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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故意挑事兒?才不慣著你!

2024-05-07 15:55:58 作者: 恆安德佩

  宛城。

  鴻賓樓。

  頂層,雅間。

  

  十餘個奇裝異服的魁梧男子,此刻正在狼吞虎咽,享受著皇家美食,好一頓風捲殘雲,大快朵頤,食案上擺滿了空盤,一片狼藉。

  正中端坐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鮮卑王之一步度根。

  此刻,步度根一手拎著根碩大的烤羊腿,一手拎著個精緻的純銀酒壺,一口羊腿,一口美酒,這滋味別提有多爽了:

  「漢人真是厲害,掄起吃肉羊,咱們鮮卑人才最是能吃,最是會吃,咱們可謂是一日離不開羊肉,但你瞧漢人做的羊肉,那才真叫個好吃。」

  「尤其是這烤羊腿,外皮酥脆,裡面卻又是肥美的肉質,撒上這麼一小撮調味料,吃起來真叫人上癮,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還有那個羊肉湯......」

  「嘖嘖!」

  步度根吧唧吧唧嘴,極致享受的樣子:「完全感受不到半點羊肉的膻味,美美喝上一口羊湯,感覺渾身都是暖的,怪不得這東西會成為漢人早餐必備,真的太享受了。」

  一旁扶羅韓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啊,漢人太會享受了,瞧他們冬天穿的羊絨衣服,那可真叫一個暖和,而且還非常漂亮。」

  「一些貴人手裡常常捧著手爐,戴著羊絨耳罩,走在路上完全感覺不到冷,等咱們回去以後,可得多帶點這些東西,保准族人會喜歡。」

  「首領!」

  此刻,下一個喚作阿史那的魁梧漢子,開口言道:「聽說宛城外有個滑雪場,人可以在冰面上滑行,非常有趣。」

  「咱們明日一早,不妨就去那裡瞧瞧,我還真好奇,這人如何能在冰面上自由滑行的,那豈不全都會摔倒嗎?」

  「好。」

  步度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答應道:「今日你受委屈了,這點要求,我答應你,咱們明日一早,便趕往城外的滑雪場,好好瞧個新奇。」

  「正好,咱們剛從金市換回來一大筆錢,足夠咱們在宛城好生快活上一段時間了,有什麼要求,爾等儘管提,否則等回去以後,再想過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鮮卑不缺金銀銅鐵,但他們手裡的金銀,在大漢不是法定流通貨幣,因此需要在金市兌換成錢,才能在大漢境內消費。

  雖說現在在大漢,金價相對不是很高,但對於鮮卑人而言,他們也絲毫不覺得心疼,畢竟在他們的眼裡,牛羊才是硬通貨,金銀不過是塊破石頭而已,即便雕琢精美,也只能起裝飾作用罷了,但在大漢卻可以當錢花,簡直賺大發了。

  「首領此言當真?」

  阿史那雙目圓睜,驚詫不已。

  「自然當真。」

  步度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只要我能滿足,肯定不會拒絕,你放心大膽地提要求便是,這次到南陽,咱們就敞開了玩。」

  一旁扶羅韓趕忙低聲勸諫道:「這樣做怕是不好吧,萬一惹怒了南陽漢庭,咱們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可別忘了今日城門口的事情,如今咱們已經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了,甚至連軻比能都在嘲笑咱們。」

  「哼。」

  步度根輕哼一聲:「你不覺得,現在正是咱們找回面子的時候嗎?我還真不信了,南陽皇帝陛下敢對咱們動手?」

  「我可聽說,張遼已經回到了南陽宛城,現正在皇家驛館歇腳,邊防沒了張遼,單憑一個徐晃,你我何懼之有?」

  扶羅韓吐口氣,不客氣地道:「你這是在玩火啊。」

  步度根不屑一顧:「烏桓、鮮卑、羌胡,甚至還有山越、武陵蠻、氐人,這麼多人都聚在這裡,南陽皇帝陛下敢動咱們,必然觸犯眾怒。」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想南陽皇帝陛下,一定會想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絕對不會聲張的。」

  「咱們若是不做出點出格的事情,豈能試探出南陽皇帝陛下的態度,就這麼個小娃娃,我不信他還能翻得了天。」

  「可......」

  扶羅韓還想要勸諫,卻被步度根直接打斷:「鮮卑若是接連不斷的內戰,只能讓大漢占便宜,不如趁現在,激起群雄之怒,將這頭巨龍分爾食之。」

  「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儘早結束內戰,再次令鮮卑壯大,恢復檀石槐當真的實力,等到那個時候,鮮卑各族自然會遵你我兄弟的號令。」

