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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現:李軌大涼政權撲街

2024-10-08 18:10:05 作者: 九皋寒叟

  薛舉自行掛掉,薛仁杲被殺身亡,李淵瞬間就少了兩大勁敵。至少,西北的局勢不會再讓李淵感到心驚肉跳,坐臥不安。

  下一個該誰了?劉武周嗎?

  不對,西北還有個西涼政權。

  在此之前,李淵為了對付薛舉,和西涼的李軌建立起戰略同盟關係,薛家倒台之後,李軌有了唇亡齒寒的危機,因此主動跳了出來,想要和李淵掰掰手腕,看誰能控制關中地區。

  李軌,甘肅涼州人,出生在河西的豪門望族,為人機智多謀,能言善辯。

  任何年代,有錢有才都不能保證老百姓歡迎你,大家都很忙的,忙著傳宗接代,忙著賺錢養家,誰都沒心情去佩服你的才華。李軌家族之所以能成功,全賴他們視金錢如糞土,重視鄰里關係:沒錢花了,找李軌!娶不到老婆,找李軌!受人欺負了,找李軌!總之,只要李軌出面,事情給你辦得妥妥的。

  隋煬帝統治時期,李軌被封為武威郡(今甘肅省武威市)鷹揚府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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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朝實行府兵制,衛府是隋朝的軍隊編制,相當一個大軍區,鷹揚府是衛府下面的軍事編制,一把手是鷹揚府郎將,相當於團長,鷹揚府司馬地位比較低。不過,這並不影響李軌的發展,因為他的群眾基礎非常堅實。

  隋大業十三年(617),薛舉在金城起兵造反,自封為西秦霸王。

  消息傳到武威,李軌也動心了,他找到了曹珍、關謹、梁碩、李贇、安修仁等幾位同郡的名人,義正詞嚴地說道:「各位同僚啊,薛舉起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此人性情殘暴,就是個戰爭狂人,一旦他蕩平隴右地區,肯定會興兵來犯,到時候我們武威郡可就遭殃了。」

  武威郡位於河西走廊,蘭州的西北方向,從地理位置來說,武威在薛舉的大後方,不屬於薛舉的打擊範圍。再者說,難道薛舉為了樹立自己的權威,會把每個郡縣都打一遍?這顯然不現實。

  眾人非常不解,問道:「不是有朝廷嘛,關我們什麼事呢?」

  不怕你說話,就怕你不接話。李軌興致高昂地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武威郡守根本就不會賣力守城,指望這幫官老爺,咱們遲早得被薛舉拿下!」

  眾人:「那你是啥意思啊?」

  李軌:「我就明說了,我們指望不上朝廷,要不也學學薛舉,起兵造反,為自己謀條生路吧?」

  話說得很有道理,幾乎是不容反駁啊。接下來的時間,眾人開始熱烈討論,大致的意思就是,大隋王朝已經形同虛設,天下英雄逐鹿中原,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應該趁此機會幹一番大事業,不能坐等別人來收拾自己。

  聊到最後,大家不約而同地提出了一個問題:誰來做老大?

  說來說去,這幫人都是知識分子,要膽量沒膽量,要魄力沒魄力,跟著渾水摸魚還可以,真要他們挑起大梁,還真是有些困難。曹珍瞧了瞧李軌,試探性地說道:「兄弟們,最近有個讖書非常流行,說李氏當稱王於天下。咱們幾個人當中,唯獨李軌的名號還能在河西叫得響,這豈非是天意啊?」

  眾人點頭稱是。李軌,要不你就領了這個差事吧,兄弟們就靠你了!

