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2024-11-28 13:26:18
作者: 慕容幻沫
慕容容迷糊地看著葉齡,眼內全是毫不知情的茫然。
葉齡沉下臉,靠在化妝檯邊上,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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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姐、齡姐……」慕容容惴惴不安地喚著臉色越發深沉的葉齡。
葉齡抬眉,臉上恢復如故,只是,多了幾分寒意:「雪琪有沒有提醒你,不能與幫內的其他人過於親密?」
「說過。齡姐,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慕容容小心翼翼地問。
葉齡沉默一會兒,說:「如果安娜再來問你,你就跟她說,我很不高興。」
說完,葉齡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頓下來,轉回頭,「還有,你要弄清楚點,你是我帶進幫里的,是我底下的人。我手下不允許有愚蠢的人,所以,你給我放聰明一點。」
葉齡走後,慕容容將紫色的眼影抹上,鏡中無辜的臉龐,透著幾份妖嬈艷麗。
拿起濕巾,將眼影抹了去,挑了一個粉紅的顏色。
還是這個顏色比較人畜無害。
那天晚上,男成員那邊傳來一個消息,又死了一個人。
只不過,這個人,是被罰戒堂的人殺死的。
那個死去的人,是那個打架打輸的人。
理由是無故生事,違反幫規。
聖安幫里,暫且安靜了兩天。
這天下午,安娜回了來,並提了幾大袋的東西走進慕容容的房間。
都是慕容容托她買的一些零食和首飾。
「娜姐,謝了。」
慕容容打開首飾盒,都是純金的。
「娜姐,你叫你買些鍍金的戴著玩就行了,怎麼都是純金的?」
安娜點燃一根煙,「我叫夕雪幫你去買的,她聽說你要,給你買了純金的,與我無關。」
安娜吐了圈煙霧,「這兩天,葉齡跟卓老闆有沒有來找你說什麼?」
「沒有,不過齡姐好像很不開心,我都不敢去找她。娜姐,你不在幫里的這兩天,幫里又死了一個人。」慕容容拿起一條金項鍊戴在脖子上,黃燦燦的,甚是耀眼。
「我知道。」安娜將煙掐滅,暗中吩咐慕容容:「最近卓越那邊很不安份,你給我留意一下他們的舉動。一有消息,馬上來回報我。」
慕容容乖巧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好處你盡可放心,我安娜從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慕容容滿口應允。
晚上,雪琪穿得非常性感來找慕容容。
「寶貝,你聽說了嗎,明天我們就要配成對,訓練性xing技巧了。」
慕容容打了一個寒顫,女同?不會這麼快吧?「教練不是說讓我學習化妝嗎?」
雪琪坐在慕容容床上,眼神狂野地挑逗著慕容容,擺了一個非常曖昧的姿勢。「是我跟訓練長申請的課程。」
「訓練長?」慕容容顰起秀眉,這個還可以申請的?
聖安幫里雖有男女成員,但都分開居住,為了少添事非,不許暗中往來。
所以,關於性xing技巧的訓練,一般情況下是男男配和女女配。
慕容容之前打聽過一下,學那個技巧時,有一個訓練師在一旁觀看,並隨時指點。
現場,光想像,就非常的淫yin亂。
「訓練長,自然是專門負責xing技巧的培訓長嘍。」
慕容容忍不住罵道:「你有病!誰要跟你學那鬼東西?」
雪琪在床上笑得花枝亂顫,「這麼說來,你還沒病?我告訴你,在這裡沒病才不正常。話說,我本來只是隨便問問能不能申請的,誰知訓練長聽說是你,馬上答應了,還說要親自上場指點。寶貝,你今晚得好好地休息,明天恐怕要累壞你了。」
慕容容心裡直發毛,她跟那個訓練長又不認識,為什麼跟她過不去?「訓練長叫什麼名字?」
「叫歐陽野,他對女人,比女人還更了解,有他的指點,保證你受益良多。」
聽到歐陽野三個字,慕容容只差沒有驚出一身冷汗。
這世上,除了雷蒙,最恨她的人,應該就是歐陽野了!
撞到他手上,慕容容恐怕自己活不過明天。
安娜是他的床伴,都幾次三番差點被他虐死,何況他曾對她下過追殺令。
慕容容寒下臉,冷聲說:「雪琪,你最好馬上去跟他取消申請!」
「已經太遲了,歐陽訓練長已定下了你的課程。寶貝,既然這一天遲早要面對,不如,儘快地享受吧。」
「滾!」
慕容容一臉肅殺之氣。
雪琪見識過慕容容暴力,始終有些害怕,「走就走,不過,你躲得過今晚,躲不過明天。」
雪琪走後,慕容容一個人坐在房裡,望著冰冷的牆壁,嘴角勾一道冷酷的殺意。
非你死,便是我亡!
