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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闕齋讀書錄 卷三 史部上 史記

2024-10-15 16:02:34 作者: (清)曾國藩 ;李瀚章 編撰;李鴻章 校刊

  《今上本紀》。

  《孝武本紀》自「初即位尤敬事鬼神」以下至末,皆《封禪書》之文,決非褚先生所補也。孝武紀篇中「於是」字凡二十二見,又有用「而」字者,又有用「其後」者,文氣亦與「於是」字相承接。太史公行文間有氣不能騫舉處,韓公故當勝之。

  《三代世表》:「豈不偉哉。」

  偉與詭同,佹亦同,猶雲異也。

  

  《律書》:「西至於注。」

  注即柳。下文「西至於弧」,弧狼即井鬼;「西至於濁」,濁即畢;「北至於留」,留即昴。

  《曆書》:「故疇人子弟分散,或在諸夏,或在夷狄。」如淳曰:「家業世世相傳為疇,律年二十三傳之疇官,各從其父學。」韋昭曰:「疇,類也。」孟康曰:「同類之人,明歷者也。」樂彥曰:「疇、昔知星者也。」

  按:韋孟說是也。《說文》:「疇,耕治之田也。」本以田疇為正訓,而各載籍用疇字多與儔通。《北海相景君碑》「英彥失疇」,《議郎元賓碑》「朋疇宗親」,此疇與儔通之證也。儔,類也。《書?洪範》「不畀洪範九疇」、《國策》「夫物各有疇」,比比訓類也。可知疇人為同類相聚、以明歷算之人矣。《文選》束皙《補亡詩》注云:「皙與同業疇人肄修鄉飲之禮。」則凡同術相聚者,皆得稱為疇人,又不僅推明歷算者也。

  《平準書》。

  平準,即管子輕重之法也,唐劉晏亦用之。

  「亨宏羊天乃雨。」

  是時宏羊固未死也,借卜式惡詈之言作結,若宏羊業已亨殺者。此太史公之褊衷耳。

  《齊世家》:「殺之郭關。」

  《陳涉世家》。

  懷王入秦不返,天下之公憤,屈原之私憤,而太史公亦自引為己憤也。「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子長時時不忘此二語,故於陳涉之張楚、項羽之楚,皆所響慕。即於襄疆之楚、呂臣之楚、景駒之楚、黥布之楚、懷王孫心之楚,亦縷敘而不敢忽。

  《外戚世家》。

  通篇注重命字。首段呂后,末指明天命,後薄後,竇後、王后、衛後,亦俱含命字之意在言外。

  《楚元王世家》。

  前兼敘羹頡侯及代王,後兼敘趙王、河間王,不僅楚元王也。

  《荊燕世家贊》:「豈不為偉乎?」

  王念孫說,偉,異也。《欒布傳》、《西京賦》「豈不詭哉」,詭亦異也。劉澤以疏屬封王,故嘆其異。

  《蕭相國世家》。

  蕭相之功,只從獵狗及鄂君兩段指點,其餘卻皆從沒要緊處著筆。實事當有數十百案,概不鋪寫,文之所以高潔也。後人為之,當累數萬言不能休矣。

  《曹參世家》。

  敘戰功極多,而不傷繁冗。中有邁往之氣,足以舉之也。

  《留侯世家》。

  觀「從容言天下事甚眾」數語,則子長於子房事不書者多矣。敘留侯計畫,亦不出戰國策士氣象,未知子房尚有進於此者否?

