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正名義上的丈夫
2024-05-08 03:02:25
作者: 阿銀姐姐
俱樂部外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
重傷的蔣京南被抬上車,謝紹均伴在左右,阮懷玉還沒下來。
車子提前開走,沒有等她。
她還在那間沾滿血的包廂里,言律是罪魁禍首,是做錯了事情的人,他手上有血,乾淨的衣領上也沾著血,活像個嗜血的怪物。
阮懷玉怔怔地站著。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她想要上去,拿起花瓶也給他來一下,卻始終下不去手。
在她惹上人命官司,阮伯孝抄起棍子要打死她時,是言律替她挨下了打,還落下了舊疾,一到陰雨天,腰就疼。
他的好歷歷在目。
可他今天差點殺了蔣京南。
阮懷玉失笑一聲,她面龐很白,剛衝進來的一瞬,實在是被嚇得不輕,這才剛剛回神。
言律循著她的笑看向她,「我要是殺了他,你會不會多看我兩眼?」
「這樣夠了嗎?」
她答非所問,他卻聽得懂是什麼意思,「如果還不夠,你也在我頭上敲一下,這樣夠不夠還你這些年對我的好?」
「我要的不是這個。」
「你要的我給不了。」
言律像是熄火後被囚禁在籠子裡的野獸,眼中是野心,心中在無聲地咆哮,利爪把著籠子邊沿,迫切地看著即將到嘴的肉被搶走。
他怎麼能不發瘋,怎麼能無動於衷?
「言律。」阮懷玉這次連憤怒都沒有了,「以後你再做這樣的事,我會送你去坐牢,到那時,我們之間就真的半點情分都沒有了。」
低著頭,他看到了手上的鮮血。
他只握過筆桿子的手,差點染上了人命。
幾近崩潰下,言律用餐桌布瘋狂地擦著手上的血,一邊掉眼淚一邊問,「蔣京南說他喜歡上你了,你也喜歡他嗎?」
這種話他都告訴了言律,不挨打才怪。
阮懷玉懊惱上次不該因為這個問題跟他鬧彆扭,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衝動,還差點死在言律手下。
「懷玉,你喜歡他嗎?」
言律又問了一遍,聲音空洞,響徹耳畔。
阮懷玉側回眸,給了他一個堅定的凝望,「喜歡,我喜歡他,他是我真正名義上的丈夫,也是我心裡的丈夫。」
走出那扇門。
她聽到了砸東西的聲音。
沒一會兒包廂中便被砸成一片廢墟。
言律坐在那片廢墟中,掩面哭泣,在臉上,也留下了血。
-
皮外傷留下了很多,最嚴重還是頭上的傷,好在言律只是傷在了蔣京南的前額頭,沒有朝著後腦勺打。
不然他小命不保。
得知這事之後,聶秋急忙將他們接回家照顧。
蔣京南成了阮家名正言順的姑爺,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住在阮懷玉的房間,這次他是受害者,不僅讓阮懷玉憎恨上了言律,阮家的其他一部分人,也都將言律列入了惡人名單。
他們對蔣京南的關愛,紛紛上了一個層次。
聶秋都親自照顧他,看著他額頭捆著的那層紗布,露出對待小輩的疼惜,「言律這孩子也真是的,成不了這樁婚事還能做朋友,這乾的是什麼事啊。」
蔣京南想要坐起來一些,聶秋卻按著他。
「你別動,等會又那裡不舒服了,我沒法跟懷玉交代。」
這樁婚事一開始就像是玩笑,沒人當真。
可自從言律大變樣之後,阮懷玉跟他的事更加不可能,反倒是蔣京南,越來越好,上進、有責任心、對懷玉又好。
阮伯孝是很滿意這樁陰差陽錯的婚事的。
畢竟只有蔣京南,才降伏得了阮懷玉。
「懷玉她爸爸說得對,還是你厲害。」趁著阮懷玉不在,聶秋在蔣京南身邊坐下,跟他閒聊,「言律跟她在一起那麼久,都是她當小公主一樣伺候她,現在換成了你,她竟然親自下廚了。」
聶秋將床頭的橘子剝開,自己吃了。
蔣京南眉目含笑地看著,聶秋這才發現,他模樣的確不輸言律,是仔細看更加驚艷的樣貌,她愣了下,忽然明白阮懷玉為什麼那麼快就變了心。
「懷玉之前跟言律在一起,最多就是煮個粥給他送去。」
聶秋咽了咽橘子瓣,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爆開,她為阮懷玉能嫁得良人而高興,卻也為自己失敗的婚姻而酸澀,「你這次受傷,吃的所有藥膳的菜,都是她自己親自下廚做的。」
千金大小姐為了他每天都泡在廚房,歷練廚藝。
手指上切到了數不清的小傷口,還有燙傷,儘管這樣,她也沒吭一聲。
蔣京南笑得溫淡,這樣替他做事的女人太多了。
阮懷玉做的這些,實在算不上什麼。
可他卻要做出感恩戴德的樣子,「其實不用的,我也捨不得她這樣勞累。」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聶秋吃掉最後半瓣橘子,「是因為她真的把你當丈夫了。」
這意義是重大的。
阮懷玉拿著蔣京南下午要擦的藥進來。
「小姨,你怎麼還在這裡?」
聶秋站起來,「怎麼,這麼寶貝,別人看一下都不行?」
「……不是,是他要多休息。」
將聶秋支走。
阮懷玉用棉簽抹了點透明的藥膏,「今天先擦身上還是先擦臉?」
「身上。」
說著。
蔣京南撩起自己的衣擺,露出腹部的肌肉線條,腰上也有碎片扎傷的口子,正在康復與痊癒中,皮膚上傷口有些可怖,一條條的。
阮懷玉卻沒覺得哪裡丑。
反倒是更加心疼。
「你要是疼了就說。」
她悶著鼻腔里的聲音。
蔣京南伸手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你手那麼輕,怎麼會疼?」
每次他做出這個動作,阮懷玉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別鬧,先擦藥。」
這些天他受著傷,不能隨意活動,活動的那個就變成了阮懷玉,她那麼青澀羞怯的人,現在卻對這些事,過於熟練。
「我沒說什麼。」
蔣京南的手指摸到了她的耳垂,這是催促的意思。
阮懷玉手上快了些,嘟嘟囔囔的,「小姨他們還在樓下呢。」
「他們知道,現在是我們的午睡時間。」
蔣京南又是病人。
沒人會隨意進來打擾。
藥擦到了他的腰下,阮懷玉面上染了緋紅,放下棉簽,卻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你……要快點啊。」
蔣京南似笑非笑,「午覺,可以睡兩三個小時呢,怎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