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你讓我們相信你哥
2024-04-27 08:27:13
作者: 酒六
便衣記下重要信息:「你的懷疑,我們也會調查清楚。現在還是需要你們說清楚傍晚的到今早,你們在哪裡,有沒有人證?」
餘妙音答:「昨天我都在家,全村人都能為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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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多虧了餘妙音的雞藥和辦法,才讓他們減少了損失。他們養的雞今天吃了藥後,雖然還木木的,但是好歹眼睛能睜開了。看樣子是能多了。
余奶奶走路都需要拐杖,自然不可能給陳良宵套麻袋。
至於余哲,因為他昨天跑了趟鎮上買藥,沒有人同行,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余哲同志沒有人證,那就只能請他跟我們走一趟。如果調查出來,確實沒有關係就會放回來。」
就這樣,余哲被帶走了,等待調查。
餘妙音氣得差點兒牙都咬碎了,她拜託梁嬸照顧余奶奶,騎上余哲的自行車就去了鎮醫院為余哲尋找證人。
李大明三人帶著余哲剛回到所里,醫院就打來了電話,說陳良宵醒了,他們又匆匆地趕去醫院。
陳良宵一醒來就說出了關鍵線索:美韻紡織廠銷售部楊高逸。
可李大明他們走訪了美韻紡織廠,全廠也沒有一個叫楊高逸的。
很明顯,那人用的是假身份,就是為了讓陳良宵相信,繼而哄他去偏僻的巷子裡施暴。
陳良宵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但是當美韻針織廠的銷售部領導拿來了工作證,他才傻了眼。
那個「楊高逸」給他看的工作證粗糙極了,連公章都沒有的。
他不得不承認,他被騙了。
李大明教育陳良宵:「美韻針織廠的訂單都已經排到了明年,前段時間報紙上都沒少宣傳,虧你還是高中生,你是不看報不聽新聞的?這麼拙劣的騙局也能被騙到……」
說完,李大明又詢問陳父,為何陳良宵失蹤一晚,他們都沒聲張也不去找。
面對李隊長的問話,陳父眼神閃爍。
「我、我以、以為阿宵拿了錢去跟同學去吃東西了。我在鎮上有不少同學,以前也有這事。我還在家罵了半宿……」
憑藉李大明多年的破案直覺,自然知道陳父這副說辭有隱情,但是問不出其他的東西來,只能離開再暗中調查。
「行,要是有這個楊高逸線索的話,及時通知我們。」
李大明三人一出門,就見陳良宵的主治醫生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李隊長,我突然想起一點事,不知道對你們破案有沒有用。陳良宵同志曾經有過性/生活,並不是一開始就不舉的。」
李大明挑眉,這可是精彩了!
再聯想看來陳父那隱瞞的神情,多半是以為陳良宵去幽會相好的,所以才會不去尋人。
方便衣不解:「既然陳良宵能過性/生活,那為何又要說自己不舉,被余家誤會騙婚?落了個不舉的名聲也不證明清白?」
主治醫生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我的同事說過一嘴。原來陳良宵來我們醫院做過鑑定……」
他能說的也就這些了,再說下去,谷院長就要遷怒於他了!
李大明拍了拍主治醫生的肩膀,「謝了,兄弟。」
主治醫生搖頭,「分內之事。」
說起來,來醫院幾趟,都沒見到谷院長出來招呼人。往常發生案子,谷院長都會帶著人第一時間出現,這回未免太過反常了。
「走吧,去會一會這個谷院長。」
李大明三人到了院長辦公室,谷院長正在打電話。
見李大明來了,示意三人坐。
而他含糊其辭地掛了電話後,又殷勤地親自給三人沏茶倒水:「什麼風把李隊長和二位同志給吹來了?」
「谷盛,別囉嗦了,陳良宵的病例檔案拿給我看看。」
谷院長與李大明打過多次交道,自然知道他這人油鹽不進,「陳良宵的檔案當然能給你們看,但是能不能請求你們幫醫院保密啊?要不然我們醫院可能要關門了。」
陳良宵的病案給李大明一看,那醫院開假病例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哦?會有這麼嚴重?那我的好奇心可就被你勾出來了,這個病例我還非看不可了。」
等李大明看完後,就指了指右下角的醫生簽名:「這個杜醫生人呢?」
「他被停職反思,我剛給他打了電話,說是正在家裡。」
李大明又殺去了杜醫生的家中,問起昨日下午,杜醫生神色不改:「我因為被停職,我未婚妻的家人想要悔婚,我昨天一天都在陪著未婚妻逛街……」
李大明要了杜醫生未婚妻的地址,確認了杜醫生沒說謊,兩人還在供銷社買了不少東西。因為杜醫生花錢大方,又拿出了很多票券,供銷社的服務員都記得兩人。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唯一能繼續查的只有陳良宵的相好。
會不會陳良宵的老相好不滿被拋棄,故意設套揍了陳良宵一頓呢?!