扯下頸鏈,將所有的首飾盒裝在一個袋子,提著走出房門。
慕容容闖進葉齡豪華如五星級的套房,將袋裡的首飾扔在葉齡面前。
葉齡正敷著面膜,慕容容的闖入讓令她十分的不悅。
她揭開面膜,端莊地坐在沙發上,不悅地問道:「什麼事?」
「這些是安娜給我。」慕容容把首飾盒打開,燦燦發亮的黃金和鑽石現在葉齡面前。
「她給你這些做什麼?」
「讓我殺了雪琪,她說,如果我不殺了雪琪,就殺了我。我要是殺了雪琪,不單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大老闆還另有賞。」
「大老闆?」葉齡眼睛透著幾分凌厲,「她真的這樣說?」
慕容容驚駭不安地說:「是的。齡姐,我該怎麼辦?我不想殺人的,可她非要逼我!」
是的,如果他們不逼她,她還不想做一個壞女人。
雪琪有句很對,在這裡沒病才不正常。在這裡,不壞才不正常!
「大老闆為什麼要跟雪琪過不去?」
「我不知道,只聽安娜說大老闆要給點顏色卓老闆瞧瞧,安娜就選了雪琪,讓我殺了她。齡姐,我該怎麼辦?安娜叫我不要讓你知道的,但我是你的人……」慕容容惶恐地等著葉齡的主意。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葉齡嚴肅的表情,冷得不帶任何溫度。
慕容容拉著葉齡的袖子,悲聲哀求說:「齡姐,我不想死。」
葉齡一雙眼睛銳利地盯著慕容容,語調冷得似冬天迎面而來的寒風,「你且說一句,你對我有多忠心?」
慕容容愣了下,隨即說:「齡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讓我不殺人我就不殺人。我知道雪琪比我重要,我願意因她被娜姐殺死!」
葉齡嚴肅而沉默地看著慕容容,時間仿佛就止停止,空氣也凝固了般。
良外,她微頷首,「你回去吧。」
慕容容驚魂不定,遲疑地走出去。
「如果安娜還有什麼事來找你,記得過來向我稟報。」
背後,葉齡聲音清晰傳來。
「是。」慕容容恭敬地應諾了。
第二天,女宿舍這邊,又死了一個人。
不同於男宿舍那邊鬧哄哄的死了人,這一次,女宿舍死的人沒有來查,也沒人來問。
看到雪琪的屍體被人從房裡抬出去,慕容容站在門前,臉上只有的,只是冷漠。
死人,已經習慣了。
早就習慣這種踩在別人屍體上面生存的生活。
「那女人,你殺的?」
女洗手間裡,雷蒙站在洗手台前,吊兒郎當地問慕容容。
「你好像忘了這是女洗手間。」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這世上,就沒有他雷蒙不敢去的地方、不敢幹的事。
「找我有事嗎?」慕容容擰開水龍頭,洗去臉上的濃妝。
因雪琪的突然死亡,她免去今天的課程。在沒有配到對前,她都可以很清閒,清閒而慢悠悠地學著化妝的基本功。
雷蒙吹了聲口哨,「我是來讚賞你的,幹得很漂亮嘛,查都沒人去查,死個人,跟吃個早餐一樣正常。不過,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慕容容頓下洗臉的動作,腦袋開始思索著,接下來該做的事。
一連死了三個人,聖安幫內還平靜如故。
兩股勢力隱忍而不發。
「暫且不要輕易妄動。」欲速則不達,如果將他們逼得太急,說不定會起反作用,還是得靜觀行事為妙。
雷蒙顯然是心急了:「你等得及,我可等不及,達山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沒有辦法的話,我只好硬來了。」
「你想怎麼硬來?」
「只要想硬來,就會有許多的法子。」
慕容容冷笑說:「你那是莽夫,就算硬來,也要硬得巧妙。」
「難不成你有更好的法子?」
「總得讓我想想,如果我們的身份暴露,這裡前後封死,是個大鐵籠,想走也走不了。」
事情的發展出奇的快,不等慕容容進行下一步計劃,葉齡便找上了慕容容:「準備一下,明天我帶你出去。」
重見天日,望著燦爛的陽光,藍藍的天空,格外格外的舒服。
慕容容眯著眼睛,看著陽光下的世界,格外的親切。
沒讓她輕鬆多久,慕容容得知她此行出來的目的後,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他們此行,是大老闆提前了刺殺胤載的計劃。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胤載提前開新聞發布會,而原本要給ek的股份也提前交易了。
如果合作項目全面進行,再進行刺殺胤載的計劃,會對ek造成很大的影響。
