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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做爺爺的人了還要離婚?

2024-04-27 08:27:35 作者: 酒六

  原以為一夜難眠,沒想到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余哲的咋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音音,我昨天等你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你開門我給你倒水。」

  余哲試著推了推門,沒想到門竟然沒鎖。「你這也太沒有安全意識了,你一個姑娘家晚上睡覺不關門,你心可真大。幸虧阿弛是個君子,對你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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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妙音翻了個身,沒搭理余哲的碎碎念。

  陳今弛只是對穿著大紅大綠秋衣秋褲的她不感興趣。

  哼,她要是換了個妖艷賤貨的那種布料只能擋住關鍵部位的,她就不信陳今弛還能坐懷不亂!

  余哲見澡桶里的水都幹了,才有些不大好意思,嘟囔著自己喝多了,下回這種重貨留給他來做……

  等餘妙音再次醒來,就聽到院子裡有梁嬸婆媳倆的說話聲。

  梁叔當了書記後,老書記帶著陳家族人一直在找梁叔的錯處,所以昨天余家也沒請梁家人來吃飯,免得節外生枝。

  餘妙音出了房門與梁嬸和杜小娟打了招呼後,就去洗漱。

  從鍋里找了兩個饅頭,站在廚房門口聽著梁嬸與余奶奶說話。

  「昨晚,陳良宵他媽從警所里放出來了……」

  原本陳母還得再關上月余,但是因為最近警所里關了不少違反計/劃生/育的。關不下人,鑑於陳母情節較輕,就被放了出來。

  陳母一放出來就先去了醫院!

  陳良宵看到她,臉色都變了。

  搶救了那麼多天,陳曼曼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要是陳曼曼再見到陳母情緒一激動,孩子保不住了可咋辦?!

  所以,陳良宵一開口就趕陳母走。

  陳母不肯走:「阿宵你放心,既然曼曼有了你的孩子,我還能再打她不成?你一個大男人,哪會照顧孕婦,這活還是得我來。」

  陳良宵懊惱陳母拎不清,索性直接道:「曼曼這裡不用你,我自己會照顧!一會兒爸打了飯菜過來,你跟他一起回家!」

  正說著,陳父已經從國營飯店裡打了兩個葷菜,還有兩份白米飯,幾個雜糧饅頭。

  陳母看了菜色,狂咽口水,大呼道:「陳曼曼吃這麼好?!老娘當初懷你時吃的都是薄粥就鹹菜,還下地搶收呢,還不是好好地把你生下來了!」

  「爸,哥,我剛剛、剛剛好、好像聽到了媽的聲音?」

  陳曼曼不安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來。

  陳父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母,將手裡的飯菜交給了陳良宵。

  「我——」

  陳母剛要開口,就被陳父捂住了嘴巴拖走了。

  陳母被拖得踉蹌出了醫院,陳父才鬆開了她。

  「陳國順,你什麼意思?我是陳曼曼他媽,她把我告了我害得我關了那麼多天,我都還沒跟她算帳!現在還不讓我見她了?」

  陳父大喝一聲:「你閉嘴!現在曼曼肚子裡的孩子是我陳國順唯一的孫子,今天好不容易保住了,你要是敢再出現在她面前就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叫我不能出現她面前!那她出院以後,我在自己家還要躲著她走?!」

  「爸,不好了,曼曼剛剛聽到媽的聲音又給嚇到了!醫生現在正在給曼曼輸液保胎。」

  陳父抬手就給了陳母一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是曼曼肚子的孩子出現意外,你就給我滾出陳家!」

  陳良宵也埋怨陳母來得不是時候。

  兩人丟下她又直奔病房。

  陳母驚愕,她才被關了幾天,陳父和陳良宵對她的態度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一直到天黑,陳父才下樓來打飯。

  看到一直站在原地發呆的陳母,才想起來有這個人。「你先回家,明天我會回家一趟。」

  說完,也不顧陳母一天滴水未進,自己急匆匆地走了。

  「瘋了,他們都瘋了。」

  陳母呢喃著往陳家村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是看到了村口。

  陳老爺子見到陳母回來,也沒什麼好臉色。「先別進門,我去弄個火盆。」

  等陳母機械地邁過了火盆,陳老爺子才發現陳母有些不大對勁。「是在牢里被打了?」

  陳母搖頭,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陳奶奶見陳母嘴唇乾裂,整張臉慘白慘白的,一副隨時能死過去的樣子。

  她給陳母倒了一碗熱水,「先喝點暖暖身子,我給你去下一碗麵條。」

  不多會兒,陳奶奶就下了一碗麵條,

  陳母捧著熱騰騰的麵條,老淚縱橫。「爸媽,國順和阿宵都瘋魔了,為了陳曼曼肚子裡的孩子他們竟然讓我不要出現在陳曼曼的面前。」

  陳奶奶有些不大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陳母艱難地開口:「國順會不會趕我回娘家?」

