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一定是她沒眼光
2024-05-08 03:02:22
作者: 阿銀姐姐
俱樂部事忙。
謝紹均又要管自己的兄弟,免得他因為傷心,又鬧出點好歹來。
最近言律除了悶在家裡抽菸酗酒,就是泡吧,燈光迷離絢爛,落在他的臉上,讓謝紹均微愣,有些認不出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真的還是那個像一捧月光般乾淨的人物嗎?
很顯然不再是。
言律身邊的位置上還坐著一個女人,大波浪,濃妝艷抹,俗物一個。
言律卻很認真地問她,「我長得好看嗎?」
「當然了。」
女人發出低低地感嘆。
剛才言律將她從那邊叫過來時,她還有些受寵若驚,指著自己問:「你找我?」
言律沒否認,他醉醺醺地笑道,一雙像雪水一樣澄澈的眼眸很吸引人,「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嗎?」
從他進來開始,這裡的女人應該就沒有不在看他的。
女人紅著臉在他身邊坐下,卻被他拽著問了許多奇怪的問題。
言律搖著酒杯,嗤笑道:「我好看,她怎麼看到我那麼噁心?」
「誰?」女人想要跟他再近一步,「那一定是她沒眼光。」
「是沒眼光,不要我,要一個吃軟飯的。」
女人的手剛搭上言律的肩膀,便被謝紹均抓起來,他怒聲呵斥她,「滾開!」
「你誰啊?!」
女人尖細的聲音響起。
言律完全變了模樣,低郁著聲音,「吵死了,滾!」
將人趕走。
謝紹均在他身邊坐下。
「你這是在幹什麼?」
是啊。
他在幹什麼?
言律自己也不知道,醉生夢死,逃避現實罷了,「紹均,你知道嗎?我剛才想親懷玉,她是什麼反應?」
「你又找她了?!」
「她是我老婆,我找她怎麼了?」
他真是有點像瘋了,「可我親她,她竟然想吐。」
將酒給謝紹均滿上,言律喝得爛醉,眼前發昏,「你說,我是有多讓她討厭?」
「既然知道她討厭你,為什麼又要跑到她面前去。」
仰起臉,言律雙眸空洞地眨巴了兩下,接著張開嘴,將半杯酒灌下去,那酒度數很高,很燒,可他喝的時候,就像在喝白開水。
謝紹均想搶,言律卻流著淚,「你就讓我喝吧,不然我連覺都睡不著。」
他一陣鼻酸,聽著言律說,「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們認識了二十幾年,她怎麼能就因為這一個小小的錯誤,就不要我了?」
他捏著謝紹均的肩膀,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言律是怎麼對阮懷玉的,他們都看在眼裡,這件事上,阮懷玉的確做得有些乾脆決絕,半點沒有念及過去的情分,可歸根究底,錯在言律。
「再過一陣子,你總能緩過來的。」
「緩不過來。」
言律緊攥著他的衣服,「我這輩子都緩不過來,紹均,我不在乎她跟誰睡過,我還是想娶她,你幫我叫京南過來,我想跟他好好談談。」
「可是……」
「求你。」
他從椅子上滑下去,像是真的要給謝紹均下跪。
這樣的大禮,他是不能接受的。
他扶著言律,「你只要保證不跟京南動手,有話好說,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我保證。」
言律痛哭流涕,窮途末路。
謝紹均看不下去,「還有,只此一次,如果這次談不攏,我也沒辦法幫你。」
-
早料到會有這一天。
蔣京南自認自己面子夠大,言律都要為他特地擺一場鴻門宴。
接到謝紹均的電話後,蔣京南想也沒想便應下,他換了條嶄新的領帶繫上,早上那條,被姜凝碰了下。
用嘴碰,留下了唇印。
自從他結婚後,這個女人的攻勢愈來愈猛,他開始有些討厭她了。
一旦有這樣的徵兆出現,姜凝也就留不久了。
匆忙離開高翻院,姜凝在後看著,酸溜溜地問了句:「怎麼,要去接老婆嗎?」
「我的老婆,我不接,難道你接嗎?」
她這話真有意思。
起碼現在,他對阮懷玉的好感是大於姜凝的,他們又是夫妻關係,再怎樣,他都要護著前者。
姜凝氣得臉青了一瞬,卻沒敢再言。
真要比口才,她可比不過蔣京南。
蔣京南開車到謝紹均的俱樂部,自從他將這裡開了張後,他們每次聚餐聚會,都將地點移到了這兒。
謝紹均接到蔣京南,輕拍他的背,小聲在他耳邊嘀咕,「等會兒言律要是有說話不好聽的地方,你多擔待,就算是為了咱們兄弟。」
「我明白,這件事上,是我對不住他。」
不管怎麼說,都是他趁人之危娶了兄弟的未婚妻,理兒上是虧著的。
有些事謝紹均不好意思問,卻還是硬著頭皮,在電梯裡替言律問出來,「京南……你上次在樓上的酒店跟懷玉,是真的?」
「真的什麼?」
「你知道我的意思。」
蔣京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紹均,我不想給自己找理由,懷玉那天的確喝了酒,但如果我不想,也不是拒絕不了。」
他聲嗓有著字正腔圓的好聽,畢竟是做翻譯工作的,每個字每個語氣,飽滿圓潤,讓聽者能夠聽清,也是他的本職。
換作謝紹均成為聽者,他也仍有職業素養,「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我是有些喜歡懷玉的。」
「你是認真的嗎?」
這下事情更加難圓滿了。
「當然,我沒必要撒謊。」
謝紹均掐著腰,急得在電梯裡走動,「可是懷玉應該是為了氣言律才跟你結婚的,你知道嗎?」
「知道。」
蔣京南處事更加坦蕩,「如果她選擇跟我離婚,我也是接受的。」
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人受傷。
「當著言律的面,你還是不要這樣說了。」
言律聽到他這番話,一定會瘋。
謝紹均帶著蔣京南到達包廂門外,「你想好要怎麼說了嗎?」
「沒什麼好想的,隨機應變。」
他一側唇勾起,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他這趟來,就是為了激怒言律,最好讓他動手,言律把他打傷了,阮懷玉才會更加心疼他,從而厭惡言律。
推開門,裡面只有言律一個人,謝紹均不進去,他能做的只有為蔣京南祈福,「你自己注意,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