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明王朝的覆亡和山海關之戰2
2024-10-09 05:04:20
作者: 顧誠
[9] 孫承澤:《天府廣記》卷三四;《國榷》卷一○○。
[10] 關於談判的情況,史籍中有種種說法。《國榷》卷一百說,杜勛在城下喊話,「提督太監王承恩縋之上,同入見大內,盛稱賊勢,皇上可自為計。守陵太監申芝秀自昌平降,亦縋上入見,述賊語,請遜位。上怒叱之。」《平寇志》卷九所記相同。陳濟生《再生紀略》說,三月十八日「申酉時分,賊密遣杜勛通話,欲中分天下,謀之大僚,不可而止」。《甲申傳信錄》卷一云:「是日,賊遣叛監杜勛縋城入講和,盛言李闖人馬強眾,議割西北一帶,分國而王,並犒賞軍銀百萬,退守河南。當局茫然無應。內臣告上,上密召見之平台,輔臣魏藻德在焉。勛具以事白上,且言闖既受封,願為朝廷內遏群寇,尤能以勁兵助制遼瀋,但不奉詔與覲耳。因勸上如諸為便。上語藻德曰:『此議何如?今事已急,可一言決之。』藻德默然不答,鞠躬俯身而已。上憂惑不能坐,於龍椅後靠立,再四詢藻德定議,藻德終無一辭。上命勛且回話,朕計定另有旨。復縋勛還營。」《懷陵流寇始終錄》卷十七也有這樣一段記載。另在三月十二日下又說:「薊遼總督王永吉陷賊,縱歸。中樞張縉彥疏請召對。下旨先問來意。永吉云:闖賊有二說,一如楚漢分地,一解甲歸朝以大將軍輔政。聞者大駭,不許召對。」文秉《烈皇小識》卷八所記亦同。按,王永吉當時並沒有被大順軍俘獲,所記有誤。以情理而言,大順軍已經兵臨城下,談判中提的條件就只能是同永昌元年詔書一樣,要朱由檢遜位,也就是投降,其他的說法大概都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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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李長祥:《天問閣集》卷中。張縉彥《依水園文集》前集卷二有《縋賊上城紀事》一文。惜我所見北京圖書館藏刊本缺二頁,這篇文章正在缺頁之內。但書前既有這篇文章的題目,至少可以證明義軍代表上城談判完全屬實。當時任明朝兵部職方司郎中的張正聲說,「是夜(十七日夜),降璫杜勛吊城,坐樓上與三軍門敘話」,也可資旁證(見《二素紀事》)。李長祥所記城頭上坐者為「城下都督爺」,似乎是大順軍的一位將領,詳情待考。楊士聰《甲申核真略》以「杜勛已叛,安肯復回」為理由,否定有杜勛入城談判之事,失之武斷。
[12] 楊士聰:《甲申核真略》,記大順軍於十八日申時攻克外城。
[13] 王世德:《烈皇帝遺事》。
[14] 《天問閣集》卷上,《新樂侯劉氏傳》。
[15] 景山公園中有一棵槐樹,相傳是崇禎自縊處。然而,當時在北京的人留下的記載不少,雖然都說吊死在煤山,具體地點卻不一致,沒有任何人說吊死在那棵槐樹上。這棵槐樹還在,並不太大,不像三百多年的古樹;何況要說崇禎吊死在上面,這棵樹當時就不能太小。估計這種說法起源於清代宮內人員的附會。
