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2024-11-28 13:26:21
作者: 慕容幻沫
看到他們幸福地擁抱在一起,慕容容心口仿佛被捅了很大的一個窟窿,痛不欲生。
他的新娘突然又換成了雅典娜,看到他把結婚戒指套在雅典娜手上。
一會兒,新娘又換成另一個她不認識的美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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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不斷地變換著,唯獨不變的,他一直那樣幸福地神情,那樣寵溺的溫柔。
她不要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不要他那樣溫柔地對別的女人,他不可以的!
她不顧疼痛,從草地上向他爬去。
可,路好遠,好長,不管她怎麼爬,都爬不到他身邊,他仿佛忘了她一般,連看也不過來看一眼。
眼睜睜地看著他摟著別人的女人越走越遠,淚水缺堤而下。
他怎麼可以忘了她,怎麼可以不要她了?
面前,突然走過來一個人,她正欣喜地看著他,那個,竟然是胤淖,他拿著一把手槍指著她的腦袋,森冷地說:「憑你也想嫁給我兒子?你去死吧!」
一聲槍響,腦袋突然被爆開了般。
慕容容打了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
天已亮了,早晨的太陽從東方升起,暖暖地照進車裡。
她發現她一直抓著一個溫暖的手掌,抓得很緊,手掌都被她掐出幾道血痕。發現手掌是卓然的,她連忙放開,帶著警惕與疏遠瞪著他。
卓然從車後插出幾張紙巾,遞給她,「你哭了。」
這會兒,她才發覺臉上冰涼冰涼的,全是淚痕。
她用衣袖隨意地把淚抹去,攏緊了衣服,靠在椅上。
卓然有些失落與不解,「你好像、很討厭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好。」她想說得稍微緩和一些,但話說出來,卻透著凜然的寒意。
「哦。」卓然輕聲地應著,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冷漠。
「你為什麼不生氣?」
他這樣不慍不惱的神情,令她生起不應該有的愧疚,她討厭這種感覺。
卓然有些好笑地問她:「我為什麼要生氣?」
慕容容側過頭,靠向安娜那邊閉上眼睛。
他們已經離開了葉城,向北方行去。因為不敢走高速,一直繞著國道走,所以行程要慢得多,車子繞繞轉轉,慕容容也弄不清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她尋思著,怎麼向外界舉報他們的行蹤。
中午時分,車子在郊區的小林子裡停下。
因為要空出一部車到城裡購買食物,慕容容所坐車子的人要下來。
卓越已下了車,活動著筋骨,坐在小林子的石頭上。
雷蒙走了過來,看著車內行動不便的慕容容,「這位小姐,需要幫忙嗎?」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慕容容看到了雷蒙那邪魔般的笑容。
「不用!」慕容容扶著腿,一點點地向車門移去
卓然從另一這車門走過來,叫著站在一邊的安娜,「你背她下來。」
安娜不甘願地走過來,暗說一句:「真夠累事的。」
她將慕容容背到小林子,隨地放下,讓司機開車到城裡採購。
坐在一邊的卓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陰狠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招了身旁的兩個兼做司機的保鏢過來,在他們耳邊細語幾句。
兩個保鏢連連點頭,並不懷好意地看了慕容容一眼。
慕容容佯裝沒看見,但已猜到卓越視她為累贅,要半路扔下她,依卓越的陰毒,她對他毫無作用,不會隨便扔下就算,必然要殺了她,以免泄漏行跡。
她雖腿不能走,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殺得了她。
她只是不甘心就這樣讓卓越離開。
卓然拿著一瓶礦泉水進來,給慕容容,見她低頭深思著,蹲在她面前跟她說:「再過去一點,就是城區,到時我想辦法讓父親送你到醫院裡治療。」
慕容容望向兩名打算向她下手的保鏢,說:「只怕你父親沒這麼好心。」
卓然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豈不了解他父親的性情。他站了起來,走到卓越身旁,低聲他父親細語著。
卓越甚是惱怒,怒瞪了卓然一眼。卓然一臉堅決,父子低聲爭執了好一會兒。
最後,卓越十分不悅地瞪了慕容容一眼,無奈地點了頭。
卓然大喜,嚮慕容容走過來,喜洋洋地告訴她:「父親答應不拋下你,你盡可以放心跟我們走。不過,不能送你到醫院了,要到了地方,我才能送你去治腿。」
慕容容望著他毫無心機的笑容,心裡湧起很不舒服的感受,如果他知道她的目的,他一定會後悔的。
「你不需要對我好。」她寒著臉說。
她討厭欠人人情,她是來報仇的,不是來欠債的,哪怕死在卓越手裡,也比懷著愧疚地活著要好。
「我不會扔下你的。」卓然看著她,眼裡有慕容容看不懂的認識與執著。
慕容容想不透他為何要這麼做?僅僅是因為他們見過幾次的熟悉感嗎?
