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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懷疑余家害人

2024-04-27 08:27:12 作者: 酒六

  這一晚,老書記家的養雞場哭聲不斷,不斷地有雞在死去。

  因為養雞場雞養得密集,一晚上就死了大半。

  天沒亮,老書記就讓他兒子去余家門口,讓他開著拖拉機載著余哲去鎮醫院買藥。

  鎮醫院一開門,余哲就拿著藥單將所有的庫存藥材都買了。

  鎮醫院不大,所存藥材也有限,人手也有限,拖拉機將藥材拉回來後,只能餘妙音自己分藥。

  昨天沒買上藥人家都紛紛解囊來買雞藥。

  除了老書記家的養雞場,其他每家每戶養的都不多,昨晚上就算是沒搶到雞藥的,撿著各家剩下的藥渣,湊一湊也能給雞餵下抵一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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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雞雖有幾隻死了,但是也不多。大多數都活了。

  只有陳家沒有人來。

  大隊長主管生活生產,特意去問陳父怎麼不買藥。

  陳父擺著臉告狀:「餘妙音作為我陳家兒媳婦,我們家與余家還是聯姻呢,就八角錢的藥都不肯給一包。虧我還讓阿宵去鎮上買兩斤肉給余家送去……」

  大隊長打著哈哈:「可能是當時場面太亂了,餘妙音沒聽到你說話也可能的。」

  陳父冷哼一聲,「我家的雞就算是死光了,我也不會買余家的雞藥的!」

  說完,拎著鋤頭下地了。

  等到中午,陳母風塵僕僕地來地里找陳父。

  兩人戒備地掃了一眼周圍,見沒人在附近才小聲地道:「賣了嗎?」

  陳母點頭,難掩興奮:「全賣完了!因為我們的雞沒死就放了血,新鮮又便宜,買的人差點兒打起來了。」

  徐父連說幾個好,誇讚陳母這事辦得好。「你娘家不愧是做生意的,你也有遺傳到幾分做生意的腦子……」

  等餘妙音忙活完藥材,又將院子打掃乾淨,已經快要中午。

  家家戶戶囫圇地吃了點東西就打算歇個午覺,他們昨夜都光守著雞了。

  老書記到底年紀大了熬了一夜吃不消,吃了點東西就躺下了,才睡著就聽說公社領導來了。

  他原以為是公社領導聽說了雞藥的事情,正打算給自己邀一功,卻沒想是因為陳良宵而來。

  「陳良宵昨天被人堵巷子裡揍了,今早才被掃大街的發現給報了案送到了醫院,現在還沒醒。」

  老書記忙帶著公社領導去了陳家,「陳良宵還昏迷不醒,你們收拾收拾帶點換洗的衣服,去醫院守著人吧。」

  「我可憐的兒啊——」陳母嚎了一聲,兩眼一翻就暈倒了。

  陳父只關心陳良宵傷勢如何,壓根就沒留意到陳母。

  陳母這一摔,後腦勺砸到了門檻,血濺當場。

  「快、快送醫院!」

  幸虧公社領導是做拖拉機來的,將陳母裹著棉被放上了拖拉機,陳家人都跟著上了拖拉機。

  出了這麼大的事,陳奶奶也得去一趟醫院。

  陳奶奶坐在拖拉機上,招呼陳今弛留在家裡看家。

  陳今弛應了,「等下午我去城裡接你。」

  等陳家人一走,余哲拍了拍陳今弛的肩膀:「午飯來我家吃——」

  然後,一溜煙地跑回家報信去了。

  余哲回到家繪聲繪色一頓學:「你們是沒看到,陳良宵他媽那後腦勺的血啊,就跟殺豬時候一樣,亂噗噗的……」

  「也不知道陳良宵在外面得罪了誰,會不會報復到你這個名義上的老婆的頭上。」

  「聽說打人的連錢都沒搜走,所以便衣們斷定是尋仇!看來這個仇家不簡單,未免被連累你還是趕緊跟他離婚吧。」

  陳家這麼大費周折娶她,什麼也沒從她身上得到,怎麼可能願意輕易地放她離開。

  而這年頭的離婚政/策,只要男方不同意堅持有感情,就會進行無休止的調解。只要陳良宵再賣個慘,將她塑造成特別注重男女之事的色/女,不光她還有餘哲都要受連累。

  可她憑啥要背著這麼一個名聲一輩子,還要連累家人。

  她就要陳良宵、陳家人求她離開!還要給她補償!

