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獵食者

  天色黑透，度假旅館亮起燈光，人聲音樂聲飄散，從外面看起來一切正常。

  羅南抱著AR-15，靠在走廊的混凝土支柱後面，旁邊的房間中，布克正在門口走來走去。

  左邊的髒辮黑人，AK槍口朝天，滿臉興奮，時不時伸頭往外看看，嘀咕著外人聽不懂的黑人俚語。

  威爾啪的給了他一巴掌，說道：「傑米，沉住氣，沒聽老大說？遇事要沉穩！就你這樣，還想管一塊地盤？」

  傑米甩了下髒辮，摸著AK的護木笑：「我今晚要乾死五個狗娘養的！」

  羅南見三樓內側窗戶有人用強光手電朝這邊晃，提醒道：「注意，他們來了！」

  傑米抓起一根髒辮，咬在嘴裡，興奮的手發抖：「威爾，等會讓你聽聽狗娘養的慘叫，就像我上個月乾死的那個偷渡小妞！慘叫聲聽起來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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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南看眼傑米，威爾隨口說道：「傑米在北邊山谷拍過幾回片子，特別精通那方面，上個月他逮到個來我們地盤偷東西的墨西哥小妞，把她搞到死。」

  傑米沖羅南咧嘴一笑：「小意思。」

  …………

  天色已晚，公路上一片靜寂，七輛各式汽車，分成兩路沖向旅館。

  大惡魔帕狄坐在一輛車的副駕駛上，用對講機下達指令：「勞爾，你們從側門包抄，堵住後路！不要殺他，儘量抓活的！我要把他們剝皮抽骨！」

  對講機響起笑聲：「如你所願！」

  帕狄對后座的大鬍子說道：「攝像機帶了嗎？」

  大鬍子拍了拍包：「帶著呢！」

  帕狄說道：「我親自剝掉羅南的皮，老的你們拿去練手！」

  旅館正門打開，五輛汽車直接沖了進去，停在正門前面，帕狄先拍了下鼓鼓的腰包，再提起腳下的M4，跟手下們陸續下車。

  二十個手持槍械的拉丁壯漢下車，大廳中穿著服務員衣服的兩名黑人尖叫一聲，跑的比兔子都快。

  有個戴著棒球帽的身影剛進大廳，也掉頭往花園裡跑！

  大廳與花園之間沒有門，開放式的寬敞過道。

  下午跟蹤過來的人看見衣服帽子，喊道：「就是他！」

  帕狄一揮手：「追！」

  十多個人爭先恐後追了進去。

  帕狄早過了熱血衝動的年齡，與大鬍子跟在後面。

  沖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追進花園當中。

  混凝土柱子後面，羅南悄悄伸出槍口，人才進來兩個，不著急……

  「哇啊！狗娘養的！去死！」

  髒辮傑米站起來，端著AK對準過道，摳下扳機掃射，子彈打的下面火星直冒！

  埋伏的幾十個黑人，這時全都開槍，密集的彈雨，把衝出來的兩個人打成了篩子。

  控制燈光的布克合上開關，十八盞大燈將花園照的明亮。

  羅南選的位置，能看到大廳多處地方，當即槍口微移，摳動扳機，一槍將尋找掩體的拉丁光頭打了個前後通透。

  接著，連連開槍點射，視野中不斷有血花綻放！

  融合老兵的精準射擊後，他站立射擊不說百發百中，也相當精準。

  八發子彈，打趴下四個拉丁壯漢。

  其中三人胸部中槍，這個距離上，以步槍的威力，三人死定了。

  另外一個人被射中肩膀，發出慘叫。

  槍聲突然變弱，很多像傑米一樣的黑人，一口氣打光了彈匣。

  前面的子彈，亂槍打死莫羅斯幫沖的最靠前的兩個人，後面的子彈滿場亂飛。

  隨緣槍法！

  對面趁機還擊。

  莫羅斯幫的人好不到哪裡去。

  這是黑幫，不是軍警。

  但人多火力猛，總有倒霉鬼，樓上的黑人，樓下的拉丁裔，時不時就響起中彈的慘叫。

  有幾發子彈落在羅南附近，打的混凝土碎屑飛濺。

  羅南不受影響，心態和雙手極其穩定，不斷尋找目標開槍。

  有個牛仔帽剛剛冒頭，羅南槍口一轉，一個短點射掀開了他的天頂蓋！

  「撤！快撤！」有人用西班牙語大喊：「有埋伏！是卡特幫的黑鬼！快撤！」

  羅南開完槍，立即蹲下換地方。

  噼里啪啦的槍聲中，那根混凝土柱子上多了五六個槍眼，數枚子彈像陀螺一樣打著璇飛了出去。

  換個位置，以磚混圍欄為依託，羅南抬槍射擊，一口氣打光彈匣。

  又有一個拉丁壯男被他射倒。

  就在這時，圍牆外面響起陣陣槍聲，克裡帶人抄了莫羅斯幫的後路！

  羅南迅速更換彈夾，默念開啟靈視，目光從樓下樓上掃過，有十團左右的紅色光暈。

  今天在這裡的，沒有一個無辜者！

