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人假說面臨著被推翻的考驗
2024-10-13 06:16:35
作者: (美)霍格蘭
自從我發現了蜂窩結構,它就成了「智慧生物假說」的有力證據,但同時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薄弱環節——
如果事實證明柯德爾是正確的,即「智慧生物假說」有可能是錯誤的,那麼整個研究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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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從列印出來的照片上看,「蜂窩」簡直太像人造的了!自然中找不出任何與一座「停車場」如此相像的東西!它有著大小一致的網格化結構——而且位於火星表面如此特殊的一個地區。
另一方面,如果「蜂窩」是計算機處理引起的,那麼「智慧生物假說」很容易被推翻——如果只有看到火星上出現了與地球人造物十分相似的東西,你才會相信火星人存在的話。
但是歷史上的許多重大科學問題都是基於對宇宙的更加微妙的理解。在我看來,解開「火星臉」之謎也屬於這些微妙問題之一:特別是在我們的技術發展到現階段的前提下,它依賴於各種非常複雜的因素,所謂的與地球人造物十足相似的東西並不是證明火星生命存在的唯一依據。在這些因素中,包括位置安排所體現的數學關係、各種「結構」的朝向及其相互關係,還有特殊的建築比例——例如,D&M金字塔的長寬比1:1.6就非常符合地球建築常用的比例安排,俗稱黃金分割。
用蘭迪的話來說就是:
從人類學的角度來看,對這些火星地貌的分析挑戰著我們這個物種對地外文明的理解的極限。總體而言,我們對火星地貌以及其他數據的評估標準(撇開對結構的感知不談)都是基於地球人類學的標準制定的……
更基本的問題出現了——我們該如何收集和(或)解釋來自一個與地球的物種以及地質情況非常不同的星球上的數據?
我的意見是,先不要爭論蜂窩結構是不是真的,柯德爾只是粗略地查看了一下照片而已,而且這張照片來自迪彼得羅多年前得到的一盤磁帶——我們沒有辦法通過幾個小時的察看就能以萬分肯定的態度回答這個關鍵問題。
我們必須進行徹底的檢查與詳細的分析,哪怕歷時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
例如:
拿柯德爾在國際圖像系統中心研究35A72的老磁帶所使用的「平均技術」來說,它會不會在清理磁帶噪點的同時抹掉了有用的數據?當你對某物進行「平均」處理時,相當於同時去掉了「波峰」和「波谷」,也很有可能抹除掉你要尋找的一些細微證據!
迪彼得羅認為,35A72上各處隨機分布的噪點影響了計算機的處理結果,導致蜂窩狀圖案出現在圖像上,但只有電腦上才會出現這種問題。
我根本不相信這一點。如果你像我一樣仔細數一下「蜂窩」區域的小坑,就會發現一些非常有趣的東西:
1平方英里範圍內,只有1到2個小坑,比其他隨機選擇的同等面積區域中的小坑數量少很多。
為什麼這1平方英里如此特別呢?為什麼在沒有處理過的照片上也是這樣?這個區域似乎覆蓋著一塊面紗,包括旁邊的「要塞」也是這樣。
我不明白……不過我想找出原因。顯然,我是少數幾個這麼想的人之一。
說來奇怪,許多團隊成員似乎都同意柯德爾的說法,認為「蜂窩」只是計算機處理導致的故障。然而,如果不承認「蜂窩」,幾乎等於否認整個火星之城,否認該區域有進一步研究的必要性。
1月27日早晨6點37分,多爾芬寫道:
我的方法與蘭迪·波佐斯的有些不一樣,我認為還應該收集和研究火星上其他有趣地貌的數據,然後再推出解釋它們起源的理論。收集的證據越多越好……例如,我儘可能多(甚至有些倉促)地搜集來各類火星照片,特別是那些從來沒有被仔細研究過的。因為火星地質不同於地球,研究越深入,出人意料的發現就越多,即使到現在也是這樣。
這些論點看起來都非常合理而且科學——直到你發現多爾芬所指的重點是什麼。
「海盜號」軌道器拍攝了大約6萬張照片,是兩架太空飛行器歷時數年的觀測結果。如果過去的八年多里連NASA自己都無法(哪怕用倉促的方式)逐一查看這些照片,那麼我們這群火星研究的新手又怎麼能在短短几個月中搞清楚那些神秘的地物究竟是什麼呢?更不用說找到支持「智慧生物假說」的證據了。
另外,火星之城裡的東西之間至少存在一些數學關係。如果我們不去研究它們,又能把什麼東西當成研究目標呢?還有——
就算我們弄到了所有其他磁帶,又該去哪裡處理這些數據呢?
