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母女情絕了
2024-05-06 00:37:57
作者： 濯水清淺
除夕夜的宮宴陸家人敗興而歸，翌日初一陸家兒郎到處拜年，女人家是不出門的。
初一算是居家，初二才正式走動，陸家夫人們都帶著姑爺孩子回娘家拜年了，只有四夫人娘家在揚州無法走動，陸離也不去公主府拜年，四房便都不出門會客。
老太爺和老夫人又沒有親女，這日便也沒有姑太太回門，陸離和陸庭月姐弟便都聚在上房陪祖父母說話，大過年的沒什麼事情，不就一家人嘮嘮家常。
老太爺和陸煥之在教瑞哥兒寫字，老夫人則和兒媳孫女吃茶點說家常。
老夫人問陸離會不會打牌，可以和她們坐一桌，陸離搖頭，在公主府時她見過母親和姨母她們打牌，大致是知道規則的，但她不熱衷此道，她更願意寫字看書。
因著陸離幾位伯母都去走親戚了，老夫人湊不齊一桌，四夫人也是進京後才跟著幾位嫂子學的牌技，再加上老夫人身邊的徐媽媽，也才三個人。
老夫人便想拉陸離來，說年輕小姑娘學一學也無傷大雅，日後成了家這可是一項好的應酬手段，比琴棋書畫那些實用得多。
陸離便對這摸牌一事有了新的認知，她以為只有勛貴皇親們耽於享樂不求上進才會玩這些，原來書香人家也會玩這個，只是一種消遣方式罷了。
陸離很聰明，老夫人一教她就會了，又是新人手紅，一連糊了好幾把，三家輸錢她一家贏錢，她便得了趣兒，吃過午飯後下午還要玩，輸錢的三家也想著下午要扳回一局，便和她來。
下午陸離的紅運過了。便是各有輸贏，總體來說陸離還是贏了錢，晚上和姐妹們一起吃飯時喜滋滋地說起這事，說她過幾日若有空上街去給姐妹們買頭花戴。
陸庭珊道：「祖母以前也教過我們，我們都沒興趣，卻沒想你中意，可不得了，咱們家要出一個賭鬼了不成？」
陸離笑笑，她這種愛好大概是傳自她的母親，雖然不太好說母親的壞話，但外界傳聞她也聽說過一些，都說榮安長公主酒色財氣無一不沾，陸離也不知道自己傳到了多少。
初三開始陸家便開始待客了，陸家姻親眾多，正月里都是要來往的，陸離又見到了何芳林，拉她到房中親親熱熱地說話。
「我可真羨慕你們家這麼多姐妹，親親熱熱的，我們家全是兒郎，唯一一個堂妹話還說不清楚，我在家中時常覺得沒意思，惦記著親戚家的表姐妹們，可我又不能常來，只能逢年過節和你們玩一會兒。」
陸庭珊便道：「我家中兄弟也多，你家中兄弟也多，日後無論是你嫁到我們家，還是我們嫁到你家，這不就有伴兒了麼？」
陸離道：「無論是芳林姐姐嫁過來還是你嫁過去，你們成了姑嫂也還是要分開的，要嫁就嫁到一家，成了妯娌不就天天在一起了？」
陸庭珊說：「那咱們商量商量，嫁哪家去？」
何芳林被她們逗得捂嘴大笑，說她們倆沒皮沒臉的，這麼坦然說起自己的終身大事。
陸庭珊當真是還沒開竅的，她說：「這有啥呀，哪個姑娘不得嫁人？當然得趁早開始謀劃了。」
何芳林眼神戲謔看向陸離：「我聽說宮裡有意撮合你和六皇子？看來你是要嫁回你外祖家，我們是無緣和你嫁進同一家了。」
陸離笑意淡下來，「沒有的事，大人開玩笑罷了，我日後應當不太往那邊走動，過幾年就沒人提這事了。」
她連正月里都沒有去公主府拜年。當真是母女情絕了，和蕭錦麟也鬧掰了，那邊沒什麼再值得她留戀的。
何芳林也知道她和她母親那邊的恩怨，不好就這事發表什麼意見，和陸庭珊說起了別的趣事，氣氛又輕鬆起來。
新年是要一直延續到正月十五才算結束的，元宵節是最後的狂歡，陸家姑娘十六便開學了，每年十五都會闔家去參加燈會，今年也不例外。
陸離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燈會，提前好幾日就在興奮了，老夫人讓各房都安排好人手，她們老兩口不去，其他幾房都帶好自己的小孩，陸離沒有母親，老夫人尤其叮囑了陸煥之幾句，讓他看好自己的女兒。
陸煥之辦事妥帖，他應下了老夫人便安心一些，但陸離一個小姑娘不能一直亦步亦趨跟著父親。她和陸庭珊手拉著手，跟在二房的隊伍里逛，時不時看一眼父親，確認離她不遠才放心，偶爾也會接觸到父親投過來的眼神，便更安心了。
陸煥之見阿離和二房的珊珊手拉著手，卻沒有跟在他身邊拉著月月，便知她確實是和陸庭月不和的。
但陸家家教嚴謹，兄弟姊妹間不許鬥氣，想來只是心裡不和，卻也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父親，我想要那盞兔子燈，咱們去看看吧。」
因為陸離跟在二房的隊伍里，陸煥之一雙眼睛就一直盯在她身上，逛燈會也是跟著二房的腳步，二房的隊伍在哪裡停駐他也就停下來，二房的隊伍走了他立刻也跟上。
這就讓陸庭月很是不快，憑什麼跟著陸離的腳步走啊。
陸庭月想要那盞兔子燈，陸庭瑞又想去買糖人，四夫人讓陸煥之看著女兒，她帶兒子去買糖人，陸煥之點點頭，拉著女兒快些去。
「大爺，要猜燈謎嗎？五文錢一個燈謎。」
陸煥之要快，便道：「我們不猜，這兔子燈怎麼賣，我們買下來。」
陸庭月不樂意了：「讓我猜讓我猜！」她肯定猜得出來的。
陸煥之看了眼陸離的背影，都跟著二房的隊伍走遠了，他心裡有些急。