[16] 《燼宮遺錄》卷下。王世德《烈皇帝遺事》也記載了這件事,文字略有不同:「上執太子手大慟曰:『爾等今日是太子、王,城破,即小民也。各自逃生去罷,不必戀我。朕必死社稷,有何面目見祖宗於地下。爾等切要謹慎小心,若逢做官的人,老者當呼為老爺,幼者呼為相公;若遇平民,老者呼為老爹,呼幼者為老兄,或稱為長兄,呼文人為先生,呼軍士為戶長,或稱曰長官。』言畢,大聲曰:『爾三人何不幸而生我家也。』遂嗚咽不能出聲。」太子、二王生於深宮之中,長於阿保之手,雖經乃父的一番教誨,畢竟少不更事。大順軍進城以後,他們成了俘虜,同別人談到大順軍時還是滿口「賊」字。原大學士丘瑜聽得心驚肉跳,偷偷以筆書於掌示之云:「今後勿言賊字。」(劉尚友:《定思小記》)
[17] 《甲申核真略》。
[18] 張正聲在《二素紀事》中說:「十九日早,賊從正陽、安定門兩股分入。」
[19] 《明季北略》卷二○。又劉尚友《定思小記》中也說:「辰刻入城,果爾肅然。」
[20] 《國壽錄》卷一,《左中允劉理順傳》云:「須臾賊入,百姓歡迎。」
[21] 趙士錦:《甲申紀事》。
[22] 許多書上都說大順軍開始進攻北京時,李自成即已親抵城下,甚至說他向著城上大罵。這種違反常識的說法根本不足信。又,《鹿樵紀聞》卷下《槐國人政》條說,李自成進城時先到西直門,「拔劍去鏃,向後三發,令曰:『軍士入城敢傷一人者,殺無赦。』忽有黑氣涌門而出。宋獻策曰:『此害氣也,宜避。』乃改從德勝門入」。錢甹只《甲申傳信錄》卷一也有類似記載。這種說法並不可靠。因為李自成是在大順軍占領全城以後才從德勝門進城的,申明軍紀應當是在軍隊進城以前。根據當時正在北京的祝淵等人的記載,分守西直門的明朝官僚是吳麟征,他在大順軍圍城時,用土石把西直門的城門洞子堵了個嚴嚴實實。李自成在京期間,西直門一直沒有開過。清兵進京後才把土挖掉,重開西直門。此外,李自成從德勝門進京,不僅是因為這個城門的名稱具有以德制勝的象徵性意義,而且他從沙河鞏華城過來,由德勝門進城路途也最便捷。
[23] 承天門在清順治皇帝親政後改為天安門。
[24] 《甲申核真略》;《甲申紀事》。
[25] 張正聲:《二素紀事》。
[26] 《甲申核真略》;《甲申紀事》。
[27] 《國榷》卷一百。永王所封公爵之號,諸書失記。《國榷》寫作「永王改口永公」。《甲申核真略》云:「封東宮為宋王,定、永二王亦各改封為王如故。」甲申以後,朱由檢三子中太子的下落眾說紛紜,無法取信。永王結局也不清楚。只有定王朱慈煥被大順軍將領帶到河南,後來又逃往安徽、浙江等地,長期隱姓埋名。康熙四十七年時已經七十五歲了,在山東汶上縣李朋來家充當塾師,被清政府捕獲,不久全家處死。這個案件清政府稱之為「偽朱三太子案」。其實,朱慈煥的口供說得非常清楚,他是朱由檢的第四子(第三子為永王朱慈炯),他的六個兒子仍按朱元璋《祖訓》中規定的排行第二字以「和」字命名,其孫兒名曾裕,蓋隱曾祖父(朱由檢)臨御天下之義。康熙皇帝審閱了全部案卷,明知確係崇禎的後裔,卻故意說是假的,全部殺光。玄燁南巡時,一再拜謁明孝陵,表示要尋求朱氏子孫奉祀。朱慈煥一生顛沛流離,並沒有從事反清活動,卻硬給安上一個「偽」字實行斬草除根,政治手腕真是到家了。這個案件的詳情見《史料旬刊》第二期所收康熙四十七年直隸巡撫趙弘燮的奏疏;又見李朋來《張先生傳》以及《清聖祖實錄》的有關部分。
[28] 《甲申核真略》。
[29] 聾道人(徐應芬):《遇變紀略》。
[30] 《明季北略》卷二○作「獻帝者賞萬金,封伯爵」;趙士錦《甲申紀事》作「有能出首者爵通侯,黃金萬兩」。這裡是根據楊士聰的《甲申核真略》,該書原注紫禁城被農民軍誤書為「紫金城」,作者可能看到了大順政權發出的告示牌。