「這案子必須破!只要破了這個案子,媒體一定會大爆特爆,我們就能記上一功!」
兩人剛出院長辦公室就遇上了餘妙音。
餘妙音:「便衣同志,鎮醫院的門衛屈大爺願意為我哥作證,證明他昨天來過醫院。」
李大明同情地看了一眼餘妙音,「我會找屈大爺了解情況,我們警所人手有限,如果你能找到其他不在場的證明,有助於你哥提早被放出來。」
餘妙音:「我哥是快四點去的鎮上,最快差不多也要五點才能到。要是陳良宵五點前被揍,我哥是不是就能放出來。」
李大明點頭,「可以。但是我們剛剛詢問陳良宵好幾次,他含含糊糊地說頭疼,記不清什麼時候了。」
餘妙音聽明白了,陳良宵不想說。
餘妙音謝過李大明後,就去了陳良宵的病房。
「要是便衣找不到那個楊高逸,那我這一身傷就白受了?」
「沒有楊高逸,不是還有餘哲?昨天余哲上鎮上來了,你只要咬死了忘了受傷時間就成,要是逼急了就說個五六點。反正余哲有動機又有時間,料想他也跑不了。」
「要是余家想私了,我們就訛他一大筆,到時候你的補課費什麼都有了。」
餘妙音呼出一口氣:真是好極了,這是變了法子要來算計他家的錢啊!
餘妙音猛地一把踢開了門。
屋裡的三人嚇了一大跳。
「嘖,算盤珠子都繃我臉上了,算計我家算計到這份上,你們家還要不要臉的?」
陳父被指著老臉罵,有些繃不住。「我們說什麼了就不要臉了!我們阿宵本本分分從來不與人為惡,要不是余哲還能是誰跟他過不去!」
陳曼曼忙站起來打圓場,一改以往的戒備,熱情地給餘妙音搬凳子。
「嫂子,你是不是聽說我哥住院了就趕緊來醫院看他了?都是自家人,要是有什麼誤會,便衣同志都會查清楚的。」
餘妙音一腳踢飛了凳子,「鎮上那麼多人總有人看到我哥的,只要有目擊證人我哥就能被放出來!這筆帳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隔壁病房的聽到吵鬧聲,也來湊熱鬧。
從幾人的吵鬧聲中可算是聽明白了咋回事,有熱心的大娘跳了出來。
「我聽說咱們醫院來了個男人被情殺就來看熱鬧,你也知道的,咱們小地方這種大事少,我這尋思著不能錯過大新聞。」
大娘說著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到一來就聽到了他們在說讓一個余家人吃點苦頭,萬一找不到兇手就要找余家墊背……」
大娘原本也不想管別人家的恩怨,但是聽餘妙音鬧開了才知道這家人跟余家是兒女親家!