  歷史告訴我們一個赤裸裸的現實:散盡千金,收穫人心。

  在眾人的精心謀劃下,李軌拿下朝廷的虎賁郎將謝統師、武威郡丞韋士政,順利地占領了武威郡,結束了隋朝在涼州的統治。可以肯定,李軌起兵造反,純屬自己想做皇帝,至於拯救黎民百姓,保護鄉里鄉親,不屬於李軌的使命,說薛舉要攻打武威郡,更是引起眾怒的說辭而已。

  據史料記載,李軌奪取武威的控制權後,在第一時間舉辦「新聞發布會」,宣布自己以後就是河西大涼王,建元安樂。薛舉不開心了,我剛剛稱帝,你就跳出來另起爐灶,難道是挑戰我的權威?必須得打!

  誰料想,李軌提前在昌松(今甘肅省武威市古浪縣)設下埋伏,全殲了薛舉的大軍,並乘勝攻克張掖(今甘肅省張掖市)、敦煌(今甘肅省敦煌市)、西平(今青海省西寧市)、枹罕(今甘肅省臨夏自治州)等地,河西五郡盡歸大涼政權。

  武人們的遊戲規則非常樸素,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

  薛舉表示,河西歸你,隴右歸我!

  薛舉打不過李軌,只好到長安城找李淵的晦氣。第二次淺水原大戰之前,李淵為了牽制薛仁杲,特意派遣使者前往河西向李軌示好,希望能夠和他結盟,為了表示誠意,李淵還將李軌認為從弟(李氏家族的成員)。

  平白無故多了個皇帝哥哥,又是聯手對付西秦政權,李軌自然很樂意啊。隨後,李軌派遣弟弟李懋前往長安認親,李淵則正式下詔,封李軌為涼王、涼州總管,並派遣鴻臚少卿張俟德前往涼州正式冊封。

  有趣的是,張俟德還沒有到達涼州,李軌便在謀臣的擁立下登基稱帝,建立大涼政權,並封兒子李伯玉為太子,設置百官,搞得熱熱鬧鬧的。

  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兒嗎?一邊是大涼皇帝陛下,出口都得稱朕,一邊是冊封大涼王的詔書,兩個皇帝,究竟該聽誰的?鴻臚少卿張俟德鬱悶無比,自己不過是個打工的,無兵無權,全憑一張口,實在是沒能力解決這個大麻煩啊,於是灰溜溜地返回了長安,將難題拋給了李軌。

  矛盾是客觀存在的,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解決啊。

  李軌對手下得謀臣說道:「李淵已經坐穩了江山,朕現在稱李淵為從兄,大家都是姓李,乾脆朕削去帝號,接受李淵的冊封得了!」

  心腹參謀曹珍:「陛下,隋朝滅亡之後,稱王稱帝的人不計其數,李淵在關中稱帝,手下也不過巴掌大塊地方。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削去帝號?現在李淵勢頭強大,我們可以選擇尊敬他,但是不一定廢除帝號嘛。」

  這話說得讓李軌心裡美滋滋的,就這樣說定了,朕也不反抗了。

  皇帝之位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想坐。可問題是,長安方面的大哥心情很不美好,是不是要緩和一下他的情緒呢?為了安撫李淵,李軌拿出了服軟的姿態,將位高權重的尚書左丞鄧曉派往長安,打算向李淵當面解釋此事。

  然而,當李淵看到李軌的敕書上寫著「從弟大涼皇帝」的時候,頓時就進入了暴走狀態,大罵李軌背信棄義,不是個東西。即便如此,李淵仍覺得不解氣,一度派遣使者前往吐谷渾,打算聯合伏允可汗一起教訓李軌。

  不過,李淵的想法還沒有付諸行動,大涼政權就發生了嚴重的內亂。

  變亂,來自李軌的核心班底。李軌登基之後,將起義的主謀梁碩任命為吏部尚書。此人忠誠耿直,頗有見識,上任之後,曾經給李軌提過建議,說近幾年涼州周邊的胡人部落越發強大,大涼應該有所防備。