[31] 關於這件事各書所記文字多有不同,這裡據《甲申核真略》。作者楊士聰說:「此余聞之周中官自內出親見之者。」
[32] 據談遷《金陵對泣錄》說,朱由檢和周后的屍體移出宮城後,由明朝兵部武選司主事劉養貞出私錢八千,買柳木棺殯殮。三天後,大順政權用紅漆棺和黑漆棺各一具,改殮了崇禎帝、後。清朝康熙皇帝在宮中聽到另一種說法:朱由檢死後,「屍首暴露東華門橋上,官員無一尋收者,太監慈有芳覓棺殯殮」(見《清聖祖實錄》卷二九一)。這種說法同當時留下的各種記載不符,很可能是宦官們編造的,藉以表明自己最能效忠主子。
[33] 即今昌平區明十三陵中的思陵。趙士錦《甲申紀事》云:四月「初三日,葬先帝及後于田貴妃墓,黎明令數人舁去」。根據承辦這件差事的署昌平州吏目趙一桂的申狀,他在三月二十五日接到大順政權順天府的檄文後,「即動帑銀,雇夫穿田妃壙,葬先帝及周后。四月戊午朔,職用夫二十名舉先帝梓宮、夫十六名舉周后梓宮至州。越三日庚申發引,翌日辛酉下窆」。大順政權只派了禮政府主事許作梅(大順軍進京後錄用的明朝降官)任監葬官,沒有任何的鋪張。下葬時昌平州的經費不夠,許作梅束手無策,當地十名紳士「斂錢三百四十千」才勉強完工。趙一桂的申狀還說:「田妃葬於無事之日,棺槨如制。職見先帝有棺無槨,遂移田妃槨用之。」(溫睿臨:《南疆逸史》卷四七,《趙一桂傳》)事實經過說明,大順政權在安葬朱由檢一事上是非常簡慢的,當時的京師官民對此也是相當冷漠的。譚吉璁在《延綏鎮志》中說:「俄得崇禎帝凶問,賊往煤山臨而哭之,曰:『我來與汝共享江山,如何尋此短見識?』諸賊無不灑淚,乃以帝禮殯之。」(卷五之四,《僭國列傳》)錢邦芑《崇禎甲申燕都紀變實錄》雲,三月二十一日,「在京大小官員由東華門入朝拜賀,御座上不見有人,但見青衣小帽一人傳呼。賀畢,眾官請殯先帝。見青衣傳一批云:『帝禮葬,王禮祭,二子待以杞、宋之禮。』眾官又求並以帝禮祭。少頃,青衣傳語云:『准了』」。恐怕都屬於傳聞之辭。
[34] 趙士錦:《甲申紀事》。
[35] 聾道人(徐應芬):《遇變紀略》。
[36] 陳濟生:《再生紀略》。
[37] 趙士錦:《甲申紀事》。按,陳濟生《再生紀略》和無名氏《燕都日記》,說這是丞相牛金星出的布告。李天根《爝火錄》卷一於三月十九日下記:「吏政府大堂諭:為奉旨選授官職事。照得大順鼎新,恭承天眷,凡屬臣庶,應各傾心。爾前朝在京文武官員,限次早一概報名匯察。不願仕者聽其自便;願仕照前擢用。如違抗不出者,大辟處治。藏匿之家,一併連坐。仰各遵新旨,共擴皇圖。赴謁宜先,趨選宜後。須至榜者。永昌元年三月 日示。」《爝火錄》成書較晚,這段文字和《明季北略》卷二三相同,而《明季北略》中這一條又是抄自反動小說《新世宏勛》(《定鼎奇聞》)第十二回,告示尾書「永昌元年三月廿四日」,系時同當時在京諸人所記不合,有可能是偽造的榜文。
[38] 陳濟生:《再生紀略》。
[39] 趙士錦:《甲申紀事》。
[40] 三品以上大員中錄用了前戶部尚書侯恂,這是因為侯恂被朱由檢關在監獄裡。
[41] 劉尚友:《定思小紀》。
[42] 陳濟生:《再生紀略》。
[43] 光緒《定興縣誌》卷二○,《志余》。按,鄧之誠《清詩紀事初編》卷二說「李自成破北京,奇逢避跡新安水鄉,頗苦抄掠。忽發一檄,嚴禁把棍擄掠,列款多端,署名大順,眾遂以戢。事後始知奇逢命仲子奏雅所為」,孫奇逢即夏峰先生。盜用大順政權名義出布告的究竟是誰,說法不一,但這件事確實反映了大順政權令行禁止,享有很高的威望。
[44] 閻爾梅:《閻古古全集》卷六,《沛城從賊紀事》。