  左手伸出，不斷變換方向，一道道紅光鑽入手心。

  沒有技能提示聲！

  直到最後一道紅光，有信息在腦海中閃現。

  日語精通：一位拉丁和日裔混血自幼學習的語言！

  距離晉升需要的靈魂碎片數量還差一些，羅南大聲喊道：「幹掉帕狄那個狗娘養的！」

  帕狄的聲音傳過來：「羅南！我要殺了你！」

  與聲音一起過來的還有子彈，但羅南說話的時候就換了位置！

  帕狄發狠的聲音再次響起：「羅南，我會一刀一刀割開你的皮膚，一塊一塊敲碎你的骨頭！」

  黑叔叔們換完彈匣，火力再次兇猛，儘管一個個蹲在磚混圍欄後面，把槍架過頭頂射擊，從隨緣槍法上升為靈魂射術，卻架不住人多火力猛。

  羅南趁機開槍，射倒了一個應付後方夾擊的大鬍子。

  左手一張，又有紅光飛來。

  靈視開啟時間有點長，羅南頭微微刺痛，趕緊關閉。

  噗——噗——

  沉悶的槍聲從附近樓梯口傳來。

  黑叔叔們打的興奮，靈魂射術加持下嗷嗷直叫，沒人聽到。

  這是加裝消音器的槍聲。

  一般的槍枝和子彈，即便加裝消音器，也不會有影視作品中那麼誇張的效果。

  聲音很近，羅南來不及多想，槍口轉向樓梯口。

  背對樓梯口的兩名黑人，軀幹綻放血花，雙雙倒地。

  兩個穿著黑衣，手持M4卡賓槍的黑衣槍手，同時摸了上來。

  叫勞爾的那個槍手，優先擊斃斜向對外射擊的黑人，剛轉過來，就看到幾米外一個槍口正對著他，然後感覺不到身體了。

  四米多的距離，羅南爆掉最近的黑衣槍手腦袋，連連開槍射擊。

  另一個槍手中了四五發子彈，胸腹都被打爛了，其他槍手被壓制在樓梯上無法露頭。

  黑叔叔們反應過來，許多人掉轉槍口，朝著樓梯射擊。

  槍手們趕緊退了回去。

  但黑幫不是軍警，缺乏協調指揮，太多黑人把槍口轉向這邊。

  羅南不敢領教黑人的靈魂射術，撞開走廊內側一道門，撲了進去，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果不其然，他之前所在，不知道挨了多少發流彈跳彈。

  樓上太多槍口轉向，大廳里的莫羅斯幫壓力頓減，沖入花園當中，踹門砸窗，鑽進一樓的各種大廳里。

  布克和威爾大聲呼叫，催促著黑叔叔們下樓追擊。

  死了不少人，黑叔叔們士氣下降，開始磨磨蹭蹭。

  布克了解同胞，大聲宣布每殺一個莫羅斯幫的人有兩萬美元獎勵，黑叔叔們立即嗷嗷叫著往下沖。

  羅南開啟靈視，吸取五塊靈魂碎片，距離二十僅差兩塊，連忙更換一個新彈匣，出房間跟在黑人後面下樓。

  「等等！」布克喊道。

  羅南只回一句：「我要親手宰了大惡魔帕狄！」

  一樓槍聲不斷。

  儘管有黑人在前面探路，羅南仍然保持警惕，持槍屈身前進，一樓槍聲響起，黑人慘叫倒地。

  羅南微微偏頭，抬槍就射，兩發子彈擊倒敵人，又毫不猶豫在腦袋上補了一槍。

  那人手中的M9掉在樓梯口。

  這是一個舞廳，另一邊的樓梯口槍聲連連響起，有個黑衣槍手正跟髒辮傑米對射。

  羅南轉下樓梯，瞄準遠處的黑衣槍手，連連摳動扳機，至少三發子彈命中軀幹。

  宴會廳里，連羅南打死的兩人在內，躺了五具屍體。

  「誰！」髒辮傑米問道。

  「我，羅南。」簡短回一句，羅南開啟靈視，五團紅色光暈正飄在各自屍體上方。

  頭微痛，左手一張，接連對準紅色光暈，五塊靈魂碎片進入統御之書。

  髒辮傑米低垂槍口，朝羅南這邊走來。

  羅南往實體牆後一躲，召出統御之書，書頁上的靈魂碎片顯示二十三塊。

  沒有動獵狗的第一塊，左手抓取後面的二十塊，放在胸口上，卻毫無動靜。

  按照統御之書的規律，羅南默念「晉升獵食者」，還是這樣。

  不對？他略一思考，明白怎麼回事。

  晉升說明上，要以第三方參與……

  羅南鬆開AR-15，撿起地上的M9手槍，指向髒辮傑米。

  後者大驚失色：「我是自己人！」

  砰——砰——

  羅南沒有任何囉嗦和猶豫，連開五槍，手槍扔回地上，傑米頹然倒地。

  躲回牆後，有目光無法察覺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紛紛落在羅南胸口的左手上，催動靈魂碎片融化。

  紅芒一閃而逝。

  羅南感覺身體發生了一系列微妙變化，最為明顯的一點，長時間使用靈視引起的頭疼，戰鬥帶來的疲勞，瞬間消散。

  身體狀態，從來沒這樣好過！

  與此同時，有信息在腦海閃現：「已晉升一階：獵食者！」

  羅南看向面前近乎透明的書冊，意念翻動書頁，成功打開了第二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