  梁碩的話並沒有過錯,卻無意中得罪了戶部尚書安修仁。

  安修仁屬於昭武九姓(據說是月氏人的後裔,居住在現在的甘肅張掖市境內,後來被匈奴人打散,逃到了中亞,是正兒八經的胡人),正是梁碩口中的胡人,站在他的立場,他覺得梁碩看自己不順眼,想借著胡人的由頭拿自己開刀,因此心中極其不滿,屢次在李軌的面前詆毀梁碩,最後直接給他安上了謀反的罪名。

  事實證明,梁碩的霉運還沒有到達高潮。

  有一次,李軌的二公子李仲琰碰到梁碩,大概是出於對梁碩的仰慕,李仲琰主動放低姿態,向他打了招呼。未曾想,梁碩竟然端坐如山,絲毫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極為失態。這事兒就鬧大了,二公子就不是皇子嗎,和太子的待遇差距如此之大?事後,李仲琰憤恨不已,當著李軌的面痛斥梁碩沒有君臣之禮,絲毫不把皇族的顏面放在眼裡,狠狠地坑了梁碩一把。

  大臣和皇子都說梁碩的不是,證明此人確實很有問題啊。

  李軌不察之下,直接派人鴆殺了梁碩。

  梁碩的官聲和品德為世人稱道,他本來是為了大涼政權考慮,這才提醒李軌防備胡人,未曾想,竟落得個被毒身亡的下場。自此以後,原先歸附李軌的大隋官員開始對他敬而遠之,大涼政權高層的矛盾就此埋下。

  不幸的是,李軌還沒有意識到朝臣對他的冷遇,更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得罪了天底下最恐怖的階層——文人士子!無數的案例證明,這幫人可以幫你打江山,也可以幫你敗江山,可以捧紅你,也可以搞臭你,完全看他們的政治立場,還有心情。

  朝臣們畫圈圈詛咒李軌的時候,他正在和一群巫婆搞得熱火朝天,這幫奇特的女人沒有別的本事,就會搞祈福、占卜之類的小把戲,俗稱封建迷信從業者,在「社會精英」的圈層中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李軌對她們天馬行空的思維,不明覺厲的小把戲很感興趣,以至於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當時,有巫婆散布謠言,聲稱玉皇大帝會派很多仙女降臨在大涼的國都,皇帝應該為她們鑄造玉女台,一來顯示大涼對天神的尊敬;二來嘛,只有李軌自己才能體會的那種幸福。

  想都不用想,這些謠言必定有幕後主使,要麼想藉此瓦解李軌的統治基礎,要麼有商人參與其中,借李軌大興土木之際中飽私囊。

  李軌作為人間的帝王,閱女無數,視覺上自然有了疲勞,為了能和天上的仙女見上一面,李軌不惜花費重金修築了奢華無比的玉女台。然而,李軌等來的不是金風玉露一相逢,而是無情的災荒,遍地的饑民。

  在謀臣曹珍的苦諫之下,李軌下令開倉放糧,救濟百姓。李軌做皇帝之前,最擅長的就是接濟鄰里鄉親,此事對他來說毫無壓力。

  然而,以謝統師為首的隋朝官員卻跳了出來,不約而同地拆李軌的台,他們聲稱:皇帝現在把糧食都分給了老百姓,到時候打起仗來,將士們去哪裡找糧食?連軍隊都養不活,還談什麼家國天下,黎民百姓?

  李軌一聽,說得很有道理啊,作為皇帝,難道不應該以家國天下為己任嘛!

  李軌:「停停停,封閉糧倉,別再把糧食給朕浪費了!」

  自古以來,都知道中年婦女罵街的水平堪稱一流,可要論起挖坑的水平,誰也比不上文人士子,這幫人只管殺不管埋,心腸狠毒,手段無數。給你挖了個坑,還讓你不明覺厲。這一來二去,老百姓不幹了。

  李軌啊,你明明手裡有糧食,卻放任大傢伙餓死,居心叵測啊!李軌啊,你明明答應放糧賑災,如今卻出爾反爾,做事太不講究了!李軌啊,你變了,變得貪婪自私,虛偽無情!此事過後,大涼的老百姓集體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拷問:這樣的皇帝,咱們還有必要繼續追隨他嗎?