[45] 趙士錦:《甲申紀事》。
[46] 陳濟生:《再生紀略》中說:「賊兵營於宿遷。南北相持,往來路絕。」不久,在南明優勢官軍的攻擊下,董部被迫北撤。
[47] 李天根:《爝火錄》卷三。按,劉暴在一些史籍里被寫作劉日恭。
[48] 聾道人(徐應芬):《遇變紀略》。
[49] 《國榷》卷一○一。又,《甲申傳信錄》卷六載,四月「初二日,……榜示偽順儀制,頒為條約,凡文官俱受權將軍節制,行跪禮」。劉尚友《定思小紀》說大順政權將官制、服色以及「文官拜武將之類,俱刊定成冊,以候頒行」。《永昌儀注》早已亡佚,從一些記載當中可以看出,這部文獻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反映了大順政權實行「右武」制度,以保證久經戰陣的農民軍將領居於主導地位。
[50] 趙士錦:《甲申紀事》說,內庫「銀尚存三千餘萬兩,金一百五十萬兩」。大順軍破城時任明朝兵部職方司郎中的張正聲說,「李自成括內庫銀九千幾百萬,金半之」(見《二素紀事》)。楊士聰《甲申核真略》說:「賊入大內,括各庫銀共三千七百萬,金若干萬。其在戶部者外解不及四十萬,捐助二十萬而已。」
[51] 《甲申核真略》。
[52] 「在宗敏及諸將處者,付本人;在監押健兒處者,付健兒自追。」(《甲申核真略》)
[53] 《懷陵流寇始終錄》卷十八。
[54] 《甲申核真略》。除了楊士聰所說的某些「坊刻」以外,有些接受了大順政權官職的明朝官僚,為了掩蓋自己「從賊」的經歷,也顛倒黑白地把大順政權的禮遇說成被「拷掠」。
[55] 《明史》卷二六六。
[56] 查繼佐:《罪惟錄》卷十七,《帝紀》。又該書卷三一也說,大順政權「偽為均田免糧之說」。
[57] 《明末農民起義史料》,第一二一頁。
[58] 《明季北略》卷十六。
[59] 丁耀亢:《出劫紀略·保全殘業示後人存紀》。
[60] 順治二年《厲寧奏本》原件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明清檔案》第三冊A3—226,戶部為厲寧事上揭帖為順治三年正月。厲寧為日照生員,中武舉,歷都司,任副將,降清,隸鑲紅旗下為副總兵。
[61] 順治二年《登萊巡撫陳錦題本》,見《明清史料》丙編,第五本,第四九六頁。
[62] 在山西大同地區,明朝代王的「宗姓約計四千餘,闖賊盤踞六日,屠戮將盡」。「宗之房屋盡為賊居,地土莊窩無一不為賊據。」大順軍西撤之後,清政府「查出賊遺故宗室空房共一千六十所,地一千三百七十餘頃,大小莊窩五十八處」。說明在大順政權控制下的一兩個月間,當地大土地所有制受到摧毀性的打擊(引文見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順治元年八月初六日《大同總兵姜瓖啟本》)。
[63] 李天根:《爝火錄》。
[64] 《國榷》卷一百。
[65] 《平寇志》卷十;《懷陵流寇始終錄》卷十八。
[66] 《小腆紀年》卷四。楊士聰《甲申核真略》記:「中貴迎賊不獨(王)德化一人為然,凡監局掌印者皆出迎,皆照舊。由是各招集名下聽賊揀選,共留八百餘人,余皆散去。」
[67] 《國榷》卷一〇一說,大順政權「改錦衣衛為龍衣衛,各營兵遞直午門……」孫承澤在《天府廣記》卷三四中,記大順軍占領北京後,看守他的人是「偽錦衣尉梁姓」,原為「陝西諸生」。兩書所說的「龍衣衛」和「偽錦衣尉」大概是指李自成的警衛部隊,而不是明朝的錦衣衛。
