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花影下》故事梗概

  第一部　在斯萬夫人身旁

  兩種性格的分別轉向。斯萬成了奧黛特的丈夫，當初把顯貴的請柬藏在袋裡的他，如今把不值一提的交情拿出來顯擺(003)；戈達爾教授顯出冷若冰霜的神情，與他如今的地位更為相稱(006)。

  德·諾布瓦侯爵。德·諾布瓦侯爵為共和派政府效力，證明讓大部分人相互靠攏的，並非觀點的一致，而是精神上的契合(008)。他對我父親的情誼(008)；母親體諒他的老派談吐，讚嘆他禮貌之周全和回信之迅速(009)。他第一次來我家吃晚飯，那天下午由於他的斡旋，我獲准去看拉貝瑪的演出(011)。還有更好的事：他說服我父親不再反對我搞文學(012)。

  拉貝瑪的演出。去看拉貝瑪在《菲德爾》中演出的愉悅，單是劇名就讓這位女演員變得魅力四射(014)。我擔心自己會生病，擔心違拗媽媽的心意去看戲，相對於尋求屬於另一個世界的人生真諦而言，會突然顯得很渺小，因為那是一個比我生活其中的世界更為真實的世界(015)。我的失望(018)。弗朗索瓦茲在廚藝上的天賦(018)。劇場幕啟前我心中的歡樂(020)。為缺乏教養的觀眾擔心(021)。拉貝瑪上場(021)。聽她念台詞時的失望(022)。觀眾的熱情(023)。

  與德·諾布瓦侯爵共進晚餐。德·諾布瓦侯爵以他特有的方式和我談起文學，讓我明白自己跟文學是無緣的(025)。他向父親推薦幾個投資方向(027)。他看了我的散文詩後一言不發(028)。我承認對拉貝瑪的演出感到失望(030)。諾布瓦對她的讚揚讓我感到我沒有失望(031)。弗朗索瓦茲的凍汁牛肉配胡蘿蔔(032)。菠蘿塊菰沙拉(033)。對迪奧多茲二世陛下訪問巴黎(033)以及沃古貝爾為促成兩國修好的努力(034)的評價。去巴爾貝克度假的計劃，按諾布瓦的說法，巴爾貝克的教堂「既然到了那地方，還是值得一看的」(039)。諾布瓦對斯萬夫婦的評價；他解釋斯萬為何會娶奧黛特(040)。一些補充的解釋(042)。斯萬夫人和巴黎伯爵(047)。諾布瓦嚴詞批評貝戈特的作品和我的散文詩(048)。我很沮喪(050)。貝戈特的道德操守令人生疑(051)。諾布瓦覺得吉爾貝特挺可愛(052)。諾布瓦為何從不在斯萬夫人面前提起我(055)。

  晚飯過後。看到報上盛讚拉貝瑪，我脫口喊道：「她真是個了不起的藝術家!」(056)父親接受了我的文學誌願，認為我的愛好不會再改變，這使我覺得自己置身於時間之中，受它制約了(058)。父母評論諾布瓦的來訪(059)。弗朗索瓦茲的烹飪訣竅(061)。她對巴黎餐館的評價(061)。

  吉爾貝特重返香榭麗舍公園。我在新年走親戚。希望跟吉爾貝特建立一種新的友誼(062)。這一希望來自虛榮心(063)。老人的感覺(064)。想到拉貝瑪時的惆悵。我們的願望會相互干擾(065)。加布里埃爾設計的宮殿式建築(065)。我想不起吉爾貝特的模樣了(066)。吉爾貝特又到香榭麗舍公園來了。她的父母「看不上」我(067)。我給斯萬寫了封長信，他反而對我更有敵意(067)。香榭麗舍公園小亭的霉味(068)。「侯爵夫人」(069)。與吉爾貝特充滿身體快感的奪信之爭(070)。阿道夫叔公在貢布雷的小房間讓我想起公園小亭的霉味(071)。我病倒了。但想到和吉爾貝特在一起的快樂，我鼓起勁兒往香榭麗舍而去(072)。外婆在我呼吸困難的症狀發作時所起的作用(073)。戈達爾的處方(074)。家裡不許我再去香榭麗舍公園(076)。

  

  我和斯萬家交往日漸密切。吉爾貝特的來信(076)。事關愛情時，理性的法則不起作用，而是由魔法在操縱(078)。布洛克怎樣為掙面子而吹牛，惹得戈達爾決意要做諾布瓦沒肯為我做的事，到斯萬夫人面前去提到我(079)。我熟悉了斯萬家的那些房間(079)。斯萬對我很和藹(081)。吉爾貝特的信紙(081)。斯萬家的東西都是出色的：他家的樓梯(082)。吉爾貝特的城堡模樣的蛋糕；我的茶(083)。斯萬夫人從那邊廳里過來，和我們聊天(084)；她誇讚我家的老保姆(弗朗索瓦茲)(085)。在聖所的中心(086)：斯萬的書房；斯萬夫人的梳洗室(086)。斯萬夫人最喜歡用的說法(088)。妻子接待客人之多令斯萬感到頭疼；吉爾貝特的口沒遮攔(088)。蓬當夫人的外甥女，出名的阿爾貝蒂娜(090)。斯萬怎樣在顯擺他的新交情的同時，身上仍保持著蓋爾芒特家族的才智(091)。在我母親眼裡，斯萬夫人的交友方式猶如征戰。「過路人，去告訴斯巴達!」里的過路人(093)。社會猶如千變萬化的萬花筒，標準不斷變化(095)。德雷福斯事件還沒發生，魯福斯爵士和伊斯拉埃爾夫人在上層社會的地位還很顯赫(096)。奧黛特對上層社交界的無知(097)。斯萬的視而不見(098)。奧黛特為什麼不見容於聖日耳曼社交圈(098)。斯萬去拜訪那些人家，不僅出於文人、藝術家的雅趣，也出於社會學的好奇心；他在搭配社交花束——奧黛特稱之為組合(100)。斯萬已經不再嫉妒奧黛特了，但嫉妒的慣性依然還在(102)。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心頭又升起舊日的焦慮，但他不想去激起奧黛特的妒意(104)。

  跟斯萬夫婦一起外出。斯萬夫婦允許我和他們一起外出(104)。去他們家吃午飯的憧憬讓我激動難抑(105)。在小客廳等候。斯萬對我態度親切。他妻子的到來(106)。斯萬夫婦家讓我感到神秘(107)。斯萬夫人為我彈凡特伊的奏鳴曲(108)。藝術珍品一上來並不會把最美的東西展現給你(109)。傑作是怎樣為自己創造後世的(109)。奏鳴曲讓斯萬回想起當年在葉叢下聽到的小樂句(112)。布拉丹夫人在動物園：「我是黑佬，你就是白佬!」(115)吉爾貝特的種種優點。「您是她身邊的紅人!」(116)斯萬的宅邸怎樣不僅讓我的想像，而且也讓斯萬的想像與現實疊合在一起(118)。我的記憶使斯萬家很不協調的客廳顯得頗為和諧(119)。物件的魅力(119)。在動物園走在斯萬夫人身邊，我心裡很得意(120)。瑪蒂爾德公主：她眼中的泰納和繆塞(122)。斯萬的不耐煩(123)。公主受邀出席殘廢軍人院的典禮(123)。斯萬夫人以為布洛克叫莫勒爾(124)。路易親王要到俄國去從軍(124)。公主的嫣然一笑(124)。冬天其他的消遣(125)。吉爾貝特出人意外的薄情(126)。

