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心裡到底在想誰?
2024-10-09 23:43:17
作者: 坐山觀海
阮玉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了大廳,小丫頭流水一樣擺上四色點心四色瓜果,阮玉躡手躡腳退到竇老夫人身後,垂頭看手裡的巾帕。
姜思卿看了看天色,今天看樣子也沒機會單獨跟景雲相處了,只好日後找機會再來。
她看著竇府的幾樣點心,粗陋難看,她可不在這裡吃東西。
姜思卿站起來,「老夫人,今日就到這兒吧。我這就回去了。明兒我還來打攪,您不會不歡迎吧。」
竇老夫人笑的都是摺子,「老身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她起身送姜思卿出去,阮玉故意慢了一步,落在人群後面。
等大廳里的人都走乾淨了,她立刻跑到小玉碗那裡,一顆顆數好。
十四顆。
她扭身追了出去。
竇老夫人目送姜家的大堆人群離去,這才進了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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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景雲,怎麼樣了?」
阮玉陪著小心,偷眼看竇老夫人的臉色,「姨母,那幾個婆子下手挺重的,景雲趴在地上很久才爬起來。手上、脖子上都是血絲,打得不輕。」
竇老夫人嘴角一撇,冷冷說道:「讓她不識抬舉。等嶼兒過了這陣子,看我怎麼收拾她。對了,你不是給她脫了奴籍嗎?她怎麼還不走?」
阮玉心裡一沉,「姨母,我也不知道。可能還沒有盤纏,要等著咱們給她幾個銅板才捨得走吧。」
竇老夫人扶了扶髮簪,「盯緊點。這男人,就得時刻盯著。你姨父那人你也知道,老不死的好色。他在外頭養一個我弄死一個。」
「這個景雲,我一看就不正經,狐媚子一個。你呀,不能手軟,手軟了,男人就是人家的了。」
阮玉垂著頭,「是,姨母,玉兒知道了。」
竇老夫人慢悠悠回了大廳,讓所有人都離開,自己一樣樣欣賞姜家送來的寶物。
有權有勢就是好。
她在西疆經營了大半輩子,才攢了幾百兩。
看看人姜宰相家,一出手就是自己見都沒見過的寶貝。
看這些金珠又大又圓,一粒都能在西疆買下一百畝地了。
她把五種寶貝都摟在懷裡,兩眼迷離。
她拿起來金簪插在髮髻上,左看右看,欣賞了半天,這才把這些東西都收好放在自己的陪嫁箱子裡,鎖好。
她,竇老夫人,總算是有上好的寶貝了。等以後回了西疆,讓那幫子看不起自己的官夫人嫉妒死。
阮玉伺候竇老夫人吃好晚飯,看見四下無人,悄悄摸到後院景雲的房子裡去。
阮玉把一個小荷包扔給景雲,「喂,這是我全部的身家,二十兩。」
景雲接住塞到袖子裡,「金珠,你數了嗎?」
阮玉點頭,「一共十四顆。每一顆都一樣大小,都是好東西。」
景雲控制住自己的激動,看了看阮玉,「好,我說話算數。」
阮玉靠近景雲,「那個秘密是什麼?趕緊告訴我。」
景雲平靜地看了看阮玉,阮玉覺得她的眼睛裡面好像有股深潭,深不見底。
「表小姐,姜宰相有兩個女兒,這位姜思卿是小女兒。她還有一個大姐叫姜思眠,是個磨鏡。」
阮玉一下子張大了嘴,剛要叫,景雲一把捂住她的嘴。
「姜思眠今年十八歲,跟一個貴族公子定了婚,兩人婚期就要到了。這個秘密,可以讓你拿住姜思卿的把柄。」
「可是你也要善於利用,因為姜家不好惹。」
景雲鬆開阮玉,「夜色已深,表小姐請回。」
阮玉在夜色中離開後院,失魂落魄地坐在廂房裡面。
景雲,這個小賤人,竟然把這種事情告訴自己。
權貴的密辛,他們這種小老百姓要是知道了,就是一個死。
可是這個秘密,會幫自己拿捏住整個姜家,只要善於利用,就可以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利益。
她想認識認識這個姜思眠。
想到明日姜思卿還要來,阮玉興奮了。
她要藉此機會跟姜思卿打好關係,看看能不能進入姜家……
景雲也沒睡好,她縫製好了一套中衣,疊好放在小竹筐裡面,拿出來阮玉給她的小荷包打開數了數。
都是零碎銀子。
她把這些零碎銀子分成兩部分藏好,這才上床睡覺。
她的計劃是儘快離開竇府,現在有了銀子,儘管只有二十兩,也夠自己用的了。
至於那個小玉碗,她這幾天要看一看有沒有機會偷出來帶走。
如果沒有機會,那就以後再找機會。
說不定姜思卿還要過來,她倒要找個機會問問姜思卿那個小碗的來歷……
迷迷糊糊中,有人進來了。
景雲立刻坐起來,「誰?」
黑暗中那人大步往床邊走來,酸溜溜地挖苦她,「還能有誰?你盼著誰來?景小姐,你心裡到底在想著誰?」
這該死的語氣一聽就是竇如嶼。
景雲跳下床,點亮了油燈。
竇如嶼渾身盔甲,一身塵土站在床邊,冷眼睨她。
景雲後退一步給他行禮,低頭看著地面,「竇將軍。」
竇如嶼伸手,「中衣呢?」
他這幾天待在軍營里,中衣沒換過,天天跟一幫子大老爺們比武操練,渾身都臭了。
豆芽和豆腐都要回府給他那換洗的衣物,都被他攔下。
幾日幾夜沒見她,心裡實在想得緊。
這才帶了阿風連夜摸回來。
偏偏這個女人低著頭不讓自己看她的臉。
竇如嶼坐在床沿上,看見景雲從小竹筐里拿了一卷衣物遞過來,「將軍,這是第二套了。襪子也在裡面。」
竇如嶼一眼看到景雲的手背都是血絲和血痕,手腕上也是。
他聲帶一緊,拉住景雲的手,「怎麼回事?」
景雲抬頭看他一眼,竇如嶼眼神也冷了,「怎麼臉也腫了?誰打的?說。」
他手一用力,景雲已經疼得咬牙,「鬆開我。」
竇如嶼站起來,「身上其它地方有傷嗎?我看看。」
他伸手就要扯景雲的衣服。
景雲可是連睡覺都不脫衣服的,看見他伸手過來,立刻護住衣領,「沒有,沒有傷到。」
可是她哪裡敵得過竇如嶼,被竇如嶼握住兩隻手勒住向後一轉,已經背對著他了。
竇如嶼一手控制住景雲,另一隻手扯了扯景雲的衣領,整個脖子都是血絲,密密麻麻的,一條條一絲絲。
白膩的肌膚上面的布滿這些血絲,竇如嶼眼睛都紅了。
再往下扯,血絲輕了些,可是也不少。
他還要往下拉扯衣服,景雲已經哭起來,「竇如嶼,你敢。」
竇如嶼只好住手,放低嗓音,帶著些無奈和憤怒,「哭什麼?我就看看。」
他是她男人,怎麼就不能看了?
是誰打她?為何打她?
這整個竇府都是他竇如嶼的,敢打她,那就等死吧。
她不願意說,那就不說。
他自然查得出來。
竇如嶼鬆開景雲,站在門口,「阿風,去我書房拿上好的藥膏來。」
阿風「嗖」的不見了。
景雲收拾好衣領子裹好,垂著頭不看竇如嶼。
這個流氓。
現在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