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神斷徐璆,無懼狡辯!
2024-05-07 15:56:00
作者: 恆安德佩
次日清晨。
雄雞報曉,朝霞滿天。
宛城,皇家驛館。
各方夷狄的使臣已經起來,趕往二層宴會大廳。
美味佳肴已經準備妥當,全部採用自助餐模式,由各方使臣隨意挑選,然後於就餐區享用即可,非常方便。
在東北靠窗處,此刻正有數人在享受美食,其中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正端坐在正中,明顯是這些人的首領。
此人乃是烏桓首領蹋頓,一口羊肉湯下肚後,他開口詢問:「昨日那個喚作滿寵的傢伙,不是說今日要公審阿史那嗎?待會兒,可有興趣一起去瞧瞧?」
「當然。」
難樓肯定地點點頭,輕聲道:「南陽漢庭仗勢欺人,我倒是要瞧瞧,他會如何審理此案,你們別覺得此事小,實際上意義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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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蹋頓深以為然,附和道:「此事的確非同小可,如同南陽漢庭當真可以秉公處理,不偏袒漢人,那麼咱們或可相信他們的話。」
「可如果漢人強詞奪理,非要置阿史那於死地,咱們或許對南陽漢庭,還要保持一定的謹慎態度,以防發生不測。」
蘇朴延皺著眉,輕聲言道:「說真的,昨日我還專門派人打探了一下,步度根他們在鴻賓樓吃酒,的確是阿史那惹事在先,殺了漢人。」
「如果是秉公處理,恐怕當真要一命償一命,非要將阿史那首級斬下不可,不過此事畢竟涉及到國政,恐怕即便是廷尉,也未必真敢如此。」
「我也派人打聽過了。」
緊跟著,又有能臣氐湊上來,壓低聲音道:「是那阿史那調戲姑娘在先,對方不從,他便將人殺死,酒樓的侍從上前阻止,反被其重傷十餘人。」
「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乃是阿史那鬧事在先,殺人在後,若當真要秉公處理,阿史那非得丟掉性命不可。」
「而且......」
言至於此,能臣氐瞥了眼四方,見沒什麼人注意,這才言道:「我聽宛城百姓說,滿寵素有酷吏之稱,那廷尉徐璆,更是連王公貴族都不放過,乃是真正的鐵面無私。」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次步度根算是徹底栽了,他手下的這員漢將,肯定逃脫不了徐璆的制裁,甚至可能會連累到步度根自己。」
蹋頓自然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但他壓根不關心這事情如何,以及徐璆會不會公正處理,他只關心一件事!
皇帝的態度。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此事涉及到兩國之間的溝通交流,雖然步度根明顯夠不著那個檔次,但畢竟是擁兵數萬,有絕對主權的異族部落。
皇帝會如何針對他,那麼將來,就有可能如何針對自己,如何針對羌胡,甚至南蠻、武陵蠻等族。
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但卻可以反應出皇帝陛下對於異族的態度,他到底是來耀武揚威的,還是真心求和平的,一試便知。
「抓緊時間吃。」
蹋頓喝光最後一口湯,吐口氣:「咱們且去瞧瞧熱鬧。」
眾人紛紛點頭:「好。」
而在西北角處。
鮮卑軻比能深吸口氣,眉頭緊鎖,卻是根本吃不下飯:「步度根這傢伙一定是故意如此,他是想讓各大族人對漢庭失望,從而發起對大漢的進攻。」
「他一定已經預料到,咱們想要藉助南陽漢庭的力量,來消滅他們兄弟,統治整個中部鮮卑的想法,否則他絕不會如此衝動。」
中部鮮卑以步度根、軻比能最是厲害,而目前,軻比能的力量遠遠不如步度根,因此他才想要藉助南陽漢庭的力量,收拾掉步度根,從而穩住自己的地位。
甚至......