  與貝戈特共進午餐。斯萬夫人邀請我共進午餐，賓客有十六位之多(126)。府邸總管遞給我一個信封，我不知該怎麼辦(127)。聽到來客中有貝戈特的名字，我嚇了一跳。一代宗師白鬍子長者的形象，連同他的作品之美，化作一縷輕煙，眼前是個留著黑黑的山羊鬍子、鼻子像蝸牛殼的矮胖子(127)。名字是任性的畫家(129)。我對大作家是否真有原創性產生懷疑。插在紐孔里的康乃馨和魚子醬(129)。貝戈特奇特的嗓音，一開始讓我覺得跟他的筆調很不一致。這個貝戈特不同於自詡貝戈特風格的模仿者：大作家筆下的文句之美，是無法預料的(130)。我後來怎樣通過一種轉換，領悟到貝戈特說話的基調是與其文體一致的(133)。貝戈特強調某些字眼的發音方式；類似的強調，在他的作品中更為顯著(133)。這種方式，對應著他在散文中的遣詞造句方式(133)。如同一架飛機，天才必須把水平速度轉換成升力(135)。貝戈特在文學上的鑑賞口味(137)。他如何欣賞自己的作品(138)。他對地位比他低的人的尊重(138)。他的醜行；作家對道德問題給出的答案。公眾比以前更了解作家的私生活(139)。六世紀那位可愛的菲德爾(142)。貝戈特評論《菲德爾》的「迷人的小冊子」(142)。貝戈特聽任我說自己的觀劇印象(143)。諾布瓦是個「頭腦簡單的老頭」(144)。斯萬對我來了氣(145)。斯萬先生和夫人的兩種性格體現在吉爾貝特身上，時而顯得坦誠，時而顯得狡獪(149)。有我在場，「談話檔次就高了」(150)。是否存在一種領悟力，天下人之於它，猶如同寓一所的房客之於寓所？(151)回家途中，貝戈特和我談起我的身體(152)。「我沒有什麼思考的樂趣」(152)。貝戈特給我推薦迪·布爾邦大夫。他說自己朋友的壞話(154)。是什麼原因讓斯萬費心把我介紹給貝戈特的？(155)我父母的反應令我沮喪(156)。他倆態度驟然改變(158)。

  我怎樣暫停跟吉爾貝特交往，經受了怎樣的痛苦。斯萬夫人的客廳。我為什麼不請吉爾貝特上我們家來(158)。布洛克對愛情的看法。他帶我去的打炮屋(159)。「拉謝爾當從主」。萊奧妮姑媽的家具(161)。我為什麼一拖再拖，不能定下心來寫作(164)。愛情中有一種永恆的痛苦(166)。我最後一次去看吉爾貝特。她母親不許她去跳舞。彼此之間的不理解(167)：我下決心不再去看她。暴風雨接著憂傷而來(169)。高傲與痛苦之間艱難的平衡。我決定第二天去斯萬夫婦家(172)。我沖總管發無名火(173)。由於始終存有看到痛苦結束的指望，痛苦更加劇了(174)。我決意不和吉爾貝特見面，趁她不在的時候去拜訪斯萬夫人，感覺到吉爾貝特對我的看法會因此有所改變。我的希望一仍其舊(175)。斯萬夫人的「室內花園」(177)；她的「下午茶」；她的花兒；一個senza rigore 的沙龍(178)；菊花(179)。社交場的談話：蓬當夫人，戈達爾夫人；說話不饒人的阿爾貝蒂娜(182)。斯萬探頭進來；德·阿格里讓特親王(185)。奧黛特羨慕維爾迪蘭夫人的虛無藝術(187)。維爾迪蘭夫人在奧黛特的客廳里(187)。蓬當夫人為收到維爾迪蘭府上星期三聚會的邀請興奮不已。又一輪閒聊(189)。戈達爾教授的痴迷(193)。

  與吉爾貝特分手給我帶來一系列的煩惱。遺忘時快時慢的進展。我仍然決意不跟吉爾貝特來往(195)。元旦格外痛苦。我們的感情被對方反彈回來，卻被誤認為對方的感情(195)。我等待吉爾貝特來信(196)。自己身上愛戀吉爾貝特的那個我，處於慢性自殺的境地。我們始終超脫於具體對象之外(199)。時間的彈性(200)。第三者笨拙的介入，讓我對吉爾貝特的矜持無法奏效(201)。我模糊地預感到，等到我的良苦用心起作用的那一天，我就真的會不在乎吉爾貝特了(202)。斯萬夫人的客廳：遠東風格面對十八世紀的進逼，步步敗退(203)。縐紗浴袍(204)。奧黛特臉部表情的變化，造成一種青春永駐的印象(205)。在斯萬眼裡，她仍是博蒂切利畫中的人物(205)。時尚和女性輪廓的演變。斯萬夫人的優雅(206)。遺忘不如痛苦的愛情那樣折磨人(209)。我突然決定去看吉爾貝特(211)。我賣掉了萊奧妮姑媽給我的中國花瓶，卻瞥見吉爾貝特和一個年輕男子並肩走在香榭麗舍大道上(212)。幸福有一種心理上的不可能性(213)。想像力衝擊我的記憶，突破吉爾貝特給我留下的不快場景，勾勒出充滿希望的藍圖(215)。我拒絕參加一個晚宴，因為阿爾貝蒂娜說好要去(215)。回憶喚起的憂傷，比對一個人的不停思念引起的憂傷更痛徹肺腑(216)。當幸福終於來臨時，它已不是我們嚮往的那個幸福；我們自己變了(218)。一場夢讓我明白吉爾貝特的不誠懇仍然在刺痛我的心。我把她的反感解釋成生活對我的一種懲罰(219)。重歸寧靜(220)。閃爍其辭地把我不肯見她說成神秘的誤會：「生活可以把我們分開」(222)。想到我倆往日的愛情，不禁淚如雨下(223)。

  斯萬夫人的優雅和美貌。斯萬夫人的裘皮衣服；繡球花勾起我對貢布雷的思鄉之情(224)。斯萬夫人星期天在布洛涅樹林散步(225)；崇拜者追隨著她；她的裝束儀規(225)。財富構成的壁壘(228)。斯萬夫人令人目眩的美(229)。向她致意的人們(229)。充滿詩意的感覺會久久留在心間(231)。

  第二部　地方與地名：地方

  旅行和抵達巴爾貝克。兩年以後，我和外婆一起去巴爾貝克。我對吉爾貝特時斷時續地感到無所謂(235)。遺忘，讓我們記憶中最美好的部分復活的必要條件(236)。習慣的相互矛盾的效果(237)。旅行特有的樂趣(237)。火車站，美妙而又悲情四伏的所在(238)。我的身體提出異議。外婆對這次旅行有怎樣的看法(239)。我這是第一次真正離開母親(242)。弗朗索瓦茲的帽子和大衣(242)。也許就差那麼一點靠學習可以獲得的知識。雷古盧斯的例子(244)。外婆同意讓我喝點白蘭地(245)。在火車上。我讀塞維涅夫人的《書信集》；「陀思妥耶夫斯基意趣」(248)。火車上的夜晚。日出(249)。賣牛奶咖啡的姑娘；她永遠不會出現在我愈來愈快奔去的生活中(250)。巴爾貝克老城：有教堂，也有雕像；可我為什麼會感到失望呢(253)。當地鐵路沿線的車站(256)。

  抵達巴爾貝克海濱。大酒店的經理(258)。孤獨感：酒店的常客，小城的街道(259)。電梯侍者(260)。房間裡的物件因我們的關注而各就各位，又因習慣而儼然一一隱去(262)。外婆的便裙；她的臉向我敞開廣袤的心田；敲擊板壁(264)。早晨恬適的時刻；對睡在陌生房間裡的恐懼(266)。對未來的擔憂，即使那時比現在更幸福(267)。

  在大酒店最初的日子。德·斯代馬里亞小姐。大海映在書櫥玻璃上；光影的變幻。餐廳里的風：外婆引來一片責罵聲(269)。常來酒店的要人；大洋洲的國王；衣著華麗、裝腔作勢的年輕人(272)。成為諷刺挖苦對象的有錢老婦人(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275)。德·斯代馬里亞先生和小姐；他們的傲慢(277)。一個時髦的女演員、她的情人和兩位貴族躲著大家抱成一團。酒店這個大魚缸。這四位高雅的男女吃晚飯的小餐館(278)。我想引起勒格朗丹姐夫的注意，還想贏得大洋洲小島國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以及那些當地名人的好感(280)。德·斯代馬里亞先生的輕視尤其使我感到難過，他女兒那種來自世系概念的魅力，因其無法接近而越發令人渴慕(282)。我欣喜地得知有錢的老婦人就是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可是外婆執意不肯與女友相認(282)。當地名人有關康布爾梅夫婦的閒談(286)。德·斯代馬里亞小姐的特別之處；我夢想在一個富有浪漫情調的風景勝地占有她(288)。首席律師一刻不停地把酒店領班埃梅的名字掛在嘴上(290)。好幾家大酒店的總經理(290)。弗朗索瓦茲是怎樣結交朋友，影響我們的日常起居的(292)。