  《陳丞相世家》。

  陰謀奇計,是《陳平世家》著重處。末段及贊中點出。

  《絳侯周勃世家》。

  太史公於不平事多藉以發抒,以自鳴其鬱抑。此於絳侯父子下獄事,卻不代鳴冤苦,而以「足已不學,守節不遜」二語責條侯,故知子長自聞大道。或以謗書譏之,非也。

  《梁孝王世家》。

  自「梁最親,有功,又為大國」以下,一氣噴薄而出,見梁王所以怨望欲為不善者,皆太后、景帝有以啟之。

  《五宗世家》。

  方望溪謂歸熙甫文,「於人微而言無忌者,蓋多近古之詞。」吾謂子長《五宗世家》等文,乃更進於敘述賢哲功臣之作,抑所云「瓦注賢於黃金」也。

  《伯夷傳》。

  首段至「文辭不少概見」止,言古來高節之士惟吳太伯伯夷可信;許由、務光之倫,未經孔子論定者,不可信。第二段至「怨邪非邪」止,言伯夷、叔齊實事,惟孔子之言可信,傳及軼詩可信。第三段至「是邪非邪」止,言天道福善之說不足深信。第四段至末,言人貴後世之名,不貴當時之榮。因慨已不得附孔子以傳。

  《管晏列傳》。

  子長傷世無知己,故感慕於鮑叔,晏子之事特深。

  《老莊韓非列傳》。

  以申、韓為原於道德之意,此等識解,後儒固不能到。

  「故其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率寓言也。」

  太史傳莊子曰:「大抵率寓言也。」余讀《史記》亦「大抵率寓言也。」列傳首伯夷,一以寓天道福善之不足據,一以寓不得依聖人以為師。非自著書,則將無所託以垂於不朽。次管、晏傳,傷己不得鮑叔者為之知己,又不得如晏子者為之薦達。此外如子胥之憤、屈賈之枉,皆藉以自鳴其郁耳。非以此為古來偉人計功簿也。斑固人表,失其指矣。

  《司馬穰苴列傳》。

  末敘高國之滅、田齊之興,文氣邁遠,獨子長有此。

  《孫子吳起列傳》。

  傳言世傳孫臏兵法。而贊言世俗稱十三篇及吳起兵法,則知臏兵法當時已無人稱道矣。

  《伍子胥列傳》。

  子胥以報怨而成為烈丈夫。漁父之義、專諸之俠、申包胥之乞師、白公之報仇、石乞之甘烹,皆為烈字襯托出光芒。

  《仲尼弟子列傳》。

  太史公好奇,凡戰國策士,詭謀雄辯,多著之篇。此載子貢之事特詳,亦近戰國策士之風。

  《商君列傳贊》。

  贊最明允而深厚。

  《蘇秦列傳贊》:「吾故列其行事,次其時序,毋令獨蒙惡聲焉。」

  觀「次其時序」一語,則知當日有並非蘇秦時事,而附之於秦者。班固次《東方朔傳》,指意亦頗類此。

  《張儀列傳》。

  子長最惡暴秦,故謂張儀之行事甚於蘇秦。實則兩人之傾險亦相等耳,特秦挾最勝之勢,故張儀尤為得計。

  《樗里子甘茂傳贊》:「方秦之強時,天下尤趨謀詐哉。」

  讀此等贊,知子長胸中自具遠識。

  《穰侯列傳》。

  首言穰侯、涇陽,華陽、高陵之權侈,末言范雎奪四貴之勢,皆簡潔無枝辭。

  「少割而有質。」

  少割者,謂少割梁地也。有質者,謂取秦之質子也。

  《白起王翦列傳贊》。

  未為精當。言王翦之短尤非事實。

  《孟子荀卿列傳》。

  自秦焚書以後,漢之儒者惟子長與董仲舒見得大意。

  《魏公子列傳》。

  「公子」二字,凡百四十五見,故爾顧盼生姿,跌宕自喜。

  《廉頗藺相如列傳》。

  廉頗為趙將最久,戰功最多,故以廉頗為主。敘藺相如、趙奢父子,皆以廉頗經緯其間。即敘李牧,亦插入廉頗已入魏句。此子長裁篇之本意也。惟功績雖以廉頗為最,而子長所佩仰者則以相如為最,故贊中專美相如,且以廉、藺目其篇。

  《田單列傳贊》。

  魏武帝好以勁兵鐵騎留於後,故注《孫子》,以後出者為奇兵。實則孫子所謂正奇者,非果以先出後出分也。「處女脫兔」四語,子長玩味極深。敘趙奢、李牧戰功,亦暗含此四句在中,不獨讚嘆田單為然。