  不得不說,正是李軌自己接連使出昏著,使朝臣離心離德,老百姓怨聲載道,逼迫大家向長安方向看齊。

  長安,你才是我們老百姓生活的樂土,共同的家園。

  大涼政權的變亂讓李淵興奮不已。

  事實上,李淵雖然承認了李軌的政權,可那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聽聞李軌失去人心,鎮不住大涼的場子,李淵便決定從內部瓦解大涼政權。李淵正在為新一代傀儡人選鬧心的時候,安興貴主動向他匯報了工作。

  安興貴,西域胡人,大涼戶部尚書安修仁的哥哥。父親安羅曾經是隋朝的石州刺史,貴鄉縣公,安興貴成年之後,一直生活在中原,後來被李淵收編,成了大唐的公務員。老實說,安興貴在唐朝沒啥政治地位,處於混飯吃的狀態,他聽說李淵想對付李軌,便宣稱哥哥安修仁在大涼做戶部尚書,對大涼政權的內部了如指掌,希望能作為使者,幫助李淵消滅對手。

  對李軌來說,安興貴是衣錦還鄉的京官,屬於外來和尚,自然要比土和尚會念經!安興貴剛到大涼,李軌便封他做了左右衛大將軍,並問其保全涼州之策。

  安興貴開門見山:「涼州雖然有雄兵十萬,卻難以和李淵抗衡。」

  李軌:「何出此言?」

  安興貴:「涼州乃偏遠之地,土地不過千里,又無險可守。周邊的戎狄部落心如豺狼,很難和我們同氣連枝。如今李淵占據長安,每攻必下,每戰必勝,似乎有天神庇護。如果我們能夠以河西之地歸順,也可以獲得一世富貴啊。」

  李軌聽完之後疑竇叢生,問道:「西漢的吳王劉濞,統帥江左之兵都可以自己稱帝,朕如今占據河西之地,還不能偏安一隅嗎?李淵雖然強大,又能把朕怎麼樣?你再別說讓朕歸降的話,否則別怪朕翻臉無情!」

  安興貴明白了,李軌不會輕易就範,那就只好給他挖坑了!

  隨後,安氏兄弟暗中勾結少數民族,讓他們發兵前來,在武威郡城外耀武揚威。李軌沒有察覺到其中的陰謀,還以為這是胡人的無理挑釁,因此率領一千多人出城應戰,不幸的是,戰役還沒有打響,城中就發生了變亂。

  有一個叫奚道宜的人,原先是薛舉的部下,薛家滅亡之後,他便率領三百名羌兵前來投奔李軌。自古以來,前來投奔的敵軍主將都會得到優厚的待遇,李軌自然也得遵守這個潛規則。

  李軌:「奚道宜,等局勢穩定後,朕給你封個刺史做做!」

  皇帝的承諾,自然要算數吧?然而,李軌轉身就後悔了,奚道宜畢竟是少數民族的將領,又是戰敗歸降的人,自己的地盤本來就有限,憑什麼把刺史的肥缺給他?不行不行!此事便不了了之。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被小嘍囉暗中嫉恨並不是一件幸事。此刻,安氏兄弟在城外耀武揚威,奚道宜帶著羌兵兄弟趁機在城中放火作亂,李軌腹背受敵,氣得咬牙切齒,只得率領殘部返回都城。