[68] 《再生紀略》卷上。
[69] 顧炎武:《明季實錄》;《平寇志》卷九。
[70] 《平寇志》卷九;《甲申傳信錄》卷五。
[71] 《明季實錄》;《甲申傳信錄》卷五。
[72] 民國三十二年《米脂縣誌》卷九下,《藝文·詩詞》。
[73] 《再生紀略》卷下。
[74] 乾隆三十九年《永平府志》卷三,《封域志·紀事》。又,順治元年七月清灤州同知趙鍾瑞奏本中自我表功說:「即前平西親王兵丁分居本城,盡皆安置得宜,兵民帖服。」(見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所藏《順治朝奏本》第九號)也是指吳三桂降清以前的事。
[75] 《明史》卷三○九《李自成傳》,就用了「聞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兵起」的措辭。
[76] 見康熙八年《山海關志》卷四,《官職志》。
[77] 《清史列傳》卷七九,《唐通傳》;《平寇志》卷十。
[78] 匿名:《吳三桂紀略》,見《辛巳叢編》。行至永平府的時日是根據乾隆《永平府志》卷三,《封域志·紀事》。
[79] 康熙八年《山海關志》卷五,《政事志·兵警》。又,《臨榆縣誌》所載當時人佘一元《述舊事詩》云:「進抵無終地。」無終即玉田縣的古稱。
[80] 吳偉業:《梅村家藏稿》卷三,《圓圓曲》。這類講法極多,充斥於史籍。
[81] 張怡:《謏聞續筆》卷一。《甲申傳信錄》卷八也說:「聞其父為賊刑掠且甚。」楊士聰則說:「吳襄者,三桂父也,在京為都督,被獲將夾,復宥而宴之。吳知終不免,遣人貽書與子云。」
[82] 佘一元:《述舊事詩》第二首,見光緒四年《臨榆縣誌》卷九,《輿地編》四,《紀事》。
[83] 同1,《述舊事詩》中有一聯是:「二三紳儒輩,早晚共趨迎。」可見參加吳三桂叛亂的人只是當地為數有限的幾個紳士。請參看程儒珍《關門舉義諸公記》(見光緒四年《臨榆縣誌》卷二一,《事實編》四,《鄉型》下)和佘一元《潛滄集》卷三《曹捷音傳》,卷四《朱太母諸氏墓志銘》《賡庭馮先生墓志銘》。
[84] 關於山海關戰役期間留守北京的大順軍將領是誰,各種史籍說法不一致。趙士錦《甲申紀事》說:「惟留李岩居東城,牛金星居朝中,以為守備。」陳濟生《再生紀略》說:「偽相牛及賀(有威)、郭(之緯)兩偽將留守京師。」《甲申傳信錄》說:「制將軍李遇(過)及賀錦二將留守京都,禁約軍丁。」楊士聰《甲申核真略》說:「惟留一姓李偽都督居東,與牛金星共為守備。」《平寇志》和《懷陵流寇始終錄》說,李牟和牛金星「以老弱萬人守京師」。《鹿樵紀聞》則說李過留守。《國榷》記「牛金星、李牟、李友等居守」。這些說法不盡可信。如李岩、李牟本無其人,賀錦已犧牲於西寧。《國榷》卷一○一記四月十七日有人在京師宣武門外偷偷張貼「大明運當中興」的反動榜文,「偽都督李友捕榜之,左右民殺之」。《甲申傳信錄》卷六記四月「二十三日,都中微聞闖敗。制將軍劉當將城外房屋督居民盡行拆毀,並及佛寺,運兵器上城守城」。制將軍劉當指左營制將軍劉芳亮。如果這兩條記載屬實的話,李友和劉芳亮是留守北京的大順軍將領。此事尚待繼續查考。
[85] 《明清史料》丙編,第一本,《清帝致西據明地諸帥書稿》。
[86] 吳晗:《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上編,卷五八。