軻比能還想成為第二個檀石槐,在南陽漢庭的幫助下,將西部、中部、東部鮮卑的力量,集合起來,成為真正的鮮卑王。
身旁一個壯漢,名曰鎖奴,乃是軻比能的護衛:「啊?不會吧,步度根這傢伙,竟然敢行如此手段?這人實在是壞透了。」
呼—
軻比能長出口氣,腦海中不停思考:「恩,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鎖奴,讓你打探的事情,可有消息了嗎?」
「恩。」
鎖奴點點頭:「宛城現在已經傳開了,很容易打聽的,是阿史那在鴻賓樓殺掉了四個人,還重傷了十餘人,有很多目擊證人,此乃鐵案,不容狡辯。」
「這都不是關鍵。」
軻比能心知步度根是在故意挑釁。
此刻的他,壓根不關心是不是鐵案,而是皇帝陛下對於此事的態度:「趕緊吃,吃完去廷尉府瞧瞧,這事兒若是處理不當,恐怕會發生大事。」
「好。」
鎖奴趕忙巴拉了兩口飯,起身準備離開時,又趁機喝了碗奶茶:「單于,等......等等我,等等我啊!」
二人出了皇家驛館,順著人流,一路直奔廷尉府。
果然。
此時的廷尉府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
不單單圍聚了很多漢人,也圍聚了很多夷狄,隔著不知多少人,便聽到了受害者家屬的哭泣聲,以及周遭人的議論聲:
「這幫蠻夷下手實在是太狠了,那麼年輕的姑娘,就這樣丟掉了性命,這回犯在徐廷尉手裡,肯定要賠上性命不可。」
「沒錯!這幫蠻夷也太不識好歹了,居然敢在咱們大漢的地界上作孽,難道忘記了,咱們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嗎?」
「簡直豈有此理,這回就讓他們知道,不管你是何身份,只要站在大漢的土地上,就必須要遵守大漢的律法。」
「我相信朝廷,是絕對不會罔顧咱們普通老百姓的,蠻夷若是膽敢造次,我願意上戰場,與這幫傢伙決一死戰。」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沒錯,要相信陛下!」
「如今的大漢,已經不是之前的大漢了。」
「大漢中興,從現在開始!」
「......」
軻比能來到跟前,漢家百姓紛紛避讓,敬而遠之,甚至有人指手畫腳,公然辱罵,惹得鎖奴恨不得拳腳相加,殺死這幫無知百姓。
「鎖奴!」
若非軻比能制止,他當真是要釀下大禍了。
軻比能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從來不懷疑南陽漢庭的公平,但偏偏害怕老百姓的偏見,以及四方夷狄對大漢長久的懷疑與不信任,在此刻公然爆發。
自己尚且可以攔得住鎖奴,但別人呢?會有這麼冷靜嗎?
軻比能不得而知。
正當他憂心忡忡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單于—!」
是董昭。
軻比能一下子判斷出來。
當初是由徐晃將其護送入境,但卻是由董昭負責接待的。
按照常理,在這個時候,董昭的任務已經結束,怎麼會又忽然出現呢?
軻比能急忙扭頭望去:「公仁,怎麼是你?」
董昭倒也沒有遮掩,直言道:「自然是害怕你們多想,這才過來陪著你,老百姓終究只是老百姓,目光略顯短淺,希望單于莫要計較。」
「他們不是在針對你們,只是在針對作案者而已,朝廷也會派人保護好你們的安全,爭取將此事圓滿解決。」
軻比能暗鬆口氣,驚嘆於南陽漢庭的反應速度,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急忙詢問:「不知此事,陛下知道否?」
董昭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你應該知道的,我官職不高,只是大鴻臚的屬官罷了,平素里是很難見到陛下的。」
「不過我相信......」
董昭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此事一定會給諸位,以及大漢子民一個滿意的答覆。」
軻比能半信半疑:「既如此,咱們便等待結果吧。」
董昭擺手道:「且跟我來,你們會有專門的席位,旁聽徐廷尉的審理,若有不公,隨時可以提出來,徐廷尉可是陛下最器重的人才,公平公正,只對事不對人。」
軻比能頷首點頭:「好。」
......
不多時。
徐璆身穿官服,走向主位,操起驚堂木,啪的一聲,便令整個會場鎮定下來。
他的一雙朗目如同自當光芒一般,凜然正氣頃刻間傳遍會場,即便是正在嚎啕大哭的死難者家屬,也下意識停了下來,舉目望向徐璆,彷佛期待著對方最公正的裁決。
「帶人犯!」
沒有絲毫廢話,徐璆鏗鏘下令。
「帶人犯—!」
伴隨著命令傳達下去。
阿史那、步度根等人便被帶了上來。
不過......