  安興貴拍馬趕到,在城下大聲喊道:「兄弟們!大唐的天子派我前來擒殺李軌,不從命者,誅滅三族,歸降者,好處多多!」

  話音剛落,城門就被人打開了。

  失敗來得太快,讓李軌猝不及防。蒼天啊,我還打算繼續抵抗呢,怎麼就輸了呢?李軌站在城樓之上,只能感嘆:「人心已失,天要亡我!」

  敵軍進城之前,李軌帶著妻妾和子女前往玉女台,打算效仿商紂王在鹿台的英勇之舉,帶著所有珠寶錢財自盡身亡。悲摧的是,安修仁不合時宜地出現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李軌一家老小全部生擒,隨後將他們當作大禮,集體送往長安。

  武德二年(619)五月,李淵下詔:誅殺李軌一族。封安興貴為右武侯大將軍、上柱國、涼國公,食實封六百戶。封安修仁為左武侯大將軍、申國公,食實封六百戶。

  李軌的大涼政權從成立到倒台,三年不到,真可謂短命王朝。失敗總是有原因的,在我看來,用「眾叛親離」來形容是最好不過的。

  第一叛:隋朝的官員。

  李軌的家族本來就沒有政治底蘊,想要隋朝的官員們臣服於他,必須拿出點真本事。問題是,李軌討好小老百姓還可以,真要和政客們打交道,水平還是不夠檔次。比如揣摩隋朝官員的心思,李軌絲毫不擅長,即便這幫人公開表示對他的不滿,李軌也無動於衷,不會收買人心,怎麼能成大事?

  第二叛:造反的從兄弟。

  應該說,這幫人是武威郡的精英翹楚,當地政治勢力的代言人。自古以來,開國元勛就是最不好處理的對象,劉邦、曹操、朱元璋算是創業帝王中的頂尖人物了吧,就連他們也搞不定手下的元勛,更何況政治小白李軌。

  關謹、梁碩、李贇、安修仁,這幫人是大涼政權的聯合創始人,其實都有資格做皇帝,然而李軌稱帝之後,他們得到了啥?吏部尚書、戶部尚書,連個國公爺的頭銜也沒有,說白了,從創始人變成毫無保障的打工仔!不鬧事才怪!

  別說什麼李軌要對胡人下手,執行了分化的民族政策,都是虛無的玩意兒。瞧瞧人家李淵,一眼就看穿了安修仁兄弟的小心思,你們鬧來鬧去,不就是要政治地位嗎?涼國公、申國公夠不夠?不夠再來六百戶的封邑,必須得實封,讓你們自己打理西涼!妥妥的,還敢鬧事嗎?還願意鬧事嗎?

  第三叛:成分複雜的底層官員。

  這幫人就是閻王爺跟前的小鬼,最容易在背後捅刀子的人。西涼政權本來就是亂世中建立的王國,需要安撫的勢力太多,隋朝的官員、自己的心腹、武威郡本地的豪門望族,還有前來投奔的少數民族,還有嗷嗷待哺的小老百姓。

  客觀地說,處理這些利益關係真的需要政治智慧,誰先誰後,誰輕誰重,都得處處權衡,稍有不慎就會得罪一大批人。有理由相信,奚道宜和他的三百名羌兵兄弟只是小鬼中的一支勢力,否則也不會把姑臧城(武威郡治所,今甘肅省武威市)鬧得雞飛狗跳,連李軌也控制不了。

  中國歷史上造反鬧革命的人不計其數,真正搞出名堂的卻少之又少。

  李軌、薛舉、竇建德、王世充、宇文化及、李密、杜伏威、劉武周,這些隋末的超級梟雄,論軍隊戰鬥力,論地盤大小,論財富錢糧,都不會比李淵差,可問題是,這幫人都屬於單兵作戰,麾下沒有政治團隊出謀劃策,搖旗吶喊!再看看李淵,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的團隊單獨拉出來就可以搞個小朝廷,這是何等恐怖的政治勢力!

  說白了,對政治資源的控制力,決定了江山社稷的歸屬!

  政治小白李軌顯然不具備這種能力,這也讓大涼政權成為曇花一現,迅速消逝在西北的沙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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