  扶羅韓深吸口氣,終於還是言道:「可是,我總感覺事情不會比想像中簡單,如今的皇帝雖然年幼,但比起此前的漢帝,絕對要強硬上很多。」

  「最為重要的是!」

  言至於此,扶羅韓再次強調道:「朝廷的兵馬目前就在雁門關附近駐紮,而且在幽州、涼州也有兵馬駐守,他們隨時可以發起對我部的進攻。」

  「試問:此前的漢庭可能辦到否?」

  扶羅韓、步度根好到也是經歷過鏖戰的人,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差別:「你的想法很不錯,但如今的大漢,早已非此前的大漢,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步度根停頓片刻,反問一句:「可你瞧現在的鮮卑,內部亂作一團,如果不趁此機會,將矛盾轉移到大漢,咱們只能自相殘殺至死。」

  「軻比能這傢伙對大漢使臣卑躬屈膝,目的很顯然,就是想要藉助大漢的手,來消滅你我兄弟,咱們早晚會有一劫,何不早些行動?」

  「你相信我!」

  步度根自信滿滿道:「其實有很多人,全都跟咱們一樣,是來試探南陽漢庭的,尤其是羌胡人,還有氐人,甚至是益州的南蠻。」

  「這幫人中,恐怕也就只有部分的武陵蠻,以及山越,是真心來支持大漢的,因為他們得到了切實的好處。」

  這些事情,扶羅韓又豈能不清楚。

  他長出了口氣,終於還是擺了擺手,輕聲道:「你自己決定吧,正如你所言,咱們坐以待斃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或許會有生機。」

  步度根咧嘴一笑:「這麼說,你同意了?」

  扶羅韓點點頭:「同意了。」

  「好。」

  步度根大喜,再次轉向阿史那:「你小子,是不是惦記上漢人的姑娘了?」

  阿史那哈哈一聲笑:「之前上菜的那個姑娘,長得好生漂亮,我阿史那還沒嘗過漢家姑娘是個什麼滋味。」

  「當然。」

  阿史那趕忙補充道:「也不一定非要那個姑娘,去城外找個春樓,咱也能聽聽小曲兒,然後再快活快活不是?」

  篤!篤!篤!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八寶粥到—!」

  伴隨著嘹亮的一聲呼喊,從外面轉入十餘個水靈靈的姑娘,他們個子捧著托盤,上面擺放著的,正是八寶粥。

  此刻,阿史那的那雙眼睛,盯著飄飄如仙,從前方盈盈而來的女子,唇角不由地便淌下哈喇子,倆眼珠子直勾勾的,恨盼不能將對方裝到自己眼珠子裡。

  不過......

  阿史那終究還是不敢放肆,試著瞥了眼自家的首領,見其沖自己頷首點頭,這才將衣袖一揮,拭去唇角的哈喇子,跟著身子往前一探,那雙蒲扇大的手,便沖姑娘探了上去。

  「你做什麼?」

  上菜的姑娘急忙抽回柔荑,怯生生向後避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剎那間,所有上菜姑娘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阿史那身上,卻見對方咧嘴笑著,一副滛蟲上腦的囂張模樣:

  「哈哈。」

  阿史那愈發膽大起來,身子往前一撲,輕而易舉地抓住女子纖細的胳膊,跟著順勢往回一掏,站立不穩的女子,直撲到阿史那的懷裡:

  「陪我睡上一覺,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怎麼樣,這筆買賣划算吧,不比你在這裡當侍從要強得多?」

  女子聽不懂阿史那的話,一個勁兒地拼死掙扎,扯著嗓子呼喊救命,小拳頭不停地砸向阿史那的身上:

  「救命!」

  「你放開我!」

  「救命啊,放開我!」

  「......」

  上菜的姑娘嚇得臉都綠了,她們紛紛逃離這裡。

  不是她們不夠仗義,而是趕忙將此事匯報給掌柜,希望由他出面,來解決這種事情。

  不多時,一幫僕從打扮的男人,操起木棍、菜刀等物便沖了進來,而此刻的姑娘,也被阿史那撕破了衣裳,雖未得逞,但情況極其不妙。

  「混帳東西,放開花姐。」

  「他們是朝廷的使臣,快去報官。」

  「知道了。」

  「......」

  阿史那回頭瞥一眼不自量力的僕從,興致頓消,勃然大怒,當即便把姑娘舉過頭頂,衝著他們猛砸過來:

  「掃興!」

  「太掃興了!」

  「你們全都得死!」

  身經百戰的阿史那,一個箭步直接沖了上來,伸手奪下木棍,反手搶過菜刀,左右劈砍,不停出手,三下五除二便將這幫人擊潰。

  甚至,有不少人被打出了血,還有人被打折了手臂,更有甚者,已有人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不知是死,還是活。

  反觀步度根等人,全然沒有制止的意思,一個個手持酒爵,面帶微笑的旁觀,彷佛只是一場戲而已,沒有絲毫人性可言。

  阿史那望著一片狼藉的場景,吐口氣:「真恁娘的掃興,走啦,回去吧,聽說再過一會,便要宵禁了,就回不去了。」

  「好吧。」

  步度根緩緩起身,輕聲道:「咱們先回去,明日再說。」

  阿史那急忙讓開條路,讓步度根先行:「首領先請。」

  眾人堂而皇之的出了大廳,直奔向皇家驛館。

  可是......

