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抬春兒做了姨娘

  晨曦微露，微光穿破雲層，天邊漸白，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啾啾的鳥叫聲也隨著起來了。

  白婉兒在睡夢中也忍不住伸手遮了遮照在眼上的日光。

  接著她又猛的往旁邊摸索，原本來睡眼惺忪，卻立刻轉醒了，元歌呢？昨兒明明記得一同睡在床上的。

  「主人，我在這裡！」

  白婉兒循聲抬頭看去，元歌此刻正怡然自得的躺在房樑上，「快下來！」

  白婉兒拍著元歌在房樑上沾染的塵土，「跑那麼高做什麼？」

  「主人……」

  白婉兒立刻打斷元歌的話，「別叫主人，不如就叫夫人吧，親近些又普通，方便隱藏身份。」

  「夫人！」，元歌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夜裡那個春兒悄悄進來了，所以……」

  白婉兒這才明白，「那春兒進來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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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了衣櫥，還有那些個空箱子。」，元歌把屋子裡面為數不多的幾個樟木箱籠。

  這春兒恐怕是沒有銀子了，也是，幾百個大錢硬生生花了兩個月，想比早就斷糧了。

  人果然經不起念叨，二人正說著話，春兒就在門外喊著要進來了。

  一個閃身，白婉兒還來不及提醒，元歌已然消失不見。

  「夫人……」

  春兒推門還未進來，就蹲下身行了一個萬福禮，若是尋常，白婉兒不待春兒蹲下變攔住了。

  如今白婉兒卻不想再與春兒演戲，她默默不出聲，看春兒能夠獨自演到何時。

  果然是沒用的東西，裝都裝不了兩下。

  春兒看白婉兒沒有攔住的動作，

  只略略蹲了兩息，又自行起身了，就吞吞吐吐的說家裡實在沒有銀兩了。

  白婉兒並不接話，只冷眼看著自己從小一同長大的女孩，上一世，她就是用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欺瞞自己。

  自己不止一次說要為她尋一個好人家，哪怕自己小產以後，春兒勸自己為陳碩納妾，自己也坦然的說，不願與其他人分享。

  自己一直都明明白白告訴她的啊，她又為什麼要與陳碩……

  且看那日，他們那般作為，定是早有了首尾的。那不就是她痛失雙親的時候，可能更早……

  白婉兒目光複雜的看著，春兒卻毫無知覺，只覺得夫人怎麼變得這般奇怪了。

  「春兒，你我從小一處長大，我自小便是拿你作妹妹看的。」，春兒聽著白婉兒的話，眼中卻露出不耐神色。

  說說說，說了這麼多年了，還說不夠嗎？

  「你是知道的，去年那些事，已然傷了身子，你可願跟了老爺，與他作小？」，春兒瞬間眼睛就亮了，抬起頭，臉上已然露出喜色。

  白婉兒只當看不見，繼續說，「雖是作小，也不用與我在西院中蹉跎了，選個日子就安置在東院罷。」

  「春兒……全憑夫人做主。」

  白婉兒看著春兒害羞帶怯的臉色，如何不知她的想法？也不再多說，只讓他去東院給陳碩帶話。

  說自己已然是病了，抬了春兒為姨娘移居東院，西院日後閉門，自己就在院中養身子了。

  春兒聽了，急急磕了一個頭，說晚間說與老爺，就退下了。

  連白婉兒什麼病，如何了，可用了藥，日後如何生活，一句也未過問。

  縱使白婉兒早就知道春兒的秉性了，但是看她這樣，心中也甚是難過，只呆呆看著合上門，不說話。

  元歌也不知如何安慰，便挨著白婉兒坐在床邊，靜靜陪著。

  許久……

  「元歌，走，我們今日不去讀書了，咱們出去逛逛！」

  白婉兒原本選元歌，是打算讓她在府里代替自己呆著，現如今西院唯一一個會看著她的人都走了，元歌自是不必在院中了。

  二人從裡面鎖好房門，關好門窗，元歌帶她從房頂上出了府。

  路上找了一個小子，打發他幾個大錢讓他去同福客棧天子房帶話，說白家學生今日告假了。

  二人就敞開了逛起來。

  「元歌，你那個易容的東西，平日裡都要準備些什麼？咱們今兒多多的買上一些！」

  元歌若有所思的環視了一圈白婉兒，「夫人，我們先去胭脂鋪子看看吧！」

  二人坐上了那熟悉的樸素馬車，如果問為什麼不換華麗的，反正白婉兒現在有這麼多錢，問就是低調。

  上京城中，做驢車的都比比皆是，豪華馬車太吸引目光，若是被有心人留意，她還不能現在就與陳碩翻臉。

  畢竟她現在只有銀子，哦對，還有一個元歌……

  如果元歌把陳碩……

  不行！

  白婉兒立刻打斷自己，京中四品已然是不小的官職了，況且陳碩蠅營狗苟這些年，雖說沒什麼大本事，卻也與多方利益牽扯。

  若他出事，她恐怕也無法在京中待了，還是從長計議。

  白婉兒正胡亂想著，胭脂鋪子已然到了。

  二人下車，就看到一個極為敞亮的二層小樓坐落在繁華大街上，外觀粉色，上有白色花紋雕刻，門口掛紅色牌匾，上書金色大字「香腮紅粉閣」。

  才入門裡，就是一股子香味撲面而來。

  白婉兒細細分辨，有玫瑰，牡丹，百合，麝香等凡凡種種香混在一起，卻不突兀，只覺好聞。

  閣里一樓為店鋪，陳列胭脂、水粉、口脂、香膏等諸般妝品，亦有鏡子、梳子、髮簪等工具，壁懸美畫、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