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啄木鳥公會

  這理所應當地就會讓人懷疑。

  這個竹田，是不是因為提早和這個強盜通緝犯碰上。

  因此被反殺？

  可面對這樣的推測，那個瘸子獨眼龍卻是並不認同。

  說是什麼。

  竹田這樣的人只要需要，殺起人來完全是毫不手軟。

  不可能會被反殺。

  ……佐野不是很能理解，保持沉默。

  黑田兵衛則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詢問眾人對於竹田和啄木鳥之間的關係，有沒有什麼看法或者是了解。

  一陣沉默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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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短髮女人開口道：「……我曾經在虎田家的時候有聽說，咱們這塊有一個由黑警所組成的內部組織，名為啄木鳥公會，那時候我以為只是捕風捉影的八卦閒談，但現在看來，二者之間或許會有聯繫嗎。」

  「啄木鳥會？」

  這樣新奇的話題，立即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提了起來。

  包括佐野。

  「……還真是水淺王八多。」

  聽到佐野輕描淡寫的隨口感慨，黑田兵衛嘴角不由得一抽。

  雖然自己也是前不久才被調到了這裡來，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屬於這一塊的人，但也不完全是初來乍到。

  再加上佐野這番嘲諷，所針對的對象也能算是霓虹警方。

  黑田兵衛自然是會感到難堪。

  更別說出發目標，還是黑澤刃這樣特殊的一個角色了。

  「……行了，多說無益，竹田組的你們三個給我就地進行排查，看看是不是有路人看到了焚燒時的動靜又或者其他的什麼動靜，大和諸伏上原，你們三個就回去給我排查一下，竹田所經手過的所有案子，看看和他有過恩怨，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目標有哪些。」

  黑田兵衛強行將話題推到了下一階段。

  做出吩咐將在場的六個刑警分成兩組後，又看向佐野。

  「……你就自己看情況吧。」

  「……我看什麼情況？」

  佐野故意問道：「難道你剛才說的，就是指這一件案子嗎……那我可勸你別開玩笑了，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偵探，自然沒興趣也沒那個能力摻合進來。」

  「但你是我手下。」

  黑田兵衛試圖立起自己的上司威嚴。

  可佐野卻依舊是一副，隱隱透露出些許傲慢的冷淡模樣。

  「手下？」

  「搞清楚，我只是你的員工，我們之間是僱傭關係。」

  黑田兵衛眯起眼。

  旁邊偷聽的柯南頓時滿眼好奇。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知道黑澤刃狀況的毛利父女，也打從一開始就有些欲言又止……但考慮到黑田兵衛的身份，又覺得沒必要去多說什麼，或許，是官方早已經溝通好了呢。

  「那就好好干，事情結束獎金少不了你的。」

  黑田兵衛敷衍道，而佐野也沒真的就不給對方台階下。

  悶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這讓黑田兵衛鬆了口氣，轉而看向周圍的同事認真道：「都給我小心點，如果這個爪子印真的是兇手留下的什麼特殊印記，或許就是盯上了我們整個縣警的存在，很有可能還會有下一次襲擊，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

  「好，幹活吧。」

  ……

  警局。

  瘟神一家三口，因為算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的緣故。

  被請來了這裡做筆錄。

  佐野自然是跟了過來，而這也算是隨了黑田兵衛的意。

  辦公室里。

  黑田兵衛看著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一動不動的黑澤刃。

  很想打開話題，來上一番暢聊。

  畢竟黑田兵衛那麼想把人留下，不就是為了套情報嗎。

  可這傢伙到了警局後就跟個啞巴似的，半天都不帶吭聲。

  就是黑田兵衛主動搭話，也跟個聾子一樣裝作聽不見。

  別的不說，定力這塊倒是很符合一個劍客所該有的水準？

  而就在黑田兵衛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心思流轉偷偷摸摸地觀察著佐野的時候，他這邊卻是正借著另一頭複製體的視角，看著新播出的大熱動漫——有一說一，儘管這個世界的娛樂環境相比較於上輩子有點差。