  他們方才趕回驛館,便有士兵攔在門口,昂首詢問道:「閣下可是阿史那否?」

  一旁驛館的掌柜,抬手便指向阿史那:「沒錯,打人者,便是此人,還請官府為我等做主啊,他們殺了四人,傷了十二人。」

  阿史那眼珠子一瞪,目光掃過官兵,又掠過皇家驛館,見窗戶上探出十餘個腦袋,全都是看熱鬧的貴客,心中這底氣,頓時就上來了:

  「沒錯,我便是阿史那,爾等能奈我何?我等可是你們皇帝陛下,邀請來的貴客,你們動我一個試試,信不信......」

  「給我統統帶走!」

  不等阿史那說完,滿寵把手一招,厲聲喝道:「凡是涉案人員,全部帶走,一個不剩,本官要親自審問。」

  官兵欠身拱手,鏗鏘言道:「喏。」

  阿史那眼瞅著不妙,心下震驚,抬手一記崩拳,直將上前的官兵砸了個七葷八素,跟著反手又是一記擺拳,再次避退上前的官兵。

  滿寵勃然大怒,在他的管理下,宛城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心底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當即呵斥道:

  「賊子,竟敢拘捕!」

  「來人!」

  滿寵大手一揮:「給我拿下!」

  阿史那眼珠子一瞪,趁勢後跳,與官兵拉開距離,厲聲喝道:「雜碎,誰敢動我?」

  可惜,他的話是鮮卑語,這幫官兵壓根就聽不懂,只是覺得對方擺好了架勢,準備跟官府斗上一斗,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上!」

  七八個官兵衝著阿史那,便撲了上去。

  雖說他們只是普通的門下賊曹,但一個個身手非常了得,更有一些人是從軍中退伍下來的悍卒,在氣勢上,竟是絲毫不遜。

  阿史那雖是一員虎將,但沒了戰馬的加持,戰鬥力直接打個五折,面對官兵默契的進攻,七八個回合下來,阿史那已然懵逼,被殺得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能。

  即便是阿史那自己,也不由地為之一愣,畢竟對方只是官府中的小卒而已,在他印象中,這樣的隊伍只能用烏合之眾來形容。

  但偏偏......

  就是這樣的烏合之眾,此刻竟然能全方位的壓制他。

  要知道,他可是步度根麾下的大將,在軍中也是堪稱首屈一指的人物,即便沒有戰馬的加持,也不應該被這樣的烏合之眾羞辱吧?

  「雜碎!」

  阿史那直接爆了粗口,虛晃一拳,避開左側的官兵,跟著打個墊步,衝著前方的官兵,直接撲了上去。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正是官兵配合起來的目的,激怒對手,讓其露出破綻,從而給與他們一擊而中的機會。

  只見......

  不等阿史那的長拳殺到官兵面前,斜刺里一記悶棍呼嘯而來,衝著阿史那的胸脯,便直撲了上去,蓬的一聲巨響,直將阿史那擊飛了數丈遠,狠狠摔在地上。

  正當滿寵準備下令緝拿時,卻聽見一個嘹亮的聲音響起:「諸位快來看吶,南陽漢庭仗勢欺人啦,居然當街對我等客人下手,簡直豈有此理。」

  「南陽漢庭仗勢欺人啦!」

  「南陽漢庭仗勢欺人!」

  「今日是我步度根,明日便是爾等!」

  「皇帝是請我們當客人的,不是給他們隨意欺凌的。」

  「......」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原本準備動手的官兵,頓時就愣在那裡,對方很明顯是要激起各方夷狄的輿論,來強行壓制他們。

  他們紛紛抬頭望向皇家驛館,一個個窗戶接連不斷地打開,各方夷狄的人從高空俯瞰,對他們的行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太不像話了吧,仗著自己是漢人,就如此欺辱咱們?」

  「南陽漢庭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莫非是要對咱們下手了?」

  「步度根?此人不是鮮卑人嗎?跟軻比能一樣。」

  「朝廷要對步度根下手?」

  「......」

  如果是尋常人,恐怕此刻已經要打退堂鼓了。

  但是......

  滿寵可是獲得皇帝陛下明旨的人,是絕對不能對違法亂紀份子法外姑息的,不管他是漢人也好,還是夷狄也罷,務必要一視同仁。

  既如此,滿寵又有何懼!