  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乘馬車兜風。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和我外婆終於搭上話。巴爾貝克，地球的盡頭(294)。埃梅和弗朗索瓦茲不同的態度(295)。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覺得德·塞維涅夫人不夠自然(297)。她當年非常迷人(298)。德·盧森堡公主。她把我們當作可愛的小動物(300)。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知道我父親和德·諾布瓦先生在西班牙旅行途中的情況(301)。當地名人的又一輪閒談(303)。布爾喬亞和聖日耳曼區人士是怎樣看待對方的(304)。

  跟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乘馬車出遊。面貌各不相同的大海(304)。出遊的準備。蘋果花的乳白色花冠。從葉叢間望見的大海(307)。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是個很有品位的女人；她的自由主義色彩；她效法聖伯夫，按就近見過那些作家的人的說法來評價他們(310)。我好奇地想知道，那些從我身旁經過的漂亮姑娘心裡在想些什麼。由於沒法停車，我越發覺得她們非常美。有人送來一封信：只是貝戈特的信而已(315)。卡克鎮覆滿常春藤的教堂。美麗的釣魚姑娘：我感到她以後會想起我的(318)。於迪梅尼爾的三棵樹。是夢？是來自遙遠記憶的場景？還是誤讀的回憶？看著它們遠去時的悲傷(320)。回程的小路(323)。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眼中的十九世紀大作家。她說的軼事：德·納穆爾公爵，大塊頭德·拉羅什富科公爵夫人(325)。外婆一個勁兒對我說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有多麼好。「沒有你我沒法活。」她的憂慮，比我自己的憂慮更讓我揪心(331)。

  羅貝爾·德·聖盧。布洛克。德·夏爾呂男爵。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的侄孫：羅貝爾·德·聖盧。他冷冰冰的態度使我傷心(334)。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把我介紹給他，無意間讓我再一次領教他的傲慢無禮。他的熱情表現，讓我重新解釋他跟人打招呼的方式(337)。我發現了一個與我原先的想像完全不同的知識分子聖盧，他說起父親時口氣中有一點輕蔑的意味(338)。聖盧以其自然的態度，征服了我外婆；他對我殷勤體貼(340)。友誼的魅力(341)。

  排猶主義者：布洛克。巴爾貝克的猶太人領地(345)。布洛克的讀音錯誤。他說我想攀高枝(346)。缺點之花樣繁多，亦如優點之無所不在一樣令人驚嘆。每個人都專門有一個神祗遮掩他的缺點(348)。布洛克不像樣的舉止和沒準頭的談吐；他也會待人非常好(352)。他想結交聖盧。布洛克老爹的體視鏡(355)。

  聖盧對我說起他的舅舅巴拉梅德(358)。有個男人老是偷看我，我把他當作到酒店來行騙的傢伙。他就是聖盧的舅舅德·夏爾呂男爵。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原來是蓋爾芒特家的人(360)。德·夏爾呂男爵名稱的淵源。我認出他就是當年在當松鎮的小路上盯著我看的那個男人(364)。外婆讓德·夏爾呂先生給迷住了。他邀請我去他姑媽那兒喝茶(365)。他奇怪的態度(368)。德·夏爾呂先生的眼睛。他對小白臉的仇恨(370)。外婆覺得他身上有女性的細膩。他的文學趣味。對伊斯拉埃爾夫婦的抨擊(372)。他來我房間，給我拿來一本貝戈特的書，然後第二天又來拿了回去，而且莫名其妙地訓了我一通(376)。

  老布洛克先生的家宴。聖盧和他的情婦。我和聖盧一起去布洛克家吃晚飯。兒時的崇拜(378)。布洛克老爹怎樣認識名人，尤其是貝戈特。他在子女眼中是個出眾的人物(381)。加納什俱樂部。布洛克老爹抨擊他舅舅尼西姆·貝爾納先生。那位先生對聖盧說了番蠢話(384)。布洛克老爹的慷慨。小布洛克的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他在環城列車上遇到過斯萬夫人(388)。弗朗索瓦茲見到布洛克時的失望；她沒想到聖盧是共和主義者(392)。聖盧的偏見(393)。他受惠於情婦；她如何厭惡他；聖盧甘願為她作出的犧牲。她在聖盧的姑媽家朗誦劇本。聖盧的痛苦(395)。外婆換上漂亮衣服準備拍照；她好像在躲著我(399)。

  那群少女的出現。里弗貝爾的晚餐。我對美的憧憬。五六個少女，有如一群海鷗……她們與眾不同的穿著(401)。她們的自如，來自身體的極度放鬆和對旁人發自內心的睥睨(403)。她們身上散發出一種變幻不居的、渾然一體的、持續往前移動的美。她們因此聚攏在一起(404)。「可憐的老頭兒，讓人看著就惹氣」(406)。最初的辨認：一個眼睛明亮而含笑，胖乎乎的腮幫沒什麼光澤，頭戴黑色馬球帽的姑娘(阿爾貝蒂娜)。我和她的目光交會。占有她的欲望(407)。這個棕發姑娘並非我的最愛：吉爾貝特的類型仍然是我最鍾情的(409)。海灘的生活環境讓這些少女占了便宜。這是我從所有的幸福中挑選出來的幸福(411)。開電梯侍者說的話(414)。西莫內的名字(416)。小山的景色。從窗口望見的大海景象(417)。我心緒不寧，雜念難去(419)。日落(419)。我不知道這幾個少女哪一個是西莫內小姐(422)。

  里弗貝爾的晚餐。我忘記了控制飲食的醫囑。星球般的圓桌間的和諧格局。愉悅的感覺(425)。喝下午茶的長廊，餐館的大廳(428)。我全然拋開了對危險的懼怕。醉酒在幾小時內成全了主觀唯心主義(431)。聖盧很受周圍女性的青睞(432)。晚餐後的夢。艱難的醒來：它向我展示了一種新生活。一直混同於其他回憶的某一回憶突然脫穎而出(435)。

  這些少女當年的一張照片，稚氣的臉容讓我意識到她們的變化有多大(438)。

  與埃爾斯蒂爾相會。畫家的畫室。他認識阿爾貝蒂娜和她的女友們。里弗貝爾餐館裡孤獨的用餐者——大名鼎鼎的畫家埃爾斯蒂爾。聖盧和我給他寫了個便條。他請我去看他的畫室。他為什麼選擇孤獨的生活狀態(441)。我與一個戴黑色馬球帽的少女擦肩而過。阿爾貝蒂娜映襯在大海上的身影，現在仍浮現在我眼前(445)。我渴望進入的小世界(446)。我不了解她們的生活習慣。我不專愛她們中的哪一個，我愛她們每個人。我們愛上一個女人，就是將我們的一種精神狀態投射到她身上(449)。

