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臨近:毀滅前的瘋狂

2024-10-09 00:55:20 作者: 醉罷君山

  吳帝孫皓的變態殺人遊戲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他殺人如麻,不可勝舉,這裡只能列舉幾個典型例子,被殺者基本上都是俸祿在二千石以上的官員。

  在變態皇帝的統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公元272年至公元274年,瘟疫流行,民眾幾乎活不下去了。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有良知的地方官員大力減免百姓的賦稅,推行愛民措施。然而,在孫皓看來,這些官員都罪該萬死。

  湘東太守張詠拒絕向治下百姓徵收算緡稅,所謂算緡稅,是一種針對商人所徵收的財產稅。孫皓大怒,派使節前往湘東,將張詠就地正法,砍下腦袋傳閱諸郡。會稽郡大旱,會稽太守車浚上表請求賑濟,皇帝認為他收買人心,派使者前往捉拿,梟首示眾。尚書熊睦稍稍講了幾句勸諫的話,就被皇帝用刀柄上的鐵環活活砸死,砸得體無完膚。

  跟孫皓相比,以前的暴君簡直都太仁慈了。他的心理極度扭曲,看到有誰能力比自己強,必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臣子如何與皇帝相處,如何見風使舵,這門學問韓非子曾研究過,但他還是未能保全自己性命。皇帝的好惡豈是那麼有規律可循的,特別像孫皓這樣變態的皇帝,你永遠不知哪裡得罪他。侍中兼中書令張尚是東吳開國功臣張紘的孫子,他口才很好,能言善辯,辯論起朝政來總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受。然而他卻不曉得,他已經大大冒犯皇帝了。估計孫皓並不是個口齒伶俐的人,在他看來:朝廷成了你張尚的表演舞台,試問你把我這個皇帝擱在什麼位置呢?

  有一天,皇帝問張尚:「誰喝酒比得上我呢?」老子長得不帥,講話不流利,喝酒總行吧。張尚能混到中書令,自然也會溜須拍馬之術,便回答說:「陛下有百觚之酒量。」看上去這個回答四平八穩。但張尚哪裡曉得,這麼個答覆,居然要了自己的命。

  孫皓本就妒忌張尚的口才,一心想找碴整他,一聽這話便怒道:「你這是把我比作孔子,孔子根本就不是帝王,你怎麼敢拿我跟他比!」這是什麼狗屁理論呢?原來,過去傳說孔丘酒量很好,能飲百觚(觚是一種酒杯)。其實張尚壓根兒就沒提到孔子,然而皇帝的邏輯就是這樣,你把我跟孔子比,這是蔑視我的皇冠,老子是君王,孔子只是臣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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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之間,張尚就被扣上了「大不敬」之罪,被捕下獄。這個罪,可以判殺頭。諸位看客,張尚只說一句,皇帝有喝百觚的酒量,這就是死罪,這種事情豈不是很荒唐嗎?朝中文武百官一百多人,都跑皇帝那兒苦苦請求,放張尚一條活路。孫皓一見來哀求的人多,不敢當場處決張尚,只判了個死緩(減免死刑),把他發配到船廠服苦役。不過,皇帝就是想殺人,不殺不過癮啊。不久後,皇帝的特使前往船廠,找了個藉口把張尚處決了。

  上帝欲使之毀滅,必先使之瘋狂。

  孫皓已經瘋狂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又喜歡上另一個遊戲:宴請群臣。皇帝請客吃飯不好嗎?有酒喝有肉吃當然好,但是孫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殺人。每逢酒宴,皇帝必先把群臣灌醉。為什麼呢?不都說酒後吐真言嗎?他派了十個太監,專門看看這幫大臣喝了酒後,有什麼激憤之言,有什麼牴觸情緒,一旦發現,嚴懲不貸。有些酒品差的,糊裡糊塗咒了幾句,酒醒之後,等待他們的是種種酷刑,有的被活生生地剝臉皮,有的被挖出眼珠子……

  如此暴政,國家還能不亂嗎?

  叛亂的發生並不令人意外。山高皇帝遠,離朝廷越遠的偏遠之地,叛亂的可能性就越大。公元279年,東吳皇帝孫皓派人前去廣州調查戶口,廣州百姓人心動盪,不知這個暴君又要搞什麼花樣。廣州便是現在廣東省,本來隸屬於交州,後來單獨劃出來成立一州,但與交州關係仍非常密切。

  當時桂林太守脩允正好過世,部將郭馬見廣州百姓對朝廷深惡痛絕,便決然起兵,攻略廣州,殺死廣州督虞授,割據自雄,自任軍政長官,都督交、廣兩州諸軍事。同時,郭馬派部將何典攻略蒼梧,王族攻略始興。叛軍一發不可收拾,郭馬連戰連捷,殺南海太守劉略,驅逐廣州刺史徐旗,一時間,南方震動。

