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絕塵而去

  「媽咪，全天下只有媽咪這樣的媽咪。」顧凡突然笑了，鬆開了顧研心，也離開了她的懷抱，自己在沙發上坐著，然後看著地面，「媽咪說的對，我剛剛太軟弱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男子漢，媽咪會不會笑話我？」

  「媽咪永遠都不會笑話凡凡的，誰敢笑話凡凡，我還會去揍扁他。」聽到顧凡這樣的語氣，顧研心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凡凡，還有哭鼻子嗎？」

  「不要，不哭了，凡凡不哭了。」顧凡搖搖頭，轉過小臉，認真的看著顧研心，「媽咪，我已經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媽咪不要擔心我了。還有，媽咪也不要哭鼻子了。」

  「好，不哭鼻子。」顧研心心中溫暖，這短短一刻鐘，真是跌宕起伏，從聽到槍聲的時候那種猛然揪起來的心，到上樓知道凡凡還活著安然無恙那種激動興奮，再到後來凡凡殺人，她的難過和痛心，然後到凡凡失聲痛哭，她同樣難過得不能自已，到現在凡凡振作，笑容在現，她由衷的溫暖和開心……

  老天還真是能夠折騰人，這兩天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精彩的兩天，好像把前輩子的平淡都在這一刻爆發了一樣。

  一邊想著這些，顧研心一邊從挎包中摸出了濕紙巾，把自己的臉和凡凡的臉都擦乾淨了，然後才繼續說：「凡凡，媽咪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從你出來上車開始？還有埃里克他們現在在哪兒？剛剛你說到他朝你射擊了……凡凡現在有勇氣說嗎？如果沒有的話，可以等凡凡緩過勁兒來。」

  「可以的，我已經好了。」顧凡使勁兒點點頭，指了指沙發後面，「埃里克他們都在後面，那兩個壯漢只是昏迷，不過埃里克……」

  「埃里克……他……」顧研心遲疑著，大概已經知道了答案。

  「埃里克他……」凡凡的聲音頓住，整個人還是低沉了下去，「我殺了埃里克。」

  

  顧研心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了沙發後面藏著三個人，其中是埃里克，他跟大衛?史蒂芬一樣，都是眉心上一槍斃命的，至於那兩個男人，都是昏迷的狀態，想必是被顧凡的麻醉藥劑給弄暈的，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我把這兩個人綁起來，萬一他們誰突然醒過來就不好了。」顧研心下了沙發，踢了踢放在角落的兩個行軍野戰的包袱，「這是他們的吧，我想裡面一定有繩子之內的東西。」

  「對，是他們的，肯定有，一開始我是被綁著的，後來我聽話了，埃里克才給我鬆綁了。」顧凡說道，「媽咪，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你好好坐著，你剛剛肯定也累壞了，你現在肯定是需要休息的。」顧研心彎下腰，開始翻查這兩個包裹了，果然其中一個包裹有繩索之類的東西，她拿出來，還兩個黑布，「你現在跟我說，你的經歷，媽咪想知道。」

  「嗯。」顧凡也沒有拒絕，乖乖的嗯了一聲之後，然後開始講述起來，「我下車，開始在藥材市場逛，我想快點兒買好了東西，就回去，我知道其實這個時候我不該下車的，媽咪你和爹地都忙著要避開危險——對了，媽咪，爹地呢？」

  顧研心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去看顧凡的臉，只是說道：「現在先不說你爹地的問題，你先說完，一會媽咪會告訴你關於他的。」

  她沒有打算隱瞞，她說過她和凡凡之間不需要隱瞞，包括和蕭離，她也要說清楚，她不會加入自己的主觀因素，顧凡會自己判斷。

  「好，那我先說我。」顧凡只能如此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媽咪的語氣中，好像爹地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是有危險嗎？不對，如果有危險的話，怎麼會這麼淡定，一定拉著我就去接應爹地了，不管怎麼，先說完我自己的，再問問媽咪，「然後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埃里克的，他說他的狙擊手現在瞄準了你的，我必須按照他的吩咐住，他讓我自己走進了這家便利店來，通過一些熱鬧得過分，或者是一個人都沒有的路。我繞了至少十五分鐘。」

  「難怪，幾乎都說沒有看到你，我問了那麼多店面，只有不超過五家說看到你路過了。」顧研心一邊用黑布綁上了那兩個男人的眼睛，一邊說道，「我就說，你應該算是一個還算明顯的目標吧，怎麼會沒有人注意到呢？那之後呢？」

  「我上來之後，埃里克就綁起來我，然後拿走了我一直握在手上的手機——幸好他對我的小包沒有戒心，然後就等待，等了很久，他打開電話，已經有了媽咪你的來電提醒，他就給你回撥了過去。」顧凡說道，用很平穩的口吻，「我本來想將我所在的地點告訴你的，但是卻沒有那個機會了，因為埃里克很警覺的一下子就掐斷了電話，其實我就算是說，我發現我也很難說清楚，於是我就只好乖乖配合他，在他跟你通話的時候，稍微透露出一些信息來。」