所以,他們趁項目還未啟動、ek還未全面陷入合作前,進行刺殺行動。
畢竟,ek是他們在檯面上,最光明正大的舞台,容不得損失。
他們帶了慕容容出來,是有備無患的。
事情發展太快,卓越他們來不及精心布置完美的刺殺,決定按照原計劃,在胤載走上講台時,引爆炸彈,將胤載炸死。
慕容容是他們的一顆棋子,帶在身邊,留著後備用。
為了這次刺殺,他們是做足了全面而周全的準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來到發布會的五星級酒店裡,慕容容心急如焚。
葉齡一直在她旁邊,她不能離開半步,沒有辦法跟胤載通氣報信。
眼前離發布會的時間越來越緊,慕容容心情更加煩躁不安。
記者陸陸續續走進酒店,各企業的代表也前來參加發布會。
熱鬧的酒店裡,並沒有人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將近中午十二點,幾輛黑色加長轎車駛進酒店。
慕容容站在酒店對面的寫字樓里,認出其中一輛是胤載的專車。
葉齡站在窗前,看到轎車進入酒店後,回頭與坐在沙發上閉目前養神的卓越說:「老闆,胤載來了。」
卓越睜開眼睛,從沙發上站起來,顯得神采奕奕,「他來了,我也該去露個臉。」
十年策劃,只為今朝。
今日過後,裔城的天下,將是他ek的天下,他卓家的天下。
想到即將能替代胤家成為商業帝國,饒是老謀深算、鎮定自若的卓越也禁不住露出幾分得意之情。
慕容容從窗前走過來,經過卓越的辦公桌,「老闆,祝你心想事成,大展鴻圖!」
趁人不備時,將辦公桌的一件文件放在一邊的沙發。
卓越笑容滿面地受了慕容容的祝賀,整理衣領,與助理一起向對面的裔城酒店走去。
葉齡送卓越到門口後,折了回來,吩咐慕容容:「你就在這裡呆著,如果沒有意外的變化,我們等待好消息便行。」
葉齡坐在另一台辦公桌上,打開電腦,將酒店發來的監控畫面一一打開,欣賞著末日的到來。
慕容容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拿起之前放在沙發上的資料,驚叫著:「糟了,老闆的演講文件落下了。」
慕容容把文件亮在葉齡面前,「齡姐,我馬上給老闆送去,很快就回來。」
不等葉齡回答,慕容容拿著文件追了出去。
按著下去的樓梯,慕容容下到兩層,悄悄走進樓下的一間GG公司,用GG公司的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接著,她飛快地下去,在辦公樓的大堂,追上了卓越,把文件交給他。
十二點半左右,卓越在酒店亮完相,發表了講話後,回到辦公樓上,與葉齡一起期待暴風雨的來臨。
慕容容站在窗前,一直緊張地盯著酒店的出口。
葉齡抬腕看了下手錶,報著倒計時,「還有五分鐘。」
話剛落,卓越的私人手機響了,卓越接起,隨即站了起來,神色一沉,「你說什麼?」
卓越一面聽著手機,一面走到窗前。
慕容容也凝神望著去,酒店門口,那一道氣宇軒昂的身影正走進轎車裡,幾輛黑色轎車緩緩離開酒店。
慕容容心中大喜,她認得那身影,是胤載,他收到了她給的消息,事先離開了。
「老闆,怎麼回事?」葉齡慌忙走了過來。
卓越放下手機,冷聲道:「幻焰突然決定讓一個項目經理去發布消息,而胤載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要離開酒店。不過——」
卓越冷笑幾聲:「他逃得過這一劫,逃不過另一劫!」
慕容容心口猛然一跳,「老闆,你還有辦法嗎?」
卓越盯著窗外,陰笑著:「你看著就知道了。」
慕容容升起很不好的預感,寒意從腳底往頭頂直竄,渾身冰冷。
窗外,胤載所乘坐的黑色轎車轉入酒店門口標誌性的雕像噴池後,緩緩向來路回去。
慕容容側頭看著卓越陰笑連連的笑臉,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他要幹什麼?
她緊緊地盯著胤載離去的車輛,難道他們在車上做了手腳?不可能的,胤載的車子安檢很嚴格,一般人很難近身。
慕容容發現前面路邊停了幾輛大卡車,隨著轎車的靠近,突然——
轟——轟——
大卡車突然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將方圓十米的地方震得飛起。
慕容容望著沖天而起的火焰,望著從卡車經過的轎車被震得飛上天空,望著它重重摔落,在地下翻了幾個滾,又轟的一聲,爆炸了。
那是胤載專車!