  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小說電視不談。

  動漫方面，果然還是地道的。

  此外外國電影也還不錯，如果不是時間方面不太對的話。

  佐野甚至都想翻出來種花家的小說看看。

  不過也無所謂，目前來講佐野的興奮度還算是挺高的。

  因為才剛開始接觸，能給造的存貨很多。

  等到什麼時候佐野感到膩了，就再說去找新玩意的話。

  又是死寂的半個小時過去後。

  前往檔案室排查的那兩個，非常有特色的男警察終於走了出來，立即就將黑田兵衛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三個警察里的，那個姓上原的女警察並沒有參與到排查過程中，而是負責給瘟神一家三口去做筆錄。

  做完後四人就在走廊坐了下來交流。

  而黑田兵衛的辦公室距離不遠，可以看到幾人的狀況不說，就連交流的聲音也能夠大致聽見，由此也是讓佐野對旁邊的這個，白衣領導人的背景有了些了解。

  原來這傢伙之前已經昏迷十年了，因為一場不知名意外。

  昏迷期間，可能是無意識的壓力，導致黑田兵衛的頭髮變得花白，一度被認為已經不可能醒得過來了，直到前不久，才逐漸清醒，但也還是丟失了一些記憶。

  總而言之。

  因為缺失的那十年，黑田兵衛損失很大。

  本來老了十歲，身體機能就會下降許多，更別提是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躺了十年，人沒廢掉算是運氣好的。

  當然也多虧了，黑田兵衛在復健上很用功。

  另外就是資歷問題了，本身黑田兵衛也算是個位高權重？

  反正不是普通警察。

  可平白無故沒了十年，理所應當是需要一些功績表現的。

  這才被外派到了這裡來……再當然這是以佐野的視角看。

  而以外人的視角，看得就不會太深。

  再再當然即便如此，佐野也還是知道黑田兵衛在實權上已經先一步地復位，不然的話自己也就不會在這了。

  再總而言之。

  柯南這下基本就可以確定，黑田兵衛不可能是朗姆了。

  一個在警察醫院躺了十年的人，怎麼可能？

  可這也讓柯南更加好奇，黑田兵衛和黑澤刃是什麼關係。

  按照先前所說。

  員工，僱傭關係。

  一個昏迷了十年的警察，是怎麼會僱傭到黑澤刃的？

  另外。

  這傢伙原本的一身黑突然換成了一身白，又是什麼操作？

  正當柯南皺眉沉思的時候。

  名為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的二人，已經說明了排查情況。

  在二人看來。

  竹田職業生涯里所經手過的案子裡，比較讓人在意的就只有兩件，一件是九年前一個傢伙拿著槍在大街上亂射，另一件則是半年前的一起，銀行持槍搶劫案。

  在這兩起案子裡。

  竹田都是非常精準地，將自己槍中的子彈送進了犯人的腦袋裡，正中腦門，也就是腦幹區，當場瞬間斃命。

  因此。

  這兩起案件中死了的犯人的家屬，很有可能會記恨復仇。

  可問題在於。

  這兩人的家屬基本都死光了。

  唯一一個還活著的，是九年前亂槍掃射案犯人的祖母。

  「但那個老太婆已經老到快走不動路了，根本不可能。」

  大和敢助如此說完後，就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藉口離開。

  這讓柯南有些奇怪。

  「大和警官是和九年前犯人的祖母認識嗎？」

  「嗯……其實是和犯人認識，他們兩個是從小認識的好友。」

  上原由衣應該也清楚，自己這話說出來會增加大和敢助的嫌疑，但她到底是警察，而且這事也不是什麼秘聞，除了她以外就沒有人知道了，所以大大方方地提出來才是最好的選擇，順帶再以一句玩笑似的口味調節一下氣氛道：「關係好到我都有點吃醋了呢。」

  「哎……原來上原警官吃醋了啊。」

  毛利蘭予以調侃的微笑。

  上原由衣小臉一紅，沒再吭聲。

  而後諸伏高明則是不動聲色地，為大和敢助狡辯了一下。

  說是大和敢助的那個好友，確實是造成了不少路人的傷亡，所以即便是被竹田在眼前擊殺，他也沒有太大反應，覺得對方只是在履行身為一個警察的職責。

  當然。

  實際上大和敢助在那之後，就從竹田組脫離進入別組。

  因此還算是比較複雜。

  只可惜。

  當負責排查現場的竹田組成員返回，卻是帶回了一件。

  或許不算太好的消息。

  有人早上在那處河邊，目擊到了疑似大和敢助的身影。

  ……那個地方好像本來就是，大和敢助日常會經過的地段，所以理所當然地有被詢問，但他的回答則是。

  今天並沒有從那走。

  在場的不是同事就是朋友，自然是相信了。

  可現在這話一出，問題就大了，特別是大和敢助還提前離開了，做賊心虛，畏罪潛逃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諸伏，馬上給我找到大和那傢伙！」

