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潤的唇被人噙住

  這一次宋知窈是前所未有的煎熬，顧清無像是發了瘋，任憑她百般哀求也不肯停下動作，眼淚乾了又流，直到失去意識。

  醒來已是傍晚，男人的大手還搭在腰上，感受到身體傳來的酸疼，宋知窈倒吸一口冷氣，這比她第一次承歡時還要難受。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衿，想要從男人掌中逃脫，然而男人的手突然挪至柔軟處，酸意上涌，她低喘一聲重新倒在塌上，再一翻身，整個人又滾進了男人的懷裡。

  「醒了？」

  她按著顧清無的胳膊，頂著顧清無那雙恍若將她剝皮吞腹的眼神，硬著頭皮懇求道，「表哥，兄長手上的傷不容耽誤，必須得快安排大夫診治。」

  一說話，才發現嗓子也啞了。

  顧清無閉著眼，一臉饜足，聞言低低嗯了聲，「答應你的事我自不會食言。」

  宋知窈用被子護著自己的身體，視線往帷帳外看去，卻見地面乾乾淨淨，根本沒有她的衣衫，連鞋襪都沒有，這才想起來二人最初是在書房裡。

  

  她看向顧清無，鼓起勇氣道：「可否勞煩表哥幫我取來衣衫……」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低如蚊吶，往日醒來時顧清無早已離去，如今赤身裸/體面對著一個男人，宋知窈面頰通紅。

  這是趙武的聲音在門外突然響起，「夫人，世子還在休息。」

  緊接著出現周氏擔憂的聲音，「這都快晚上了清無還在休息，是身體哪裡不適嗎？」

  鎮國公夫人怎麼突然來了！

  房間內的宋知窈面色發白，周氏本就不喜她與鎮國公府上的男丁們走得太近，若是被她看見自己和顧清無眼下這幅樣子，那她還有何面目待在鎮國公府上？

  她上半身下意識傾向顧清無，驚慌失措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表哥……」

  不等宋知窈說完，門突然被打開，趙武還在門口勸阻，擔憂兒子的周氏卻徑直闖了進來。

  緊張到極點險些發出驚呼宋知窈連忙捂住嘴，無處躲藏的她鑽進被子裡，與顧清無炙熱的身軀緊緊貼著。

  少女溫熱的呼吸吐在腰際，毫無防備的顧清無身體一僵，迎面就對上了周氏掀開帷帳的臉。

  「清無趙武說你身體有恙，怎麼不派人告訴我說一聲，請大夫瞧過沒有？」

  話剛出口，周氏就察覺到空氣中縈繞著不同尋常的味道，作為過來人的她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那雙帶著厲光的眼睛在床榻上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女子身影的她若無其事地放下帷帳，「快穿好衣服，我在書房等你，有事對你說。」

  房門重新被關上，宋知窈剛鑽出被子，紅潤的唇就被人噙住，宋知窈在喘息的縫隙中恐慌道，「表哥，姨母還在書房等你……我的衣衫還在那裡……萬一被姨母發現了該怎麼辦？」

  說完她又有些惱怒，明明是這麼緊要的關頭，這人還如此不知節制，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懊惱之下的宋知窈偏過頭，不理會顧清無，可在風月一事上，女人天生就不是男人的對手。

  只聽一聲輕笑，男人的唇舌向下挪去，宋知窈的頭顱被迫仰起，脖頸細得仿佛能被人一手掐斷，曖昧的喘息聲不受控制地響起，紗帳無風自動，重燃一室旖旎。

  書房內的周氏左等右等沒有等到人來，心裡煩躁的她打量著趙武，「你家主子寵幸的那個女人是誰？」

  趙武低著頭，「回夫人，屬下不知。」

  周氏目光如炬，「你可知欺瞞主母是什麼罪？我可以將你驅逐出府，整個京城沒有一個人敢用你。」

  趙武利落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周氏怒上心頭，隨手抓起桌子上的東西砸了過去，「真是混帳！」

  「母親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兒子就是，何必為難一個下人？」顧清無姍姍來遲，離開床榻的他又恢復了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在顧清無的示意下，趙武退出了書房。

  周氏凌厲的目光在顧清無臉上掃過，想找出一絲破綻來，「你若中意哪個姑娘大可以告訴我，母親自會替你納入房中，何必做這些沒名沒分的事？！」

  顧清無向來不近女色，如今身邊終於有了女人的痕跡，作為顧清無的母親，周氏很歡喜，但憂愁的是這個女人勾得顧清無大白天的就顛鸞倒鳳，不知日月幾何，萬一把自己兒子帶壞了怎麼辦？

  「你可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將來要承襲你爹爵位的人，一舉一動京城上下所有人都盯著，出不得半分差錯。」

  顧清無向來守規矩懂禮，難得出格一次，還是在她最憂心的女人一事上，周氏也不忍心責備，雖然不喜那個女人也只能道：「你向來不喜我插手你的事，這件事我也不管了，一個女人而已，改天挑個良辰吉日納為侍妾。但是你得注意著點，以後大半天不能再做那種事了。」

  「我今天找你是想問問你，聽說宋家的那個丫頭求到你頭上了？這件事你可不能插手，你應該知道那個宋知書犯的什麼錯，酒後凌虐女子致死！早知他是這種東西，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讓那宋家兄妹住在鎮國公府上。」

  「現在里里外外誰不是將他與我們鎮國公府混為一談，平白無故拖累了我們鎮國公府的百年聲譽！」

  顧清無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輕描淡寫道：「宋表兄這件事另有蹊蹺，兒子懷疑是有人故意陷害。父親臨走前特意叮囑我要好好照顧這二人，我也不能眼見著他們陷入危難之中而不伸出援手。」

  在宋知窈來找他之前，他已經派人在調查這件事。

  宋知窈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怕是能嘔出一口血來。

  「故意陷害？」

  周氏聞言臉色稍緩和了些，嘴上依舊不饒人，「若不是他科考結束後不乖乖在屋子裡待著躲避風頭，又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學子之間的拉踩和嫉妒，手段比起後宮婦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兒子懷疑並非是學子之間的爭風吃醋。」

  宋知書一日之內便被判了死刑，這速度快得過於不尋常，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有人在故意整他。

  能在京城內手眼通天到這個地步的人屈指可數，甚至於……這樣毫不掩飾的手段是在暗暗警告鎮國公府不能插手，可鎮國公府哪能真的置身事外？

  「母親，宋表兄是寄居在我們府上的人，在外人眼中他就是我們鎮國公府上的人。對他出手，就是在對我們鎮國公府出手。」

  周氏眼神冷了下來，「是這個理兒，你宋表兄必須要救，否則日後誰人都能踩在我們鎮國公府的頭上！」

  「鎮國公府這麼多年一直避免出風頭，但也不怕事。」

  知道宋知書並非是做了那等惡事的人，周氏的胸口的氣這才平了些，很快，她被藏在桌子下的粉色布帛吸走了視線。

  她下意識伸手，看清是什麼東西後臉黑了大半。

  另一邊，縮在被子裡的宋知窈只覺得度日如年，顧清無怎麼還不把衣服給她送過來？

  還是說周氏已經看見了那些衣服，母子二人正在爭執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