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胃脘痛？心梗？

  葉青便微笑著答道：「免貴，我姓葉，單名一個『青』字。」

  然後那名刑警就自我介紹起來，笑哈哈地，用洪亮的嗓門說道：「我叫程鐵，大家都叫我老程！」

  又一指另外一名刑警和王隊，道：「這是小劉和我們的隊長王兵。那啥，客套的話我老程也不多說，你不僅救了我們王隊的性命，更是我老程的好兄弟，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認準扶柳市東湖公安分局就成。」

  「一定一定！」葉青見這個老程十分豪爽，好感大增，於是不客氣地哈哈笑道。

  很快，救護車就再次「嗚啦嗚啦」降臨了！（咦～，為什麼要說個「再」字呢？）

  醫院的工作人員將重傷的王隊長抬了上去，葉青也不用去派出所錄口供，抹了抹脖子上殘留的血跡，直接就回家了。相對來說，他這點小傷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外傷，完全不值得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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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家診所。

  一大清早，葉青就穿戴整齊，站在藥櫃後開始忙碌了，這種櫃檯十分高長，又叫做「攔櫃」，意思是將生客熟客都要攔在外面，主要是為了防止抓藥時出錯。葉家診所也算得上歷史悠久，所以診所里的東西都有講究，並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鄉下普通小診所。

  葉青好多天沒來，今天就過來看一看，就算大嫂生氣也沒辦法，反正自己過幾天要去梧桐醫院上班，在診所里也幫不了幾天忙了，趁自己還在，幫大哥整理下藥櫃也是好的。

  「劉大媽，早上好啊，來抓藥嗎？」

  他剛剛整理完幾個藥屜，就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拎著菜籃子走進來，裡面裝著新鮮的精瘦豬肉、肥鯽魚，還有一些豆腐乾，胡椒粉之類的。至於蔬菜，農村人每家每戶都會自種一些，一般不會上街買。

  「是啊，是啊，青伢，幫我按上次的方子再抓五服藥！」那位劉大媽見到葉青如此熱情，笑得更加歡了，咧著嘴說道，「上次你爸爸給我家老頭子開的方子，可著實不錯，吃了幾次，腰就不疼了，這不，想再來四五服，爭取斷斷根！」

  「呵呵，有效果就好！」葉青拿過藥方，先粗看了一遍，立刻就知道每種藥材都是有存貨的，於是微笑著對劉大媽道，「劉大媽，您先在外面的椅子上坐坐，藥馬上就抓好。」

  「好嘞。」劉大媽含笑坐在椅子上，和進來看病的鄉親聊起天來。

  葉青則將藥方在櫃檯上鋪平，然後用專門的鎮尺壓好，隨後就在櫃檯上鋪好大大小小的包裝紙，依次用戳子按劑量抓藥，每一味中藥都是單獨包裝成獨立的小包，小包之中還有小包，按份量分好的，並用原子筆在小卡片上寫了相應的藥名放在了裡面，為的是顧客在煎藥時可以核對一遍，以防出錯。

  「大哥，你幫我核對一下。」儘管葉青十歲起就開始接觸抓藥，早就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練工，抓這五服藥也花了不到三分鐘功夫，但是他還是按照祖傳的老規矩，請資歷更加深的大哥葉大冬核查一下。

  因為，藥這種東西，可是絲毫出不得差錯的，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命！這也是一些百年老字號的藥鋪里非常重視的事情！

  「好。」葉大冬放下手裡的活，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覺得沒問題，就拍了拍葉青的肩膀。

  「劉大媽，喏，五服藥的用量，我已經跟您稱好，分別用單獨的小包包好了，回去您只要拆開包裝放進藥罐里就行！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們葉家診所的藥材，都是極道地的，保證您滿意，藥到病除！」葉青將藥包捆好，每一劑藥都包成平頂金字塔形，遞給劉大媽道。

  那個啥，王婆賣瓜還自賣自誇呢，口碑雖好，但必要的GG還是要的，更何況，葉青對自家的藥材本來就極為有信心！。

  「呵呵，多謝青伢了。你們老葉家的藥啊，那是沒得說的，我用得放心！」

  然後葉青就跟劉大媽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反正店裡生意不是太多，事情可以慢慢做。