  我去參觀埃爾斯蒂爾的畫室(450)。理智怎樣介入並糾正我的印象。埃爾斯蒂爾的隱喻：卡克迪伊港(451)。埃爾斯蒂爾在藝術上的創新：他按事物呈現在他面前的面目來作畫，摒棄所有智力的觀念(455)。巴爾貝克教堂的正門(457)。雕像，柱頭(457)。更多的幻想能治癒幻想的病症(460)。埃爾斯蒂爾認識阿爾貝蒂娜和她的女友(461)。西莫內的名字中只有一個n。阿爾貝蒂娜的無數形象(462)。我在這幫少女中間猶豫不決，也許這種猶豫造成了我日後對阿爾貝蒂娜的愛的間歇性(463)。埃爾斯蒂爾只是我和這些少女中間必不可少的中介而已(464)。薩克麗邦小姐的肖像(465)。埃爾斯蒂爾夫人。生活之美是步入老境的藝術家的庇護所(467)。自尊心會使我撇開自己的天性(471)。「我真想去卡克迪伊!」(472)我錯過一個結識這些少女的機會(474)。信念的轉變。真實的阿爾貝蒂娜和一系列想像中的阿爾貝蒂娜(475)。薩克麗邦小姐就是奧黛特。畫家的作畫方式，使一幅畫因其模特兒的著裝而得以傳世(480)。比施先生就是埃爾斯蒂爾。埃爾斯蒂爾像一個真正的大師那樣待我(483)。得以認識這些少女的可能性，使我心頭感到寧靜(485)。

  聖盧的離去。我認識阿爾貝蒂娜，隨後又認識了她的女友們。外婆把普魯東的信稿送給聖盧。聖盧離開我們去冬西埃爾。不知分寸的布洛克。聖盧的來信(486)。

  靜物之美(489)。埃爾斯蒂爾家的聚會。意願補償理智和情感的缺失。阿爾貝蒂娜的新面貌。我被介紹給她：我覺得她有點局促不安，而且很斯文(490)。我又想起那些不同的阿爾貝蒂娜(493)。阿爾貝蒂娜在大堤上和我說話：我認出了她那種粗鄙的語調和少女幫的做派。美人痣(493)。「我打得真臭」(499)。布洛克在阿爾貝蒂娜眼裡是個長得挺帥，但讓人噁心的小伙子(501)。阿爾貝蒂娜和我制定出遊計劃。阿爾貝蒂娜的閒聊，她的隱情。安德蕾對我很冷淡(503)。聖盧和昂布勒薩克家的小姐訂了婚。阿爾貝蒂娜的聰明之處(506)。安德蕾對我說謊(508)。我怎樣解釋吉賽爾的態度。阿爾貝蒂娜對她很不友好。對吉賽爾的愛情憧憬：我不喜歡阿爾貝蒂娜了(509)。正當花季的少女；今後她們會怎樣？我整天和這些少女泡在一起(513)。安德蕾寧願留下來陪我聊天。我相繼愛上的姑娘有相似之處(517)。弗朗索瓦茲性格上的奇特之處(519)。我學會了在晴朗的日子欣賞巴爾貝克；賽馬，賽船。福迪尼的衣料。阿爾貝蒂娜對豪華生活的嚮往(521)。克勒尼埃的水彩速寫。我今後怎樣看海(524)。布洛克的妹妹們(527)。在懸崖上吃點心；我為什麼喜歡吃蛋糕，不吃三明治(528)。和這些少女一起玩遊戲。這些少女給我不斷變換形態的感覺(529)。友情意味著放棄自我：藝術家有責任為自己而生活(531)。我在這些少女身旁品嘗到的歡愉：愛意讓人善於去辨別，去區分；然而，每個人都沐浴在比他廣泛的某種氛圍之中；這些少女說的話(532)。吉賽爾的作文：索福克勒斯寫給拉辛的信(536)。博學的安德蕾作了中肯的評價(538)。同時愛幾個少女，我所迷戀的首先是愛的欲望(541)。記憶和感覺：當我們再也見不到某人時，這個人就完了(542)。

  我還是最喜歡阿爾貝蒂娜。被拒絕的吻。膠著的平衡打破，向阿爾貝蒂娜傾斜過去：傳戒指遊戲；安德蕾和阿爾貝蒂娜的手(544)。阿爾貝蒂娜的小花招；我心不在焉，阿爾貝蒂娜沖我發火(546)。和安德蕾一起去克勒尼埃：山楂花對我說的話(548)。我懷疑安德蕾內心是否善良(550)。克勒尼埃；現在我知道，我愛的是阿爾貝蒂娜；回到巴爾貝克，我用愛情這個自私的觀點來審視房間(552)。我不去找阿爾貝蒂娜，裝出喜歡安德蕾的樣子(554)。安德蕾說的「正好」(555)。我想要認識蓬當夫人(556)。阿爾貝蒂娜要到大酒店來過一夜(557)。高爾夫和扯鈴。奧克達夫認為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是個「不擇手段向上爬的人」(557)。阿爾貝蒂娜要我傍晚到她房間去陪陪她。真實的阿爾貝蒂娜在想像中的阿爾貝蒂娜身上體現出來(559)。我看到阿爾貝蒂娜躺在床上。我如痴如醉。我的吻被拒絕了(561)。

  這些少女在我心目中變成了什麼模樣。巴爾貝克假期的結束。夏日的回憶。我的嚮往舍阿爾貝蒂娜而去。她的吸引力，她的討人喜歡：因此她對我在她床前的那幕場景守口如瓶(563)。那晚她為什麼要叫我去？燙金的鉛筆(569)。她的坦誠讓我對她肅然起敬；我的愛情的道德內核(571)。關於安德蕾，我看錯了：我原以為是個健康而單純的姑娘的安德蕾，跟我太像了(572)。我對這些少女的愛仍是共有的；但她們的臉部線條相對固定下來了(574)。不同的阿爾貝蒂娜創造同樣多的不同的我(577)。冷酷而放蕩的少女在我眼中變成了天真無邪的布爾喬亞女孩。然而在我和她們的關係中，仍有些許神奇的東西(578)。

  壞天氣的來臨。阿爾貝蒂娜突然離去(581)。酒店變得空蕩蕩了。經理的不高興和他的計劃(581)。下雨的日子：新交(582)。重返巴爾貝克、仍住同一個房間的心愿(583)。

  夏日的回憶：晴朗季節的光線，那些女友都在大堤上，而我卻還躺著，弗朗索瓦茲拉開了窗簾(584)。

  [1]　指維爾迪蘭夫人。

  [2]　勒古維(Ernest Legouvé， 1807—1903)：法國小說家、劇作家，法蘭西學院院士。

  [3]　拉辛著名劇作，以希臘神話為背景。女主人公菲德爾(Phèdre)即希臘神話中的法德拉(Phaedra)，其夫雅典王忒賽(Thésée)即神話人物忒修斯(Theseus)。此處劇中人物譯名均自「外國文學名著叢書」中《拉辛戲劇選》(華辰譯)。

  [4]　《安德洛瑪克》《任性的瑪麗阿娜》分別是拉辛、繆塞的劇作。

  [5]　《菲德爾》第2幕第5場中雅典王后菲德爾對她暗戀的王子說的台詞。

  [6]　佛拉里教堂(Frari)和斯蒂沃尼的聖喬治學院(Scuola di San Giorgio degli Schiavoni)都在威尼斯，兩處分別有文藝復興早期畫家提香(Titien，約1488—1576)和卡爾帕喬(Carpaccio，約1460—1525)的著名壁畫。

  [7]　小仲馬的劇作。

  [8]　指中世紀待在高柱頂上苦修的隱士。

  [9]　卡拉拉(Carrara)和下文提到的彼得拉桑塔(Pietrasanta)都是義大利托斯卡納大區的城鎮，以出產優質大理石著稱。

  [10]　指米開朗琪羅。1513年，尤利烏斯二世去世，米開朗琪羅應邀為美第奇家族在家族小教堂里修建墓碑。

  [11]　英文：紐約。York可能指英格蘭北部城市約克。

  [12]　荷馬史詩《奧德賽》中人物，他的形象代表盡職的嚮導和睿智的保護人。

  [13]　法國作家巴泰勒米神父(l'abbé barthélemy)小說《青年阿納卡西斯希臘遊記》中的主人公，原始美德的化身。

  [14]　拉丁文：除細微的差別外。

  [15]　指法國外交部。

  [16]　似指維多利亞湖。這個世界第二大淡水湖位於非洲東部，與肯亞的尼安薩省毗連。

  [17]　奈瓦爾(Gérard de Nerval， 1808—1855)：法國詩人，譯著《浮士德》非常有名。

  [18]　瓦泰爾(Vatel)：貢代親王(Grand Oondé)的膳食總管。1671年，貢代親王宴請國王路易十四，席間一道菜數量準備得不夠，他羞愧難當，當場拔劍自刎。同時代的作家德·塞維尼夫人在一封書簡中記敘了此事。