他的專車在烈焰中燃燒,她依稀看到車內的在火焰下掙扎了兩下,隨即被焰火吞咽。
「胤載死了!哈哈哈——」卓越尖銳的笑聲,像一根鋼針扎進慕容容心中,心跳在那一刻仿佛停上跳動,無法呼吸。
不要扔下我一個孤零零的
望著熊熊燃燒的烈焰,她卻冰冷得渾身發抖。
葉齡握著她冰冷的手,奇怪地問她:「你怎麼了,全身都發冷的。」
卓越沉浸在興奮,沒有察覺到慕容容的異常,「她可能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走,我們下去,到發布會去亮亮相。」
卓越與葉齡都走了,慕容容站在窗前,僵直地站著,她不相信胤載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慕容容混混渾渾地跑到樓下,炙熱的陽光灑在身上,卻感不到任何的溫度。
劃破長空的警笛從面前呼嘯而過,救護車從四面八方開來。
看到一具具屍體從車子拖出來,慕容容腿下一軟,跪在地上。
胤載——
胤載——
她張著口,想喚他的名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想到以後,他再也聽不到她喚他的名字,她也再聽不到他的聲音,胸口便像被人生生地撕開,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這一天,終是沒逃過。
她終究沒有救到他。
慕容容從地上爬去,向那救護車踉踉蹌蹌地走去。
那麼多俱燒得黑炭般的屍體,哪一個是他?
她想跟他說幾句話,她想聽聽他的聲音,聽他說他沒事。
他說過要娶她,他還沒有遵守給她的諾言,他怎麼可以死的。
他不會那麼殘忍地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留下她一個人,她怎麼辦?她會很孤單的。
人群喧譁的叫喊聲,明明那麼近,卻又似在遙遠的地方。
沒等她走近,擁護的人群將踉蹌的她推倒在地。
坐在冷硬的地上,她痛苦地閉上眼睛,這一切只是幻覺,是一場惡夢,都不是真實的。
等她睜開眼睛,一切都會回到以前。
回到在華園的時候,她跟他一起吃早餐,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在一起,看夕陽西下,看潮起潮落。
胤載,我以後會好好地聽話,再也不走了,會一直陪你在身邊,你不讓我去哪,我就不去哪,你讓我留在家裡,我一步也不離開。
我真的會聽你的話的,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個孤零零的,一個人的日子,會很孤獨很孤獨的!
她緩緩睜開眼,面前殘忍的現場告訴她,一切都是現實,她眼睜睜地看到他死在她面前。
一輛白色跑車停在慕容容面前,車內人搖下窗,「容容,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慕容容轉過頭,看到明艷的葉齡,突然,她笑了,笑容越揚越大,比天空的炙陽還要耀眼。
葉齡疑惑地看著幾疑失常的她:「你沒事吧?」
「我在看熱鬧。」她失神地喃喃,她還要完成她的任務,等一切謎團都解開了,她就回去,她嫁給他,給他生很多的孩子,再也不離開他。
葉齡從車上下來,把她拉上車,「我們回去,別惹麻煩。」
坐在車上,不知是不是冷氣開得大太,慕容容覺得很冷很冷。
她抱緊了身體,捂暖了身體,卻捂不暖沒有任何溫度的心。
回到聖安幫,慕容容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從看到胤載死在面前,她一直沒有掉一滴的眼睛。
心仿佛死了般,沉寂著。
淚仿佛乾涸了般,眼睛只是澀澀地發疼。
她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梳洗了一下,走到餐廳里。
她沒叫吃的,也沒點喝著,靜靜地坐那裡,看著男成員的那個入口。
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走過去,跟他著,走進男洗手間。
「今天晚上夜禁後,我們這裡見。」
聲音干啞得不像出自她的口。
雷蒙吃驚地看著她,「把她拉到鏡子,你看看你自己。」
慕容容漠然地抬起頭,鏡里的人,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眼睛裡沒有半分神采,頭髮也亂亂的,衣服皺巴巴。
她冷漠地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出去。
雷蒙一把把她拉回來,「聽說胤載死了?」
這話,仿佛是一根針,刺進慕容容的腦袋裡,痛楚撕開了這一天一夜的麻木。
她突然發了瘋似的,抓起洗手台的洗手液向雷蒙擲去:「你才死了!你死了他還沒死!」
雷蒙生怕慕容容驚動別人,連忙捂住她的嘴巴,「你這個瘋女人,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的!你難道不想給胤載報仇嗎?瘋子!」
直到慕容容安靜下來,雷蒙才放開她。
他不放心地看著面前沒有半分人氣的女人,仿佛沒了靈魂似的,「喂,你去吃一點東西吧,小心仇沒報,你就自己把自己給餓死了。」
他把慕容容拉到餐廳,叫了一碗粥,一個快餐,一杯飲料,放在慕容容面前。
慕容容顫抖地拿起勺子,勺了滿滿的一勺飯送到嘴裡,沒嚼幾口,便咽了下去。
她要報仇,要吃飽,要殺了卓越!
