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陷阱

  進入地下室，吉姆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看著羅南臉色沉重的把獵狗屍體裝入袋子，讓威爾帶著兩個黑人幫忙，一起把屍體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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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達成交易，吉姆不打算讓羅南脫離卡特幫視線，帶著他一起返回黑人社區，暫時把獵狗的屍體安置在社區教堂裡面。

  按照計劃，羅南在幾名黑人陪同下，繞到卡特幫勢力範圍之外，找公用電話打了莫羅斯幫的號碼。

  以前的羅南父子，與莫羅斯幫打過交道。

  那邊很快接通，是西班牙語：「找誰？」

  「我是羅南，找你們老大帕狄。」羅南說完，那邊沒了動靜，過了一會，有人突然問道：「你是羅南？」

  「是我！」

  「很好！很好！你死定了！」

  「我想講和，帕狄，開個條件。」

  「很簡單，東西給我！。」

  羅南想了想，說道：「不可能。」

  帕狄那邊直接說道：「你們死定了！我會親手殺了你！剝下你的皮！拆掉你的骨頭！」

  羅南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帕狄肯定會發動更多力量找他。

  …………

  獵狗的屍體裝入棺材，放進教堂臨時停屍間，羅南看著棺材，說道：「我會為你報仇！」

  出臨時停屍間，沿著走廊回到教堂大廳，穿著白袍的黑人牧師，迎上來用馬鞭草輕輕抽打了兩下他的衣服。

  羅南對宗教了解有限，不知道這是什麼儀式，但轉頭看，教堂沒有十字架，一般放十字架的地方，豎著一個木雕人像。

  「這是梅森。」吉姆介紹黑人牧師。

  梅森牧師微微笑。

  羅南問候一句，吉姆招呼他：「跟我來。」

  一行人繞到大廳後方，通過一道暗門進入地下，地下空間比教堂大廳寬敞。

  最前方的儲物室里，威爾正帶著幾個黑人整理武器。

  各式槍械擺在一張寬大的木頭桌子上。

  霰彈槍、手槍、短衝鋒、AR系列。

  還有各種AK。

  美墨邊境，從來就不缺黑槍，有些拉美小作坊出的仿製AK，幾十美元就能買到。

  精確度和故障率之類的，自然沒有保障。

  吉姆來到桌子前，手摸著戒指，問羅南：「試試？」

  羅南挑選步槍，看了幾把AK，感覺一般，可能是作坊貨，又去看僅有的幾把AR-15。

  這是美國民間最常見的步槍，也是獵狗用過最多的。

  今天得自獵狗的技能，讓羅南拿起AR-15的瞬間，就有種特殊的手感。

  羅南檢查調試槍，吉姆說道：「你今晚住這裡，不要出門，我去找合適的伏擊地。」

  他對鼻子中間穿環的威爾說道：「有人來提貨，你負責送上去，不要讓人下來。」

  威爾保證道：「好的，老大。」

  羅南緊握著槍，「復仇之火燒」紅眼睛：「吉姆，快一點！」

  吉姆想到躺在棺材裡的獵狗，稍微安撫羅南：「邊境雖亂，我們也不能在城區動手，好好休息一晚，放鬆放鬆，明天等我消息。」

  地下室有通風口，並不氣悶，羅南放下AR-15，又檢查了自己的格洛克，順便跟威爾要了幾個彈夾。

  有人來提貨，威爾吩咐兩個小弟克里和史密斯送上去。

  克里打開一個柜子，裡面全是成包的粉末。

  威爾過來，問羅南：「隔壁有個小射擊場，要不要去試試槍？」

  羅南點點頭：「好！」

  兩人各自拿了槍械，通過一道鐵門，進了隔壁的地下射擊場。

  這個用來存放貨物的教堂，是卡特幫的重要據點，開闢出的地下射擊場有二十米的靶位。

  威爾找來棉絮，撕開揉成兩團，遞給羅南，厚嘴唇一翻，笑出兩行白牙：「堵上耳朵，管點用。」

  「謝了。」羅南接下來要借用這些人，沒有拒絕威爾的好意。

  塞上耳朵，端起AR-15，槍托壓在肩上，頸部右傾，右眼重疊瞄準線，左腳上前一步，膝蓋彎曲，身體重心落在右腳上。

  扣動扳機，單發點射。

  砰——砰——

  子彈射中人形靶子邊緣。

  羅南放下槍，稍微調整，再次舉槍射擊。

  槍聲響起，著彈點落在胸口，後面的每一發子彈，全部命中人靶胸部。

  步槍打空子彈，羅南第一時間掏出格洛克手槍，雙手握槍站姿射擊，子彈紛紛命中靶子胸腹。

  等槍聲落下，威爾大聲喝彩：「好！好槍法！」

  他走過來，笑出滿口大白牙，抬手跟羅南碰拳：「夥計，你可以做我們的射擊老師了。」

  羅南跟他碰了一下，說道：「你的槍好！」

  原本就接受過嚴格訓練，現在又有了老兵的精準射擊。