  畢竟，干中藥這行，尤其是葉家村這麼個小範圍，做的就是回頭客，除了治病，還有一些保健的方子不是？也能賺錢的，甚至比專門治病的藥還要賣得好，現在農村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也挺注重養生的。

  所以，平時的服務很重要，即便葉青性子頗內向，這個時候也是知道要跟顧客溝通一下感情的。

  送走了劉大媽和一些看病的鄉親，葉青繼續整理藥屜，葉大冬則炮製藥材。

  這個時候，小診所里便只有兄弟兩人。父親葉清泉照例是出去給人進行上門服務了，母親孫慧芬則在農田裡忙碌，除草啊，施肥啊，栽菜啊等等。大嫂佘思娜則是送小蘋果去上學，還未回來。

  小小一個診所，也用不著請啥幫工，兄弟二人都難得地清淨，各干各的事，也沒怎麼說話，這倒不是他們兄弟二人感情不好，而是二人的性子都有些內斂，不擅交流，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大，交流簡直越來越少。

  當然，這與大嫂佘思娜的存在也有一定的關係。葉大冬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己媳婦的一些心思，心裡覺得愧對二弟，有時候也不好意思找葉青說話。

  除了切藥、整理抽屜的聲音，小診所里靜謐無聲。

  突然，一陣嘈雜打破了這股子寧靜！

  「大冬，大冬，快來給你王三奶奶看看，她這是怎麼了啊？」只見四五個中年婦女扶著一位七十餘歲、滿頭銀髮的老奶奶走進了診所大門。

  「哎呀，王三奶奶，您快來這邊坐下！」這位老奶奶葉青卻是認得，知道是隔壁王台村的一位老人家，寡居在家，無兒無女，老伴又去世了，甚為可憐。小時候還給過自己幾顆李子吃，連忙跳出來，拉過一個靠椅，扶持王三奶奶坐下。

  「奶奶，您胸口疼嗎？」葉大冬洗淨了手，過來坐在王三奶奶對面，先是看了下王三奶奶的氣色，接著又檢查下舌苔，然後就開口問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先問一下病人的感受以及病史，對準確的診治是有幫助的。至於「聞」，則是聽其聲音，嗅其氣味，在檢查和交談之中就能得到許多信息。

  「恩，我胸口疼了一天了，早上去摘菜，突然加重，一下子就暈倒在菜地里了，還多虧了七嫂她們幾個……」王三奶奶氣息低弱，捂著胸口，皺著眉毛，忍著疼痛，勉強說了幾句，就再也說不下去，開始呻.吟起來，令見者心酸，聞者流淚。

  葉大冬隨後又問了下病史，王三奶奶一向健康，醫院都甚少去，卻是沒什麼嚴重的病史，於是點了點頭，開始切起脈來。

  「王奶奶，您舌質淡，苔白而厚膩，略帶點黃色，脈象滑且兼浮，乃是胃氣壅滯形成的胃脘脹痛，我給您開一副理氣和胃止痛的方子，服個四五次就會有所好轉！」

  葉大冬說著，就拿起毛筆，「刷刷刷」，在紙上寫下了「蘇葉、制香附、陳皮、甘草……」等等許多藥名和用量，這也是葉家祖傳的一副中藥良方，葉大冬還根據自己的理解，在裡面添加了幾味其他的中藥。

  葉青在一旁看得連連點頭，心道：「大哥真是越來越有高手風範了，這病診得簡直如行雲流水啊！嘿嘿，我啥時候能有大哥這麼牛.逼就好了。」

  「記得小時候，這王三奶奶還給過自己李子吃，為人那是極其慈祥的，唉，希望她老人家早日康復，一個人孤苦伶仃，也怪可憐的！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常去看看她老人家。呃？我不是有高科技心臟檢查器嗎，何不順便給王三奶奶做一番檢查？」

  葉青念頭一動，就用手臂上的腕錶一照，頓時一股微弱的電流從腕錶上發出，瞬間就滲透進了王三奶奶的胸腔，這一看不打緊，卻把葉青給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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