得太難堪。
「懷玉一直是個心軟的女孩兒,她當然理解你。」
「跟心軟有關係嗎?」
言律違心地笑,「她是還喜歡我,明白我這兩年過得不容易。」
他可是言家獨子,跟阮懷玉這段婚姻本是金玉良緣,是他自己毀掉的,到底哪來的「不容易」這個說法?
縱然是蔣京南,都要佩服他的厚臉皮。
「懷玉親口這麼說的嗎?那我今天就可以跟她辦離婚的。」
他有模有樣地抬起手錶,「不過已經八點鐘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
他這個態度,又激怒了言律一重。
「你既然是這樣的態度,上次為什麼碰懷玉?」
言律無心再品茶,「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嗎?」
「名義上來說,她是我的妻子。」蔣京南垂眸品茶,相比言律愈發激動的情緒,他倒是更加不咸不淡,「言律,我想懷玉是覺得你睡了明薇,她也睡一個,這樣才扯平。」
一開始。
阮懷玉捉姦,找到蔣京南時,揣的就是這樣的心思。
報復是一層,跟他扯平了,也是一層,所以後來,言律找明薇一次,她就找蔣京南一次。
言律心間的怒火在蔣京南話落的一瞬間熄滅,「她是這樣跟你說的?」
「她怎麼會把這些心裡話告訴我,我猜的而已。」
被他來回的拉扯感弄得失重一般,言律強迫讓自己不要去相信蔣京南的鬼話,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你捨得跟懷玉離婚嗎?」言律還沒真正學聰明,有話照舊直說,「有了阮家女婿的這層身份,你想要往上爬,不就更容易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你……」
蔣京南一笑,「這就把你嚇到了?」
「在懷玉的事上,我不想開玩笑。」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他將問題留給言律,「我是應該為了往上爬,不管兄弟的死活,還是應該為了兄弟,白白丟棄這個平步青雲的好機會?」
這次換他給言律倒茶,「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
「我錯了,你不用選。」
這都是他在說。
言律一句話也沒插進去。
蔣京南將茶沏滿,面容從溫情變為冷漠,「你壓根沒把我當兄弟,你跟紹均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不管我有沒有娶懷玉,你都是這樣想的,對嗎?」
「紹均把我跟他說的話告訴你了?」
蔣京南沒有吭聲,算是默認。
不動聲色地挑撥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現在唯一還站在言律這邊的,無非就是一個謝紹均,他們的兄弟情幾十年,不好挑撥,但製造一些隔閡,還是輕而易舉的。
「言律,我之前真的有想過要想辦法說服懷玉跟我離婚,回到你身邊,」他站起來,雖然身上的西服質地不如言律的,家世背景都不如他,可那股氣場,就是生生將他給壓了下去,「可是現在,我喜歡上她了。」
「你說什麼?!」
言律突然站起來,再控制不住,上去拽住蔣京南的衣領,勾起手便是一拳,打到他的臉上,他假裝沒站穩,摔在地上,椅子紛紛被撞倒,發出聲音。
門外的謝紹均沒有進來控場。
只因他早已被蔣京南的人支走,今天言律要是在這裡發了瘋,也是沒人攔得住的。
蔣京南有意放水,有意激怒他。
「我不想騙你,上次在酒店房間,我是喜歡上她了。」
他眼底有笑意,面上是誠摯的真情,有意將「上」字咬得很重,刺激著言律的耳朵與心臟,自己陪著長大的水靈靈的姑娘,他連親都沒親兩下,就被自己的兄弟給睡了。
換誰誰都要瘋。
言律像瘋了似地撲上去,將蔣京南按在地上揍,他沒有還手,由著言律撒火。
他這把火要是不燃起來。
他的戲就沒辦法演下去。
想必這個時間,阮懷玉已經收到消息在趕來的路上。
只是這樣,蔣京南還覺不夠,他偏過頭,啐出一口血,笑得肆意,「這樣你就痛快了麼,那最好趁著這一次打個夠,以後就別纏著懷玉了。」
「懷玉是我的!」言律上手又是一拳。
這次打到蔣京南的眼睛上。
他視線頓感茫然,虛晃的場景中,似乎看到言律站了起來,他沒了理智,發瘋般的抄起一旁桌案上的陶瓷花瓶,雙眸之中,儘是殺意。
舉高了花瓶,他朝著蔣京南的頭,重重砸下——
門被從外推開。
裡面是濃郁的血腥味道,花瓶中的水灑了一地,瓶中的百合花散落在血泊中,潔白的花瓣染了血液的紅,呈現出白與紅,兩種極端的破碎美感。
花瓶碎片掉在地上。
上面沾染的,都是蔣京南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