  黑田兵衛終於從辦公室里走出，沉聲下令。

  而諸伏高明還沒能回應，就聽到自己的手機來了電話。

  「……是大和。」

  諸伏高明接通電話，沒一會就又掛斷了電話。

  「他說收到了鹿野警官的十幾通未接來電，但打回去卻沒人接，有可能是出現了意外……鹿野警官人在哪？」

  「啊，他說他好像有了什麼線索，所以就先回家了。」

  竹田組的那兩個警察回答道。

  「那就趕緊過去！」

  黑田兵衛一聲令下，除去瘟神一家以外的所有人，就都烏泱泱地一塊擠上車，火速前往鹿野警官的家中。

  最後剛推開門。

  就看到了大和敢助的身影。

  「……為毀滅啄木鳥之，軍神。」

  一邊念叨著中二的台詞，大和敢助一邊瞪著眼睛回頭。

  「轟隆！」

  窗外陰沉的天空閃過一道雷光，照亮了大和敢助旁邊吊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的身影，正是死不瞑目的鹿野。

  「……阿敢，你，你在說什麼啊？」

  上原由衣主動出擊，試圖直接搞清楚局勢。

  大和敢助自然也不是個傻子，將自己的手機對向眾人。

  「是我收到的簡訊。」

  佐野看了一眼，「我乃毘沙門天，——」後面就是大和敢助剛剛念的中二台詞了，算是一種，獲勝宣言？

  「先把人放下來吧。」

  黑田兵衛選擇先了解局勢。

  接著在對現場一頓勘查加分析後，眾人得出結論——人是先被勒死，再被吊起來的，儘管以放屍體的時候需要三個人才給成功拿下來的狀況來看，動手的人似乎也應該不止一個人，但這被黑田兵衛以「只需要把人放到椅子上再吊，那麼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成功」的說法給帶了過去，甚至最後還又補了一句。

  「哪怕是行動不便的人，也能成功。」

  「是啊。」

  大和敢助面色沒有半點波瀾地點頭贊同。

  而後沒等探討再繼續，鹿野屍體的口袋裡就傳出聲音。

  諸伏高明立即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竹田先生的手機所發來的簡訊。」

  「哦，有意思。」

  黑田兵衛眼神冰冷：「念吧。」

  「……啄木鳥，還剩三隻。」

  諸伏高明報出內容，讓屋內空氣一靜。

  「呵。」

  黑田兵衛扯了扯嘴角：「竹田組還有兩人，啄木鳥卻還有三隻嗎，這麼說，早先曾是竹田組成員的大和，倒是似乎同樣也被背後的兇手，給盯了上去呢。」

  ……又是一番嘲諷。

  雖然明面上來看，事實確實如此。

  可也正因為如此，黑田兵衛才能有理由去正當地懷疑。

  大和敢助是在故意為自己洗脫嫌疑。

  而對此，大和敢助則是依舊沒有反應。

  緊接著旁邊一個，看起來和瘟神小隊中的某個小孩，貌似有點像的竹田組成員，突然詢問大和敢助對於死者鹿野脖子上所套著的繩子，是不是有什麼看法。

  大和敢助湊過去拿起繩子打量了一下。

  「說起來，這個好像也有點奇怪。」

  上原由衣見狀，卻是批評大和敢助不戴手套就接觸證物。

  大和敢助滿不在乎地表示自己早就摸過了。

  ……這不是純純在給自己的身上潑髒水嗎，腦子還正常？

  佐野暗中皺眉。

  不過儘管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有意還是無意，但以佐野的經驗來講，兇手是大和敢助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不論是按正常的發展。

  還是以瘟神的社交圈的宏觀角度來講。

  隨後諸伏高明向大和敢助，提出了關鍵的目擊問題。

  大和敢助依舊是滿不在乎地否認，說絕對是看錯了。

  以至於和黑田兵衛之間，又互相嘲諷一波。

  「……你們警方可真會玩。」

  回到警局後，黑田兵衛和佐野繼續回到辦公室呆著。

  外面走廊上的瘟神一家，趁機向其他的警察打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