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談論風月

  劉印聽完窘迫不已，不過好在季博昶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好了，起來吧，你先出去迎一迎，別等馮勝一行人來了，卻找不到路。」

  說完季博昶玩味的笑了笑。

  劉印不敢怠慢隨即走出了梧桐閣。

  而季博昶則是在桃紅柳綠這幾位美人的簇擁下，滿臉閒適地喝著茶。

  茶香撲鼻，再去瞧身旁這幾隻鶯鶯燕燕，還真有些茶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季博昶一邊喝著茶，一邊還不忘看著這梧桐閣里的熱鬧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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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如老鴇子所說，這裡的常客，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想要趕走他們，愣是比登天還難。

  畢竟人間酒過三巡，錢也花了，詩也吟了，曲兒也聽了，就在正要鴛鴦枕上，雙宿雙/飛之際，你讓他丟盔卸甲，他不殺人就是好事，還能指望有什麼好臉色。

  這老鴇子兩面為難，就只能用些話來找補。

  「邱大人，奴家也不敢輕易來招惹您不是，只是樓下這位主咱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邱正茂一聽，火氣止不住地上涌。

  「老鴇子，爺的銀子少給你了嗎？」

  「邱大人，您看您這是什麼話，咱這樓里一半的姑娘，可都是靠您養活著呢！」

  「呵，你他媽的還知道，那你知道老子是什麼身份嗎？」

  「奴家自然曉得，邱侍郎的名聲，咱怎能不知道呢！」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樓下的是他媽什麼鳥人，為了他，你敢來招惹咱這個正三品的兵部侍郎！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子一把火把你這野雞窩給燒了！」

  「哎呀，邱大人，您說您這是何苦為難我了！我就是一個婦道人家，那邊也不敢得罪。要不是今日那人身份實在太高，我又怎麼會做這種把客人往外攆的事情呢！」

  邱正茂聽到話之後，不住地在心裡打了幾通鼓。

  自己正三品的官職，這老鴇子不是不知道，那這就說明樓下的人品職比自己還高，可這京城裡品級比自己高的，就只有中書省的兩位丞相，以及六部的幾位主事。

  可這些人都他媽一大把年紀了，就算真的不顧及名節來這種地方，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吧？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於是疑惑地問道。

  「樓下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老鴇子遲疑片刻，而後一本正經地答道。

  「爺，我看那架勢，好像是太子！」

  「太子？」

  一聽這兩個字，邱正茂止不住地腿肚子發軟，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像是真的，堂堂一國太子來逛青樓，按照朱元璋那個脾氣，但凡讓他知道了，能把太子的腿打斷。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逛窯子不偷偷摸摸地就算了，還要搞得世人皆知？

  這難道是瘋了不成？

  所以邱正茂，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

  「你他媽唬老子呢？太子能來這種地方，我頭擰下來給你當夜壺，起開，讓我看看，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邱正茂此時衣不蔽體，身上只穿著一件紅內褲。

  本來都準備好了和床上那柔若無骨的美人來一場深入交流的，可不承想在這種時候被人打了岔，他殺人的心都有了，更遑論其他。

  老鴇子想要提醒，但瞧見邱正茂這副模樣，剛到嘴邊的話，則是又被她給咽了下去。

  邱正茂則是直接走出房間，趴在護欄處，向下張望著。

  由於季博昶就坐在正對面，他那一副張揚的模樣，倒也不難認。

  邱正茂看見季博昶只覺得眼熟，但此時根本想不起他是誰，但唯一能確認的是他不是太子，而且滿京城也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心思落定後，他瞬間來了底氣。

  「哪來的王八蛋，逛青樓你還要包場子，顯得你能耐了是吧！」

  季博昶聽到聲音，抬頭望去，瞧見只穿一條紅內褲的邱正茂，眼中不由閃現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你這在罵我嗎？」

  「廢話，不是罵你，還能罵誰？攪了老子的好事，沒宰了你，已經算你命大了！」

  「哦，宰了我，你有這個能耐嗎？」

  「小兔崽子，老子是兵部侍郎邱正茂，正三品的官兒，你敢惹我？」

  季博昶一時間也被這傢伙給氣笑了，他還真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底細啊！

  「劉印滾進來！」

  季博昶沒有理會邱正茂而是對著門外喊道。

  劉印聽了招呼，瞬間跑了進來。

  「仙師，有什麼吩咐？」

  季博昶衝著邱正茂指了指。

  「看見那個穿紅褲衩的了沒？」

  「看見了！」

  「那你認得他嗎？」

  「認……認不得……」

  季博昶聽到這裡，扭過頭看著劉印。

  「我就是說你這傢伙怎麼一點腦子也不長，你們兩個死瓢蟲還準備互相包庇不成？剛才扯著嗓子喊，自己是兵部侍郎邱正茂，這你都聽不見？既然這樣，我看你這雙耳朵留著也沒用了，不如割了吧！」

  劉印咽了口口水。

  「爺，剛才沒注意，現在看清了。」

  他繼而轉頭，衝著樓上喊道。

  「邱正茂，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不知檢點，按照大明律，三品官員嫖妓，應當杖責五十！你就等著屁股和身子分家吧！」

  邱正茂，不瞎也不傻。

  就算坐在這裡的是太子，劉印也不至於如此卑躬屈膝。

  看來自己今天是踢到硬釘子了。

  他額頭鼓起了青筋。

  「我沒有嫖妓，我只是和姑娘談論風月，大明律上可沒有寫不讓談論風月。」

  季博昶聽了這番無恥言論，也不由暗暗佩服，這番話就連自己也未必能夠說得出口。

  「呵呵，談論風月，談得他媽連褲子都沒了，還真有你的！劉印少和他廢話，把這傢伙給我綁往門口的大石獅子上去，他不是喜歡談論風月嗎？這梧桐閣外人來人往，他總能找到知音的！」

  劉印不敢不從。

  他抬起頭看著邱正茂，而後微微一笑。

  「老兄，對不住，得罪了！」

  說完，一揮手幾名錦衣衛瞬間沖了上去，隨後直接將邱正茂架了下來。

  「老劉你不地道！你不地道！你也沒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