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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打破常規

2024-10-09 11:08:39 作者: 馬克·彭德格拉斯特

  變革總是伴隨著障礙和不適,即使是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也不例外。

  ——阿諾德?班尼特

  這或許只是感情用事,眼看著從前的做事方式被淘汰,但我們中的確有些人從來不會有絲毫的遺憾。

  ——羅伯特?林德

  20世紀50年代初期,羅伯特?伍德拉夫在地方、州和國家層面都行使著前所未有的特權。全體員工都知道,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1950年的時候,伍德拉夫已經60歲了,但他依然充滿活力,並陶醉於其獨特的生活方式。1945年,阿瑟?阿克林卸任後,伍德拉夫暫任總裁。第二年,他便委任前政府官員比爾?霍布斯作為公司總裁。伍德拉夫沒有了日復一日的責任重擔,了無牽掛,又重新開始了舒適的遊歷生活。他秋天和冬天在愛查維捕捉鵪鶉,夏天在懷俄明州的農場裡狩獵。他每年都會去歐洲旅遊一次,經常會抽出點時間在蘇格蘭的格倫伊格爾斯打上幾場高爾夫球。其他時間,他主要住在亞特蘭大和紐約的家裡。伍德拉夫經常和歌手莫頓?唐尼一起在紐約泡吧。莫頓在酒吧里和在愛查維的行為都有點像宮廷諂臣。

  不過伍德拉夫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管理生產經營,並且受到熱心員工們的擁護,大家對他的每一個命令都欣然接受。從1943年到去世,他的得力助手都是約瑟夫?瓊斯。約瑟夫是一個睿智、行為得體的德拉瓦本地人。他負責安排伍德拉夫的日程,定製西服和雪茄,接收信件,同時也是看門人。約瑟夫?瓊斯的工作時間很長,並且工作時絲毫不能鬆懈,一個禮拜工作7天,全天24小時待命,沒有任何假期。瓊斯實際上就是伍德拉夫的奴隸,因為這點他失去了兩個妻子,但是直到最後,他仍然是伍德拉夫最忠誠的家臣。

  毫無疑問,亞特蘭大是伍德拉夫的權力中心,在那裡,這個可口可樂大資本家的影響力幾乎到了無所不能的程度。當伍德拉夫有了想法的時候,「你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將其付諸實踐」。休斯?斯波爾丁律師解釋說,因為老闆接下來會召開核心集團的會議,簡潔地介紹這個想法。永不疲倦的伍德拉夫通常是在凌晨3:00的時候召集集體討論。「我們並不參與討論觀點和其他事情。我們直接處理具體問題。我們全部都被分派在待完成的任務。」像其他人一樣,斯波爾丁和藹地承認了這一點,在可口可樂公司裡面,他只是一個配角而已。他說:「我想,我是一個頂級配角,當伍德拉夫想要順利完成某件事情時,只要我會做的,我一定會搞定!」

  比爾?哈茨菲爾德市長最初曾經和伍德拉夫一起在一家滅火器公司工作。他告訴一個記者說:「我從來沒有在不徵求伍德拉夫意見的情況下做出過任何重要決定。」市長會定期到愛查維狩獵,是那裡的常客。在他的辦公室里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個鑲有伍德拉夫照片的相框。他總是給客人一瓶可口可樂,作為南方人好客的表示。如果沒有明顯的利益衝突,哈茨菲爾德市長在任職期間每年都會收到可口可樂公司6000美元的薪酬。

  

  在社會學家弗洛伊德?亨特繪製的1950年亞特蘭大典型權力結構關係圖中,哈茨菲爾德和斯波爾丁都處在很明顯的中心位置,但伍德拉夫卻游離在邊緣地帶。伍德拉夫通過重要點位的戰略線與哈茨菲爾德和斯波爾丁兩人相聯繫,就像蜘蛛織網總是從邊緣開始一樣。「最高領導人如果能夠參加梯形組織結構較低層次的會議,他將受到人們的密切關注,」亨特寫道,「即使是他們不贊成的嘀咕聲也會被仔細地記錄下來。」實際上,年邁的伍德拉夫說話越來越小。他的寵臣們日漸善於根據他含混聲音的抑揚頓挫分辨出同意、猶豫不決、完全不同意等幾層意思。

  在那個時候,伍德拉夫又新添了兩個綽號。在會議上,他有時被稱作「一致同意」,這個暱稱源於一個令人難忘的時刻。有一次,可口可樂公司召開董事會,但伍德拉夫一個人缺席了。主席重重地敲了一槌,宣布由於法定人數沒有到齊,本會議取消。在喬治亞洲,伍德拉夫還是著名的「匿名先生」。他給埃默里大學、癌症研究中心和其他慈善機構捐贈了大量的財物,但是從來沒有記在他的名下,因為他是真正的隱士,但更重要的是為了迴避向他乞討的人群。1941年,拉爾夫?麥吉爾在《星期六晚郵報》上發表了一篇關於他的朋友伍德拉夫的文章,題目叫作《不出名的千萬富翁》。從那以後,要錢的請求蜂擁而至,伍德拉夫苦不堪言。

  1950年,伍德拉夫統治的亞特蘭大區域財政平衡,管理協調。但是,昌盛中還是存在摩擦的跡象。弗洛伊德?亨特很沮喪地發現,雖然他們建立了一個獨立的社會關係網(遺憾的是不平等),但是沒有黑人進入亞特蘭大的官方權力結構。當亨特採訪著名的莫爾豪斯學院黑人校長班傑明?梅斯的時候,這位教育家告訴他說:「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個白種暴徒正在尋找一個黑人來處以私刑。」休斯?斯波爾丁意味深長地說,種族隔離是亞特蘭大面臨的最主要難題。每年,亞特蘭大黑人學院都有2000名申請者被推薦到北方院校。「也許這不是黑人們想要的,」斯波爾丁說,「但也許這就是他們將要面臨的。」

  然而,伍德拉夫並沒有潛心處理亞特蘭大生活中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一件國家和國際大事上。他告訴亨特,他想要把亞特蘭大發展成為世界的中心。當然,他也的確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了很大的努力。「這是誰的主意?你們工作中是如何制定政策的?」亨特問他,「是董事會的決議,還是其他什麼機構的意思?」伍德拉夫毫不含糊地回答道:「是我的主意。我在哪裡,董事會辦公室就在哪裡。我可能在愛查維,可能在船上,也可能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亞歷山大?梅金斯基曾經把伍德拉夫比喻成俄國沙皇,當被問及在他的宮廷里哪些人是重要的時,沙皇回答說:「我跟他們談話的那些人就是重要的,但是只有我正跟他們談話時他們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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