雖是人犯,但這幫人,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
尤其是阿史那,更是仰著脖子,腆著肚子,斜眼睥睨徐璆,厲聲喝道:「喂,上面的那個官兒,你能保證自己是絕對的公平公正嗎?」
徐璆瞥了眼下方男子,聽完身旁人的翻譯,肯定地點點頭:「本官乃是朝廷廷尉,是本朝最公正的地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很好!」
阿史那滿意地點點頭,進而直言道:「昨天夜裡,那個上菜的小姑娘,想要偷我放在食案上的錢,被我親手抓住,結果她竟然污衊我要對其行不軌?」
「哼!」
阿史那怒哼一聲:「我這人的確有些好色,但卻對漢家女子不感興趣,他們太過嬌柔,遠沒有我們草原女子性烈,不好玩。」
「我一怒之下,便呼了那女人一巴掌,可能這勁兒有些大了,畢竟是征戰沙場的悍將,一時沒收住手,便將其誤殺了。」
「可誰能想到,鴻賓樓的那些個傢伙,一個個全都衝上來,手裡還拿著各種兵器,居然想要圍攻我們!」
「我阿史那護主心切,這才不得已跟他們動起手來,結果用力過猛,又殺了三個人,還重傷了十餘人。」
「對此,我深表歉意的同時,希望鴻賓樓能給個說法,你們到底是要幹什麼?我們又不是不付錢!」
尼瑪!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
別說是外面的吃瓜群眾了,便是四方夷狄,都不由地暗自咒罵:
「真不要臉,明明就是阿史那調戲婦女在先,居然說人家偷他的錢。」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鮮卑人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那麼說證人在場,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
然而......
上首徐璆卻是極其鎮定,面對當庭胡攪蠻纏的人,他當真見的太多了。
這些人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傢伙。
對付他們,就必須要找些鐵證,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認的。
徐璆試探性言道:「現場那麼多人,你莫非還想抵賴嗎?」
阿史那早有應對的說辭:「那些人全都是鴻賓樓的人,他們竄通一氣,不足為證,徐廷尉若是當真以此為證,那我無話可說,願意受罰,哪怕一命償一命,也未嘗不可。」
「不過......」
話鋒一轉,阿史那冷聲言道:「這廷尉府就別說什麼最公平公正的了,你們仗勢欺人,就是想對我們四方部族動手而已。」
下方的百姓聞聽此言,一個個氣得火冒三丈,若不是有官兵組成人牆護著,他們當真要衝上來打人了:
「你胡說!雜種!狗一樣的東西,就會胡攪蠻纏。」
「太不要臉了,低賤的蠻夷,爾等去死吧。」
「你以為我們漢人跟你們一樣嗎?狗一樣的東西。」
「......」
面對七嘴八舌的謾罵聲,徐璆啪的一聲驚堂木,厲聲喝道:「肅靜!有本官在,此事自有定論,阿史那說得沒錯,鴻賓樓的人的確存在竄通一氣的可能,此不足為證。」
這一瞬!
別說是大漢的子民了,就算是阿史那本人,也不由地為之一愣。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徐璆居然這麼輕易的便同意了自己的觀點,捨棄了原本可以直接定案的鐵證!
因此,阿史那乾脆更進一步:「既如此,那便請廷尉定案吧。」
徐璆擺手打斷:「且慢!他們的話不可信,但你自己的辯解,同樣不可信,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子,還需要本官來親自斷定。」
「來人!」
沒有絲毫猶豫,徐璆鏗鏘喝道:「去一張食案來。」
侍衛欠身拱手:「喏。」
不多時。
一張食案被抬到廳中。
徐璆擺手示意阿史那道:「將軍可否為我們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景,侍女是如何偷取你的錢財,你又是如何過失殺人的。」
阿史那雖不知徐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這點事情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簡單,根本沒什麼難度。
瞥一眼步度根,見對方頷首表示肯定,阿史那也沒有拒絕,直接坐在食案前,點點頭:「好,沒問題,我出手重,你可得找個能禁得起打的女人。」
徐璆哂然道:「怎麼,將軍如今是有意識如此,難道還會過失殺人?」
阿史那明白徐璆的意思:「我只能儘量控制,但會不會殺了人,不太清楚。」
徐璆擺手示意女子可以進行,輕聲道:「開始吧。」
隨後。
女子捧著一個托盤,走向阿史那,如同往常一樣,側身半蹲下來,準備上菜,而就在女子準備收手離開時。
阿史那動了,當即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厲聲喝道:「你要幹什麼?當著我的面,偷我的錢嗎?」
「找死!」
啪!
阿史那一巴掌直接掄了上去,頓時將女子掄翻在地。
隨後不等女子翻身,便一把將其摁住,操起碩大的拳頭,準備對其下手,嘴裡還在不停罵罵咧咧,說女子是偷錢賊。
不得不承認。
阿史那的這一套動作和說辭,還真像是那麼回事,相似度極高,而且雙方語言不通,到底是貪戀美色,還是企圖偷錢,誰也說不清楚。
這套動作一出來,便是上菜的那些倖存者,也跟著不淡定了,甚至連他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至於後來著,更是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只道阿史那殺了人,更不清楚是為何而殺人,而阿史那的理由也十分有理,保護自己,以及保護單于。
神特麼!
