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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陳勝利回門被冷落

2024-10-10 19:15:06 作者: 魏家二妹

  周海洋得意地笑笑說:「那是。福蘭跟福梅敢不幫襯我,我不叫她們進娘家門,叫她倆的孩子沒姥娘家。」

  

  眾人都鬨笑起來。

  「新女婿來了!」外面有孩子嚷嚷。

  周白起老兩口跟周海洋父子倆趕緊隨眾人出門迎女婿,心裡突突跳著:不知陳勝利拿啥好東西來了!

  「大爺,大娘,哥!」陳勝利從騾車上下來了,掏出煙散給岳父和大舅哥。

  這裡規矩稱呼岳父岳母為:大爺,大娘。

  周白起老兩口,周海洋小兩口都去看騾車上,發現沒有好煙好酒,沒有肉,只有一個黑色的皮包。

  親戚跟鄰居們也嚷嚷著擁擠著看回門豪禮,結果都失望了。

  有好事者還幸災樂禍地看向周白起一家,故意大聲問:「新女婿帶啥回門禮了,好煙好酒呢,是不是藏在被子裡呀!」

  「哈哈哈……」眾人鬨笑。

  陳勝利羞得恨不得把腦袋拔下來塞褲襠里。

  周福蘭也不替他解圍,只是從皮包里掏出糖來給大夥撒糖,然後跟大夥打個招呼就拉著幾個玩得好的姑娘回自己的閨房了。

  留下尷尬的局面給陳勝利自己應對。

  再次回到自己和妹妹一起住了19年的土坯小屋,周福蘭痛心地想起妹妹。

  當年張氏生了兒子後又懷上了,算卦的說她又懷了二小,把兩口子高興死了,重重打發了算卦的。

  哪知道生下來是兩個丫頭片子,要不是周福蘭奶奶攔住,周白起早把她倆給活埋了。

  外地一個牲口販子看上周福梅了,為了高彩禮,周白起毫不猶豫地將二閨女給那牲口販子了,都沒打聽牲口販子的情況。

  後來周福蘭才知道,那人已經有了倆兒子了,頭一個媳婦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周福梅遠嫁給那牲口販子後就三天回門來過一次,再沒回過娘家,周海洋寫信給牲口販子要過兩回錢,他都爽快地寄來了,但從此以後周海洋再寫信要錢沒信了,也就斷了聯繫。

  上一世,周福蘭自顧不暇,對妹妹只能想想也沒去找過她。

  還不等她傷感,母親張氏和嫂子崔鳳英就過來了,幾個閨女一看娘幾個有話說,就告辭走了。

  張氏張口就問罪:「蘭,勝利家咋回事,這三天回門就這麼寒磣,也沒菸酒也沒肉,看看親戚鄰居都笑話死俺老兩口了。」

  崔鳳英也甩臉子給周福蘭看。

  周福蘭輕飄飄地說:「沒錢唄,他不是剛給了你們一大筆彩禮嗎。」

  張氏聽了嘟著嘴說:「陳勝利那麼能掙錢,那點彩禮算啥呀。」

  周福蘭回懟:「看娘說的,他的工資就不吃不喝了,沒錢就是沒錢。」

  又陰陽怪氣地說:「我身上也沒一分錢,人家出嫁都有嫁妝還有隨身禮,我跟我妹妹可是光腚嫁到婆家的呀。我們在婆家哪有一點地位呀,還不是人家說啥就是啥。」

  張氏臉色窘了,「咱家還不是你爹當家啊,你跟娘抱怨也白搭。」

  周福蘭反問她:「那你還嫌棄陳家拿的回門禮少幹嘛呢?」

  張氏啞口無言。

  同時偷眼看看閨女,心裡嘀咕:這個妮子從來聽話乖巧,這性子咋忽然變了?

  崔鳳英也看出周福蘭的異樣了,她冷笑一聲:「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才嫁到陳家三天就跟婆家一條心,把娘家甩到腦後了。福蘭妹子,你別忘了,你是爹娘一把屎一把尿養到19歲的,可不是石頭裡崩出來的。」

  周福蘭冷冷一笑,「是啊,所以爹娘把我跟妹妹賣了個好價錢,他們沒白養。」

  「你……」崔鳳英被噎住了。

  張氏紅紅著臉別過頭去。

  她忽然想起,就看著周福蘭手腕上的手錶說:「手錶給你戴到婆家去了,場面撐完了,還給你嫂子吧。」

  上一世出嫁當晚娘跟她說好了,出嫁手錶你戴走,讓陳家人看看,三天回門就給你嫂子戴。

  周福蘭哪能不聽,三天回門就給嫂子了。

  結果當天回去陳勝利就發現了,問她手錶哪去了,她照實說了,被陳勝利罵了半夜,也是他以後毫無顧忌打罵周福蘭的隱患之一。

  周福蘭把手錶往棉襖袖子裡一塞,「我的表憑啥給嫂子,又不是你們給我買的。」

  張氏和崔鳳英大驚失色。

  崔鳳英厲聲說:「蘭,這可是咱們說好的呀,你這手錶早就是我的了,我就是借你戴戴長長臉。」

  周福蘭笑了,真是無恥到極點了,搶別人的東西理直氣壯。

  她問崔鳳英:「嫂子,這表是陳勝利給我買的,憑啥給你呀?還借我戴戴,難道我男人給你買的?」

  崔鳳英登時面紅耳赤。

  但她要表心切,看向婆婆,「娘,不是你說的手錶給我嗎?」

  張氏趕緊證實:「是是是,蘭呀,我都答應你嫂子了,你可不能讓娘在你嫂子跟前說不起話呀。」

  周福蘭一點面子不給,「你想在我嫂子面前說起話就自己給我嫂子買只表去。」

  張氏氣得都結巴了,「蘭,你你……個死妮子說的啥話,我……我哪有錢買手錶啊。」

  周福蘭冷哼一聲:「沒錢就不買。」

  說罷起身出屋跟親戚說話去了,把婆媳倆晾在屋裡干生氣。

  崔鳳英眼珠子滴溜溜轉轉,咬牙說:「娘,俺蘭妹妹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準是陳勝利給教唆的,看看那人兇巴巴的,准一肚子壞水。」

  張氏搖頭嘆息,「唉,怨不到你爹不喜歡閨女,這閨女一出嫁就跟婆家一條心了,娘家想沾她的光難嘍。」

  崔鳳英咬牙說:「娘,咱可不能認了,那個陳勝利敢這麼教唆蘭妹,還故意把回門禮弄這麼寒磣,就是試試看咱好欺負不。

  要是這回咱不給他點顏色,整整陳勝利,估計以後咱一分錢的光別想沾到陳家的了。娘,你跟爹這閨女不白養了。」

  張氏張著嘴問:「那你說咋整他呀,可別鬧翻了。」

  崔鳳英陰冷一笑,「放心吧娘,我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沒法說。」

  陳勝利呢,因為回門禮寒酸,在老丈人家的地位一落千丈,雖然今天他是主角,是座上賓,但岳父和大舅哥對他冷著臉,座也不讓,茶也不倒。

  牆倒眾人推嘛,來陪客的親戚鄰居們見主家都這麼冷淡,自然都冷冷作壁上觀。

  陳勝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他不知道,後面還有大雷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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