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 二十四將是五個人？

  又一次被佐野嘲諷。

  讓黑田兵衛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因為這一次佐野甚至連範圍都懶得圈了，直接就把目標放到了一整個「警方」的群體上，這當然會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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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黑田兵衛又沒辦法反駁。

  因為目前連兇手的半根毛都沒抓到，而且要說侮辱性。

  這還能有兇手的挑釁宣言要更有侮辱性？

  不過還好，這人的表現一直十分冷淡，即便是嘲諷。

  從這人嘴裡說出來，侮辱性也會大大減少。

  甚至要是不去理會的話，也不會再繼續去多說什麼。

  而這也給了黑田兵衛重新思考的時間。

  ……這一天都快過去了，還是半點收穫都沒有。

  首次出現於京都，和那個最早叫做黑狐後又自稱黑澤銀的傢伙，一起出現，無論是從能力特徵還是關係。

  黑田兵衛都覺得自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是黑衣的人。

  可結果就在那兩個，剛好在京都的白衣成員匯報的時候。

  意外來了。

  黑澤刃找上了那兩個人，言簡意賅地表明了他的目的。

  加入白衣。

  這無疑是讓黑田兵衛一方懵逼了。

  ……黑衣的人，要加入專門為其而設立的白衣？

  臥底？

  那未免也太明目張胆了吧？

  還是說，這人其實並不是黑衣的人，自己這邊誤解了？

  抱著遲疑的態度。

  黑田兵衛選擇同意了黑澤刃的加入……不管真相如何。

  至少能接觸並不是壞事不是？

  至於會不會被反制，避開接觸難道就一定會有用不成？

  直到今天，黑田兵衛覺得是個不錯的日子，約了過來。

  ……沒搞清楚這人的真實立場，沒搞清楚這人的目的。

  就更別說是原本所奢求的更深的情報了。

  不行，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這起案件隨時可能結束。

  一旦結束，那可就沒藉口再繼續留人了。

  到時候甚至還得白搭進去一筆「獎金」……儘管黑田兵衛也可以選擇少給點，畢竟他也沒說到底要給多少。

  可真要表現得那麼，嗯，不要臉。

  下一次搞不好人家直接就不搭理自己了。

  那樣玩還不如試著直接來硬的——但這一塊就更難了。

  黑田兵衛實在把握不好，這人有多自信。

  身在官方大本營都能半點不動搖，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單純地裝腔作勢，黑田兵衛不好講，但他不敢賭。

  賭輸了。

  放跑了一個可能非常關鍵的線頭不說。

  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當場損失，以及可能有的後續損失……那個黑衣雲裡霧裡的，具體有多大勢力也不好說，如果可以的話，黑田兵衛並不想槓上。

  什麼？

  白衣不就是為了黑衣而立？

  那跟他黑田兵衛又有什麼關係，創立的提案又不是他做的，那時候他人都剛醒，在醫院做著復健呢好吧。

  要黑田兵衛來說。

  新黑衣的存在固然讓人忌憚，但人又沒跟己方對上。

  幹嘛非要傻不愣登地主動和人槓？

  保持警惕的態度肯定是沒錯，但過火了，就不太好了。

  而就在黑田兵衛打算，再次嘗試打開話題的時候，辦公室外的走廊上的動靜，卻是忽然變得大了起來。

  佐野一直有在關注。

  大致上，就是一群人一頓分析討論無果。

  諸伏高明就根據事實，將矛頭給指向了嫌疑最大的大和敢助，旁人想要當和事佬都被二人給無視了過去。

  以至於大和敢助獨自離開調查。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趟家好了，之前冒雨找線索都把衣服給弄濕了，得先回一趟家把衣服給換了才行。」

  那個和光彥有點像，特別是嘴巴這一部分的竹田組年輕警察，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後，突然就這樣說道。

  而其他人當然是覺得當下獨自行動有點危險。

  可這人卻是又表示，自家離得很近沒事，然後就走了。

  ……這樣的狀況下還這麼做。

  下一個死者是無疑了。

  佐野收回注意力，「看」向黑田兵衛。

  「做個交易吧。」

  「……什麼？」

  同樣剛收回注意力的黑田兵衛一愣。

  ……幾分鐘過後。

  剛從剩下的那個竹田組成員口中，得知了鹿野回家前的動作，以及大和敢助知道了他回家這兩點的柯南，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什麼，就看到白色身影往外走。