她吃完一個快餐一碗粥,又把雷蒙面前的食物也拿過來,全部撐了下去。
雷蒙膽戰心驚地看著她,跟這樣一個瘋子合作,他會不會也被弄瘋的?「喂,我說你,先冷靜一下。」
看到慕容容吃了那麼多,又要拿果汁去喝,雷蒙一把搶過來,怕極她撐壞了。「你別吃了!」
慕容容不管,她要吃得多多的,她要有力氣去殺人!
雷蒙把果汁放在另一張桌上,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慕容容臉上,將她扇倒在沙發上。
響亮的巴掌在清靜的餐廳里,顯得十分的刺耳。
所幸此時非用餐時分,餐廳里沒什麼人,並未引起多大的轟動。
「你還瘋嗎?我不介意再給你幾巴掌。」
慕容容捂著臉,火辣辣地疼著。
她緩緩地坐起,臉上痛讓她的神智漸漸清晰著。
「再給我一巴掌。」她啞聲說。
雷蒙挑眉,見過討飯的,見過討錢的,就是沒見過討打的。不過,他非常不介意練練掌勁。
「這可是你說的。」揚起手掌,雷蒙勁力奇大地一掌甩在慕容容臉上。
臉上瞬間起了一個鮮紅的掌印,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占滿每一個神經。
「還要打嗎?」雷蒙甩甩打疼了的手掌,他第一次打女人,沒想到就打得這麼的過癮。
慕容容手指抹在嘴角,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悚目驚心。
雷蒙見她總算清醒了,放下心來。「我們還是再等兩天。這一兩天肯定會出很多事,先靜觀其變,再想辦法搞破壞。兩天後的晚上,我們再一起行動,這兩天,好好地養足精神。」
慕容容站了起來,木然地回去。
「我說,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慕容容擺了擺手,示意聽到了。
但聽到,不代表她會聽從。
回到房裡,慕容容泡在冷水裡,將一桶冰塊倒進浴缸里,直到讓所有的冰意滲入每一根神經。
麻木了,連痛也忘了。她從浴室里出來。換上衣服,拿起妝檯上的化妝品,均了些色。
肌膚又重現了光采,只是,那一雙冰冷的眼睛出賣了她沉寂的心靈。
走到器械的訓練室,她拿出一張竊來的磁卡,打開室門。
挑選了幾件稱手的東西,拿了一件防紫外線的夜行衣,她走出器械室,等著天黑,等著夜深人靜。
每到夜禁時,所有宿舍的房門都會被電子系統鎖住,無法出去。
但這幾道鎖,對專業的慕容容與雷蒙來說,形同虛設。
解開電子鎖,外面的走道一片黑暗,因為穿上特製的夜行衣,走道的人體感應燈沒有點亮。
一片漆黑中,慕容容戴上了夜視眼鏡,行動毫無妨礙。
由於過於迷信幫內的安全系統,每到夜禁過後,聖安幫的防備也是最弱的,一些暗門甚至敞開著,方便頭腦人物的出入。
慕容容用雷射記錄器,在每一道敞開的門中記錄下每道敞開的門的信息,到時,用這個記錄器,就能打開它。
這個記錄器是她改造過的,比聖安幫內的提升幾個等級。
寂靜的餐廳里,隱隱有亮光,傳來細細的就話聲。
慕容容走過去,看到是餐廳的兩名員工在熬著咖啡,小聲談論著老闆們正在上面開會。
咖啡熬好後,兩名員工端著咖啡從餐廳出來,打開了一座暗門。
暗門直能樓上,兩人沿著樓梯直上去。
那是聖安幫內部的高層管理員使用層,兩名員工走到最裡頭的會議室,敲了兩下門,端著咖啡進了去。
裡面坐著九個人,正在連夜開會議。
除了卓越、葉齡、安娜和彪哥外,另幾名,都是年紀五十以上的威嚴老頭,恐怕就是聖安幫的大老闆了。
他們的神色十分沉重,尤其是卓越,正負著手,踱來踱去。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胤載死了,為什麼幻焰的股票不跌反升了?還一路走高?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