  占她的便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陳家不厚道,遭報應了。趕緊將面片湯盛出來吃吧。」

  餘妙音和余奶奶兩人沒等到余哲,就先吃了。

  余哲剛剛坐下喝湯,陳今弛就來了。

  「我給你在鍋里留了點,自己去盛。」

  「謝了,兄弟。」

  陳今弛時常來余家蹭飯,也不用余哲招呼自己就去了廚房。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餘妙音也在廚房。

  咳,說好了要冷著她的……但是鍋里好香。

  餘妙音正在洗碗,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進廚房後就一直不動的陳今弛。還以為陳今弛是不好意思來蹭飯。

  罷了,看在前世的份上,她還能讓他餓著肚子干杵著?

  餘妙音用清水洗了手,親自給陳今弛盛了滿滿一碗麵片湯,又塞給他一盤包子。

  「趕緊去吃,別擋著我幹活。」

  「喔。」陳今弛聽話地端著碗盤就去飯堂。

  余哲看到陳今弛面前滿滿當當的湯碗,「臥槽,陳今弛你要不要臉!你把全部的面片都撈完了吧!」

  余哲還不死心地拿著碗衝去了廚房!

  「音音,你咋不攔著阿弛那混蛋一點?他把面片都撈完了,只給我留了一點兒湯和菜葉子。」

  餘妙音都傻了眼了,她哪記得她哥還要加菜的。「要不,我給你再下點兒?」

  陳今弛豎耳傾聽,只聽到餘妙音軟糯的撒嬌聲,但是卻聽不清說了什麼。

  唉,果然美色當前,小丫頭連自己親哥都不記得了,眼裡只有他了。

  陳今弛困擾地長嘆一口氣。

  吸溜一口面片湯,酸辣鮮香,面片爽滑,不經意間地喝下一小口……這怎麼能這麼好吃!!!

  阿哲妹妹的廚藝竟然這麼好!!!

  他以前也沒少來余家蹭飯,但是余家的飯菜寡淡得很,跟他家差不多。所以,他跟余哲時常去國營飯店打打牙祭!

  這麼一想,余哲已經好久沒跟他一起去國營飯店了!這狗,竟然背著他吃好吃的!

  「算了,我還是啃包子吧。那混蛋還拿了五個包子,撐不死他!」

  余哲氣呼呼地回來了,見到陳今弛正一口包子一口面片湯吃著,嫉妒!

  余哲拿了一個包子憤恨地咬了一口,權當是陳今弛在泄憤。

  陳今弛吃完了一整碗的面片湯,又吃了三個韭菜包子,舒服地喟嘆出聲。

  「唉,還是你命好……」他爸媽去得早,都沒給他留下個會廚藝的妹妹。

  又是羨慕余哲那狗的一天。

  鎮醫院。

  陳母被送進了急診室,陳父等不了陳母被送出來,就往住院部去。

  陳良宵整個人被包得木乃伊一樣,兩眼緊閉……就差蓋個白布可以直接吃席了。

  陳父就忍不住落淚:「阿宵,你醒醒啊,你說說到底是得罪了誰被揍成了這樣!」

  陳奶奶也跟著抹眼淚:「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還讓我等著晚上吃肉,今天就這樣不死不活了。」

  陳曼曼剛剛給陳良宵的腿蓋被子時,看到了他的下半身都纏滿了繃帶,心裡有了一個不大好的猜測:「奶,爸,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醫生了解一下情況,醫生一定知道我哥什麼時候能醒。」

  陳父:「對對,先找醫生!」

  陳家人匆匆往醫生辦公室去。

  辦公室里,便衣也正跟醫生了解傷情。

  「陳良宵挨打時應該保住了頭,所以頭上沒受傷,斷了兩根肋骨,從拍片看斷勢還好,養著就會慢慢長好的,也不建議手術。

  但是有一點情況挺嚴峻,打人者要麼跟陳良宵有大過節,要麼可能知道陳良宵有舊疾,他的大腿根都被踢腫了,應該是腳腳都朝著命根子去的。」

  再加上這一次凍了一整晚,以後想要好回來,恐怕不大可能了。」

  陳父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憤怒地推開門:「我兒子今天昨天出門前已經治好了!他昨天來鎮上就是想要買點肉慶祝再補一個洞房!誰想到竟然遭受了毒打!到底是誰要害我的兒子!竟然想要我家斷子絕孫!」

