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2024-11-28 13:26:20
作者: 慕容幻沫
大清早,卓越便領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幾名長老殺死。
慕容容握著一把手槍,在混亂的人群,發現卓越站在一邊。
她舉起槍,向卓越指去。
「老闆,小心……」
歐陽野混在人群中的歐陽野發現了慕容容的意圖,突然出聲提醒卓越。
慕容容反應奇快,手槍迅速掉頭,毫不猶豫地一槍斃了歐陽野。
卓越聽到槍聲,轉回頭時,歐陽野已被慕容容一槍打死了。
葉齡拿著槍過來,急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容見形勢對自己很不妙,卓越又趁亂離開了,便說:「他想傷害老闆,我就把他給殺了。」
歐陽野並不是葉齡的人,他死了葉齡也沒放在心上,拉了慕容容往外走,「快走,老闆要炸了這裡。」
葉齡帶著慕容容從急速通道離開聖安幫地下室,外面,正停著一輛跑車。
這會兒,才早上七點鐘,商場還沒有開門,廣場冷冷清清的。
車子剛走過一條街道,背後一聲悶響,天搖地晃,幾層高的商場轟隆隆地往下直沉。
慕容容轉回頭,後面塵土飛揚,行人驚慌奔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聖安幫除了是卓越的一些人逃了出來,全部被生埋了。
「齡姐,我們要去哪裡?老闆呢?」慕容容垂下眼,遮蓋眼內掩不住的仇恨。
她的手槍會為他留下最後一顆子彈,會親自送他上黃泉。
「我們先到葉城避幾天,過兩天風聲沒那麼緊,再跟老闆會合。」
車子一路不歇向葉城趕去,到達葉城時,天已黑了。
月光柔柔地從車窗外照進來,灑下迷離憂傷的月色。慕容容望著夜空那輪明亮的月亮,正圓滿地掛在天際。
心突然控制不住想念起在華園,他們的臥室里,每每月亮升起時,月光會灑入房裡。
不知有多少個夜晚醒來,借著月光看著他沉睡的側臉。
還有每一個與他一起月光下散步的夜晚。
思念摻著窒息的沉痛涌在心口,如灑在身上的月光,揮也揮不去。
怕葉齡發現她的哀傷,她側靠在車座上,望著那輪明月慢慢升在夜空。
月依舊,人卻再也無法再見。
很想很想找個地方,放聲大哭一場,告訴他她很想他。
但卓越還沒死,她還沒有資格哭,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悲傷,哪怕心如刀絞般,也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控制心痛,讓它一點一點地麻木。
緩緩閉上眼,柔柔的月光照在身上,卻猶如他在身邊,輕輕地擁著她。
心口止不住一陣又一陣地疼痛,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去想了,不要再想了。
就裝作,他還在,那天是場惡夢,等她完成任務,回到華園裡,他還在生她的氣,還會呵責她。
是啊,他正在生她的氣,正恨不得揍她一頓,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離開她呢。
眼睛澀澀地生痛,喉間梗塞著一團莫名的難受,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咽下喉間的難受。
沒事的,等她回去了,什麼都沒事了。
車子突然停下,慕容容睜開酸澀的眼睛,原來已到了葉齡的別墅。
從車上下來,清冷的夜風吹來,慕容容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身處沉靜的異城裡,宛若隔世。
跟著葉齡走進別墅,打開燈,門突然被人從後面鎖上。
燈光全亮了,沙發上正坐著一個唐裝的威儀老人,客廳里站了十幾個熊背虎腰的黑衣人。
慕容容乍一見到胤淖坐在那裡等她們,怔住了。
看到那與他相似的臉,剛止住痛的心口又似被撕了開來。
與胤淖凌厲的目光相接,從他里看到厭惡與嫌棄比往日更加的強烈。
葉齡乍見胤淖,也是怔住了。
但很快,她恢復了正常,換下高跟鞋,向客廳走去,「胤老先生,找我有事嗎?」
氣氛有些緊張,胤淖陰沉地板著臉,那凌厲的眼神更顯得可怕。「我苦心栽培你、扶持你,你竟敢背叛我!」
葉齡仿佛聽到多大的笑話,坐在沙發上笑得喘不過氣來,「你栽培我、扶持我?胤老先生,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從男人的床上爬上去的,與你無關!別說得對我有多大的恩賜似的,被別人聽到,會笑壞人的。」
胤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眸底掠過一絲陰鷙,「別忘了是誰把你捧上上流社會,是誰在背後用金錢支撐你的。即使你恨我,胤載畢竟是你弟弟,你不幫他,竟然跟著黑道的人一起謀害他……」
