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奉旨嫖妓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季博昶進了這梧桐閣，也如同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劉印一眼就瞧出了這位仙師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雛，於是朗聲道。

  「老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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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一體態婀娜的中年女人款款走了出來。

  「唉，我說這位爺，不要喊得這麼難聽嘛，叫什麼老鴇子，要叫我王夫人啦！」

  這自稱王夫人的女人，一瞧見劉印身上穿著的這身官衣，心中便暗道不好。

  眼前這人多半是來找茬的，因為她還從沒看見過，有穿著官衣來喝花酒的。

  「王夫人，不認得我了？」

  劉印笑眯眯的問道，這老鴇子聽都這話，不由定睛一看。

  「劉大人啊！那陣風把你吹來了，往日裡請都請不來的客，今日您怎麼有空登門了？」

  「好了，別在這裡和我耍貧嘴，我今日帶來了一位貴客，你要是招待好了，重重有賞，你要是有半點怠慢，你這雞窩也就不用開了！」

  「哎，劉大人，您這是哪裡話，咱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買賣，姑娘也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可容不得您這麼亂說。」

  「呵呵，爺沒空在這裡和你扯老婆舌，去把你這梧桐閣里所有的人全都給我趕出去！今天你這雞窩我們包了！」

  王夫人面有難色，劉印的身份她自然是知道的，錦衣衛中的二把手，這可是直接替皇上當差的，若真是得罪了他，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但現在這梧桐閣里，哪間房裡睡得不是達官顯貴，想讓他們說搬就搬這又談何容易？

  「劉爺，您看這樣成不，我讓咱們樓里頂有名的頭牌侍奉您二位，再把這樓里最好的雅間給您二位騰出來。保證不會打攪您二位的休息，若真是讓咱把別的主顧趕出去，這一來傷和氣不說，二來對您二位的名聲也不好，畢竟這麼大張旗鼓的逛窯子，您二位也算得上是頭一份了，萬一四九城裡說出去，再一番添油加醋，您這名聲可就要保不住了。」

  劉印一聽覺得是這個理，但他又不敢做主，於是只能回過頭來看著季博昶。

  「仙師，您的意思是？」

  「問我？笑話，咱逛窯子也要逛出古今頭一份的架勢來，怎麼，還怕老朱沒錢付？」

  「仙師，瞧您這話說得，就是大氣！」

  劉印拍完馬屁後轉頭看向老鴇子。

  「聽見沒，把你這樓上樓下所有的人都給我轟出去，你若是轟不動，我找人來幫你！今日咱爺們兒可是奉旨來的！」

  「敢問您奉的是誰的旨？」

  「呵，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我奉的是咱家仙師的旨，少說廢話，快去！」

  這老鴇子此時也是叫苦連連，這梧桐閣的生意紅火，倒也不見得是一樁好事，因為里里外外來往的可都是一些達官顯貴。

  上到四部台工，下到巡城將吏，哪個不來此消遣。

  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天子腳下的官員，個個都有著盤根錯節的勢力，若是不開眼得罪了哪一個，日後也就不用想再有安生日子過了。

  現在瞧劉印這架勢，是輕易不肯罷休了，能讓他都卑躬屈膝，那他身後這名男子的身份，倒也是可想而知。

  遲疑半晌，這老鴇子嘆了一口氣。

  「唉，劉爺，我今個可就聽你的去轟人，到時候要是真的惹了麻煩，您可要替我擔著一點！」

  「放心，今天有仙師在，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劉印一時間把狗仗人勢這個詞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季博昶也絲毫不介意放飛一下自我，他沒有理會二人的交談，而是靠坐在太師椅上，伸手拍著一旁的八仙桌。

  「怎麼，這麼大座樓，我來半天了，連盤瓜子點心都沒有嗎？」

  季博昶嘟囔著一張嘴，渾然一副暴發戶的嘴臉。

  其實他倒也沒有別的心思，主要是為了噁心藍玉父女，二來順便體驗一下這異樣風光，不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嘛！

  老鴇子聽到季博昶的話，哪裡該怠慢。

  「桃紅柳綠，快給公子上茶。」

  話音剛落，四名妖嬈女子，就捧著各色瓜果點心走了上來。她們扭動著婀娜的身段，每走一步，都要扭動一下腰肢，這使得她們從骨子裡透露出了一種性感和魅惑，也難怪有人將梧桐閣稱為銷金窟，季博昶實在想不出來有哪個男人能抵禦得了這樣的誘惑。

  劉印見季博昶看得兩眼發直，於是便把腦袋湊了過來。

  「仙師，這幾個夠騷不？還有更好的呢！」

  季博昶聽到這話，嘴裡含的茶水，忍不住噴了劉印一臉。

  「咱就是說，你能不能矜持一點，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

  「仙師，這要臉的人哪還會進這窯子洞啊！」

  季博昶聽完，連連齜牙。

  「我說你個混蛋是不想活了是吧，暗戳戳地諷刺誰呢？我看你是準備在這梧桐閣里過上一輩子了。」

  這話一出，當即是把劉印給嚇壞了。

  他不由連忙叩頭。

  「下人一時嘴賤，還望先師不要和小的一般計較！」

  劉印磕頭如搗蒜一般，這一幕是徹底看傻了老鴇子，她雖然不曾為官，但對於這官場裡的事情也是門清。

  錦衣衛二把手，有時候比那些尚書的實權還要大上一些，所以能讓他們露出如此窘態的，除了左右兩位丞相以外，就只有當今皇上和太子了。

  兩位丞相都快年逾古稀了，而眼前這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那難不成是太子來嫖/娼了？

  老鴇子想到這裡，也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火速跑上來，開始挨個敲響房門，試圖往外轟趕客人。

  這要是得罪了當朝「太子」這可得了？

  老鴇子心思活泛，季博昶懶得理會，他只是頗為好奇的看著劉印。

  「劉印你老實告訴我？朝中是不是有人什麼人保你？」

  劉印有些詫異，他抬起看著季博昶訕訕地笑了笑。

  「仙師，您這是何出此言啊？」

  「呵呵，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沒人保你，就憑你這個豬腦子，是怎麼坐上如今這個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