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就算她與他接觸過幾次又如何,女人對他而言多的是,何必在意在心?
購買食物的車子回了來,買回了快餐與乾糧。
雷蒙借著分餐,嚮慕容容走來,壓低聲音揶揄說:「你對男人還真有一套,殘了廢了還能勾引一個男人大獻殷勤。」
慕容容冷眼看著他:「你的目的早就達到,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跟著卓越一起逃亡?」
雷蒙把快餐塞到慕容容手裡,在她耳邊細語著:「你還沒死,我怎麼捨得走?」
「只怕你死了,我還沒死。」
「是嗎,我們拭目以待。」雷蒙低笑著,眼睛卻冷酷得沒有半分笑意。
慕容容拿著飯盒,沒有半點胃口,卻要逼著自己咽下去。她食不知味,思考著怎麼留下線索而又不讓他們察覺。
草草填飽肚子後,加上慕容容,一行九人又開始逃亡的旅程。
旅途勞頓,車內人昏昏欲睡。
慕容容假寐著,覷了他們最不設防的時候,把安娜的手機悄悄藏在身上。
將近傍晚時,他們在野外停下車,如常讓司機去購買飯盒。
慕容容拉著安娜,小聲說:「安娜,背我去方便一下,行嗎?」
安娜嫌惡地瞪著慕容容,「我不是你的保姆!」
卓然在一旁聽著,望過來,「安娜,慕容小姐不方便,你就背她過去吧。」
安娜含酸帶譏地說道:「卓少爺,一個妓女而已,你要不要這麼上心?大把的好姑娘不要,也不嫌她髒。」
慕容容扶著樹幹單腿站起來,「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自己去便行。」
卓然走過來扶住她,看她連站都站不穩,含怒地看著安娜,「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理應互相幫助,你不肯幫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出口傷人?」
坐在一旁的卓越緩緩出聲說:「安娜,你帶她去吧。」
「是。」卓越開了口,安娜只好忍聲吞氣地應著。
背著慕容容放在一處草叢裡,安娜沒好臉色地說:「明知道自己不方便,就少吃點少喝點,想折騰死人嗎?你怎麼沒跟葉齡一起死了。」
慕容容低頭不語,只等安娜罵罵咧咧走了,從身上拿出手機。
她撥電話給慕容暮,他的手機卻關了機。
她只好去找冷擎天,接電話的,冷擎天的助理,慕容容把現在的情況和位置略略跟他說了一遍,助理應允馬上派人過來,並將消息接線給當地警局。
一切弄定後,慕容容的心略略放鬆下來。
這時,慕容容聽到背後草叢窸窸窣窣,有人向她走來,她回頭,是她那部車的一個司機。
她以為司機只是路過,卻不料司機站在她面前,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猥瑣地落在她身上。
「有事嗎?」慕容容顰眉問。
這兩天風餐露宿,加上腿傷,她顯得尤為虛弱,臉色也蒼白得近乎透明。
她能撐到現在沒有倒下,全是憑著一股意志力。
司機嘿嘿奸笑兩聲,「娜姐說你太煩人了,叫我過來關懷關懷你。」
慕容容眉頭挑起,看到司機當著她的面要解褲子,想也知道安娜叫他來怎麼侮辱她。
她不怒,反而笑開,向司機一勾手,「你蹲下來,我幫你解。」