  《魯仲連鄒陽列傳》。

  仲連高節,似非鄒陽可擬。《上樑王書》亦拉雜無精義。子長特以書中所稱有與己身相感觸者,遂錄存之。

  《屈原賈生列傳》。

  余嘗謂子長引屈原為同調,故敘屈原事散見於各篇中。懷王入秦不返,戰國天下之公憤,而子長若引為一人之私憤,既數數著之矣。此篇尤大聲疾呼,低回欲絕。

  「令尹子蘭聞之大怒。」

  「聞之」,聞屈平作《離騷》。

  《呂不韋列傳贊》。

  孔子之所謂聞者,實與呂子不侔。子長讀《論語》,別自有說。

  《刺客列傳》。

  聶政傳之後數行,荊軻傳之首尾各十數行,其蕩漾疏散吞吐處,正自不可幾及。

  《李斯列傳》。

  李斯之功,只從獄中上書敘出,與蕭何之功,從鄂君語中敘出,同一機杼。李斯之罪,從趙高反覆熟商立胡亥事敘出,與伍被說淮南、蒯通說韓信,同一機杼。

  《蒙恬列傳贊》:「吾適北邊,自直道歸至,固輕百姓力矣。」

  《始皇紀》曰:「二十七年治馳道。」《六國表》曰:「三十五年為直道,道九原,通甘泉。」是直道與馳道不同也。蒙恬未治馳道,止治直道、築長城二事,子長責其輕民力,可謂定論。

  《張耳陳余列傳》。

  子長尚黃老,進遊俠,班孟堅譏之,蓋實錄也。好遊俠,故數稱堅忍卓絕之行。如屈原、虞卿、田橫、侯贏、田光及此篇之述貫高皆是。尚黃老,故數稱脫屣富貴、厭世棄俗之人。如本紀以黃帝第一,世家以吳太伯第一,列傳以伯夷第一,皆其指也。此贊稱張、陳與太伯、季札異,亦謂其不能遺外勢利、棄屣天下耳。

  《魏豹彭越列傳贊》:「獨患無身耳。」

  五字古來英雄所爭在此。子長,烈士也,故道得到。

  《黔布列傳贊》。

  以坑殺人為首虐,遂以身為大僇,此亦後世因果之說。如韓、彭、英布之智力,自有不能與高祖並立之理,即釁端發自愛姬,亦不足論。此等贊,子長似不甚厝意。

  《淮陰侯列傳》。

  彭城敗散,而後信收兵至滎陽,破楚京索之間。下魏破代,而後漢輒收信精兵。滎陽距楚,成皋圍急,而後漢王至趙,馳入信壁。此三役,皆高祖有急,賴信得全。子長於此等處,頗為用意。

  《韓王信盧綰列傳贊》:「夫計之生孰成敗,於人也深矣。」

  韓王信、盧綰、陳豨皆計事不孰,此句蓋兼三人者言之。

  《田儋列傳》。

  田氏王者八人,益以韓信,凡九人。敘次分明,一絲不紊,筆力極騫舉也。

  《樊酈滕灌列傳》。

  樊噲、夏侯嬰皆沛人,灌嬰雖非沛人,而雎陽去沛不遠,且終身為騎將,與夏侯嬰終身為太僕略相類,三人同傳宜也。酈商不入食其傳,又不入傅、靳等傳,而列之此傳,頗不可解。《夏侯嬰傳》「太僕」宇凡十三見,「奉車」字凡五見,「以兵車趣攻戰疾」字凡四見。《灌嬰傳》「將騎兵」凡九見。

  《張丞相列傳》。

  夾敘周昌、趙堯、任敖事,與《蒙恬傳》夾敘趙高事,機杼略相類。

  《酈生陸賈列傳》。

  初,沛公引兵過陳留,酈生踵軍門上謁,此一節應別行寫。正傳中既載酈生誡騎士以進,沛公踞床洗足見之矣;此又載酈生按劍以叱使者,當時傳聞不一,聊記於傳後,以廣異聞。又有傳酈生書者,謂漢王定三秦至鞏洛,酈生乃始來見,則贊中辨其非是。

