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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主子就沒長那根筋

2024-10-09 23:42:56 作者: 坐山觀海

  景雲冷不防被扔到水裡,還是從那麼高的半空中掉入水裡,她腦袋被水擊打得有些發昏,迷迷糊糊的也沒有掙扎,金針也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

  景雲,你跟姓竇的犯沖。

  她順著湖水往下沉,湖水冰涼,仿佛高空中冰冷的月。

  阿風追過來,「主子?」

  竇如嶼淡淡一笑,「回去拿乾淨的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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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即縱身一躍,追著景雲入水的方向跳下去。

  阿風:「……」

  他好想問問阿雨,主子是不是發瘋?

  把人家救出來,又把人家扔到水裡。

  是人都不會喜歡這種男人好不好。

  追女人,主子就沒長這根筋。

  景雲眼睜睜看著自己離月亮越來越遠,她冷得很,雙手和雙腳都僵硬了,動彈起來很費勁。

  上一次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打暈了,這一次可不能再暈過去。

  她奮力游水,突然發現一個黑影子像離弦之箭游過來。景雲嚇得要命,心臟都快停掉了。

  他下來幹什麼?

  都把自己扔湖裡了,還不放過自己?

  她手腳酸軟,最後一口氧氣吐出去,眼看著就要被憋死。

  那個黑影轉眼間游到面前,按住她的脖頸,拉近他,吻了過來。

  他嘴唇和湖水一樣冰冷,可是他渡過來救命的氧氣。

  景雲張開嘴,把這口氧氣吸了進去。

  可是一個靈活的舌尖伸進去,攪住她的小舌往自己嘴裡面拉。

  景云:「……唔唔」

  他的舌寬大有力,她的舌靈巧薄弱,就是巨石和小雞仔的對比。

  這個登徒子,等她自由了,非得剪斷他的舌頭!

  竇如嶼是北方人,在水裡也呆不久,親了一下之後,帶著景雲鑽出水面。

  湖水嘩啦啦從景雲頭髮上落下去,在皎潔的月光下如同碎玉流金。

  竇如嶼兩手托著景雲,可是景雲氣得怒罵,兩隻粉拳拼命打他:「混帳、你混帳。」

  竇如嶼也不反駁,只問景雲,「景小姐,本將軍哪裡混帳?」

  「是在小柴房內救了你混帳,還是剛才在水裡救了你混帳?」

  景云:「...你、你把我扔湖裡的!」

  竇如嶼抱著她往湖邊走,「不扔湖裡,怎麼洗淨小柴房裡面的腌臢?」

  景云:「……你、你登徒子!」

  「景小姐是說我親了你吧。不親你,如何給你渡氣?不給你渡氣,你恐怕都要餵魚了。」

  好吧,她竟無言以對。

  阿嚏

  阿嚏

  阿嚏

  湖風一吹,景雲打了個寒顫,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糟糕,自己要受風寒了。

  竇如嶼這才慌了,想扯下來自己的衣物給她披上,可是自己也渾身濕透。

  幸好阿風到了。竇如嶼接過來衣服披在景雲身上,抱著她去了小巷子那處院子。

  「阿風,燒水讓她沐浴,請大夫過來給她把脈。我回竇府一趟。」

  竇三死了,他必須要回去處理。

  「是,主子。」

  知道景雲還是處子,竇如嶼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放下了。他臉色紅潤,往日裡恨不得每天都殺兩個韃靼人的臉也跟吹了四月的春風一樣,柔和得很。

  他敲開竇府的大門,兩個門房趕緊開門讓他進去。

  他們心裡納悶,將軍何時出去的?

  將軍不是一直都在府內嗎?

  竇如嶼徑直回了纖凝苑。纖凝苑內點著燈籠,豆腐和豆芽都在,看見竇如嶼進來,豆芽和豆腐一起行禮唱喏,「公子回來了。」

  「嗯。」

  竇如嶼進了書房,豆腐和豆芽跟進來。

  豆腐:「公子,竇管家死了,驚動了老夫人。老夫人現在讓人封鎖消息,還把所有的下人都叫進去,要問清楚怎麼回事。」

  豆芽接著匯報:「公子,表小姐帶著丫頭也過去了。老夫人氣的不輕,說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殺了竇府管家。」

