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就原諒他一次

  一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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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懷玉沒有再上前一步，她攥緊自己的包帶，眼中有很微弱的一簇火光，「誰讓你到這裡來的，走開。」

  「這裡不都是我替你準備的嗎？」

  他是好。

  可他的好，他自己也記得。

  一旦這些好沒有回報了，他便會斤斤計較，開始翻舊帳。

  「什麼是你準備的，你全部拿走好了。」

  這是分開的戀人，必不可少的一步。

  橋歸橋路歸路後，面臨的便是財產的瓜分，禮物的清算，撕破臉的這一幕，太不好看。

  言律這樣不俗的人，也沒逃過這一條路。

  「這把椅子，是我怕你坐得不舒服，特地找人定製的。」

  「你拿走好了。」

  她是阮家千金，怎麼會在乎他贈送的一把椅子。

  言律想要算計的，也不是這個，「懷玉，你知道我不想這樣的。」

  「……哪樣？」

  阮懷玉平復自己因為憤怒而加速的心跳，「你鬧到我的婚房，又鬧到紹均哥的生日上，現在連我工作的地方都不放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我想要怎麼樣，你真的不知道嗎？」

  阮懷玉抬起自己的手，「我已經結婚了。」

  鑽戒的光芒一閃而過，刺著言律的眼睛，他感受到其中的鋒芒，頓悟了些什麼，「為什麼我給你訂的戒指，你可以隨便扔給明薇，難道從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阮懷玉拖長尾音，「知道你們背著我天天去酒店開房，還是知道你們用蔣京南做幌子？」

  到了這個地步，也不需要再怎麼樣好聲好氣的了。

  「你們背著我，在我隔壁房間恩愛纏綿的時候，是不是很刺激？」

  說著說著，情緒波動變厲害的人還是她。

  這是她青春年少最真摯寶貴的一段感情，言律占據了她所有的青春，她是做好了要跟他走一輩子的準備的，愛是真的，心碎也是。

  沒有辦法繼續一起走下去了，更是真的，儘管她挽回過，卻還是於事無補。

  言律才是半路走錯的人。

  阮懷玉走到言律面前，拉起他的手，還是熟悉的溫度和氣味，現在碰一下都覺得髒了。

  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跟她搞到床上的時候，想過我心裡有多疼嗎？」

  言律至今還在幻想著，自己多努力一點，多年的感情基礎擺在眼前，他不相信她還會選擇蔣京南。

  化妝間明亮的白色燈光落在她眼睛裡。

  照亮了她閃著的淚光，言律的心尖被觸到，一陣抽疼，他突然抱住阮懷玉，「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段時間，我沒有見她，我想方設法跟你見面，想讓你原諒我，懷玉，你說你要我怎麼樣？」

  到底怎麼樣，她才會原諒他。

  他像個受傷的大人，需要藉助女人的肩膀哭一場。

  整個腦袋都埋在阮懷玉肩膀上，言律聲音悶悶的，像是真的在哭，「懷玉，我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你總該給我一次機會的。」

  「我沒有給過你機會嗎？」

  阮懷玉轉過身，最後一次觸碰言律的臉，「那次我讓你陪我去看柳老師的戲，你臨時離開，不是因為姥姥生病，而是去找明薇了，對嗎？」

  最後兩個字，她是哽咽著出聲的。

  言律像是被一棒敲醒，眨了眨眼，「她那天……出了車禍，我才去的。」

  「她怎麼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二選一的時候，選擇了她。」

  阮懷玉笑得釋懷。

  是對言律，對自己所付出真心的這段感情釋懷，她閃著淚光，歪了歪頭，「你那時候就已經覺得，明薇比我重要了，對嗎？」

  「不是的……」

  他沒有這樣想，從來沒有，他頻繁地搖著頭，「懷玉，明薇那個女表子怎麼能跟你比？」

  話音才落。

  阮懷玉想也沒想，打了他一巴掌。

  再怎麼樣，明薇也陪他解過悶，為了他情願做第三者，他這樣詆毀一個女人，實在太沒品。

  他根本不是她認識的言律，她所喜歡的那個言律，也已經被毀了。

  「你別再這個樣子了，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這話她說了很多次，言律卻好像聽不懂。

  那一巴掌是火，將他唯一的忍耐燃燒成灰，他感受著面頰上火辣辣的疼，突然直起腰，竟然一下子掐住了阮懷玉的喉嚨，他將她推到化妝檯上。

  他不想這樣的。

  手上也沒敢真的用力，在阮懷玉專心去掙扎時，另只手突然把控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仰起臉，去跟他親吻。

  一想到他的嘴親過明薇，阮懷玉胃裡翻江倒海，在他的唇觸上來的瞬間，一反胃，乾嘔了陣。

  言律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僵硬地愣在原地。

  阮懷玉卻是實在沒忍住，捂著嘴巴，沖向了衛生間，看著她的背影，言律一氣之下將那束玫瑰砸毀。

  她已經這麼討厭他、噁心他了。

  他自尊盡毀，無顏繼續下去。

  衝出化妝間，外面圍著一群看好戲的人，都是阮懷玉的師哥師姐，言律沉著臉，周身陰寒得能夠凍死人，隻字未言，走出這裡。

  他走後，那些人一窩蜂地衝進去安慰阮懷玉。

  她早上走得急，什麼都沒吃，根本沒東西可吐，乾嘔了幾聲，胃酸都快要吐出來也無濟於事。

  師姐進去安撫她，輕撫她的後背幫她順氣，「懷玉，你沒事吧？」

  阮懷玉揮揮手，接過師姐遞來的紙巾，跑去漱了口後才好了很多，卻還是紅著臉，大口喘氣，脖子也被掐得很紅。

  「沒事，好多了。」她禮貌地道歉，「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怎麼會？」

  找來人清理了地上的玫瑰花。

  阮懷玉被安撫著坐到位置上，有熟悉的師哥走到她身邊，唉聲嘆氣道：「懷玉，你說你這是何必，我瞧著言律是真心的，你就原諒他一次好了。」

  「滾你的！」師姐將人撞開，雙手扶著懷玉的肩膀，庇護著她，「男人就是偷腥的貓，有了這次就有下次，不嫁他是對的。」

  「可你看人家開什麼車，懷玉新嫁這個老公，開的又是什麼車？」

  檔次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對待需要錢的人，的確應該選擇言律，可阮懷玉從來就不差錢，「他開的是什麼車不要緊，一心一意對我就好了，不然開再好的車，載的是別的女人，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