  威爾哈哈直笑，笑得鼻子中間的穿環晃動起來：「別看我這的槍雜，都是好貨！」

  羅南換彈匣：「沒防彈衣嗎？」

  「這東西不好弄。」威爾搖頭：「比槍難弄多了。差的沒作用，好的太精貴，我們有的是人，不需要防彈衣。」

  羅南懂了，貧民窟的黑人太多，命不值錢，死了還有排隊想進來的。

  幫派底層的人幾乎全部來自貧民窟，晚上住在破敗的房子中，白天遊蕩在街頭，美國的社會大環境下，自然而然就走上這條路。

  甚至，他們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羅南繼續練習射擊，進一步融匯老兵的精準射擊。

  威爾覺得無聊，又不好離開，等到羅南休息的時候，說道：「嘿，夥計，別搞得這麼累，我們出去找點樂子。」

  羅南搖頭：「我不碰那些東西。」

  「我也不碰，老大禁止我們碰那些東西。」威爾過來一把摟住羅南肩膀：「找幾個妞耍耍，你喜歡什麼樣的？黑？白？我讓人帶幾個過來。」

  羅南提醒道：「我不能暴露。」

  威爾笑，笑容和善：「玩完宰了就是。」

  這話說得，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

  羅南勉強一笑：「我現在只想宰掉莫羅斯幫那些狗娘養的！」

  威爾附和：「我也想宰他們！半年前，我表弟就是死在莫羅斯幫的雜碎手裡！」

  羅南同仇敵愾，抓起威爾拿進來的AK丟給他：「干特釀的墨西哥佬！」

  威爾端起AK，大喝一聲，對著靶子瘋狂掃射，子彈大都飛到了天花板上。

  羅南不去管他，拿起槍繼續練自己的。

  過了段時間，史密斯過來通知吃飯。

  回到之前的房間，幾個人看著電視新聞吃飯。

  播放的新聞與墨西哥那邊有關。

  「著名歌星，有墨西哥甜心之稱的傑西卡，今日離開墨西哥城北上，正式前往下加利福尼亞，準備參加禁毒公益活動……」

  克里對著電視中的年輕女人品頭論足：「長得不行，嘴唇不夠厚，身體太苗條……」

  威爾贊同：「屁股不夠大！性感的美人，屁股要比椅子大！」

  羅南看了眼電視上的女歌星，安穩吃飯。

  …………

  丘拉維斯塔臨近墨西哥，生活著為數眾多的墨西哥裔，其中很多人與本地最大的墨西哥幫派莫羅斯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位於東北部城市邊緣的塔吉特百貨店，有售賣藥品的專區。

  羅南戴著頂帽子，進店先買了些食品，前後左右查看，小心翼翼來到藥品區，拿起幾盒非處方消炎止痛藥放進購物車裡。

  藥品專區人很少，處方藥專櫃的店員，一直在偷偷觀察羅南。

  這是個混血拉丁裔，膚色外貌幾乎看不太出來。

  他沒有照片，卻聽過對目標人物相貌的描述。

  看到英俊的臉，挺拔的身材，等到人離開專區去結帳，店員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羅南出超市上了那輛皮卡車，開出去不遠，特意跑到加油站加油，還因為錢的事跟人小聲爭辯一會，好留足反應時間。

  等他再上路，很快確定後面有了跟蹤者。

  一輛很普通的豐田跟了上來。

  這條公路車很多，巡邏警車也能見到，那些人不笨，期間還換車跟蹤。

  往東北近二十公里，車輛行人變少，皮卡車拐下主路，沿著一條僻靜的道路，開到臨山而建的度假旅館，駛入圍牆大院當中。

  旅館並不大，口字型的三層小樓圈起個小花園。

  羅南特意把車停在大門外能看到的地方，轉進一樓大廳，大廳中音樂震天，幾十個黑人拿著各式槍械，或扭著屁股跳舞，或大聲說話，沒一個安分。

  就連領頭的威爾，口中都念念有詞。

  畢竟黑人黑幫，要求不能太高。

  羅南讓克里關掉音樂，對威爾和布克說道：「來了！」

  威爾用力拍手掌：「都打起精神來，狗娘養的要來了！」

  「哇喔——哇——」

  這些黑人不害怕，反而個個興奮，高舉手裡的槍亂喊亂叫。

  羅南脫掉外套，接過威爾帶來的AR-15，穿上提前準備好的戰術背心，插好軍用匕首，一一檢查槍械彈匣。

  樓頂上，有隱蔽觀察的黑人下來報告：「他們離開了。」

  布克作為現場指揮，看看偏向西邊的太陽，下達指令：「他們應該天黑後過來。克里，你帶十個人去外圍儲藏室，聽到槍聲就包抄過來！」

  「威爾，你帶十個人去二樓！史密斯，你帶十個人上三樓！科爾，你帶十個人在一樓！」

  最後看向羅南：「你看著就行。」

  羅南搖頭：「我要親手報仇！放心，地址我給吉姆了。」

  沒有那條地道，卡特幫哪肯出動這麼多人手：「布克，警方那邊？」

  布克輕描淡寫：「放心，負責這一片的是卡特幫的老朋友，錢已經到位了，天亮前不會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