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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副導演拉赫曼諾夫來了，他向我們宣布應導演的要求他將代替導演給我們上一節訓練課。

  「集中你們所有注意力，」副導演乾脆爽利、充滿自信地說道，「你們的練習是這樣的。我將給你們每個人選擇一個目標物體來觀察。你們要注意它的形狀、線條、顏色、細節和特點等。當我數到三十，所有這些觀察內容都要做完。然後，關上燈，你們就不能看到這個目標物體了，接著，我將要求你們描述它。在黑暗中，你們要告訴我存留在你視覺記憶中關於這個物體的所有信息。當燈亮起來的時候，我將檢查並把你們告訴我的和實際物體進行對比。聽清楚了吧。我要開始了。瑪利亞——觀察那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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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哪！是這面嗎？」

  「不要廢話。在這個房間裡只有一面鏡子，它是唯一的一面。一個演員應該擅長猜測。」

  「李奧——觀察那幅畫，格里沙——觀察吊燈，桑婭——那本畫冊。」

  「有皮面的那本嗎？」桑婭嬌聲嬌氣地說。

  「我已經指給你了。我不再重複了。一個演員應該反應靈敏。科斯佳——觀察地毯。」

  「這裡有很多塊地毯。」我說道。

  「如果不確定，你就自己決定吧。你或許會弄錯，但不要猶豫。一個演員要有隨機應變的能力。不要停下來問。瓦尼亞——花瓶，尼古拉斯——窗戶，達莎——枕頭，瓦西里——鋼琴。一，二，三，四，五……」他慢慢數到了三十。「關燈。」他首先叫到了我。

  「您告訴我觀察地毯，我沒能立刻做出決定，所以我浪費了一些時間——」

  「長話短說，直接說重點。」

  「地毯是波斯風格的。整體底色是紅褐色。四周有花邊——」我一直在描述，直到副導演喊了「開燈」。

  「你全都記錯了。你對那塊地毯沒有什麼印象。你注意力不集中。李奧！」

  「我看不清那幅畫的主題是什麼，因為它離我太遠了，我近視。我只看到紅色的背景上有黃色調。」

  「開燈。在那幅畫裡既沒有紅色也沒有黃色，格里沙。」

  「吊燈是鍍金的。應該是一件便宜貨。有玻璃墜飾。」

  「開燈。這個吊燈是博物館級的，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帝國時期作品。你剛才大意了。」

  「關燈。科斯佳，再描述下你的那塊地毯。」

  「很抱歉，我不知道您會再問我一遍。」

  「在這裡坐一秒鐘都不能是閒著的。我現在警告你們所有人，我會檢查你們兩次，或是更多次，直到我確切地知道你們的印象。李奧！」

  他驚得大叫了一聲，說：「我沒注意。」

  最後，我們被要求觀察我們的目標物體，哪怕是一個細節都不能落下，然後把它們描述出來。拿我來說吧，我被叫起了五次，才最終成功。這個練習，讓我們高度緊張，持續了半個小時。我們個個眼睛疲勞、精神緊張。這麼高強度的練習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所以這節課被分成了兩部分，每半個小時一部分。前半部分完成後，我們上了一節舞蹈課。然後，我們再重做之前的練習，只是這次觀察的時間從三十秒縮短到了二十秒。副導演說，觀察的時間最後會被縮短到只有兩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