[87] 《清世祖實錄》卷四。按,據李《沈館錄》卷七,清廷在三月二十六日以前即已準備「西征」(伐明),並命李從行。不久,得到大順軍攻占北京的消息,在出兵時間和調集兵員數量上大概都做了調整。
[88] 李:《沈館錄》卷七,引自《遼海叢書》。
[89] 《清世祖實錄》卷四。
[90] 同2。
[91] 按,山海關是東西向的,南翼城近海,故不作為進攻的主要目標。
[92] 劉健:《庭聞錄》卷一,《乞師逐寇》。
[93] 威遠台遺址尚在,稱作「威遠城」,距山海關城極近,大約不過二三里。威遠台建造在歡喜嶺上,所謂歡喜嶺只是略高於平地的一條小丘陵。當地人士說,明時官軍返自遼東,行至該嶺則關門近在眼前,心中歡喜,故名。
[94] 康熙八年《山海關志》卷五,《政事志·兵警》。
[95] 《清世祖實錄》卷四。
[96] 李粹以當事人的身份說:「以臣所見,胡兵似倍於流賊。」(見《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上編,卷五八)加上吳三桂的軍隊雙方兵力懸殊更大。
[97] 繆荃孫:《雲自在龕隨筆》。
[98] 《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上編,卷五八。
[99] 楊士聰:《甲申核真略》記,四月二十七日,「驅城中百姓於崇文、宣武門外,毀撤沿河諸房及城外四面羊馬牆,云:『向攻城時藉此牆遮蔽炮箭,大得其力。恐東兵攻城,故亟去之』」。下文又說第二天他自己也被抓去拆羊馬牆,「余脫身而走」。這證明山海關戰役後,李自成確曾打算固守北京。
[100] 楊士聰:《甲申核真略》。按傳統規矩都是由皇帝頒詔天下宣告即位,詔書的後面一般都附有大赦等恩款。大順政權卻分別由吏、戶、禮、兵、刑、工六政府各發敕書一道,這些文獻沒有保存下來。
[101] 李天根:《爝火錄》卷三所引塘報。
[102] 聾道人(徐應芬):《遇變紀略》。
[103] 康熙十九年《保定府志》卷十七,《忠烈》。
[104] 同1。
[105] 同1。
[106] 《清世祖實錄》卷五記:五月初八日「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等追擊流寇於慶都縣,大獲其輜重」。另參看康熙十七年《慶都縣誌》卷三,《歷代政績》;《國榷》卷一○一。按,《國榷》記雙方作戰地點為定州北十里清水鋪,據《清世祖實錄》和《慶都縣誌》,這一戰役是在望都縣境進行的。又《國榷》記大順軍有「大帥三人」被清軍俘虜,恐不可靠。
[107] 《清世祖實錄》卷五記:「固山額真譚泰、准塔,護軍統領德爾得赫、哈寧噶等率前鋒兵追至真定,又破之。賊焚輜重,倉皇敗走。」另參見《清史列傳》卷四,譚泰、准塔、哈寧噶傳。
[108] 邊大綬:《虎口餘生記》。
[109] 《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上編,卷五八。
[110] 《清世祖實錄》卷五。
[111] 《清世祖實錄》卷四。
[112] 聾道人(徐應芬):《燕都志變》(《遇變紀略》)。
[113] 《明清史料》甲編,第一本,第七五頁,引順治元年諭旨云:「前朝勛戚賜田、己業,俱各照舊。」
[114] 《燕都志變》。
[115] 同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