  《傅靳蒯成列傳》。

  《劉敬叔孫通列傳贊》:「智豈可專邪?」

  此語是子長識力過人處。

  《季布欒布列傳》。

  狀季布、季心、欒布諸人,俱有瑰瑋絕特之氣,贊中仍自寓不輕於一死之意。子長跌宕自喜之概,時時一發露也。

  《袁盎晁錯列傳》:「宦者趙同嘗害盎。盎兄子種說盎曰:『君與斗廷辱之,使其毀不用。』」

  使其毀不用者,謂廷辱之,後趙談雖進毀言,文帝將不聽用也。

  贊。

  晁錯峭直刻深,袁盎天姿亦頗近之,故兩人相忌嫉特深。子長以好聲矜賢譏盎,亦互文見義。

  《張釋之馮唐列傳贊》:「《書》日:『不偏不黨,王道蕩蕩。不黨不偏,王道便便。』張季馮公近之矣。」

  季布、欒布、袁盎、晁錯皆激烈峭直,非和平之器。張、馮為得其平,故引《書?洪範》贊之。

  《萬石張叔列傳》。

  子長生平風旨,不與萬石建陵諸人相近。而此傳曲盡情態,亦自具有大度。後世卿相老成醇謹者,托義於此,則有所摹擬而為之,為文者亦純事摹擬矣。

  《田叔列傳》。

  不別為貫高立傳,而別為田叔立傳,子長與任安田仁善也。

  《扁鵲倉公列傳》。

  太史公好奇,如扁鵲倉公,曰者龜策貨殖等事無所不載,初無一定之例也。後世或援太史公以為例,或反引班、范以後之例而譏繩太史公,皆失之矣。

  《吳王濞列傳》。

  《魏其武安侯列傳》。

  武安之勢力盛時,雖以魏其之貴戚無功,而無如之何;灌夫之強力盛氣,而無如之何;廷臣內史等心非之,而無如之何;主上不直之,而無如之何。子長深惡勢利之足以移易是非,故敘之沈痛如此。前言灌夫,亦持武安陰事。後言夫系,遂不得告言武安陰事。至篇末乃出淮南遺金財事,此亦如畫龍者將畢乃點睛之法。

  《韓長孺列傳》。

  壺遂、田仁皆與子長深交,故敘梁趙諸臣多親切。

  《李將軍列傳》。

  初,廣之從弟李蔡至,此乃將軍所以不得侯者也。十餘行中專敘廣之數奇,已令人讀之短氣。此下接敘從衛青出擊匈奴徙東道迷失道事,愈覺悲壯淋漓。若將從衛青出塞事敘於前,而以廣之從弟李蔡一段議論敘於後,則無此沈雄矣。故知位置之先後、翦裁之繁簡,為文家第一要義也。