葉齡突然厲聲說:「別跟我套什麼親情,什麼鬼弟弟,你該不是要說你是我父親?胤老先生,你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你的女兒,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母親。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唯一的血脈是不是?我偏要他死!讓你也嘗嘗失去最親的滋味!」
「你還因為你母親的死怪我?」
「你沒有資格提我母親,她要不是給你通風報信,讓你渡過死劫,也不會死得那麼慘,你害死我的母親,還想我幫你做事,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們胤家的人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本打算讓你滅了黑道的仇家,立功入胤家,既然你不領情,那好,我也就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
胤淖冰冷的目光從葉齡身上移開,落在慕容容身上,「我對來歷不明,尤其是有黑背景的女人沒有半點好感。你兒子也是我孫子,只要他以後乖乖聽話,我不會為難他,而你,可以去死了!」
葉齡愣然,看著慕容容,疑問胤淖:「她兒子?你孫子?」
「她想入我胤家的門,所以做臥底潛入聖安幫。」胤淖將慕容容的身份揭露了出來。
葉齡聽後,怒容滿臉,憤恨地指著慕容容:「你——」
隨即想到,自她帶慕容容入了聖安幫後,幫內的麻煩一件又一件,最後導致了老闆與大老闆內戰。
「我最恨欺騙我的人!」葉齡對慕容容恨之入骨,抓起匕首嚮慕容容刺來。
慕容容左躲右閃,正要還手時。
她後面的黑衣人突然抓過身邊的一根鐵棒,嚮慕容容腿部打去。
慕容容想不到幻影的人會她下手,等她想躲時已避之不及。
鐵棒落下,她仿佛聽到骨折的聲音,腳無力地沉下,跪在地上,那被敲斷的腿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看到葉齡的匕首向她胸口刺來,慕容容咬住唇,忍住腿上疼痛。她不能死,她還沒給胤載報仇!
抽出身上的手槍,對著葉齡開了一槍。
葉齡腹部中了一槍,手中匕首滑落。她捂著鮮血滲出的槍口,坐在地上,恨恨地瞪著慕容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慕容容已被她碎屍了。
由此至終,胤淖在一旁冷眼觀看,不管兩個女人誰贏誰輸,他都沒有半分相助的意思。
胤淖站了起來,擺了下手,旁邊的黑衣人提了一個大箱子出來。
箱子打開,是一個重磅的炸彈。
又有兩名黑衣人走過來,一人拖了血流不止的葉齡,一人拖了無法站立的慕容容,把她們拖到樓梯口,拿起繩子,將慕容容與葉齡綁在樓梯的鋼管扶手上。
慕容容知道胤淖討厭她之極,可沒想到,胤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一起殺死。
她望著傷口血流不止的葉齡,如果他們肯帶葉齡去醫院,她還可以有救的。
但見他們冷漠的神情,顯然沒有這意思,他們還將炸彈從箱子裡取出來,調好了時間。
慕容容盯著冷漠之極的胤淖,說:「胤淖,你要殺我無話可說,胤載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但是,葉齡是你女兒,你也要殺了她不成?」
胤淖無情而冷酷地說:「我不管是誰,只要對我胤家、幻焰有威脅的人,一律不許活在這世上!」
慕容容倒抽一口冷氣,絕情如斯,她總算見識到了。
葉齡突然笑了,虛弱地說著:「當年要不是我還有一點用,早就被他給殺了,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他的恩慈了。我只恨,在我死前,沒有殺盡你胤家的人!」
葉齡又恨恨地瞪著慕容容:「我更恨不知道你給胤載留了一個孽種,早知道,我先就殺了你兒子!讓他絕子絕孫!」
慕容容陡地升起一股怒氣,「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兒子與你無怨無仇,你作什麼咒他?」
葉齡陰狠地說:「凡是姓胤的,我都咒他!」
慕容容看了眼她沒有血色的臉,傷口的血一直流到地下,染紅了白色的地板。「還是先看看你自己難活多久吧。」
慕容容被綁的位置正靠在落地窗,外面明亮的月光投射在粼粼的水光上。
這裡遠不靠鎮,近不著村,別墅區里一片死寂,就是慕容容跟葉齡被炸得死無全屍,也不知道過多久才有人知道。
黑衣人定好了炸彈的時間,朝胤淖一點頭,示意弄好了。
胤淖一頷首,黑衣人把炸彈抬到慕容容與葉齡中間,上在販顯示還有五分鐘。
胤淖連看也沒看二女一眼,便領著黑衣部屬離開別墅,絕情到宛如殺的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連多看一眼也是多餘的。
或者,在他眼裡,她們連人也算不上。
大門被鎖死,接著聽到汽車呼嘯而去的聲音。
慕容容望著炸彈上的時間一秒秒地流逝,手腕不斷地掙扎著。
自看到胤載死在她眼前,她早就沒了生存的意念。
一切支撐她的,是給胤載的報仇。
可是,她仇不沒報,又想起年幼的轅兒,他已失了父親,不能再沒母親了。
她更不要讓轅兒被絕情的胤淖養大,她不要她的兒子跟他的爺爺一樣沒有人性。
她還不能死!