簡直毫無破綻可言。
徐璆擺手示意雙方停止,轉而問道:「將軍,你確定這套動作,便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對嗎?」
「這......」
阿史那自然不敢確定,因此沒把話說死:「大概是這樣的。」
徐璆冷聲道:「那你再仔細回憶回憶,如果不夠,還可以重新來一次,必須按照原版演,不得有誤。」
阿史那仔細回憶了昨天的事情,單于交代的那種注意事項,他已經銘記於心,應該沒有出現半點紕漏。
不過......
為了穩妥起見,阿史那還是演了三、五遍,這才言道:「沒錯,就是這樣,絕不會錯。」
徐璆恩的一聲點了點頭:「很好,既如此,咱們就冷靜得分析一下,人證的確可能作假,但是物證,絕對做不了假。」
阿史那愣怔不已,完全不明白徐璆到底要幹什麼。
下一秒。
就見徐璆吩咐人,將死者抬上來。
隨後,他起身離席,來到殿中,親手掀開蓋在上面的白布,輕聲道:「敢問阿史那將軍,此人是否是昨日偷你錢財的女子?」
阿史那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此人。」
「很好。」
徐璆長出口氣,旋即蹲下來,將女子的手臂緩緩抬起,掀開她的衣袖,上面有著清晰可見的擦痕,以及引為暴力留下的淤青。
精通刑偵辦案的徐璆,自然也是個仵作高手,可以通過一些細微的痕跡,來還原當時作案的真實經過。
而他之所以先讓阿史那演一遍,是為了提前打斷他反悔的可能,三五遍下來,已經不存在記憶性錯誤的問題。
「諸位且看,這位姑娘胳膊上的擦痕,乃是阿史那在抓人的時候留下來的,淤青在下,而擦痕在上,證明是在姑娘伸手時,阿史那便已經動手。」
「而適才阿史那的表演,分明是說女子靠長袖的遮擋,企圖順走錢財,被他發現,這才伸手抓人,如此擦痕應當在下,而非在上。」
「這證明!」
徐璆聲音洪亮,厲聲喝道:「阿史那是在撒謊,他是在姑娘上菜之時,便提前動手,絕非是在上菜以後。」
「我......」
不等阿史那開口辯解,徐璆再次言道:「這一點,從現場同樣可以判斷出來,如果是在上菜以後,現場食案上,不應該有那一道菜。」
「而事實也恰恰證明,那一道菜被打翻在地,距離阿史那的食案尚且有一段距離,同樣可以證明阿史那是在上菜前,對姑娘動手。」
阿史那急忙狡辯:「菜被我碰倒在地上了,不行嗎?」
「撒謊!」
徐璆神色平靜,緩緩點頭:「若是在食案上碰到,應該會留下很大一片痕跡,但偏偏,你的食案上,沒有絲毫那道菜的痕跡。」
「八寶粥是一種很粘稠的粥,流動性非常差,如果當真是在食案上,被你無心撞倒的,必然會留下痕跡。」
「但偏偏......」
徐璆義正言辭,雙眸緊盯著阿史那:「八寶粥大多在地上灑落,而且盛放八寶粥的碗,也在食案的左側,你如何將其撞在那裡?」
此刻,阿史那的眼神已經開始游離,心裡頓時感覺很虛,畢竟這種細節性的問題,他壓根就考慮不到。
而他瞥向步度根的時候,步度根同樣是一臉懵逼,他同樣沒有想到,南陽漢庭的廷尉徐璆,居然觀察得如此仔細,推離的滴水不漏。
「怎麼?」
徐璆心知對方已經心慌,立刻發起心理攻勢:「你是在想辦法如何辯解嗎?別費勁兒了,我還是那句話,認證可以作假,但物證顯然不會。」
「我可以通過死者身上的傷痕,以及現場的痕跡,來推離得出當天發生的事情,你到底是調戲姑娘,還是偷錢被抓,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
「我......」
阿史那眼神遊離,心神巨震。
他甚至不敢跟徐璆互視,生怕被對方戳破了心思。
可是,精通刑偵的徐璆早已窺破一切,冷聲言道:「你貪戀姑娘的美色,結果對方卻不配合,因此大怒,這才將其誅殺。」
「隨後,前來平事的侍從殺過來,你一怒之下,大打出手,殺死三人,重傷十餘人,你壓根就不在乎漢人的生命,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獸..欲,對否?」
阿史那快崩潰了,乾脆瞪大了眼珠,厲聲喝道:「是又怎樣?一個漢人小姑娘而已,能被老子看上,是她的榮幸,居然還敢不配合,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