  「……黑澤叔叔你去哪？」

  柯南下意識地就開口問道。

  先前黑澤刃一直和黑田兵衛呆在警局，後面去鹿野家也是有一堆警察跟著，所以柯南雖然也有所擔心。

  可至少也不是非常在意。

  現在則不同。

  這傢伙單獨一個人就一副打算離開的樣子，不能行。

  得接觸一下！

  然而。

  佐野卻是連頭也不回，仿佛聾子一樣壓根沒聽見地繼續往外走，這讓柯南有些急了，起身就要追上去。

  ……別問柯南為什麼要追上去，追上了又有什麼意義。

  問就是想作死。

  可這邊都還沒追出去兩步遠，迎面而來的一道人影。

  卻是又讓柯南一愣，停下腳步。

  「……佐野，哥哥？」

  佐野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迎面走來的自己的馬甲。

  接著沒有半點停頓地擦身而過，來到走廊才停下腳步。

  「所以，死幾個了？」

  「……前輩！？」

  毛利蘭驚喜地站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

  旁邊的三個不知狀況的警察，都是愣愣地站在那塊。

  而黑田兵衛也是走出了辦公室。

  上下打量著佐野——黑田兵衛認得這位高中生名偵探。

  儘管昏睡十年。

  按理來講，黑田兵衛對於八卦這一塊應該算是一竅不通，哪怕是醒來後的第一時間除了復健以外就是了解狀況，但所要了解的狀況里也絕對不該包含這塊。

  可誰讓某人特地跟黑田兵衛提過呢。

  再儘管即便那人特意提過，黑田兵衛也依舊是保留。

  自己的看法。

  「死幾個是什麼意思，你都知道什麼，是誰告訴你的。」

  黑田兵衛直勾勾地盯著佐野。

  言語之間滿是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

  ……面對黑澤刃，黑田兵衛不敢輕舉妄動，但面對佐野。

  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不單單只是因為佐野是個「好人」的可能性更高的緣故。

  更是因為黑田兵衛足夠了解眼前這人。

  未知才是最讓人忌憚的，而已知，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欺軟怕硬？

  廢話。

  難道放著軟的不捏去碰硬的？

  這可是「戰爭」，講道理還當什麼警察？

  黑田兵衛不管這個高中生偵探，到底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但只要是有能夠尋找到破綻的機會。

  那就去做。

  「跟你有關係嗎，也配問我問題？」

  可對於黑田兵衛的詢問，佐野卻是半點不猶豫地懟了回去。

  「你想摻合進我手裡的案子，就得聽我的。」

  黑田兵衛自然是沒想到，佐野的態度居然會這麼強硬，但這也並不妨礙他繼續自己的操作，試圖以勢壓人。

  然而佐野依舊不怎麼搭理。

  「什麼就摻合進你的案子了，我一沒跟你要案件卷宗，二沒借你的權力，三沒犯法，不爽你把我抓起來？」

  「……」

  黑田兵衛一下就被堵住了嘴，面色陰沉著不再言語，瘟神一家三口和旁邊的三個警察，則是大氣也不敢喘地看著佐野二人……這兩人是有仇嗎火藥味這麼大？

  「……咳咳，前輩，你為什麼會過來啊？」

  最後還是毛利蘭硬著頭皮主動站出來，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除了是她自己感到好奇以外，順帶地，也算是隨了黑田兵衛的心愿，免得兩個人再給打起來。

  「當然是有委託了唄。」

  佐野隨口道：「讓我調查啄木鳥會的事，你們有了解？」

  「啄木鳥……」

  毛利蘭眨眨眼：「前輩你到這來，難道不是因為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所以才想要從這入手完成委託嗎？」

  「嗯？」

  佐野故作疑惑後又驚訝道：「怎麼，牽扯到啄木鳥會了？」

  「嗯……」

  毛利蘭又看了一眼黑田兵衛，咳嗽一聲，說出了全部。

  而佐野耐著性子，左耳朵入，右耳朵出地聽完了之後。

  朝著柯南投去了怪異的眼神。

  也讓柯南嘴角一抽……看自己幹嘛，覺得死了人預料之中，但剛好牽扯到啄木鳥就屬於是預料之外了嗎。

  「……佐野哥哥剛接到調查啄木鳥會的委託，這邊啄木鳥公會的成員就開始一個接一個地遭殃，還真是巧呢。」

  柯南「天真無邪」地感慨一句，巧妙地將矛頭調轉回去。

  而佐野也是有些意外。

  沒想到柯南這次居然會反擊，而且還反擊得那麼精準。

  佐野的眼睛瞬間聚焦。

  滿滿的躍躍欲試，讓柯南心中咯噔一聲，頓感不妙。

  ……完了，太囂張被盯上了。

  幸好還沒等佐野開口，毛利蘭就又問道：「哎那前輩你這調查啄木鳥公會的委託，到底是從哪接來的啊？」

  「……客戶隱私，不方便透露。」

  佐野隨口敷衍一句，轉而關注起正事：「行了當下關鍵的是找出兇手，以及剩下的被他給盯上的啄木鳥公會成員，按照你剛才所說，那兩個竹田組成員都已經先後獨自離開，雖然我不是很能理解這兩個蠢貨腦子裡在想什麼，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是得出意外了，得趕緊找到他們兩個才行，有他們電話嗎。」