  陳奶奶搖頭:「不可能!我們老陳家沒有離婚的前例。國順也不是這樣的人。」

  說完,陳奶奶又想起了陳今弛:「阿弛他們不算。」

  聽了陳奶奶的安撫,陳母這才稍稍放了心,將一大碗麵條都吃完了後才恢復了稍許精神。

  「麵條也吃了,我就該跟你們算帳了。」

  「因為你們三房的醜事,咱們家被砸了,修繕的錢得你們自己掏。要是由公中出,你大哥大嫂肯定不能答應。」

  一聽到還錢,陳母精神頭又恢復些許,「媽,你也知道的我在家哪有什麼權利,等國順回來咱們再商量商量,成不?」

  說完,就逃似的回了房。

  陳奶奶撇嘴,她就不該心軟。陳母這種人看著像是要死要活的人嗎?

  「就剛剛,陳國順和陳良宵都回家了。」

  「我聽說,陳曼曼肚子裡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但是不能受驚嚇。」

  余奶奶嫌棄地撇嘴,「陳家恐怕有的鬧了,幸虧我們音音立了那火坑。」

  村里人都翹首看著陳家的,等著瞧熱鬧。

  陳家。

  陳母難得地整治了一桌子的好菜,熱情地招呼一家人落座。

  經過昨天,她算是看明白了,陳良宵父子倆格外看重陳曼曼的肚子,她不能跟人硬碰硬。等陳曼曼生了後,新帳舊帳再一起算!

  「我還特意盛出了兩飯盒的葷菜,一會兒讓去給曼曼吃。天天在外面打飯,得花不少錢,往後我天天給曼曼做飯,送到醫院。」

  「媽,不用了!曼曼吃了你十幾年的飯,一吃就能吃出來你的廚藝。大不了我以後不考大學,天天守著老婆孩子,也不能讓我爸斷了子孫。」

  陳父滿意地點點頭,兒子是個好的。「等曼曼生下兒子,若是家裡還有閒錢就給你去補課。你這個做父親的有出息了,我孫子以後也不會差。」

  這頭父慈子孝,陳母卻心涼了半截。

  不要她做的飯,那他們父子倆回來時幹什麼的。

  果然,女人的直覺准得可怕。

  陳良宵父子倆洗完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後,就找陳母攤牌了。

  為了能讓陳曼曼安心,陳父要跟陳母離婚。

  陳母尖叫:「離婚!陳國順你有沒有良心,你為了一個兒媳婦都不是的小賤人要跟我離婚?!」

  陳父皺眉:「那個小賤人,是我孫子的母親!」

  陳母咆哮道:「你就這麼肯定是孫子?萬一是孫女呢!」

  啪!

  陳父抬手就給了陳母一巴掌!

  「你要是把我孫子詛咒沒了,小心我弄死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止我陳國順抱孫子!」

  陳母哭著跑出屋子跟二老告狀,陳奶奶直念著陳父是得了失心瘋了。

  不管陳老爺子和陳奶奶如何罵,陳父鐵了心不改口。

  逼得急了,就跪下給二老磕頭。「爸媽,我除非死了,跟二哥二嫂一樣,那就永遠也不用發愁有沒有孫子傳宗接代。」

  提到老二兩口子,陳老爺子和陳奶奶都氣了個好歹!

  「你這麼使勁地朝著我倆磕頭,是嫌棄我們多管閒事,想要把我們送走跟你二哥二嫂作伴是不是!」

  陳奶奶也失望:「老三,你可別犯糊塗啊!曼曼不能接受你媳婦,你可以在鎮上租個房子安置她。哪有讓婆婆避開兒媳婦的道理。」

  陳父鐵了心,「我不能讓我的孫子流落在外!」

  陳母看出來二老也勸不動陳父,只能哭著哀求:「那我在外面躲個一年半載成不成?等曼曼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我再回家成不成伺候月子成不成?」

  陳父鐵了心要離婚,「我已經答應了曼曼,讓她安心生子,以後不會再有婆婆來欺負她。昨晚又差點兒沒保住孩子,醫生說要是再出血,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情況危急,陳父只能向陳曼曼保證,以後他們家不會有董采文這個人了。以後也不會有婆婆再來欺負她。

  陳良宵孝順地扶起陳母,「媽,求您體諒體諒兒子。因為你抓去牢里蹲了幾天,往後你兒子,你孫子就算是考中了大學也不會有學校要我們。就算是你跟爸離了婚,我做兒子的還能不管你?」

  在陳父和陳良宵的攻勢下,陳母終於鬆了口。

  但是她要求拿走家裡一半的錢。

  自從分田到戶後,陳父又是個勤快的,這些年收入相當不錯,再加上慢慢的聘禮,竟然也攢下了近八百塊錢。

  陳母一下子就要分走四百,陳父當然不願意。

  陳良宵就勸陳父:「等曼曼把孩子生下來,她一個人帶孩子又要做家務肯定多有不便,等她吃了苦再提出把媽接回來,曼曼一定會鬆口的。再說,媽那麼大的年紀還能改嫁不成?」

  陳父這才答應。

  談妥了後,陳父就去村辦找梁書記寫離婚證明。

  梁書記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離婚?我是不是聽錯了?陳國順,你是不是跟你老婆的結婚證一直沒領過,想領結婚證啊?」