手腕的手鍊是特殊製作的,隨著她的掙扎,鏈里的利齒會凸出來,再利用利齒把繩子磨斷。
時間飛快地流逝著,時間還有兩分鐘時,她終於磨斷了手上的一圈繩子,手鬆了下來,另一隻手拉出鏈內的銳利的鐵絲,用力一划,繩子全割了。
失去繩子的依靠,慕容容才走一步,那條被黑衣人打斷的腿就跟不是自己的,跌倒在地。
葉齡因失血過多,已昏死了過去,時間還有一分多,容不得她多考慮了。
她自己的行動都有問題,更別說帶一個重傷的人離開。
慕容容拿起旁邊的椅子,重重地砸在落地玻璃上,連砸了幾下,把玻璃砸碎,從落地窗爬出去。
外面的地板濕滑濕滑的,慕容容剛爬出去,就滑了下,滾到游泳里。
這時,定時炸彈爆炸了,轟的一聲震天響。
慕容容在水底也被這爆炸聲震得頭昏眼花。
一連被灌了好幾口池水,慕容容屏住呼吸,在水底沿著階梯爬上岸。
從水裡冒出頭,慕容容抹去口鼻的水,俯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呼吸。
別墅已被炸得夷為平地,破落一地,爆炸引起了火勢,熊熊地燃燒著。
燃燒的火浪灼得她的臉辣辣地疼,她手指牢牢地抓住地板,一步步從水池裡爬出來,後面竄起的火苗噼里啪啦地響著。
慕容容爬到草叢裡,望著那火越燒越大,寧靜的夜裡,像是惡魔猙獰的大口,吞噬了一切。
她沒有時間為葉齡憂傷,找了兩塊炸出來的木板,將斷腿簡單地接好,定上木板,扯了長葉子結成長長的草繩,將木板固定。
就算爬,她也要爬出這裡,她要找卓越,為胤載報仇,她還要去接回她的兒子,帶兒子回y國。
兩輛黑色的小車駛了過來,慕容容看到那耀眼的車前燈,心裡一陣的絕望。
是胤淖轉了回來嗎?
如果是,她再也逃不過第二次了。
小車在別墅門前停下,前面的一輛小車走下一男一女。
隨著他們的走近,慕容容借著火光認出了走近的男女。
女的是安娜,男的是卓然,他們站在門口望著那火勢,神情甚是凝重。
安娜疑惑地問:「這是怎麼一回事?房子怎麼會燒得這麼要緊?」
卓然說:「不知道,葉齡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也不知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但見他們要走,慕容容顧不上許多,沖他們喊著:「安娜——卓然——」
聽到呼喚,卓然與安娜走了過來,看到趴在地下渾身濕漉漉,沾滿泥土的慕容容。
卓然連忙跑了過來,抱起慕容容,望著她那條軟軟垂下的腿,吃驚地問:「這、怎麼回事?」
後面那輛小車的人也下車了,一個人走過來問:「葉齡呢?」
慕容容聽到那個恨之入骨的聲音,恨不得馬上拿把刀刺過去剜出他的心臟。
卓越衝上來,問她:「葉齡呢?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嗎?」
慕容容暗暗叫自己忍住,她不能讓他們懷疑,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怕眼底的恨意拆穿了自己,慕容容人低頭說:「她死了。」
「怎麼死的?」卓越爭切地問。
他的部下,不是被捕,就是內戰時被殺了,得力的手下就剩下葉齡,如何讓他不心急?
卓然說:「爸,你沒見慕容小姐受傷了,先把她安置好再問吧。」
火光中,慕容容看到雷蒙站在卓越背後,邪邪的笑容在火光顯得格外的詭異森冷。
他目的已達成,為什麼不走?
他是想找她報那一槍之仇?