  「有是有，但很可惜，都打不通。」

  諸伏高明適時開口說明，隨後黑田兵衛收到了一條簡訊。

  「……那根大腳趾的鑑識結果出來了，確定是竹田警官。」

  「是嗎。」

  在場眾人都沒怎麼在意這一點。

  唯有佐野若有所思……這下兇手是故意留下那根大腳趾的可能性，似乎就提升了不少，但如果真是這樣。

  那這具無首屍體又是誰的？

  為什麼非要特地進行一番對調呢。

  就在佐野感到有些不解的時候，旁邊的那唯一一個還在場的竹田組警察，卻是突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不對勁，秋山那傢伙好像沒回家！」

  「什麼？」

  「有人看到他開著車子往妻女山的方向去了！」

  黑田兵衛眼神一冷，直接大手一揮：「出發！」

  於是，幾個警察外加佐野，以及偷偷摸摸跟上車的柯南，就這麼搭著兩輛車子，飛快前往那個妻女山。

  ……按理來說，佐野調查案件。

  雖然認真起來講，是於理不合，但只要沒有妨礙到警方，黑田兵衛也不好真的去做什麼，就像那一句話。

  不爽就抓。

  再雖然現在佐野直接搭上隊伍，已經可以算是妨礙了。

  別說是找藉口扣上個一天。

  就是以妨礙公務的名頭來處理，也不為過。

  可黑田兵衛並沒有真的這麼做，也算是給了那麼個台階。

  ……總算不是無腦到極點。

  佐野坐在諸伏高明的副駕駛上，看著另一輛車后座上的黑田兵衛——其實真要說起來，他也給了對方台階。

  表面上來看。

  佐野到了地方就一直和黑田兵衛針鋒相對。

  而這種狀況的前提是什麼？

  是佐野以他的本體身份出場，是黑田兵衛敢於針鋒相對。

  那要是佐野換個身份，以其他馬甲出場呢。

  黑澤井，黑狐，甚至是黑死，恐怕哪個都會讓黑田兵衛忌憚，不敢隨便輕舉妄動吧，放著這樣的路不走。

  就好像是故意給了黑田兵衛一個，懷疑和欺壓的機會。

  為什麼？

  因為這其實是佐野給的台階。

  黑田兵衛手上黑衣成員的嫌疑名單，總共有五個名字。

  正好對應佐野的五個馬甲。

  其中和已確定人物黑貓直接關聯的，就是黑麥和黑澤井。

  而次一級的黑澤刃不說，就算是黑死或者黑狐出現在了這裡，黑田兵衛也不能夠什麼都不做，否則程序上說不過去，但如果是以佐野的本體身份出場，或許他本身還是會有所懷疑，但至少可以選擇不去做。

  此外就是上一回工藤新一真假案，佐野本意是想著給自己的本體身份，刷下業績和存在感，結果因為案件的性質，也沒能算是刷起來，就想著這趟刷一下。

  只是佐野沒想到自己這麼替黑田兵衛著想，對方卻那麼不給面子，上來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傲慢姿態，以至於他都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好心了……難道是因為之前在辦公室，狠狠敲了這傢伙一筆竹槓的原因？

  走神中。

  坐在後排的柯南和上原由衣已經交流起來。

  ……柯南上車自然是不合理的，上原由衣也試圖阻止過。

  可柯南死命拽著佐野。

  情況緊急，上原由衣也沒辦法多做什麼，就只能放任。

  而二人交流的自然就是啄木鳥公會成員，兇手的目標。

  「……如果兇手這次的目標真的是秋山警官，那麼他下一次的兩個目標，我或許就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

  「什麼？」

  柯南沒有吊上原由衣胃口的意思，立馬就是一通推理。

  大概意思就是，竹田組成員們的姓氏，似乎和某場戰役里的一些名將能夠對上，儘管有些牽強附會就是。

  而目前根據現狀所有的信息，兇手在簡訊中所說的，剩下的那三隻啄木鳥，剛好就對應了竹田組剩下的那兩個警察，以及曾經是竹田組的一員的大和敢助。

  「二十四將嗎……」

  正當上原由衣震驚時，佐野卻是關注到了這個中二稱呼。

  「……二十四將，卻只有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