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
2024-10-08 14:15:34
作者: (英)約翰·馬里奧特 格蘭特·羅伯遜
軍隊是腓特烈大帝心中的頭等大事。如果說「永遠保持高調」是他的外交箴言,那麼「隨時準備戰鬥」則是他的軍事箴言。兩次西里西亞戰爭暴露出普魯士很多方面的不足,包括軍官、士兵、裝備、人數,以及作為統帥的他自己。腓特烈大帝花了十一年時間致力於解決這些問題。和平時期的士兵人數上升到13.5萬,必要時可擴充到20萬。士兵訓練持續進行,且越來越嚴格;各項改革一直在向前推進,包括訓練所、軍官的軍事教育、技術裝備、騎兵和炮兵、戰略戰術等。最重要的是,腓特烈大帝把他的軍事教育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裡。他早就明白,所有的士兵都屬於第一階層的一部分,一支軍隊必須有一個可發布更高級指令的大腦。如果說軍官、軍銜、文件這些東西不能臨時拼湊的話,統帥的大腦也絕不可能旦夕造就。在這十一年中,其他地方的人僅僅看到腓特烈大帝騎在馬背上指揮軍事演習,但卻沒看到他廢寢忘食、刻苦學習軍事歷史和軍事思想,殫精竭慮地解決難題,潛心專研戰爭藝術,這些戰爭藝術同樣造就了毛奇和馮·布盧門塔爾。
18世紀中期的歐洲各國同樣忽略了一點:腓特烈大帝的軍事頭腦也用來處理外交和行政問題,同時還處理清苦生活背後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他不但腦力得到了提升,精神也得到了錘鍊。對腓特烈大帝來說,戰爭是生活服務的一部分,也是國家服務的一部分,兩者是緊密關聯的;掌握了他的這些原則,也就掌握了他對生活理解的精髓。
所有這些都體現出腓特烈大帝身上所具有的、受啟蒙思想影響的人類理性,隨時準備付出代價並服從理性的結果——科學所要求的服務。軍隊就是普魯士王國,普魯士王國也意味著它的軍隊。如果理性要求霍亨索倫家族成員和普魯士國王負起責任,很顯然,腓特烈大帝的所作所為完全符合這一要求。「我是國家的第一公僕」,他曾這樣說道。從他把自己的責任詮釋為「國家的第一公僕」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沒有了痛苦和快樂,忘掉了疲乏和歡愉,無視宗教和批評,忽略讚揚和責備,放棄了升入天堂的希望,擺脫了墮入地獄的恐懼。為國家服務就是他的宗教信仰,這種信仰為他的俗世權謀提供了合法性,也是他個人的行為準則。對他來說,他所服務的就是普魯士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