  皇帝孫皓氣歪了鼻子:爾等小賊竟敢造反,非得把你們扒了皮碎屍萬段不可。很快,皇帝任命執金吾滕修為廣州牧,率領一萬人馬,從東路進軍,進剿叛軍;另外,徐陵督陶濬率領七千人馬從西道進軍,會同交州牧陶璜,夾擊郭馬。

  東吳的內戰,令晉國鷹派人物看到滅吳的機會。

  時任益州刺史的王濬在七年前開始督造戰船,七年過去了,晉國朝廷仍然沒有徵吳的打算。他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嘆,遂上書晉武帝司馬炎:「孫皓荒淫暴虐,應當速速出兵征伐,倘若孫皓死了,吳國另立賢主,將成為我們的勁敵。臣督造戰船已經七年,現在每天都有船因腐爛而毀壞,應趕緊投入使用;我已經七十歲了,所剩時日不多。以上三點,倘若有變,東吳就難征服了,誠願陛下不要喪失良機。」

  王濬認為征吳的三個條件是:其一,吳國還沒另立明主;其二,他在蜀地所造的戰船尚未腐壞;其三,自己還活著。注意第三點,王濬是多麼自負,認為自己乃是伐吳的不二人選。王濬有兩大特點,一是志向很大,二是人比較狂傲。許多人看他不順眼,只是羊祜極為欣賞他,向晉武帝力薦,事實證明羊祜的眼光是不錯的。王濬親手打造一支龐大艦隊,除了他,誰能指揮呢?所以他向皇帝強調,趁自己還沒死趕緊伐吳。

  看到王濬的奏摺,司馬炎為之一動。這幾年,吳帝孫皓倒行逆施,對晉國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因此伐吳一事並沒那麼急迫,只是王濬所言甚是有理,若是東吳換個皇帝,司馬炎的日子就不一定好過了。看來是得下定決心征服吳國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司馬炎接到安東將軍王渾發來的情報:孫皓正密謀北上進攻晉國,邊界線上的吳軍已經進入戒嚴備戰狀態。

  這個情報令司馬炎打起退堂鼓,打算推遲伐吳的時間。這時,王濬的部將參軍何攀正好出差到洛陽,便上疏分析說:「孫皓只是作作秀罷了,他絕對不敢出兵。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他們在北面戒嚴的時機,從西面發動掩襲,如此一來,勝算更大。」

  另一位主戰派將領杜預也上表說:「東吳雖然下令戒嚴,然而並沒有增兵的跡象。依照情形判斷,敵人難有大作為,他們的兵力無法顧及東、西兩條戰線。他們必須確保夏口以東地區的安全,根本不可能分兵西進而令國都空虛。倘若陛下誤聽情報,放棄伐吳大計,貽無窮後患,那就太可惜了。若出兵有失敗的風險,就應當慎重對待。如今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十分周密細緻,倘若成功,便可一舉開創萬世太平之基業;倘若不成功,只不過多耗費些時日罷了,何妨一試呢?若一再拖延,各種條件發生變化,到時恐怕就很難了。今日的形勢,對我們十分有利,絕無傾覆的風險,老臣已經下定決心,不敢以模稜兩可的態度敷衍了事,請陛下明察。」

  杜預早就看明白,東吳已是紙老虎,看起來還挺大隻,但沒有實力了。但是,你不趁它是紙老虎時消滅它,說不定哪天它就成真老虎了。

  這份奏表上達皇帝後,如石沉大海。司馬炎比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都要仁慈,但魄力不足。倘若不是前人打下的基業太堅實,他能不能完成一統中國的事業,著實令人懷疑。

  等了一個月,杜預仍然未能等來皇帝的答覆。他又提筆寫了另一道奏摺:「凡事應該權衡利害,伐吳之利十有八九,其害不過十之一二,最多只是勞師無功罷了。如今一些朝臣反對伐吳,只不過因為自己沒有參與制訂計劃,沒有功勞,他們明明知道自己是錯的,卻還堅持己見,不過是想保住面子罷了。最近朝廷有一種風氣,不管什麼事,都會引起一窩蜂的反對,雖說各人觀點不盡相同,但也是仗著皇上寬容因而不考慮說話的後果。入秋以來,前方將領已經積極備戰,倘若現在中止伐吳計劃,孫皓便有時間遷都武昌,加固江南諸城防禦,堅壁清野,到時城不可攻,野無可掠。若我們把軍事計劃推遲到明年,恐怕就難有作為了。」