  [19]　加奶油烹製的牛肉，俄羅斯名菜。

  [20]　憲法宮(le Palais de la Consulta)是羅馬的舊宮殿，後成為義大利外交部所在地。

  [21]　法爾奈茲宮(le Palais Farnése)也是羅馬的舊宮殿，時為法國駐意使館所在地。宮內有神話題材的壁畫長廊，出自16世紀卡拉切家族成員的手筆，故稱卡拉切畫廊。

  [22]　德文：威廉街。德國外交部位於這條街上。

  [23]　舊時北美印第安人從戰敗的敵人頭上割下帶發的頭皮作為戰利品，持之跳舞。

  [24]　原為英國王宮。1837年維多利亞女王改住白金漢宮後，聖詹姆斯宮仍為英國王室及政府象徵。

  [25]　聖彼得堡地名，俄國外交部所在地。

  [26]　指奧匈帝國王室。

  [27]　蒙特奇托里奧宮(Montecitorio)是羅馬的舊宮殿，曾為義大利司法部所在地，1870年後為眾議院所在地。

  [28]　即Ballhausplatz(舞廳廣場)，維也納舊宮殿，奧匈帝國外交部所在地。

  [29]　德皇威廉二世因不滿宰相俾斯麥過於激進的政策，於1890年2月發電報給俾斯麥，迫使他提交辭呈。

  [30]　1804年，拿破崙一世下令處決波旁王室的德·昂坎親王，時任執政府外交大臣的塔列蘭親王說：「這不僅是罪過，而且是錯誤。」這句話從此成為名言。

  [31]　巴黎聖堂(Sainte-Chapelle de Paris)位於司法宮圍牆之內，鐘樓尖頂高達75米，內有13世紀的彩繪玻璃。

  [32]　德·圖維勒伯爵(comte de Tourville， 1642—1701)：路易十四王朝的海軍元帥，以戰功顯赫著稱。據七星文庫版注釋，圖維勒的墓位於巴黎的聖厄斯塔什教堂。

  [33]　拉伯雷《巨人傳》第4部中，巴奴日和龐大古埃乘坐小船在大海中遇到一艘羊販子的商船，羊販子欲作弄巴奴日，巴奴日不動聲色，向羊販子買了一隻羊，隨即扔到海里。所有其他的羊爭先恐後跟著往海里跳。

  [34]　涅塞羅德(1780—1862)是俄國亞歷山大一世和尼古拉一世兩朝的外交大臣。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布丁由栗子、奶油和櫻桃酒等混合而成。

  [35]　盧古魯斯(Lucullus，公元前117—前56)：古羅馬統帥，以生活奢靡著稱。

  [36]　卡爾斯巴德(Carlsbad)：捷克斯洛伐克境內溫泉療養勝地。這兩句話是德·諾布瓦先生在侃侃而談之際，對上席的甜點說的恭維話。

  [37]　指cocu(戴綠帽子的丈夫，烏龜)。

  [38]　拉丁文：到處，滿世界地。

  [39]　孟德爾(Mendel， 1822—1884)：奧地利遺傳學家。1856年起在隱修院的小花園裡用豌豆進行雜交試驗，隨後發表的論文《植物雜交實驗》奠定了孟德爾遺傳學說的基礎。

  [40]　洛梅尼(Loménie， 1815—1878)：法國作家，法蘭西學院院士。

  [41]　維尼(Vigny， 1797—1863)：法國詩人、小說家，法蘭西學院院士。

  [42]　《森-馬爾斯》(Cinq-Mars)和《紅封蠟》(Le cachet rouge)都是維尼寫的小說。

  [43]　德·梅特涅親王夫人(la princesse de Metternich， 1836—1921)：奧地利駐法大使(1859—1870)理查·馮·梅特涅的夫人。她是拿破崙三世的座上客、歐仁妮王后的密友。

  [44]　羅馬神話中的智慧女神，即希臘神話中的雅典娜。據荷馬《奧德賽》第一歌，雅典娜喬裝成長者芒託兒，激勵奧德賽的兒子泰萊馬克去尋找父親。

  [45]　馬斯佩羅(Gaston Maspero， 1846—1916)：法國古埃及學家，著有三卷本《古代東方史》。

  [46]　亞述巴尼拔(Assurbanipal，？—公元前626？)：亞述末代國王，在位時攻占埃蘭(Elam)，征服敘利亞和腓尼基。

  [47]　庇護九世(PiusIX， 1792—1878)：羅馬教皇(1846—1878)。

  [48]　拉斯帕依(Raspail， 1794—1878)：法國化學家，曾積極參加1830年和1848年的兩次革命。

  [49]　加布里埃爾(Jacques-Ange Gabriel， 1698—1782)：法國著名建築師，主持制訂凡爾賽宮(1763)的總體規劃。路易十五廣場(現協和廣場)北側由他設計的兩座宮殿式建築，被公認為那個時代的建築典範。少年普魯斯特曾住在瑪勒澤布大街9號，從那兒去香榭麗舍公園要經過這兩座建築。

  [50]　lavabo和water-closet在英文中都有「公共廁所」的引申義，但前者本義為「洗手池」，後者本義為「抽水馬桶」。

  [51]　聖西蒙(Louis de Rouvroy de Saint-Simon， 1675—1755)：法國貴族，曾在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的宮中供職三十年。著有描述宮廷生活的《回憶錄》二十一卷。

  [52]　古阿施鋪子(chez Gouache)：一家老牌的糖果店鋪。在普魯斯特少年時代，這家店鋪開在瑪德萊娜大街17號，離普魯斯特家很近。

  [53]　從後面的敘述可以知道，外婆當時已經病重，她不想讓「我」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發病時故意躲著他。這一點，「我」直到外婆去世後很久，他第二次去巴爾貝克時才知曉。

  [54]　法文au lait(喝奶)和西班牙文ollé!(噢唻!賽場上為運動員助威加油的喊聲)發音近似。

  [55]　拉丁文：剛直不阿。

  [56]　義大利文：精神上的東西。

  [57]　在羅馬神話中，復仇女神成為厄里尼厄斯，希臘神話中與之相應的神祇則成為歐墨尼得斯，意為善心女神。

  [58]　指耶和華曉諭摩西獻在聖壇上的有七座燈盞的金燭台。見《聖經·舊約·出埃及記》第25章。

  [59]　原文中，他倆把Comment allez-vous(您好)讀作Commen allez-vous，亦即在應該聯誦(liaison)的地方沒有聯誦。

  [60]　Gilberte Swann(吉爾貝特·斯萬)的縮寫字母。

  [61]　按前文應為「下面」。在普魯斯特的這部小說中，類似的前後文不一致的情況很少出現，所以七星文庫本特地在此處加了個注。

  [62]　貝利埃(Jean-Baptiste Berlier， 1843—1911)：法國工程師，氣壓通信系統的發明人。

  [63]　勒南(Ernest Renan， 1823—1892)：法國作家。《耶穌傳》(1863)是一部力圖以科學方法研究宗教歷史的著作。

  [64]　康德(Immanuel Kant， 1724—1804)：德國哲學家。撰有《純粹理性批判》《未來形上學導言》等著作。

  [65]　熱羅姆（Jean-Léon Gér?me，1824—1904)：法國畫家。19世紀下半葉學院派代表畫家，畫風與印象派迥然不同。

  [66]　英文：單間套房。

  [67]　英文：烤麵包，吐司。

  [68]　科隆班(Colombin)是康蓬街上一個茶室(salon de thé)的名稱。

  [69]　英文：保姆。

  [70]　第一卷中出現過的人物。經常坐在香榭麗舍公園長凳上看《論壇報》的老婦人。

  [71]　沃爾夫(F-A.Wolf， 1759—1824)：德國哲學家。在所著《荷馬序論》中認為，《伊利亞特》和《奧德賽》都由各時期的史詩彙編而成，並非出自一個作者之手。