  陳父只覺得梁書記是在刁難他,這要是他們陳家的老書記在,哪會有這種陰陽怪氣的話。

  「你沒聽錯,就是離婚。我跟董采文要離婚,她都做過牢了,影響我兒子我孫子以後上大學分配工作。」

  梁書記皺眉,「為了這種沒影的事情,就要跟結髮妻子離婚,是不是有點兒太過草率了?你們夫妻倆再回家商量商量。」

  陳父只能無功而返。

  等陳父一走,村辦就鬧了起來,都說陳父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陳良宵什麼也不做考了三四年了連個中專都沒考上,再說陳曼曼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不說,能不能保住還兩說。

  就為了沒影子的事情要離婚,說出去也是天大的笑話。

  到了下午,村里就全傳遍了。

  餘妙音聽說了後,也是咂舌。上輩子陳父和陳母可是在背後沒少出壞主意,沒想到這一世她什麼都還沒開始做,陳家開始內亂了。

  既然如此,她索性給陳家再添一把火。

  她去鎮上打了一個電話給礦場,給陳老大陳國泰留了個言:老三要離婚,你馬上回家來分家。

  沒等下班,陳國泰就帶著全家人來了。

  陳家人吵吵嚷嚷了一下午,還沒個結果。

  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才看到了余哲幾人的人影。

  餘妙音也顧不得嬌羞,朝著陳今弛就沖了過去。

  陳今弛見到那個一團衝過來,生怕餘妙音摔著,他忙上前幾步忙張開手臂接人。

  應小黑幾人看著陳今弛的莫名的動作,有些不著南北。阿弛這是在做什麼?抽風了?

  陳今弛壓根不在意兄弟們的眼神,他的眼裡全是餘妙音那麼個小小的一團。

  還別說,跑起來可真快。

  這才一天不見,就這麼急不可待地要見他?

  唉,果然小姑娘的愛來得洶湧而熱烈。

  他有點兒招架不住了呢~~~

  餘妙音衝到陳今弛一米遠就剎住了腿。

  陳今弛只能默默地放下手,可惜沒用上。

  「陳二哥,你快點回家!你大伯三叔他們回家了,正鬧著要分家呢!」

  餘妙音一口氣說完後,就拄著膝蓋喘粗氣。

  陳今弛皺眉,「我爺爺不會答應的。」

  餘妙音搖頭,「這回不一樣了,你三叔要離婚,你大伯不會依的。」

  余哲幾人先炸了,「都要做爺爺的人了還要離婚?!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錯,人都去村辦要離婚證明了。」

  余哲幾人忙推著陳今弛往陳家去,「走走走,回頭他們兩家合夥來陰你就吃大虧了。」

  「陳家也就那麼幾間房,沒什麼能陰的。」

  幾人苦口婆心地勸著陳今弛上心點,可別讓他爸媽的東西便宜了別人。

  陳今弛應了,一個人去了陳家。

  餘妙音看著陳今弛孤零零的背影,有些心疼。也不知道陳今弛一個人能不能應付陳家的豺狼虎豹。

  陳國泰奸詐貪婪,陳國順小人陰險,兩人都不好對付,陳今弛充其量也只有陳奶奶一個人護著。但是陳奶奶到底上了年紀,兩個兒子哄一哄騙一騙說不定就被矇騙了過去。

  余家人都睡下了,陳今弛還沒回來。

  陳今弛的被褥都在余家,他不可能不回來睡覺。

  餘妙音不放心,打著手電筒往外走去。

  她站在門口看向陳家的方向,隱隱約約能看到陳家的燈還亮著。

  餘妙音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邁開腿朝著陳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個人影晃蕩著由遠及近。

  「誰?!」

  餘妙音心一跳,緊張地喝道。

  「餘妙音?」

  餘妙音聽到熟悉的聲音:「陳今弛?」

  陳今弛從黑暗中走到了手電筒的亮光處,皺眉道:「你沒睡覺在外晃蕩什麼?阿哲呢?沒陪你一起?」

  餘妙音不滿地聽著陳今弛話里的斥責,她有些委屈:「我睡不著,隨便走走。」

  陳今弛聽著小姑娘的聲音都帶著委屈,他哪能不知道餘妙音是來找他的。

  「手電筒給我。」

  陳今弛拿過餘妙音手裡的手電筒,一熱一冰的指尖碰觸在一起,兩人都抑制不住地抖了抖。

  「這麼冷還出來,是不是傻?」

  餘妙音冷哼一聲,扭過頭不搭理陳今弛。

  「三叔不答應分家,大伯堅持要分家,除非三叔不離婚……你呢,希望我分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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