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生死突圍

  呂蒙見有人出城，挺槍怒喝：「無名之輩，焉敢擋某？」

  裴元紹舉刀殺來，這些年他向關羽學習武藝，又常與關平、周倉等切磋，大有長進，自以為有一戰之力。

  奈何他碰到的是名將呂蒙，加之年紀已經偏大，十餘合便抵擋不住，肩頭中了一槍。

  「狗賊受死！」呂蒙急於去追關羽，見明軍源源不斷殺出，一槍猛地刺出。

  「看刀！看箭！看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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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紹悽厲怪笑，大吼聲中，將大刀打出來，旋即又從懷中掏出許多暗器，一股腦都向呂蒙打來。

  隨後竟翻身/下馬，拿著一尺來長的彎刀，直奔呂蒙的坐騎衝過來。

  他當年嘯聚山林，用的都是這些短打騰挪的功夫，在馬上還不如地上來得靈活。

  突然用出許多古怪的招式，果然將呂蒙打了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躲過暗器，裴元紹已經衝到近前。

  呂蒙大怒，揮刀斬下來，裴元紹就地一滾，竟到馬蹄地下，抬手狠狠地揮去，正刺中坐騎前腿。

  戰馬吃痛，一聲嘶鳴人立而起，呂蒙正揮刀猛砍，猝急不防，頓時跌落馬背。

  「死吧！」裴元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瘋狂大笑，舉著彎刀便撲了上去。

  呂蒙急忙起身，頭盔歪斜，擋住眼睛，半邊眼睛看到黑影撲來，下意識地舉刀招架。

  裴元紹合身撲過來，抓住刀柄，彎刀便向呂蒙的心窩刺下去。

  寒光閃過，只聽叮的一聲輕響，卻是扎在護心鏡上，沒有得手。

  裴元紹低吼一聲，抬手又向呂蒙脖子砍去，此時親兵已經圍上來，十幾支槍同時刺出，扎進後心之中。

  裴元紹渾身一顫，嘴角滲出鮮血，再也沒有力氣，趴在呂蒙身上，圓睜雙眼而死。

  呂蒙看著那刀刃距離自己的喉嚨不到半寸，只差分毫，自己就要命喪當場。

  愣了片刻，才猛地將裴元紹屍體推開，坐起來大叫道：「瘋子！」

  「將軍快起！」親兵也驚魂未定，這人如此瘋狂，實在令人震驚。

  呂蒙站起來，卻又齜牙咧嘴倒吸冷氣，原來剛才落馬，崴了腳踝，站立不住，只好扶著親兵等換一匹馬來。

  此時城中還有漢軍不斷殺出，反將他們包圍起來，呂蒙咬牙上了馬，指揮兵馬從容禦敵。

  西門外，甘寧領兵圍殺先登軍，大聲勸降，但無一人肯放下兵器，個個死戰，城中又有守軍殺出，一時間奈何不得。

  關羽率領十萬精兵出川，夷陵守軍就有四五萬，雖然幾名主將不在，但士兵個個悍勇，一場混戰殺得天昏地暗。

  不覺夕陽落山，夜幕降臨，夷陵城門再次關閉，城外的士兵死戰不休，投降者寥寥無幾。

  等城外漢軍全部被解決，已是月上東山，只見滿地屍體，血流成河，甘寧、呂蒙都受輕傷，心驚不已。

  朱桓、陳武領兵圍住夷陵，將勸降書信射入城中，卻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呂蒙望著高大的夷陵城，慨然道：「關雲長到益州短短一年，軍心如此，果乃名將也！」

  甘寧遠望西方，目光閃爍，良久之後一聲輕嘆，卻並未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關羽帶兵殺出夷陵包圍，自領前隊先行，留廖化、周倉斷後，趁著夜色往西而行。

  正走之時，忽然前面一軍向東而來，攔在大道/上，月光之下打著明軍旗號。

  當先一將見前方人馬大亂，大喝道：「來者可是逃兵關羽？」

  關羽抬手示意將士們結陣，大馬上前，沉聲道：「來將通名！」

  那人/大笑道：「吾乃李異是也，奉大都督之命前來拿你，前方已無去路，何不早降？」

  關羽微哼一聲，提刀問道：「汝比顏良、文丑如何？」

  李異大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今夜你必死於此地。」

  關羽輕哼一聲，催馬舞刀便殺過去，李異也上前來迎戰，以為此時的關羽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

  兩馬交錯，只聽一聲短促的慘呼，李異人頭便飛了起來，坐騎拖著無頭屍體向前狂奔，直衝到漢軍陣前，才轟然倒地。

  「敢有阻攔者，殺！」關羽一刀斬了李異，並未停歇，單人匹馬向前殺去。

  原來周瑜在秭歸一日不見夷陵動靜，擔心呂蒙有失，派兵又來接應。

  兩軍本是無意相遇，明軍還未反應過來，李異便被斬殺，頓時大亂，各自向來路奔逃。

  關羽揮刀衝殺，後方士兵緊隨其上，直追出十餘里，明軍各自逃散，躲在路旁溝壑中瑟瑟發抖。

  所幸關羽只想突圍，顧不上追殺，才僥倖逃過一命。

  關羽殺散明軍，等廖化趕上，擔心前方還有敵軍，命士兵暫作休整，等了一陣不見關平趕上，只好繼續向前。

  前方敗軍逃回秭歸報信，周瑜聞報大驚，想不到關羽竟能突破重圍，往秭歸殺來，連夜召集眾將議事。

  黃蓋言道：「關雲長乃世之虎將，非子龍、興霸等不可敵，今其冒死突圍，須用重兵攔截。」

  蔣欽言道：「關羽雖勇，但進退無路，已是困獸，先耗其氣力，待力竭時擒之。」

  周瑜深以為然，立刻連夜調兵，往前路要道處攔截關羽，囑咐各將不可與之廝殺，擾敵為上。

  關羽催軍沿江而行，忽然前方喊聲大震，又有一支人馬攔住，更不答話，催馬上前交鋒。

  先出營的正是謝旌，奉命前來誘敵，本該掉頭就走，卻見月光下關羽鬚髮花白散亂，老邁不堪，竟妄想斬將立功。

  謝旌冒險來戰，不到三合，便抵擋不住，此時想要脫身，已是身不由己，大叫道：「關將軍饒命，我只是來……」

  話音未落，便被關羽一刀斬於馬下，明軍敗走，關羽提刀又追殺十餘里，忽然旁邊谷中喊聲大起，伏兵殺出。

  蔣欽領兵埋伏在此，領軍衝出，前方大路上鼓聲大作，黃蓋帶領精銳衝出。

  關羽大怒，命周倉護住側翼，催馬來取黃蓋，卻見前方明軍結成陣勢，亂箭齊發，人馬慘叫倒地。

  就在此時，身後也有廝殺聲傳來，卻是陳禹伏兵在山上，讓過大軍，等前軍廝殺，從背後殺出。

  明軍三路夾攻，左邊臨江，關羽人馬被困在江岸之上，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