不過,多爾芬、布蘭登堡和迪彼得羅找到了新的「海盜號」拍攝的異常地物圖像的可靠來源——NASA設在戈達德的美國空間科學數據中心以及美國地質勘探局在弗拉格斯塔夫的圖像中心。不過,對於應該尋找哪些照片以及在它們上面會發現些什麼,我們還一無所知。
在此期間,研究因資金短缺以及缺乏信心而停滯不前。我想起幾個月前自己曾經定好計劃,要到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覺知研究學院發表演講,題目是「『火星臉』之謎:關於覺知起源的新探索」。
演講當晚,我一邊緊張地等候別人把我的幻燈片送過來(在穿越舊金山灣的運輸途中稍有耽擱,這些幻燈片是保羅·謝伊的兒子熱心地幫我以多爾芬的11×14的照片為模板準備的),一邊邀請蘭迪·波佐斯從人類學家的角度為我的演講內容作介紹,他用最恰當的語言描述了將要送來的幻燈片內容:
「火星探索項目為我們提供了深入研究涉及人類與社會科學的人類問題的機會。
「無論火星的奇異地貌是自然形成還是由智慧生物造成的,意識到宇宙中存在其他生命形式,促使我們思考人類覺知與自反智能的本質。
(波佐斯博士有所不知,亞瑟·楊的一本書《宇宙的反思》就是探討這些問題的。蘭迪繼續說:)
「目前對物理學中的亞原子、形上學、心理學以及人類學的研究方法已經超越了笛卡爾的身心二元論,說明覺知已經成為宇宙外在到個體意識的一部分。
「對人類學家來說,火星探索項目的挑戰在於構想出一個可以作為思想實驗模板的合理假說,並且能夠通過先進的成像技術與實際研究來驗證該假說。
「例如,我們有三個核心問題:
「1.自反智能是不是行星進化的結果?換言之,它是獨立出現的嗎?
「2.自反智能是否具有傳播性?
「3.智慧生物的身體與心理的發展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聯繫?
「當然,還有許多附加問題,即使在太陽系或銀河系不存在其他地外文明的情況下——或者其他文明已經絕跡——在檢驗火星文明存在的合理性方面,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是重新了解18世紀的人是如何看待人類與社會科學的。他們的觀點是當代西方文明的前奏,了解了這些內容才能搞清楚當代社會的公共政策及其意義與目的,明白人類為什麼會逐漸把自己推向物種滅絕的邊緣。
「無論火星上能否發現文明社會的廢墟,火星探索項目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重新表述人類與社會科學的重要機會。
「當然,如果火星上發現了失落的文明……」
我無法講得比他更好!
不過我也盡力了——圍繞著「海盜號」的照片講了兩個小時。
演講之後,我正收拾東西,兩名聽眾走過來。其中之一是丹·利伯曼,他是覺知學院的成員,也是個建築師。他被火星之城迷住了,而且對蜂窩結構及其具有「建築統一性」的外觀等特徵的印象最為深刻。
利伯曼銳利的目光很快就發現了「金字塔群」的其他一些神秘特點,比如蜂窩北面的地表有一些「餡餅形狀的洞」,我同意他的發現並把它們標註出來——無論這是什麼東西,它們看上去也不像自然之物,它們比較深。
另外,在幾百萬年的過程中,火星上的流沙與沙暴應該把這些洞填滿了,但事實卻不是這樣——說明它們也許通往某些巨大房間或隧道的入口。這符合我的一個假設:由於地表環境惡劣,「火星人」不得不進入地下和「金字塔」內部,「蜂窩」之類的結構就是巨大房舍的廢墟。
利伯曼和我討論過地球上的「風蝕建築」問題:地表被風力侵蝕,留下一些洞穴,可以住人。我們還討論了請他加入獨立研究小組的事情——作為結構工程小組的一員。我給他一張賽多尼亞地區的放大照片,並且承諾以後給他更好的版本。
湯姆·勞滕貝格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社會科學家,也是該校的一個叫作「國際應用系統設計項目」的行政主管。勞滕貝格說該項目是「跨學科的……屬於商學院的內部項目……在全世界範圍內應用相應技術與基本的系統科學來解決經濟方面的公共政策問題……例如第三世界國家的發展、核擴散等等,需要參與者具備綜合性的社會科學技能、技術專長以及系統化的管理能力」。項目小組的成員包括兩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如默里·蓋爾曼(他發現了「夸克」——組成物質的基本粒子),還有一些著名的科學家,如喬納斯·索爾克——脊髓灰質炎疫苗的發明者。這真是一群傑出人士的聚會。
勞滕貝格給我他的名片,說:「我對你所做的非常感興趣,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請告訴我。」
我們決定進一步探討這件事。
因為蘭迪是火星獨立研究項目的主管,我讓他來決定。他認為應該聯繫勞滕貝格,過幾天與他見個面。
演講結束兩天後,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們如約會面。一共去了四五個人,我們圍坐在一起,許多張11×14英寸的「海盜號」照片散放在地毯上,勞滕貝格描述了那天晚上他聽到我講話之後的第一反應。
「起初我認為這是在開玩笑,或者是中情局開展的某種讓人搞不懂的社會實驗,為了知道人們聽說這種發現之後的反應是怎樣的。
「我是說,斯坦福國際研究院也參與了,火星上的『臉』……?換作你們是我,會怎麼想?!」
蘭迪和我面面相覷。
「但是,接下來,」勞滕貝格繼續說,「我自言自語,那些照片真是古怪……也許他們是來真的!」
「當天晚上我回到家——我和兩個室友住同一座房子——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們都睡了。
「沒人能聽我講講今天晚上的事!
「我在屋裡走來走去,折騰了一宿,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就給一位好朋友打電話。他是賓州大學的心理學家,我們談了兩個小時,討論著各種可能性:
「這是不是國防部那邊特意搞的心理實驗?如果不是,那是不是惡作劇……如果不是惡作劇……上帝啊……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