再一想到她女兒就是被家暴打傷了送到醫院,寧願被打擊報復也要站出來為餘妙音作證。
餘妙音原是想豁出去鬧一場解氣,反正陳良宵也不可能為余哲作證。
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穫。
只是,光大娘的證詞還不夠,她還得去找更多人證。
餘妙音順著余哲騎車到醫院的路線,一路詢問,沒想到半路竟然遇上了陳今弛幾人,他們找到了紡織廠的工人證明余哲走的是紡織廠門口的大路。
陳今弛讓餘妙音先回家。
余哲的其他幾個兄弟也紛紛安慰餘妙音:「天黑了,證人也不好找。只要阿哲走的是大路,就會有人看到。就是委屈阿哲在裡頭多待一晚上。」
幾人約定了明天再來找證人。
餘妙音回到家,就將進展告訴了余奶奶。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餘妙音剛出門就遇上了公社領導。
公社領導是與附近村子的村領導一起來的,他們村子的雞都出現了發病的症狀。
因著陳家村與附近村子沒少結親,所以雞藥這事兒自然也傳到了附近村子。
附近村子的村領導們來陳家村考察了一番後,就回去找公社領導求藥。
這不,就有了一大早公社領導帶領各村領導來余家堵人。
聽說了來意後,餘妙音也沒含糊,直接現寫了一張方子。
「按照這個抓藥,方法和用量我都寫在下面了。我家最近有事,我實在抽不出空來。如果雞是實在是病得厲害了,可以先放血。放血這事你們可以找我們村的會計梁叔,他在行。」
隔壁我王家壩的王書記見餘妙音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瞧著忍不住皺眉。
這小姑娘也忒沒規矩了,有客上門,也不知道招呼幾句。
余家沒留人,他們這些領導們只能跟著餘妙音往村口走,只能在路上多問幾個問題。
讓餘妙音沒想到的是,竟然在村口遇上了陳父。
陳父見餘妙音身邊這麼多穿著軍大衣的,領頭的那人他認識是公社主任,每次公社裡開會公社主任總要說上幾句。
「餘妙音,你就算是找了公社領導也沒用!你作為阿宵媳婦,他住院躺在床上不能動,你不聞不問算什麼意思,你一定要去照顧他!」
餘妙音算是小刀噶屁股,開了眼了。
她沒想到前世沒見識到陳家的噁心,這輩子撕破了臉全讓她給見識到了。
餘妙音冷哼一聲:「陳良宵也配?!」
餘妙音說完就騎車先走了。
陳父早知道餘妙音不會答應,趁機跟公社領導告狀:「正好領導們也都在這裡,讓領導們給我們評評理,她作為一個妻子不去照顧自己的住院的男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公社領導也知道的,阿宵他媽頭磕到門檻上也在住院,實在是騰不出手來才讓餘妙音去照顧他男人,還請公社領導幫忙勸一勸。
要是公社領導勸不了,我就去找鎮領導,縣領導……」
說到最後,可就是威脅上了。
陳家村的村民們有些膽子大的,想跟領導們說句話握個手。
還沒瞅著機會,就聽到陳父顛倒是非。
村民們得了餘妙音的照拂,再加上原本以為餘妙音靠這個雞藥發了一筆小財。
沒想到那日余哲坐拖拉機去鎮醫院採買藥材,村民們總算知道八角錢一包的雞藥,餘妙音還得搭上不少時間,真真正正不賺錢。
餘妙音厚道,又救了各家的雞,村民們自然願意給餘妙音說好聽的。
「要不是你們陳家騙婚,還舉報人家兄弟下黑手將人送到牢里去,人家能好好的日子不過要跟你們陳家撇清干係嗎?!」
「就是,陳家人可太壞了,前腳讓阿哲送到牢里,後腳還要餘妙音去照顧,真是噁心人噁心到家了!」
村民們紛紛數落陳父不要臉,陳父一張老臉猙得通紅,「余哲要是沒犯事,便衣同志自然會放他出來!而餘妙音是我們老陳家的兒媳婦,她理應要照顧阿宵。」
陳父說完,也知道有自己理不直氣不壯先跑了。
他也怕引起公憤被揍。
餘妙音沒將陳父的無理要求放在心上,她與領導們打了一聲招呼就先走了。
隔壁我王家壩的王書記這才知道餘妙音是急著去鎮上給他哥找人證,他為自己剛剛誤會了餘妙音而感到羞愧。
「餘妙音同志,公社領導們正要去鎮上採買藥材,你要不坐他們的拖拉機去吧!」
餘妙音:「這怎麼好意思?」
公社領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幫了我們大家大忙,我們感激都來不及!正好,我們還能在路上再向你請教請教。」
領導們幫餘妙音將自行車扛上了拖拉機,盛情難卻,餘妙音只能上了車。
一路上,餘妙音也沒遮掩,領導們問什麼她答什麼,事無巨細。
王家壩的王書記對餘妙音格外欣賞,這小姑娘落落大方,還不藏私。
就餘妙音說的這些養殖知識,都足夠她當個飼養員了。
他也惜才:「我聽說餘妙音同志要給哥哥找人證,你具體說說,說不定我們幾個村上也有人剛好這個點去鎮上。你說仔細了,我們一會兒回村就用大喇叭播報幾遍問問。」
餘妙音感激不盡,忙將余哲進鎮的情況說了。
公社領導一聽余哲進鎮是為了找藥材去的,更是上心。「我們一會兒召開公社會議的時候,讓各村幹部都回去問問。」
「謝謝,謝謝大家願意幫我,願意相信我哥是無辜的。」
餘妙音吸了吸鼻子,她沒想到領導們竟然願意相信他們,竟然願意幫他們一把。
「這都是小同志你讓我們選擇相信你,相信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