司機眼睛明亮起來,見慕容容柔柔弱弱的,一臉病色更顯得我見猶憐,早就起了色心,只是這兩天卓然一直與她在一起,不敢動念頭而已。
方才安娜暗示他時,他已是心猿意馬,喜不自禁,見慕容容肯主動,更是心花怒放,嚮慕容容靠近。
這兩天沉悶的路程,早讓淡得跟悶和尚一般。
聖安幫里的男成員和女成員一向暗中有曖昧,對男女關係十分隨便,司機只道慕容容跟其他的女成員一樣,立馬興沖沖地過來。
慕容容手指捏住手鍊的一端,待司機靠近,迅速抽出鐵絲向司機的脖子套去,用力一拉,生生將司機的喉管割斷。
司機倒在草地上,鮮血從喉管跟噴泉似的直冒。
慕容容用那未受傷的腿將屍體踢往一邊,正尋思著怎麼跟人交代,突然看到雷蒙站在遠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唇角掛著他一向邪邪的笑弧。
慕容容挑釁地看著他,她倒不怕他揭穿她,他本身就是來歷不乾淨的,彼此半斤八兩。
她比較擔心的是,怎麼找藉口推託殺了司機的事。
雷蒙懶洋洋地走過來,顯得那樣漫不經心。
慕容容知道,這是他想要對她下毒手的時候。
慕容容暗暗苦笑,這會兒,真是雪上加霜。
別說她又病又弱,就是平常狀態,沒有手槍在手,都不好應付雷蒙。
雷蒙一路吃著苦頭跟卓越逃亡,等的就是今天報復她的時刻。
慕容容從草叢看到卓然他們離她有幾十米遠,就算她呼喊,也快不過雷蒙的身手。
「雷蒙,等我殺了卓越,再任你處理。」慕容容盯著地雷蒙,慢慢地後退。
後面司機的屍體上,有一把手槍插在腰間。
她不認為雷蒙會仁慈地答應她,自保從來是她的第一選擇。
「不是有了新歡嗎,還要念著你的舊愛做什麼。」雷蒙蹲在慕容容面前,目光有落在她手上的鏈子,抓住她的手。
這是她身上唯一的武器,只要取下她的武器,她就是貓爪里的老鼠,怎麼也逃不開他的五指山。
慕容容知曉他的意圖,連忙收手回來。
但她的力氣與雷蒙有很大的區別,爭奪不過他。慕容容也不管其他,張開牙,就往雷蒙的手掌咬去。
雷蒙吃痛,只得放開她。
但他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怨怒,抬起腿,狠狠踩在慕容容接好不久的斷腿上。
慕容容再次聽到自己骨折的聲音,她疼得幾乎將嘴唇咬破,才沒有痛呼出聲。
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一張本就蒼白的臉更白得透明。
雷蒙卻是十分的解氣,揪著慕容容的長髮拽過來,低沉的聲音惡劣之極:「不要在我面前裝烈女,送給我我都嫌髒!」
雷蒙揮起手掌,狠狠一巴掌甩在慕容容臉上,將她甩向一邊倒去。
慕容容倒在草地上,因疼痛低聲呻吟著。
雷蒙上前兩步,取出司機腰間的手槍,晃在慕容容面前,「又想陰我?又想當我是傻瓜?慕容容,告訴你,凡是落在我雷蒙手上的人,活著會比死更難受。今天,我們應該好好地清算我們的舊帳了!」
雷蒙眸內閃過一絲陰狠,當他九死一生從海里爬出來時,他就決定將十倍的痛苦還給她,讓她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揪著她的長髮,將她從草上拽起,手槍指在她另一條完全的腿上,陰笑著說:「你說,這一槍打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