  [72]　普聯銀行(l'Union Générale)是法國一家與羅馬天主教廷關係密切的大銀行，1882年倒閉。

  [73]　英文：新潮；放縱。

  [74]　據新版七星文庫本注，馬塞舒托(Masséchutos)和森加萊(Cinghalais)可能是作者杜撰的兩個家族名稱。

  [75]　公元前480年，波斯國王薛西斯率大軍進攻希臘。斯巴達國王列奧尼達(Léonidas)率三百士兵在溫泉關阻擊波斯軍隊，最後全部壯烈犧牲。後人立碑銘文：「過路人，去告訴斯巴達吧，我們長眠在此地!」說戈達爾夫人像「過路人」，當是指她喜歡傳播消息。

  [76]　共和派是相對於君主派而言。而在共和派內部，又分成溫和派和激進派兩個營壘。

  [77]　德雷福斯(Alfred Dreyfus， 1859—1935)：猶太血統的法國軍官，1894年被指控向德國使館武官出賣機密軍事文件，以間諜和叛國罪被判無期徒刑。後因案情逐漸明朗，輿論要求重審。1898年巴黎軍事法庭仍維持原判，引起社會強烈反響。左拉因在報上發表題為《我控訴》的公開信聲援德雷福斯而被判罪。圍繞這一事件，各派政治勢力鬥爭極為激烈。1899年德雷福斯由總統特赦獲釋。1906年最高法庭為他平反並恢復名譽。

  [78]　拉丁文：未知區域。

  [79]　法國人哈瓦斯(Charles Henri Havas， 1783—1858)於1835年創辦的世界上第一家新聞通訊社。

  [80]　Cousin Bête(傻表弟)與巴爾扎克的小說Cousine Bette(直譯為「貝特表妹」，中譯本作《貝姨》)諧音。

  [81]　羅斯柴爾德(les Rothschild)家族是歐洲最著名的銀行世家。

  [82]　夏特勒公爵(duc de Chartres， 1840—1910)：法國國王路易-菲利浦的孫子，奧爾良公爵菲迪南(1810—1842)的次子，巴黎伯爵的弟弟。作為王室成員，被尊稱為親王是很自然的事。

  [83]　指奧爾良公爵菲利浦(1869—1926)。

  [84]　英文：王族。

  [85]　對方詢問出生地時，答以出生省份是不合禮儀的，應該回答出生的城鎮。

  [86]　英文：聚會。

  [87]　指巴黎聖德尼修道院裡的墨洛溫歷代國王的墓地。

  [88]　英文：午餐。

  [89]　英文：聖誕節。

  [90]　克林索爾(Klingsor)是華格納(Richard Wagner， 1813—1883)的歌劇《帕西法爾》(Pasifal)中的巫師。

  [91]　貝多芬寫了16首弦樂四重奏，後人按創作時間先後編為第一號至第十六號。其中最後5首都寫於《第九交響曲》之後，以深刻、內省著稱。

  [92]　義大利文：回音。音樂術語，一種由時值很短的音符組成的裝飾音。

  [93]　這裡顯然是影射叔本華對音樂的觀點。叔本華在《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3篇第52段中寫道：「音樂不同於其他藝術，它不是理念的寫照，而是意志自身的寫照。」

  [94]　這裡提到的動物園和下文所說的阿莫農維爾餐廳，都位於布洛涅樹林內。參見第1卷《去斯萬家那邊》卷末。

  [95]　英文：有韌性；一意孤行。

  [96]　薩伏那洛拉(Savonarola， 1452—1498)：義大利宗教改革家、殉教者。

  [97]　巴托洛米奧(Fra Bartolomeo， 1472—1517)：義大利畫家。他畫的《薩伏那洛拉》側面肖像現在佛羅倫斯聖馬可教堂的修道院內。

  [98]　戈佐利(Benozzo Gozzoli， 1420—1497)：義大利文藝復興早期畫家。在佛羅倫斯美第奇-里卡爾迪宮的壁畫《三王來朝的行列》中，有兩個人物是以當時的美第奇家族成員為原型畫成的。這幅壁畫作於1459—1462年，距傳說中耶穌降生的時代有15個世紀之遙，「顛倒年代」指此而言。

  [99]　劇作家薩爾杜(Victorien Sardou， 1831—1909)的《菲朵拉》第1幕中，女主角菲朵拉的丈夫死於非命，菲朵拉伏在屍體上號啕大哭。在巴黎上演時，薩拉·伯恩哈特飾演女主角，丈夫一角由巴黎的名流們輪流客串飾演。

  [100]　據七星文庫本注釋，森加萊人(Cinghalais)可能是普魯斯特杜撰的一個名稱。英譯本作Singhalese，與Sinhalese(僧伽羅人)相近。僧伽羅人是斯里蘭卡的土著種族，一般在種族內通婚。下文「混血兒」當指那個森加萊人，他身上只能說有僧伽羅人的影子而已。

  [101]　英文：屈尊俯就。

  [102]　英文：紅人。

  [103]　提埃博羅(Tiepolo， 1696—1770)是義大利威尼斯畫派代表人物，其畫作筆姿流暢、色彩絢爛。他常用的一種粉紅色，後人稱為提埃博羅粉紅。

  [104]　溫特哈爾特(Franz Winterhalter， 1805—1873)：德國畫家，1834年起在巴黎生活多年，畫作在第二帝國時期風靡一時。曾為歐仁妮皇后作肖像畫。

  [105]　瑪蒂爾德公主(princesse Mathilde， 1820—1904)：拿破崙一世的幼弟、威斯特伐利亞國王傑羅姆·波拿巴之女。曾是未來的拿破崙三世未婚妻，因未婚夫被囚，婚事作罷。後嫁俄國傑米多夫親王。

  [106]　泰納(Hippolyte Taine， 1828—1893)：法國文學評論家、史學家。主要著作有《英國文學史》《藝術哲學》等。1887年2月，他在《兩個世界》雜誌發表《拿破崙-波拿巴》一文，稱拿破崙是無所顧忌的冒險家。

  [107]　指拜恩的夏洛特-伊莉莎白(Charlotte-Elisabeth de Bayern， 1652—1722)，萊茵的巴拉丁伯爵(選帝侯)夏爾-路易之女。她於1671年嫁給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弟弟奧爾良公爵，存世的書信以用語粗俗著稱。

  [108]　指瑪蒂爾德公主的母親符騰堡的卡特琳娜(Catherine de Wurtemberg)。

  [109]　路易親王(prince Louis-Napoléon， 1864—1932)：瑪蒂爾德公主的侄子。

  [110]　貢比涅(Compiégne)位於巴黎以北，這兒的城堡曾是拿破崙三世的行宮。

  [111]　法國南方一座藏有鋁礦的小山脈。

  [112]　英文：(御座高居車後的)雙輪雙座馬車。因設計者英國建築家Joseph Hansom(1803—1882)得名。

  [113]　英文：碰到。

  [114]　德·維拉爾公爵(duc de Villars， 1653—1734)：法國元帥。聖西門在《回憶錄》(1702)中是這樣寫的：「他棕色頭髮，個子高高的，身材勻稱，有點發福，但還是挺靈活，臉上的表情活潑、開朗而友好，骨子裡有點痴頭怪腦，於舉手投足間可見……」

  [115]　浮沉子：在一種演示氣體可壓縮性的物理儀器中，置於貯水筒內的小瓶體。隨著筒內空氣體積的變化，這個瓶體或浮或沉。

  [116]　figure和visage都有臉、面孔的含義。

  [117]　赫斯珀里得斯(les Hespérides)是希臘神話中夜神赫斯珀洛斯的三個女兒的統稱。她們日夜看守著該亞作為結婚禮物送給赫拉的金蘋果樹。

  [118]　公元前420—前406年間建於雅典衛城上的愛奧尼亞式神廟。

  [119]　厄諾娜：《菲德爾》劇中菲德爾的乳母。

  [120]　凱拉美科斯(Céramique，希臘文Kerameikos)是古代雅典的一個城區。貴族女子赫蓋索葬在此處的墓地，其墓碑上刻著女奴向她呈上首飾匣的雕像，貝戈特指的是女奴伸直手臂的姿勢。