  《匈奴列傳贊》:「孔氏著《春秋》,隱桓之間則章,至定哀之際則微,為其切當世之文,而罔褒忌諱之辭也。」

  敘武帝時事不實不盡,故贊首數語云爾。

  《衛將軍驃騎列傳》。

  衛青、霍去病傳,右衛而左霍;猶魏其、武安傳,右寶而左田也。衛之封侯,意已含風刺矣。霍則風刺更甚。句中有筋,字中有眼。故知文章須得偏鷙不平之氣,乃是佳耳。

  《平津侯主父列傳》。

  平津亦賢相,而太史公屢非刺之,蓋子長褊衷於汲黯、董仲舒。既所心折,即郭解、主父偃亦所深許,遂不能不惡平津耳。

  《南越尉陀列傳》:「自尉佗初王,後五世九十三歲而國亡焉。」

  五世九十三歲,越國必有善政。趙光、趙定、居翁之屬漢,必有事實。茲皆不書,略人之所詳也。太后之淫亂,置酒之坐次,詳人所略也。故知記事之文,宜講翦裁之法。

  《東越列傳》。

  莊助發郡國之兵,不從田蚡計,楊仆、韓說等之三道並進,居股多軍之封侯,俱足發明武帝之英風俊采,特不於贊中揭出耳。

  《朝鮮列傳》。

  事緒繁多,敘次明晰,柳子厚所稱太史之潔也。

  《西南夷列傳》。

  通二方,置七郡,敘次先後,最為明晰。

  《司馬相如列傳贊》。

  《漢書》「春秋」二字上有「司馬遷稱」四字,蓋自「春秋推見至隱」下至「風諫」,何異司馬遷之言也。自「靡麗之賦」下至「不已虧乎」止,揚雄之言也。後人將《漢書》論贊羼入《史記》內,太史公而引揚雄之言,遂不可讀矣。

  《淮南衡山列傳》。

  伍被既造謀徙民朔方,以怨其民。興詔獄逮諸侯太子幸臣,以怨其諸侯。則所以為淮南反計者,亦甚深至。前此所為雅辭引漢之美者,當不可盡信也。太史公素惡丞相弘廷尉湯,故欲曲貸伍被,或不無增飾於其間耳。

  《循吏列傳》。

  循吏者,法立令行,識大體而已。後世之稱循吏者,專尚慈惠,或以煦煦為仁者當之,與太史公此傳之本意不倫。

  《汲鄭列傳》。

  《汲黯傳》處處以公孫宏、張湯相提並論,此太史公平生好惡之所在。景武間人才,以此傳為線索。

  《儒林列傳》。

  子長最不滿於公孫宏,風刺之屢矣。此篇錄公孫宏奏疏之著於功令者,則曰:「余讀功令,未嘗不廢書而嘆」;於轅固生,則曰:「公孫宏側目視固」;於董仲舒,則曰「公孫宏希世用事」,於胡母生,則曰「公孫宏亦頗受焉」。蓋當時以經術致卿相者,獨宏,子長既薄其學,又丑其行,故褊衷時時一發露也。

  《酷吏列傳》。

  通首以「法令滋章,盜賊多有」二語為主。序中「天下之網嘗密」數行,指秦言之,即以諷武帝時也。

  《大宛列傳》。

  前敘諸國,從張騫口中述出,最為朗暢。後敘兩次伐宛,亦極雄偉。中間敘烏孫和親及西北外國之俗,筆力尚未騫舉。

  「得烏孫馬好,名曰天馬。及得大宛汗血馬,益壯」。

  得烏孫馬,得大宛馬,皆後此之事,茲附錄於前。

  「出此初郡。」

  初郡者,初置之郡。

  《遊俠列傳》。

  序分三等人,術取卿相,功名俱著,一也;季次原憲,獨行君子,二也;遊俠三也。於遊俠中又分三等人,布衣閭巷之俠,一也;有土卿相之富,二也;暴豪恣欲之徒,三也。反側錯綜,語南意北,驟難覓其針線之跡。

  《佞幸列傳》。

  以本朝臣子而歷敘諸帝幸臣,此王允所謂謗書也。

  《滑稽列傳序》:「天道恢恢,豈不大哉。談言微中,亦可以解紛。」

  言不特六藝有益於治世,即滑稽之談言微中,亦有裨於治道也。

  《日者列傳》。

  周秦諸子著書及漢人作賦,多設為問答之辭,此篇與東方朔諸文略相類。

  《龜策列傳》。

  褚先生在長安求之不得,故後世皆知此傳為偽。

  《貨殖列傳》。

  自桑孔輩出,當時之弊,天子與民爭利,《平準書》譏上之政,《貨殖傳》譏下之俗,上下交征利,《孟子列傳序》所為廢書而嘆也。中惟家貧親老數行,是子長自傷之辭,余則姚惜抱之論得之。

  《太史公自序》。

  論六家要指,即太史公遷之學術也。托諸其父談之詞耳。姚惜抱以為其父之辭,蓋失之。

  「上大夫壺遂曰。」

  設為壺遂問答,即《解嘲》《賓戲》《進學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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