  「我收到那些信息了。」顧研心笑著說道，開始去綁第二個男人，「我就跟著這些地方找啊找啊，總算是找到了你在這裡，剛好我就聽到了槍聲，你知道嗎，媽咪被那個槍聲給嚇壞了。」

  「媽咪就是和凡凡心靈相通的，我就知道媽咪一定能夠找到我在哪兒的。」顧凡開心的說道，「後來我就乖乖的，很配合他，他也就沒有綁著我，還讓我看電視，我就說我想吃糖，埃里克給我買煩了，我說我包里有，我自己就去拿了，幸好我的藥片都做得像是糖果，我吃了麻醉氣體的含片，然後釋放了麻醉氣體，還我服用了那種能在短時間內提高人體素質的藥劑，這是我才成功研製出來沒有多久的，很有效果，就是這種藥劑幫助了我。」

  「把你的藥劑多分一些給媽咪，還有你給我的麻醉氣體，都沒有給我什麼含片，剛剛我想用都沒敢用。」顧研心說道，成功弄好最後一個人，回到沙發，在顧凡身邊坐下，「寶貝研製的藥劑就是好，沒有誰能夠比得上的。」

  「那當然。」顧凡點點頭，一直很蒼白的小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兒紅暈，被顧研心表揚對他來說是十分開心的事情，「不過埃里克他一直不肯暈倒，最後時刻，他還拿出槍來，對我開槍了，我根本都沒有想到他還有這個力氣。」

  「你沒事吧？沒有傷著吧？」顧研心一下緊張的抓住了顧凡的手，不過又鬆開了，她太緊張了，顧凡全身上下是沒事的，她已經檢查過了，「他一定沒有傷著你的是不是？剛剛你說你服用了那個藥，你肯定能夠躲避開的。」

  「對，我躲開了。」顧凡點點頭，皺起眉頭，聲音也低沉了一些，「然後我摸出了我自己的手槍，我開槍了，我看著他倒在了地上。」

  「沒事凡凡，都過去了，他要殺你，你當然要還手，媽咪從來沒有說過，讓你挨打不還手的對不對？」顧研心輕輕說道，「所以別去想了，沒關係的。都是媽咪不好，如果媽咪保護好你了，你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你知道嗎，媽咪自責得要死，總覺得你會這樣，都是媽咪造成的，都是媽咪的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咪，你不該是這樣子，你應該快樂的過著一般小孩子的生活……」

  「不，媽咪，這是我選擇的，不是你的錯！」顧凡說道，現在輪到他來安撫顧研心了，他用小手輕輕拍著顧研心的手，「你知道嗎，凡凡喜歡這樣的生活，在冒險之中，而不是整日去念那些我根本都不愛的書，那有那麼笨笨的小朋友，做無聊的遊戲，我不喜歡，如果說快樂，那就是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喜歡研究藥劑，我也喜歡暗團，我更喜歡做保護媽咪的事情，就是這樣！」

  「寶貝兒子，媽咪愛你。」顧研心被感動得無以復加，將顧凡抱在了懷中，不能再哭了，今天已經哭得太多了，應該笑，她有一個這麼好的兒子，還有什麼所求呢？

  「媽咪，凡凡也愛你。」顧凡說道，悶聲悶氣的，「可是，媽咪你可不可以鬆開了，凡凡會被悶壞的，媽咪……」

  「啊，對不起，太激動了，」顧研心鬆開了凡凡，看著他紅撲撲的臉蛋，「好，現在我們來解決這裡的問題，雖然大衛?史蒂芬的話可以讓我們放心，但是還是得抓緊一些。」

  「媽咪，你還沒有說，爹地呢？」顧凡拉住了正要起身的顧研心，說出這個問題，顧研心神色一黯，皺了眉頭，凡凡輕輕問道，「媽咪，你沒事吧？你和爹地怎麼了？」

  肯定有問題，他都看得出來，在他離開的時間中，爹地應該是和媽咪一起攪基的尋找他才對的，沒到底現在媽咪找到了他都不給爹地說一聲啊？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和埃里克那個電弧有關，會不會被爹地無意間聽去了隻言片語，然後就誤會了？

  「媽咪？」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顧凡覺得心中一慌，他好不容易才擁有了爸爸和媽媽，他不要在一瞬間又沒有了，明明爹地是愛媽咪的，媽咪也是，那麼還有什麼問題不能夠解決呢？

  「凡凡，很抱歉，媽咪不能和蕭離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期望我們在一起的，對不對？但是，真的沒有辦法。」顧研心輕聲說道，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保持一個平靜的狀態，「蕭淺說了我和埃里克的關係，他信了，然後認為我一直在欺騙他，就連帶我要跟他去公司，也只是為了找他的犯罪證據——他碰巧聽到了我對埃里克虛以為蛇的電話，甚至，他認為你失蹤只是我和埃里克聯手做戲而已，然後他就絕塵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