  這摺奏疏快馬送入洛陽時,晉武帝司馬炎正與中書令張華下棋,讀罷杜預的奏疏,他沉吟不語。張華推枰拜道:「陛下聖明英武,國富兵強,吳主荒淫暴虐,誅殺賢能,如今討伐之,必可不勞而定天下,願陛下不要再猶豫了。」明明握有巨大優勢,仍畏首畏尾,可知司馬炎並非雄君。不過,他還是被杜預、張華等人說動,終於下定決心,消滅東吳,一統天下。

  不出杜預所料,一群跳樑小丑又出來搗亂。

  太尉賈充、侍中荀勖、左衛將軍馮紞等一直跟杜預、王濬唱反調,原因很簡單,東吳若被滅掉,杜預、王濬的功勞就無人可及,到時賈充等人的地位就不一定保得住了。別看賈充官居太尉,掌握全國兵馬,實際上沒多少本領,能混到今天這地位,只因他是司馬昭的心腹與忠實走狗。

  賈充等人跳出來拼命反對,皇帝司馬炎終于震怒了。司馬炎與父親司馬昭不一樣,他比較溫和、寬容,與東吳皇帝孫皓相比,可算是好皇帝,但過於寬和也是個缺點,他對群臣的統御力相對較弱。然而,皇帝畢竟是皇帝,特別是皇帝生氣時,臣子們就明白「天威難測」的含義了。賈充等人畢竟習慣於察言觀色,一見皇帝動了真格,亦不敢牴觸,只得脫冠謝罪。

  搞笑的是,皇帝司馬炎居然把反戰人士賈充任命為大都督,持節假黃鉞,即伐吳大軍總司令兼欽差大臣。賈充最討厭上戰場,數年前西北鮮卑叛亂,晉武帝派他前去,都督秦、涼兩州諸軍事,他面如土色,心膽俱裂,只是後來動用關係,把女兒賈南風嫁給太子,才得以留在京師。如今皇帝又要派他到戰場,賈充一副苦瓜臉,先是聲稱伐吳絕對無利可圖,再者稱自己年邁不堪重任。還沒上戰場,他就給自己留了退路:倘若吃了敗仗,可不能怪我,我早說過會出師不利的。

  司馬炎大為不快,他下達詔令告諭賈充:「君若不得,吾便自出。」你要是不去,寡人親自去。話都到這份上了,賈充還能說什麼呢?沒辦法,只得硬著頭前往。

  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司馬炎在用人上確實很成問題。倘若不是吳國存在必亡的因素,換一個對手,完蛋的可能就是晉國了。

  晉咸寧五年(公元279年)十一月,規模空前的伐吳之戰拉開序幕。晉國出動二十幾萬人馬,兵分六路,東西並進,在數千里戰線上對東吳發動猛烈攻擊。

  六路大軍部署如下:鎮軍將軍、琅琊王司馬伷進攻塗中;安東將軍王渾進攻江西;建威將軍王戎進攻武昌;平南將軍胡奮進攻夏口;鎮南大將軍杜預進攻江陵;龍驤將軍王濬、巴東監軍唐彬從巴蜀順流而下,直指丹陽、西陵。

  南徵兵團剛剛出發不久,從西北傳來一個好消息:盤踞涼州作亂達十年之久的鮮卑首領禿髮樹機能兵敗被殺,朝廷完全平定叛亂。

  在此之前,晉朝廷之所以屢屢未能下定決心伐吳,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禿髮樹機能為患西北,未能掃滅,始終是心腹之患。那麼,這位縱橫西北十年的鮮卑梟雄是如何覆滅的呢?

  自從公元270年起兵,禿髮樹機能連續襲殺幾名晉國邊疆大吏,縱橫於秦州、涼州,不可一世。公元277年,晉國平虜將軍文鴦大破禿髮樹機能,降伏蠻夷二十餘萬人,此役成為西北戰爭的一大轉折點。不過,晉武帝所用非人,涼州刺史楊欣治理手段比較僵硬,得不到西北羌胡人的支持,鮮卑的勢力隨時都可能捲土重來。時任司馬督的馬隆軍事眼光卓越,他斷定楊欣無法控制西北局勢,必然會失敗。

  馬隆的預言不幸成真。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鮮卑的勢力還是不可小覷。公元278年(晉咸寧四年),鮮卑酋豪若羅拔能與涼州刺史楊欣大戰於武威,是役楊欣大敗,這位封疆大吏命喪黃泉。時任僕射的李憙向皇帝上表,請求派遣大軍討伐鮮卑叛軍。晉武帝司馬炎顯然認為楊欣的失敗僅僅只是意外,禿髮樹機能大勢已去,犯不著擔心。

  然而,一年後,禿髮樹機能捲土重來,攻陷涼州,西北戰局又惡化了。這下子司馬炎腸子都悔青了,當時沒有「宜將剩勇追窮寇」,現在叛亂又死灰復燃。西北的這堆亂攤子,還要折騰到幾時?他在上朝時,臉色沮喪地問說:「有誰能為我討伐此逆賊?」