慕容容暗暗苦笑,屋漏偏逢連夜雨,大仇人在面前不得親自手刃了他,又多了一個要置她於死地舊仇。
安娜從車上拿出了醫藥箱,給慕容容簡單處理一下,敷上藥,重新包紮。
慕容容一面接受安娜的包紮,一面告訴卓越,「我跟齡姐回到這裡時,不知道為什麼,胤淖竟在屋裡等我,他的人開槍打傷了齡姐,把我的腿打斷了,還放了炸彈。我大難不死,被炸彈震到水裡,逃過一劫,但齡姐她……」
說到這裡,為了博卓越的同情,降低他的疑心,慕容容泣不成聲。
卻不料這一哭,強忍了幾天的眼淚,在這一剎那間崩潰缺堤,由開始的佯哭漸漸痛哭失聲,淚流不止。
眾人以為她死裡逃生,給嚇壞的,並不再多問。
唯有雷蒙,唇邊一直掛著一抹冷笑。
卓然抱住痛哭得啞聲的慕容容,低聲安慰,「別怕,都沒事了……」
透過蒙蒙的淚光,慕容容想到面前的人是卓越的兒子,厭惡得要掙開他的懷抱。
卓然卻不容分說將她抱上車,輕輕拍著她後背,再次安慰她說:「你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慕容容怔怔地看了他幾眼,眼裡有恨,卻被淚水遮掩。
她突然抓起卓然的手,在他手掌狠狠地咬下,仿佛她咬的是卓越,咬得很重很狠,恨不得生撕下他幾口血肉。
卓然痛得直吸冷氣,但卻不閃不躲,由著慕容容在他手中咬下淋淋的血口。
她抬起頭,恨中,透著迷惑,「為什麼?」
卓然忍住痛,朝她輕笑著:「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可能,是我多想了……」
慕容容有一陣的恍惚,但這不減她對他父子的恨意。
只要一有機會,她會殺了他們父子,給胤載報仇!
安娜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從車門另一邊進來,「我給你換上衣服,要不然就要著涼了。」
卓然轉身,頭望向窗外,低聲說:「我不會看的。」
車子發動了,向不知名的地方開去。
夜,還很黑。
安娜給慕容容換上乾淨的衣服,靠在車窗,閉目養神。
慕容容心潮洶湧,久久不能平靜,即使想睡也睡不著。
她看到卓然不知何時轉回了身,正側頭看著她。
慕容容冷聲問:「你看什麼?」
卓然只是笑了笑,轉回了頭,並不回她的話。
看到他的笑容,慕容容只覺得甚是礙眼。
但她只能忍住她所有的仇恨與悲痛,不能再表現一絲一毫,要不然仇還沒報,就失了她的小命。
「現在要去哪?」慕容容冷冷地問著。
卓然坐直了身子,「不知道,得聽父親的意思,好像要去投靠父親的一個老朋友,請他幫忙東山再起。」
慕容容心中冷笑,他想東山再起?她還要送他上西天!
旁邊的安娜已睡著,發出低沉的呼吸。
慕容容又問卓然:「安娜不是大老闆的人嗎?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
「地下商城被炸時,是安娜救了我,所以父親已將她視作自己人。」卓然拿過他身上的西裝,蓋到她身上,「夜深了,小心冷。」
慕容容猛地扯下,扔回去給他。
卓然愣住了,不解地看著她。
慕容容突然想到這樣的舉動會讓他起疑,她又忙解釋說:「對不起,我……」
「沒關係,你還在怕是不是?」卓然只當是慕容容驚嚇過度的反應,並未放在心上,從后座拿過一件厚厚的女外衣,遞給慕容容:「這是安娜的衣服,你披著,方才濕了水,晚上冷了會感冒的。」
「謝謝。」慕容容拿過披在身上,她不能感冒,不能生病!
ek的黑幕爆光,卓越成了亡命之徒,車子一直不停歇地行駛,一路上,不敢投宿,直往目的地駛去。
明亮的月光漸漸往西邊落下,這個黑夜很快就要過去,可對於慕容容來說,又是另一個更黑暗的冷夜。
車內的安娜與卓然已靠著窗睡著了,前面兩個司機輪流著駕駛,輪流著休息。
後面卓越的小車已駛在前頭,車尾燈一直亮著,灼疼了慕容容的眼睛。
她握緊了掌心,閉上眼睛,假裝沒看到,假裝不知道。
這幾天幾夜的疲倦,在靜靜的車內,沉沉睡去。
夢裡,她回到了華園,華園四周植滿玫瑰。在一片美麗的花海里,她看到胤載,他穿著一身整齊的西裝,站在花海里。
他向這邊看來,開朗的笑容那樣寵溺地看來。
她禁不住喜悅,向他走去。
卻發現,她的一雙腿都斷了,正坐在草地上,草地的草比她還高,她只能看著他,不能向他走去。
她張開口,向他喊,卻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又慌又急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卻越過她,向她後面看去。
她看到歐陽夕雨穿著美麗的白色婚紗從後面走,向他幸福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