  他瞥了眼暗自慶幸的步度根,以及躺在地上,裝模作樣的阿史那,當即橫出一步,扯著嗓子呼喊:

  「諸位!」

  這一聲吼。

  宛如口中蹦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靂,一下子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吾乃宛城令滿寵,鮮卑阿史那在鴻賓樓殺死四人,重傷十餘人,涉嫌故意殺人等罪名,必須依法逮捕審問。」

  「此事因為涉及到鮮卑王族,遠非我宛城令可以獨自審理,明日一早,本官便會將其移交廷尉,屆時公開審理,以正視聽。」

  「陛下嘗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論何在,只要在我大漢境內,就必須要遵守我大漢的律法。」

  「明日!」

  言至於此,滿寵扭頭瞥向步度根,聲音洪亮道:「諸位若是懷疑我大漢仗勢欺人,盡皆可以前來聽審,若有不公之處,爾等盡皆可以向陛下反應。」

  「你......」

  步度根勃然大怒,正欲開口呵斥,便被滿寵直接打斷:「來人,給我押回去,明日一早,移交廷尉,準備公開審理。」

  眾官兵得此明令,一個個挺直了腰杆,鏗鏘喝道:「喏。」

  旋即。

  便有十七、八個官兵衝上去,將阿史那、步度根等人抓獲,朝著縣衙方向趕去。

  四周的百姓紛紛呼喊起來:

  「沒錯,不管什麼人,都要遵守律法。」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理!」

  「鮮卑人又如何?在我大漢的疆域上,照樣要守我大漢的律法。」

  「此案由酷吏親自審,我王二牛是信服的。」

  「若當真是鮮卑無故殺人,自當一命還一命。」

  「......」

  *****

  皇帝行宮。

  文德殿。

  一燈如豆。

  此刻,劉辨正伏案處理一些政務。

  「報—!」

  殿外忽然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劉辨皺了皺眉,置筆一旁,舉目望去。

  但見......

  朱彤推門而入,欠身拱手道:「陛下,適才傳回一則情報。」

  劉辨哦的一聲驚詫,情報一般是由校事府負責的,如果是由朱彤直接傳遞,恐怕事情距離不會太遠,乃是宛城內部的事情。

  「城中可發生了何事?」

  劉辨順著思路,開口詢問。

  「恩。」

  朱彤點了點頭,輕聲道:「步度根麾下的大將阿史那,在鴻賓樓調戲上菜的姑娘,結果失手打死四人,重傷十餘人。」

  「滿縣令親去皇家驛館抓人,結果步度根以言語挑釁,故意激起四方夷狄對大漢的敵意,若非滿縣令答應明日公開審理阿史那,此事恐怕會愈演愈烈。」

  「據說......」

  言至於此,朱彤嘆了口氣:「此事校事府已經介入了,開始安排間風、走卒,將輿論方向導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成效如何,還有待於觀察。」

  劉辨唇角微揚起個弧度,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想到,奉孝的動作還是挺快的,這樣也好,拿步度根立威,不至於牽扯出太多。」

  「陛下,您......」

  朱彤深吸口氣,一臉的不敢置信:「您的反應會不會有點太......」

  劉辨笑了笑:「太隨意了?」

  朱彤略顯尷尬,緩緩點頭:「恩,的確有點,此事如果控制不住,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四方夷狄全部反漢,咱們此前的努力,怕是就白廢了。」

  「放心吧。」

  劉辨比起朱彤,明顯更有信心:「朕從最開始,就已經考慮到這件事的發生,因此每一個使臣,全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

  「他們與各方夷狄的溝通,從目前反饋回來的信息看,是良好的,只有李全負責的鮮卑步度根,稍稍出了些意外。」

  「如今,又有郭嘉出手,逐漸控制輿論走向,難道朕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邪不勝正,這一點你要相信。」

  話雖如此,但朱彤依舊有些憂心:「可是,萬一......」

  劉辨擺了擺手,直接打斷:「放心吧,在朕這裡,沒有萬一,明日一早,該怎麼審理,就怎麼審理,只要不是步度根親自動的手,他便留有餘地。」

  如果說殺步度根,劉辨可能還會考慮考慮,畢竟他可是中部鮮卑首領之一,但如果只是個阿史那,對於劉辨而言,根本考慮都不會考慮。

  很明顯。

  阿史那就是一枚棋子,如果此事危及到步度根,步度根是會毫不猶豫,將阿史那拋棄的,他那點小心思,根本逃不出劉辨的手掌心。

  朱彤皺了皺眉:「好像......步度根始終沒有出過手......恩,是這樣的。」

  劉辨淡笑:「怎樣?你現在還不放心嗎?」

  「放心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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