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顧母撞見
2024-10-11 22:03:25
作者： 山慈姑
「你怎麼能把這種東西放在書房裡？！」
看清周氏手上拿著的東西，顧清無眸光微滯，書房內他和宋知窈的衣衫在離開後就有人整理過了，因而才放心周氏來到這裡，沒想到還有東西沒有收拾乾淨。
回頭看他怎麼懲罰趙武！
周氏指著顧清無，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簡直……簡直……簡直是胡鬧！！」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家向來守規矩的兒子不僅跟女人大白天的顛鸞倒鳳，甚至還把女人的肚兜藏在書房裡。
書房是每一個讀書人都無比渴望的聖地，是一家之中除過祠堂以外最為莊嚴的地方，豈能由女人染指？！
「原本我還想著把她留下來給你當侍妾，可是你看看，你因為這個女人都做了什麼事？！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了，她叫什麼名字？在你這處當值還是別的院子當值？改天我就讓趙媽媽找人把她交給人牙子打發了去。」
顧清無沉聲反駁，「母親，我做事自有分寸。」
「分寸？你的分寸就是把女人的肚兜藏在書房裡嗎？！」
周氏大喘著氣，「你放心，改天我賠你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侍妾，絕對不比你現在這個差。」
……
周氏走後，顧清無回到寢房，他掀開帷帳，只見宋知窈從被子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頭，往他身後瞧了瞧，「姨母她走了嗎？」
少女像是做了壞事的貓兒一樣，眼睛水潤潤的，顧清無心中莫名有些意動，一個惡劣心思突然在腦中打了個轉，他神色平靜，「母親看見你的衣衫了，她讓你收拾整齊後就去見她。」
顧清無喜怒向來不形於色，又常常板著臉，宋知窈絲毫沒有懷疑眼前這人是在戲弄她。
想起周氏那張不怒而威的臉，少女頓時臉色慘白，「那……我該怎麼辦？」
姨母肯定很生氣，萬一把她和兄長從鎮國公府趕出去趕怎麼辦，父親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指責她辱沒宋家門楣。
見少女驚慌到面無血色，眼底一片死寂，顧清無心中一跳，不自然地補充一句，「母親只看到衣服的一角，不知道那個人是你。」
宋知窈伸手拽住顧清無準備收回的袖子，像是即將溺死之人抓住救生稻草，「你說的是真的？絕不騙我。」
被子從身上滑落，少女玲瓏有致的身軀暴露在視野里，上面深一處淺一處都是這幾日欺負出來的紅痕。
顧清無眯了眯眼，唇角微勾，語氣意味不明，「若是你再耽擱的話，今晚可以不用回去了。」
聽出顧清無的言下之意，宋知窈瞬間明白這人方才是在戲弄自己，氣得她瞬間縮回被子裡，膽子也大了起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對顧清無有些放肆了，她屏住呼吸，生怕惹怒這個脾性陰晴不定的人。每次只要惹惱了他，他就會把自己困在懷裡……天色已晚，她不能跟顧清無過多糾纏，萬一還有人來怎麼辦。
直到顧清無那道帶著壓迫感的視線逐漸遠去，宋知窈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一番耽擱下來，宋知窈回到自己的擇荇院已經入了夜，白芷在門口不住地踱步，看見宋知窈連忙上前，「小姐，你去哪裡了，大半天都不見你人影，我把府上都找了一圈，若是還不見你我都準備報官了。」
白芷眼尖，敏銳地捕捉到了宋知窈衣衫下的痕跡，她失聲道：「小姐……」反應過來的她壓低了聲音，「你又去找世子了？」
宋知窈抿唇，「這件事不要告訴人。」
白芷紅了眼眶，她和宋知窈一同長大，雖是主僕卻情同姐妹，「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只是心疼小姐，若是宋家還在，公子怎麼會平白無故遭人污衊還被人打斷了手，小姐又怎麼會為了公子與世子不明不白牽扯在一起。」
她家小姐應該是無憂無慮的。
宋知窈拍拍白芷的手，眸光微沉，白芷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為兄長之事奔波，沒有餘力追尋到底是誰污衊了兄長。
今日那大理寺少卿劉少安閃爍其詞，避重就輕，分明是其中另有原因，可見身後指使之人大有來頭，她必須得把這個人找出來，否則她們兄妹二人永不得安寧。
捋清思緒，宋知窈抬腳就往屋子裡走去，「世子已經答應幫兄長找個大夫帶進大牢里。」
「那公子的手就能保住了！」
冥冥中宋知窈只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直到第二天清早她急忙吩咐白芷，「你準備一些吃食和乾淨的衣物，到時候跟那個大夫一起帶給哥哥。」
昨日她們是第一次探監，準備不妥當，只帶了些吃食，兄長最愛乾淨，得換一身整潔的衣物才不辱沒了他。
白芷面露為難之色。
平日府上的人雖然瞧不起他們，卻也擔心宋知書將來入仕，不敢得罪，飯食上從未有過苛待。如今宋知書下了獄，似是料准宋知窈一個弱女子掀不起什麼風浪來，這幾日送來的全是殘羹剩飯。
她們的錢全都用來打點大理寺的人，僅剩的錢連她們吃飯都不夠，哪裡還有多餘的錢準備這些。
宋知窈也想到了這一層，她抿了抿唇，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來，「明天把這個當了，我們手頭也能寬裕點。」
「可這個是夫人留給你的。」
「無妨，日後有錢再贖回來，這些畢竟是死物，兄長更重要。」
「呦——」一道刺耳又放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落在耳中直教人作嘔，「宋小娘子沒錢了啊，那怎麼不找我呢？小娘子這個月的月錢還沒拿呢。」
宋知窈面露驚慌，四下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