  「小人聽了一耳朵,表小姐說竇管家死在景小姐的柴房裡,那麼景小姐一定是殺人兇手。」

  竇如嶼點點頭,表情淡漠,「好。你們守著書房,我去香蘅院。」

  「是,公子。」

  竇如嶼走後,豆芽奇怪地皺了皺眉頭,「豆腐哥,怎麼公子今天夜裡好奇怪?」

  「哪裡奇怪了?」

  「就是說不出來的一種奇怪,好像沒那麼嚇人了。平時公子身上好像有冰塊,現在,冰塊融化了。」

  豆腐一把推開他的腦袋,「就你事多。告訴你,想長命,多幹活少說話。」

  豆芽:「切。」

  竇如嶼進了香蘅院,竇老夫人果然歪在軟榻上,她也沒換正式的衣服,穿著身褐色暗花帶金絲邊的睡袍子。

  阮玉陪在竇老夫人身邊,給她倒茶。

  「姨母,這竇管家無緣無故死了,還是報官吧。要不然,屍體怎麼處置。」

  「要說竇管家這一輩子為了竇府做牛做馬,竟然是這樣一個下場。唉,人生無常啊。」

  竇老夫人眼神陰冷,竇管家是她暗示去景雲小柴房的,現在管家死了,景雲卻不知所蹤。

  「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竇府,還是我說了算。」

  忽聽一人陰惻惻說道:「是麼?竇府是母親說了算?」

  阮玉渾身一熱,「表哥,你回來了?」

  她都有了表哥的孩子,自然不用稱呼「您」了,那樣也太見外了。

  竇老夫人坐直了身子,「嶼兒,你來得正好。竇管家死得不明不白,這件事你知道了吧?你小時候他總是抱著你玩,你一定要替他申冤。」

  「他也上有老下有小,是誰這麼心黑?等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竇如嶼淡漠地掀了一下眼皮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圓桌邊,「母親,竇管家即便是管家,可也是家裡的下人。小時候竇三抱過孩兒,可是孩兒並沒有求著他來抱孩兒。」

  「他什麼身份?孩兒沒有嫌棄他辱沒了孩兒的身份,已經算是饒他一條命。」

  「母親,兒子倒有一問。竇府家規規定,入夜後除非有主子吩咐,下人不得隨意走動。如此深夜,為何竇管家出現在後院偏僻的小柴房內?」

  「要知道,在這竇府內,竇管家只聽您一個人的吩咐。就連孩兒我,雖然貴為將軍,也不得不看他的臉色說話。」

  竇老夫人臉色一滯,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嶼兒,竇管家掌管竇府內務,深夜去查看各處也是應該的。至於他抱你,當然是他喜歡你,把你當成他自己的孩子來疼。這是親情,可不興說什麼下人不下人的,莫得傳出去,讓人家看我們竇府的笑話。」

  竇如嶼放下手裡的茶杯,那茶杯落在紅木圓桌上面,發出一聲清脆的「啪」。

  滿室都安靜下來,只有香爐內的香菸裊裊上升,盤旋梁間不去,留下奢靡的香味。

  阮玉剛才還火熱的心突然一突突,嚇得往竇老夫人身後側了側身子。

  「母親,竇管家在竇府內欺男霸女,因他而自盡的婢女不下五人;他在竇府外,借著母親您的名頭放印子錢,弄了多少黑心銀子。」

  「這些事情,為了您,孩兒都壓了下來。」

  「那是在邊疆,可到了京城,孩兒萬萬不能放任這種毒瘤留在竇府。」

  「今夜他竟然私入後院小柴房,企圖動我的人。孩兒如何能忍?」

  「竇三,我早有心除去他。今日不過巧合而已。」

  竇老夫人氣得手指頭打顫,「你、你大膽。我就不信了,一個女伶,如何能比得過竇管家?他小時候可抱過你。」

  竇如嶼冷冷看過去,語氣能凍死人,「母親,你現在來打感情牌,晚了。」

  「我竇府剛到京城,這滿京城的達官貴人都在等著看我竇府的笑話。竇三,一個腌臢貨色,靠著討好母親在竇府一手遮天。」

  「孩兒勸母親還是好好打發了竇三的屍體,安撫他的家人。要不然,這京城的事情,轉眼就會傳到皇宮裡頭去,讓孩兒被那些權貴笑話家宅不寧。」

  「夜已深,母親還是早些安置了吧。免得明日起來黑眼圈大了,又要鬧得下人雞飛狗跳。」

  他漫不經心行了一禮,大步走了。

  身後傳來一聲瓷杯的脆響,還有竇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逆子,孽障。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孽障。」

  竇如嶼看了看彎月如鉤,嘴角一撇,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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