  [121]　英語：小冊子。

  [122]　奈普頓(Neptune)：羅馬神話中的海神，即希臘神話中的波塞冬。

  [123]　《菲德爾》第4幕第4場中，忒賽對菲德爾說：「奈普頓答應了我，他將為您雪恥報仇。」菲德爾回答說：「奈普頓答應您!什麼？您竟要狠心央求……」

  [124]　《波爾-羅雅爾修道院史》(Port-Royale)是聖伯夫(Sainte-Beuve， 1804—1869)的六卷本著作。聖伯夫在書中論述了歐洲思想運動對拉辛等古典作家的影響。

  [125]　斯卡隆(Paul Scarron， 1610—1660)：法國詩人、劇作家。他去世後，其妻弗朗索瓦茲·德·奧比涅受寵於路易十四並以德·曼特儂侯爵夫人之稱行世。聖西門的《回憶錄》第1卷中寫道，1697年路易十四與拉辛交談時，拉辛提到斯卡隆的名字。從此以後，路易十四和德·曼特儂夫人不再理睬拉辛。

  [126]　梅呂齊娜(Mélusine)：中世紀傳說中人物，被罰每星期六變為半人半蛇的怪物(femme-serpent)。歌德曾以這個傳說為題材寫過小說。

  [127]　《雙胞胎》(Ménechmes)：古羅馬喜劇作家普拉圖斯(Plautus，約公元前254—前184)根據古希臘後期劇作家米南德(Ménandre)作品改編的喜劇。1705年法國劇作家勒尼亞爾(Regnard， 1655—1709)整理修改為同名喜劇。

  [128]　《菲德爾》第4幕第6場中，菲德爾責備厄諾娜沒把依包利特愛著阿麗絲的實情告訴她：「你一定知道!你怎麼讓我蒙在鼓裡？」

  [129]　這三句跟上文並無呼應，對此2003年企鵝版英譯本加注說明如下：這一轉接很不合理，敘述者突然將貝戈特撇在了一邊。按普魯斯特手稿的寫法，上面一段的結尾是敘述者陪吉爾貝特和貝戈特一起去聖克盧大教堂，想必普魯斯特看校樣時在此處做了修改而最終有所疏漏。

  [130]　潟湖，多指海灣因泥沙淤積堵塞而形成的湖泊。有的潟湖在海水漲潮時仍可與海洋相通。

  [131]　參見第一卷《去斯萬家那邊》第一部II。

  [132]　據《聖經·新約》記載，耶穌出生時，「有幾個博士從東方來到耶路撒冷，說：『那生下來做猶太人之王的在哪裡？我們在東方看見他的星，特來拜他。』……在東方所看見的那星，忽然在他們前頭行，直行到小孩子的地方，就在上頭停住了。他們看見那星，就大大地歡喜；進了房子，看見小孩子和他母親馬利亞，就俯伏拜那小孩子，揭開寶盒，拿黃金、乳香、沒藥作禮物獻給他。」(見《馬太福音》第2章第1—12節)　盧伊尼(Bernardino Luini， 1480？—1532)為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倫巴第畫家，壁畫《東方三博士》(Les Rois Mages)是他的代表作。普魯斯特在這裡所指的，當是壁畫上三博士中的一個。

  [133]　路易十四下令臣民對王太子一律應稱殿下，開此先例。

  [134]　打炮屋(maison de passe)和幽會屋(maison de rendez-vous)都是變相的妓院。幽會屋可參見第一卷第434頁注。

  [135]　曼坦那(Mantegna， 1431—1506)：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帕多瓦派畫家。參見第一卷譯本第358頁注。

  [136]　錫耶納(Sienne)：義大利中部城市。

  [137]　指洛蘭出版社在20世紀初出版的畫冊《著名藝術城市》(Les Villes d'art célébres)，其中有威尼斯、羅馬、佛羅倫斯等分卷。據七星文庫版注，普魯斯特經常翻看這本畫冊。

  [138]　斯克里伯(Scribe， 1791—1861)編劇、阿萊維(Haévy， 1799—1862)作曲的歌劇《猶太姑娘》(La Juive)第4幕中，有個著名的唱段：「拉謝爾!當從主那兒 / 你的搖籃被交付到我顫抖的雙手 / ……」 小說主人公取「拉謝爾當從主」這麼個「破句」的綽號，當然有開玩笑的意思。

  [139]　意指由指定監護人監督「我」對萊奧妮姑媽遺贈的用度，不讓「我」亂花錢。

  [140]　英文：報紙上的重要文章；社論。

  [141]　英文：最合適的人選安排在最合適的地方；人盡其才。

  [142]　舒弗勒里是奧芬巴赫的輕歌劇《舒弗勒里先生》(1861)中的主人公。舒弗勒里日，指上層人士的社交接待日。

  [143]　斯達爾：法國出版家、作家皮埃爾-儒爾·埃澤爾(1814—1886)的筆名。他曾主持出版「教育與娛樂文庫」。

  [144]　摘雛菊花瓣猜愛情是一種歐俗。戀愛中的一方邊摘邊反覆說：「他(她)有點兒愛我，真的愛我，非常愛我，愛得發狂，一點兒也不愛我。」每瓣對應一種情況，最後一瓣對應的就是他(她)的態度。

  [145]　英文：五點茶。

  [146]　義大利文：寬鬆，不受拘束。

  [147]　萊碧納絲(Julie de Lespinasse， 1732—1776)：出身貧寒，22歲時被迪黛芳侯爵夫人(la du Deffand， 1697—1780)接納進入侯爵府上著名的沙龍。後與侯爵夫人交惡，自立門戶設立沙龍接待文化界名流。

  [148]　雷德芬(Redfern)：巴黎一家有名的服裝店。1890年前後，這家服裝店以供應英國新款的女式服裝著稱。

  [149]　羅德尼茨(Raudnitz)：巴黎另一家服裝店，1883年開張。

  [150]　語出伏爾泰1766年9月24日的書信。

  [151]　指維爾迪蘭夫人。

  [152]　奧托梅東：《伊利亞特》中阿喀琉斯的車夫。此處調侃地泛指車夫。

  [153]　拉丁文：好得不能再好。

  [154]　牧羊女劇院：1869年在巴黎創立的一家劇院。

  [155]　特里斯當和伊瑟是歐洲騎士文學的不朽傑作《特里斯當與伊瑟》(Le roman de Tristan et Iseut)中的男女主人公。他倆誤飲效用類似媚藥的藥酒後，突發一種不可能的愛(l'amour impossible)，被迫不斷聚散，直到最後雙雙殉情，合葬在一起。

  [156]　tub：英文，浴盆。 footing：英文，健身散步。

  [157]　《聖母讚歌》是博蒂切利的彩繪玻璃畫作。畫中的聖母戴著一塊藍色、粉紅色和金色相間的披巾。

  [158]　《春》是博蒂切利的畫作(1477—1478)。

  [159]　指上層人士的社交接待日。參見第179頁注1。

  [160]　原文為philippine，源自德文Vielliebchen(意為心愛的人)。此處指一種民俗。聚會上有核果，若某人巧得雙仁核，與另一人分吃，則過一段時間再相遇時，兩人中先說Bonjour Philippine者得勝，對方要送他一件禮物。

  [161]　英文：晚安。

  [162]　拉布呂耶爾(La Bruyére， 1645—1696)：法國作家、倫理學家。這句話出自他的代表作《品格論》。

  [163]　據《聖經·創世記》第41章，埃及法老做了兩個夢，約瑟為他一一釋夢。

  [164]　希帕蒂婭(約370-415)：希臘女哲學家、數學家，以美貌、博學著稱。法國作家德·利爾編纂的《古代詩歌》中收有一首題為《希帕蒂婭》的詩，結尾為：「天體依然在她白皙的腳下旋轉!」