  只聽得堂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若陛下能任用臣,臣能討平之。」司馬炎定睛一瞧,卻是當初預言楊欣將失敗的馬隆,大喜道:「要是能討平賊人,朕怎麼會不任用呢?你且說說破賊之方略。」馬隆回答道:「臣願招募勇士三千,不管出身,率領他們西征,賊人不足慮也。」

  馬隆特別強調出身問題,是因為自魏晉以來,形成了一種講究出身的「門閥」觀念,無論是北方晉國還是南方吳國,都出現許多著名的家族,在政治上居於權力的頂層。門第觀念無疑加劇了社會階層之間的不平等,平民百姓想要出人頭地難於上青天,同時,也令國家埋沒了許多有用人才。馬隆希望像西漢名將李陵那樣招募一支豪傑勇士組成的特別突擊隊,既然豪傑勇士多在底層階級,自然不能受門第觀念的約束。對於這麼個簡單的要求,皇帝司馬炎自然應允。

  以三千勇士便能消滅禿髮樹機能的鮮卑部落,馬隆是不是太輕敵了呢?要知道當年李陵以江湖俠客組成一支特種部隊遠征匈奴卻遭到覆沒的下場,正是輕敵使然。不過,馬隆胸有成竹,因為時勢不同,當年李陵面對的是全盛時期的匈奴,而今天的禿髮樹機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當時馬隆在軍中地位並不算很高,朝中許多人看不起他,認為他不過是信口雌黃之輩,晉國兵力有幾十萬,還犯得著招兵買馬嗎?不過,皇帝司馬炎有自己的看法,禿髮樹機能折騰了十年,朝廷耗費那麼多人力財力都擺不平,讓馬隆去試試又何妨呢?於是任命馬隆為討虜將軍兼武威太守。

  馬隆開始招募勇士,應募者至少要能拉一百二十斤的強弓以及相當於九石力的強弩。由於當時軍人待遇還是比較好的,朝廷很快便招到三千五百人。皇帝特批准馬隆到軍械庫任意挑選兵器,同時撥給他三年的軍需物資。準備完畢後,馬隆便率領這支特種部隊殺向涼州。

  此時禿髮樹機能的鮮卑雖然已過全盛時期,仍擁有部眾數萬,盤踞涼州。馬隆進入涼州後,音訊全無,朝廷根本不知道這支軍隊的動向,甚至有人幸災樂禍地認為他肯定已經被鮮卑人消滅了。

  其實,馬隆正率領這支勇敢的部隊,上演著一出戰爭史上的奇蹟。他一路向西挺進,渡過溫水,進入鮮卑人控制的地盤。鮮卑人與馬隆交鋒幾次後,發現這支軍隊戰鬥力實在驚人,首領禿髮樹機能便以數萬人固守天險以阻止馬隆前進。為了適應山地戰鬥,馬隆早有準備,他特製了一種車輛,稱為「扁箱車」,這種車箱體造得比較小,以適應狹隘的山路,車上面修有木屋,其實就是一座木製堡壘,說白點,就是古代的坦克,可攻可守。靠著這種秘密武器,馬隆邊戰邊行,挺進一千里。這支魔鬼兵團的士兵個個能以一當十,在戰場上摧堅折銳,人數占優的鮮卑人竟然完全不敵,死傷累累。

  朝廷終於收到馬隆發回的捷報,司馬炎大喜,拊掌而笑。他對諸大臣說:「要是我聽了你們的話,涼州就丟失了。」那些曾反對任用馬隆的朝臣面面相覷,冷汗涔涔。司馬炎當即下詔,拜馬隆為宣威將軍,賜予他象徵皇帝權力的符節。

  此時馬隆已經進抵武威,在晉軍的頻頻打擊下,鮮卑人士氣瓦解,鮮卑大人猝跋韓和且萬能(人名)率一萬多帳落來降,禿髮樹機能眾叛親離,已處崩潰邊緣。馬隆乘勝而進,直搗禿髮樹機能老巢。這一戰,勇士兵團再展雄風,一舉消滅鮮卑叛軍餘部。禿髮樹機能在縱橫涼州十年後,走向最後歸宿,他在戰鬥中被殺死,砍下腦袋。至此,持續時間長達十年之久的涼州兵亂終於畫上句號。

  在伐吳戰爭即將全面展開之際,馬隆在西北取得的偉大勝利,無疑令晉國上下大為振奮。禿髮樹機能的覆沒,意味著晉國可以心無旁騖地發動伐吳之戰,不必擔心後院起火。

  西北戰事方定,東南烽火又要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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