  便衣們正好也要找家屬了解情況,「這案子已經立了案,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兇手。但是在這之前希望你們家屬能好好配合,仔細想想陳良宵有跟誰結怨?」

  陳曼曼見陳父和陳奶奶都沒有頭緒,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地道:「我哥一門心思想考大學,平時跟同學相處也挺好。要說誰知道我哥那方面有問題也就咱村里人了,我嫂子洞房夜的時候鬧了出來,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陳父眼睛一亮:「余家!一定是余家人!一定是餘妙音恨阿宵騙婚,所以打擊報復!」

  便衣們一聽這還得了,回局裡匯報了情況後,直接去鄉下拿人。

  便衣們一進村子,就隨機找了村民了解情況,村領導聽說了後匆匆趕來匯報情況。

  老書記的養雞場雞就剩下近百隻,損失慘重。他心裡怨恨餘妙音不講道義,這會兒聽說便衣們是來調查余家的。

  精神一抖擻,事無巨細地將陳余兩家的恩怨說了。

  說完之後就領著人去了余家。

  余家的院門沒關,老書記一進門就介紹便衣們的身份。

  「這是鎮上警所大隊長李大明同志,還有方同志和衛同志。他們是來了解陳良宵被揍那事……」

  便衣隊長李大明不滿閃爍其詞,一把拉開他直接道:「陳良宵被揍一案中,你們余家有重大嫌棄!現在對你們家人進行例行詢問,希望你們配合!其他人呢,在哪裡?」

  余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們懷疑我們害陳良宵?!有沒有搞錯,就憑他騙婚,我要揍他還用得著偷偷摸摸?!」

  餘妙音扶著余奶奶也出來了。

  便衣隊長李大明:「就憑你這句話,我十分懷疑你有作案動機!」

  「所以說,陳家人懷疑我們對陳良宵下了黑手,還要報警抓我們?」

  便衣沒說是陳家人,但是也沒有否認。

  「陳良宵騙婚被拆穿,我和我家人跟著出錢出力,就算是醫院退回來沒辦法治,我都沒提一句要離婚。我家人都盼著他能好起來,試問誰家能做到這一步?可我家人做到了!大家想想,我家為什麼能做到?那都是因為不想拆散了一門親事!

  哪怕這門親事爛得不能再爛了,我家人也不想跟陳家結仇,因為我家人知道跟親家結仇,吃虧的只有我!

  但是我沒想到我們家再三忍讓,再三退讓,最後卻得到的是陳家報警來抓我們!我家是人丁單薄,無人能撐腰,但是也不是由著陳家人陳良宵這般欺辱的!

  請領導同志為我這種弱勢女子找回公道!為我家這種子嗣不豐的人家找回正義!」

  一番擲地有聲的質問,句句叩人心神!

  村民們家裡都是有姐妹的,就算是沒姐妹也有兒女,往自家身上一套,恨不得衝到醫院給陳良宵幾拳。

  再者,加上計劃生育,家家戶戶都只允許生一個,再往後可不就是人丁越來越少了嗎!

  那他們以後怎麼辦,只能睜著眼被人欺辱了嗎!這般一想,更是同情余家!

  欺人太甚,不把余家人當人看!虧陳家還標榜耕讀人家,呸,禮義廉恥都不要了!還不如他們這種莊稼漢!

  便衣隊長李大明的黑臉也有些繃不住,另兩個便衣通知家裡都是有姐妹的,已經小聲地嘀咕:「這要是擱我家身上,我就是脫了這身衣服不穿,也要揍死那畜生!」

  李大明輕咳了一聲,「咳,大家情緒不要激動,陳家雖然懷疑余家人幹的,但是我們還是要走訪調查!」

  餘妙音感謝便衣同志的公正正義,而後朗聲道:「既然陳家懷疑我,我也有正當的理由懷疑陳父陳母!」

  村民一聽這話,忙豎耳傾聽,生怕漏過了重要信息。

  「我作為陳良宵的合法妻子,我懷疑陳父陳母故意栽贓陷害,包庇施暴者!村里人都知道陳父陳母就陳良宵一個兒子,平時看得跟眼珠子一樣,沒道理明知道陳良宵昨晚沒回家,也不出去找也不聲張!是不是想要換個能生孫子的兒子了!」

  這懷疑有理有據。

  便衣信沒信餘妙音不知道,但是村民們卻有不少人信了。

  甚至還有人說,陳父摸上了屈寡婦的小手,給人送稻草獻殷勤。為的就是想要借屈寡婦的肚子生個兒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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