  [165]　drop：英語，撇下。

  [166]　東方城(l' Orient)是法國西部布列塔尼地區一個沿海城市的舊名。該城現名洛里昂(Lorient)。

  [167]　這兩位姨婆在第一卷中就出現過，當時她們叫賽里娜和弗洛拉。參見《去斯萬家那邊》第一部。

  [168]　雷古盧斯(公元前3世紀)：羅馬大將、政治家。

  [169]　蒙特爾圖：聖克盧的一個地名。

  [170]　鴿子飛是一種兒童遊戲。一人說「某某飛」，其他人馬上要做出反應。若「某某」是會飛的東西，那麼誰沒豎指頭就算誰輸；若「某某」是不會飛的東西，則豎指頭的算輸。在法語中，鎮、飛、廳分別是ville， vole和salle，讀音上有相似之處。

  [171]　在希臘神話中，彌諾斯、埃阿科斯和拉達曼堤斯都是宙斯之子。他們是冥界三判官。

  [172]　杜蓋-特魯安(1673—1736)：法國海軍上將。其故鄉聖馬洛豎有他的銅像，普魯斯特將此銅像「借用」於巴爾貝克。

  [173]　英文：電梯。此處指開電梯的侍者。

  [174]　他的本意是說他的鄉貫亦即祖籍是羅馬尼亞，卻把「鄉貫」錯成了「鄉關」。原文中，這位經理是把origine(原籍)錯說成了originalité(古怪)。

  [175]　拉巴呂(約1421—1491)1467年任紅衣主教。兩年後即因私下與勃艮第公爵大膽查理秘密談判，觸怒國王路易十一，被關押在洛施城堡監獄中達11年之久。傳說中，他在獄中被囚禁在一個鐵籠里。但歷史學家對此說提出過質疑。

  [176]　德·吉斯三世(1550—1588)是法國宗教戰爭期間天主教派和神聖聯盟的領袖，被亨利三世派侍衛刺死。普魯斯特可能受到保爾·德拉洛施的畫作《刺殺德·吉斯公爵》(1835)的影響。這幅油畫的畫面上，房間特別高大，在畫面左方一群刺客的映襯下，右方死於血泊中的德·吉斯公爵格外顯得孤零零的。

  [177]　托馬斯·庫克(1808—1892)：英國人，導遊參與旅遊活動的創始人。

  [178]　英格蘭咖啡館和銀塔餐館都是當時巴黎著名的餐館，分別位於巴黎義大利大街和杜奈爾沿河街。

  [179]　拉納瓦洛娜三世：馬達加斯加的最後一個女王。19世紀末法國兼併馬達加斯加後，她被廢黜並流放。

  [180]　在本書第一卷第二部「斯萬的愛情」中，有這樣一段話：「奧黛特的這種神態，讓斯萬看得怦然心動，覺得她跟西坡拉的臉容很相像，在西斯廷小教堂的一幅壁畫上畫著葉忒羅的這位女兒。」這幅壁畫，就是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畫家博蒂切利畫的《摩西一生》。西坡拉是米甸祭司葉忒羅的女兒、摩西的妻子。當年的奧黛特，則是後來的斯萬夫人。

  [181]　瑪格麗特·德·洛什舒阿於1717年至1727年任巴黎蒙馬特爾女修道院院長。以她名字命名的街位於巴黎第九區，街上有很多小酒店，故有「世俗」「平民化」云云。

  [182]　安托萬·德·格拉蒙公爵(1819—1880)：法國著名外交家。以他名字命名的街道位於巴黎第二區。

  [183]　麥克-馬洪(1808—1893)：法國元帥，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第二任總統。

  [184]　薩迪·卡諾(1837—1894)：工程師出身的國務活動家，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第四任總統(1887—1894)。

  [185]　拉斯帕依是法國化學家、政治活動家，庇護九世是羅馬教皇。本書第二卷第一部「在斯萬夫人身旁」中提到，弗朗索瓦茲在露天攤鋪買了這兩人的照片，作為給自己的新年禮物。

  [186]　表示貴族身份的「德」，不能單獨和姓氏連用，所以像「德·康布爾梅夫婦」這樣的稱呼是不符合社交規範的。一般應稱呼「德·康布爾梅侯爵和侯爵夫人」，或者「德·康布爾梅先生和夫人」。

  [187]　語出拉辛劇作《以斯帖》第2幕。參見《聖經·舊約·以斯帖記》第5章：「王對她說：『王后以斯帖啊，你要什麼？你求什麼？就是國的一半也必賜給你。』」

  [188]　關於弗朗索瓦茲的這部法典，第一卷第一部「貢布雷」中是這樣寫的：「某件事可以做還是不可以做，她自有一部專橫霸道、內容龐雜、鑽牛角尖而又毫不通融的法典……她對我們吩咐的某些差遣，有時會斷然拒絕執行，想來她的這部法典對社會之複雜和人事之微妙早有預見……」

  [189]　作者在本書第一卷第一部「貢布雷」中曾這樣寫道：「巴爾貝克!……大海的所在，地球的盡頭，阿那托爾·法朗士對這被詛咒的地區自有奇想，把籠罩在淒風慘霧下的這個海灣，描寫成《奧德賽》中辛梅里安人真正居住的國度。」

  [190]　阿拉貝斯克舞姿(arabesque)是芭蕾舞中的一種基本舞姿。

  [191]　英語：嬰兒。

  [192]　阿爾赫西拉斯：西班牙安達盧西亞地區的海港。

  [193]　托萊多：西班牙城市。

  [194]　格列柯(1541—1614)：西班牙畫家。年輕時到義大利，在提香的畫室里工作過幾年。後定居托萊多。

  [195]　居斯塔夫·莫羅(1826—1898)：是法國象徵主義畫家。此處當指他的畫作《朱庇特與塞墨勒》。

  [196]　小仲馬劇作《交際花》(1855)中女主人公蘇珊的外號。

  [197]　瑪賽特是法國詩人馬蒂蘭·雷尼埃(1573—1613)詩作《諷刺詩·第十三篇》中的人物，是個拉皮條的老婦人。

  [198]　涅瑞伊得斯：希臘神話中海神涅柔斯和多里斯的五十個女兒的統稱。其中著名的有安菲特立特、忒提斯、該拉忒亞等。

  [199]　格洛戈諾梅：涅瑞伊得斯姐妹中的一個。希臘詩人赫西奧德(公元前8世紀)在史詩《神譜》中寫到她「生性愛笑」。

  [200]　德·曼特農侯爵夫人(1635—1719)：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第二個妻子。1686年她在巴黎附近的聖西爾創辦路易王室教養院，收養教育家境清貧的貴族出身少女。

  [201]　若阿德是拉辛劇作《阿達莉》中的一個角色。《以斯帖》和《阿達莉》都是拉辛應德·曼特農夫人之請寫的劇本，她的學生們作為合唱隊的成員出現在舞台上。

  [202]　莫萊伯爵(1781—1855)，豐塔納侯爵(1757—1821)，維特羅爾男爵(1774—1854)，貝爾索(1816—1880)，帕基耶公爵(1767—1862)，勒布蘭(1785—1873)，薩爾旺迪(1795—1856)和達呂伯爵(1767—1829)都是同時活躍在19世紀法國政壇和文壇上的人物。他們有兩個共同的特點：政治上的保守派，文學上的學院派。

  [203]　諾恩(Nornes)：北歐神話中的命運三女神。

  [204]　《森-馬爾》(Cinq-Mars)：維尼以路易十三的寵臣森-馬爾為原型，寫於1826年的歷史小說。

  [205]　德·納穆爾公爵(Duc de Nemours)：當指路易-菲利普國王的次子，亦即奧爾良親王。

  [206]　德·普拉蘭公爵夫人(Mme de Praslin)：拿破崙的重臣塞巴蒂安尼元帥的女兒。她的丈夫德·舒瓦瑟爾-普拉蘭公爵後來愛上十個孩子的家庭女教師，將她刺傷，並於被捕後服毒。因此普魯斯特稱她為「倒霉的德·普拉蘭公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