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買人心

  朱元璋聽完馬皇后的話後，心中遲疑片刻，這才自顧自地說道。

  「唉，確實，此事還是需要聽從一下仙師的建議，或許他可能還別有安排，那就傳我的口諭，那爛人就先留著不殺了。」

  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朱元璋同馬皇后一同走進了梧桐閣。

  這皇后踏足煙花柳巷，也算得上是有史以來的頭一遭了。

  「皇上，皇后駕到！」

  太監尖銳的喊聲傳遍了整個梧桐閣。

  這煙花之地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懂得這迎架的規矩，所以此時緊張，但多數人便直勾勾地愣在了原地。

  馮勝眼光掃過周圍一遭。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皇上、皇后駕到？不想死的，趕緊跪下迎駕。」

  眾人隨即反應過來，一個個趕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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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有季博昶依舊端坐在太師椅上，他一邊蹺著二郎腿，一邊嗑著瓜子。

  「哦，老朱你來了啊！」

  隨即他又瞥了一眼馬皇后。

  「嗯，看樣子你還恢復得不錯嘛！」

  朱元璋當即推了推馬皇后。

  「還不快謝謝仙師的救命之恩。」

  馬皇后當即躬身行禮，這一幕屬實是看呆了在場的眾人。要知道普天之下，高過這二人的未有皇天后土。

  眼前這男子到底何德何能，竟受得住當朝皇后這一拜。

  藍玉見此，心中也不由一陣後怕，好在自己先前沒有對季博昶動手，否則依照朱元璋的脾氣，自己未必能囫圇著走出這梧桐閣了。

  季博昶將手中的瓜子遞給了馬皇后。

  「喏，你吃嗎？」

  馬皇后略顯侷促，一時也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

  朱元璋在一旁輕聲說道。

  「你說你，怎麼一點禮數不懂，仙師給你的，還不敢趕緊接下。」

  馬皇后隨即伸出雙手捧住了那一把瓜子。

  而後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了起來。

  季博昶拍了拍手。

  「老朱，老朱媳婦，你們也都坐，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就好，不要客氣！」

  這一番話說得朱元璋是哭笑不得，這哪有把青樓當自己家的，不過仙師都已經開口了，朱元璋也不敢推辭。

  他拉著馬皇后在一旁坐下。

  而在場眾人，此時卻依舊腦袋埋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季博昶環視四周。

  「都跪著幹什麼趕緊起來啊！」

  可朱元璋不發話，他們哪個敢起來？

  所以一個個還都是伏在地上不敢動彈。朱元璋見狀，冷聲說道。

  「沒聽見仙師讓你們起來，都聾了？若是願意跪，讓人打斷你們的腿，給咱跪死在這裡！」

  朱元璋此時像極了一個急於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家聽話孩子的家長，所以言語之中有著一種不容牴觸的威嚴。

  季博昶撇了撇嘴。

  「老朱，火氣不要那麼大，氣大傷身，再說了，這裡都是些姑娘家，你別再把人家嚇壞了。都起來吧！」

  聽到此話，眾人不敢猶豫。

  所以一個個紛紛站了起來。

  「老朱，你怎麼想著過來了，難道你也有逛青樓的雅趣？」

  這一番話騷得朱元璋老臉通紅。

  「咳咳，仙師說笑了，咱老朱都這麼一把年紀了，早已經是有心無力了，就算有這個意願，身體也跟不上不是。」

  「那你來這裡是做什麼，專程來找我？」

  季博昶此時已經有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意思了。

  不過見他不說破，朱元璋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馬皇后見此不由在一旁把話茬接了過來。

  「仙師，此次前來，一是為了答謝仙師的救命之恩，二來則是聽聞藍玉頂撞了仙師，我和皇上也想來了解一下情況。」

  季博昶倒也喜歡馬皇后直言快語的性格，隨即他看向朱元璋打趣道。

  「老朱啊！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不如你媳婦心胸開闊，你不但心眼子多，而且還小，這可不見得會是一件好事。」

  朱元璋聽得心裡不是滋味，但也不好去反駁什麼，於是就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先師教訓的是，我回頭會有所改進的。」

  「哈哈，但願吧，反正這天下也不是我的天下，改不改隨你嘍。」

  朱元璋一陣汗顏。

  季博昶倒也沒想著在這個話題上去深究什麼，他隨即看向藍玉。

  「老朱，說說看吧，準備怎麼處理你這個心腹愛將啊？」

  朱元璋偏過頭看著藍玉，隨後抬腿一腳將其踹倒。

  「不爭氣的東西，咱念你是一同征戰的老臣，才許給你高/官厚祿，你忘了咱當初為啥要造反嗎？還不是因為元軍處處凌虐百姓，逼得他們沒了活路，而你現在的行徑和當年的元兵又有什麼區別？還有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縱馬行兇，這和土匪又有什麼區別？」

  朱元璋字字誅心。

  藍玉不敢反駁，他知道皇上是動了真怒，今天他若是不鬆口，莫說是自己這條命，到時候恐怕九族都會一併贏來消消樂套餐。

  「聖上，臣知錯了！」

  他剛站起來，朱元璋又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給仙師賠罪，他若是不原諒你，你就等著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藍玉此時的臉色愣是比吃了屎還難看，季博昶一臉得意地打量著他，儼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讓自己給他賠禮道歉，這不比殺了自己好受多少。

  糾結之餘，但沒想到季博昶會主動鬆口。

  「好了，既然老朱都來給你求情了，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你起來吧！不過我希望你還是要長點記性才好，你這條命算是老朱給的，日後欺凌百姓的時候，多想一想對不對的起老朱，還有給我管好你這女兒，日後還指不指望嫁人了！」

  一番話說得藍玉臉色難看至極。

  他也知道進退，於是趕忙跪在地上。

  「藍玉謝過聖上！謝過仙師！日後我定當以死報效聖上！以死報效大明！」

  朱元璋聽到這一番話後，心中不由舒服了許多。

  原來仙師搞這麼一出，都是為了給自己籠絡人心。所以他對季博昶的敬重，不由又增加了幾分。

  「好了，起來吧！記住仙師說的話，否則朕日後饒不了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藍玉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今天也算得上是死裡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