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刀萬剮

  劉印實在怕邱正茂這一陣亂咬把自己也咬出來了，於是命人趕忙堵上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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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師，可不能聽此人胡說八道。」

  季博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些人多是一丘之貉，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倒也都在意料之中。

  「好了，我沒興趣管你那些腌臢事，讓你們清個場就這麼慢嗎？樓上的人都準備留在這過年？」

  見季博昶有些急了，劉印也不敢怠慢，於是他趕忙上前招呼道。

  「所有人給我動手，不遠滾的，直接從樓上給我扔下去！」

  錦衣衛一出動，這效率就明顯快了許多。一個個在房中竊玉偷香的恩客，就直接被從床上拖了下來，而後一陣毒打，直接從窗戶上扔了出去。

  不過好在樓下緊挨著游湖，如此動靜也還是摔不死人的。

  這樓上樓下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藍玉一行人也總算是被帶了過來。

  季博昶之所以會讓劉印將場中的人都清出去，那是因為他是還想給藍玉留點顏面，藍玉作為百戰之將，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後期也難免還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如果現在當眾折損他，他日後還能不能為老朱所用，恐怕也是兩說。

  自己這麼大費周章的目的，只是為了延長國祚，如果貿然搞垮了藍玉。

  國祚恐怕只會有損無益。

  藍玉父女被馮勝父女壓著從梧桐閣的正門走了進來。

  而進來的時候，他們也很難會忽視這被五花大綁在門柱上的邱正茂，別的不說，畢竟那紅內褲，也實在是太顯眼了一點。

  邱正茂看見藍玉後，一臉尷尬地笑道。

  「藍將軍，您也來玩了啊？」

  藍玉此時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到這話後，心中怒氣更甚。

  他上前就是一腳，直接揣在了邱正茂的肚子上。

  「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來消遣老子？」

  這一腳的力道著實不輕，邱正茂眼珠子一翻，竟直接昏死了過去。

  不過馮勝從始至終倒也都沒有去阻攔藍玉的意思，畢竟邱正茂這種貨色，今天不死，明天讓朱元璋知道了，也該活剮了他。

  「藍將軍，不必和這種貨色一般見識，您還是裡邊請吧！」

  藍玉瞥了一眼馮勝，眼中怒意自是不言而喻。

  但此時馮勝身受皇命，他就算再怎麼氣憤那也只有忍著。

  邁步走進梧桐閣後，那老鴇子也實實嚇了一跳，她雖然沒和藍玉打過交道，但也還是認得這麼一號人的。

  朝廷之中，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此時竟然能來自己這樓里消遣，日後說出去恐怕也要增色不少。

  就在她趕忙想要迎上去之時，卻被季博昶攔下來了。

  「我說老鴇子，你急什麼？今天你這樓里只有一位貴客，那就是本大爺我！」

  這老鴇子看了一眼藍玉，心中還是有所顧慮。

  「爺，這位可是大將軍藍玉啊！」

  季博昶神情玩味地笑道。

  「我還不知道這是藍玉，怎麼你看上了？那就把他賣進你這樓里做龜公，你看怎麼樣？」

  這一席話頓時嚇得這老鴇子魂不附體，她知道季博昶的身份不一般，他能說出這種話，自然是無所顧忌，日後也沒人敢去追究他。

  但自己若是敢應下來，那麼只要藍玉不死，就免不了會被他秋後算帳。

  心中想明白這一點後，她便直接跪在了季博昶的面前。

  「這位爺，您不能這麼為難我一個婦道人家啊！這藍大將軍，貴足踏賤地，已然是我的榮幸了，又怎敢談買呢？」

  「起來，王夫人，你看你，這不就客氣了，是我把藍大將軍賣進窯子的，以大將軍這身份，就算是記仇，也只能記在我身上，還怕他會找你不成？」

  老鴇子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開了幾十年的窯子，還從沒見過今天這種場面，一時間倒也分不清是福還是禍了。

  「爺，您說笑了，可我這……」

  「好了，不要廢話了，開個價，人就歸你了。」

  「這我怎麼開得起價呢……」

  「算了，反正都是賤賣，拿一錠銀子也就行了，畢竟買牲口不也還要這個價嘛！」

  季博昶說完，滿臉笑意地看著這老鴇子。

  而這老鴇子現在被架在火上烤，一時也是進退兩難。

  她現在根本不敢搭話，畢竟說錯一句就是萬劫不復。

  藍玉更是氣的牙根痒痒，要不是因為有馮勝和這一幫子錦衣衛在場，他便真的有上去和季博昶拼命的衝動，這實在也有些太欺負人了，俗話說的好，士可殺不可辱，藍玉對於自己的臉面看得的不比那群士大夫的輕。

  季博昶雖似乎是察覺出了他眼神之中的慍怒。

  於是便轉頭看馮勝說道。

  「去，拿紙墨筆硯給我起草一個賣身契來，到時候只需要這二位簽字就成，要容易許多。」

  馮勝心裡咯噔一聲，這麼一來，到時候又怎麼下的來台呢？

  不過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他隨即取出筆墨寫下了契書，就等著藍玉父女和這老鴇子簽字。

  瞧見這紙遞過來後，藍玉的眼前死死盯著季博昶，雙目之中似乎還滲出了一抹血絲。

  馮勝極為識趣地偏過頭去，而後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藍將軍，簽字吧？」

  藍玉掃了一眼這契紙，而後直接伸手將其揉成了一團。

  「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這邊剛說完，門外就傳進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

  「邱正茂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您聽我解釋！」

  「解釋？你留著和閻王爺說吧！來人，將這個有辱國體的敗類拖下去，千刀萬剮，夷滅九族！」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聲音漸行漸遠。

  馬皇后不由在耳邊輕輕勸誡道。

  「此人罪不至死吧？再怎麼說也不至於禍累九族啊！」

  「哼，你就不要勸我了，這種敗類把咱們朝廷的臉都丟乾淨了，不殺他如何明正典刑！」

  見勸不動朱元璋，馬皇后微微嘆了口氣。

  而後念頭一轉。

  「重八，此事多半是出於仙師的決策，我想你還是先問過仙師為好，若是忤逆了仙師的心意這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